赵六斤目光一厉,大声喝道:“来呀!”

    “在!”

    围成一圈的数十名官军同时踏前一步,轰然回应。

    “把陈威、李福、杨霖还有赵扬这四个逆贼拿下!”

    “是!”

    数十名官军轰然应诺,迅速抢上前来把陈威四人摁倒在地,这一记闷棍够狠的,陈威、李福、杨霖和赵扬直接就懵了,朱传齐也是瞠目结舌,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赵六斤,吃声说道:“赵副总兵,你这是……你这是……”

    “赵副总兵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坐在朱传齐身边的王詹事霍然起身,厉声喝道,“你竟敢背叛王爷?别忘了酒楼下还埋伏着王爷的三百死士呢,只要王爷一声令下,你和王朴都活不了!”

    “嘿嘿。”赵六斤狞笑一声,伸手一指王詹事,再度喝道,“来人,把这狗头也拿了!”

    “是!”

    两名官军答应一声,虎狼般扑了上来把王詹事摁倒在地,王詹事挣扎不脱,急侧头望着朱传齐,哀声道:“王爷,王爷哪……”

    “来人,快来人!”朱传齐急扯开嗓子吼道,“快来人哪……”

    “不用喊了,王爷。”王朴滋的吸干了杯中酒,起身冷然道,“你府上的三百死士现在已经到阎王爷那喝酒去了,你就是喊破了大天他们也听不到。”

    “啊?”朱传齐惨然道,“你……”

    赵六斤趋前一步,问道:“将军,这几个狗头怎么处置?”

    王朴轻描淡写地问道:“以下犯上,谋害一方总镇,你说该怎么处置呀?”

    “卑职明白了。”赵六斤转身回头,大喝道,“来呀,把这几个狗头拖下去,当街砍了!”

    “是。”

    数十名官军轰然回应,拖起陈威、王詹事等人就走,王詹事顿时杀猪般嚎叫起来:“王爷,救命哪,救命……”

    朱传齐刚想喝阻,可他一触及王朴冷冰冰的目光顿时就把话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这回他是真信了,这个王朴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哦不,是个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主,这厮要是耍起横来,把他朱传齐一刀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人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朱传齐贵为藩王,平时在大同那是横着走,可这回遇上了王朴这样胆大包天不要命的人,还真是心里犯怵,在王朴面前,朱传齐亲王的威风是一点也抖不起来。

    “王爷,你纠集陈威、李福一伙叛逆阴谋杀害本镇,已经触犯了藩王不得干预地方军政的律条!”。”王朴阴阴一笑,目光转向张子安,问道,“张公公,藩王要是触犯了不得干预地方军政的律条,该如何处罚?”

    “轻则幽禁,重则削藩……”张子安说此一顿,急忙解释道,“不过这得上报京师,由宗人府裁定,然后由万岁爷下旨才行。”

    “现在兵荒马乱的,上报京师就不必了。”王朴冷然道,“赵六斤,你这就带人请王爷回府吧,再把王府的前门、后门还有侧门统统砌死了,派兵严加看守,不准任何人等出入,至于王府曰常生活所需,由大同府派人供给。”

    “是!”

    “是!”

    魏大本和赵六斤同声应是,赵六斤完了又向朱传齐肃手道:“王爷,请吧。”

    赵六斤算是看出来了,王朴虽然还没有明目张胆地扯旗造反,可他做的那些事根本就跟造反没什么两样,王朴现在就是大同的土皇帝,他手里有钱有枪,还有一支骁勇善战,所向无敌的强兵,跟他做对那就是找死!

    等赵六斤押着朱传齐走了,张子安才对王朴说道:“驸马爷,您这么做怕是有些不妥吧?”

    “本镇已经说了,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这都是为了大同百姓着想,也是为了替万岁爷守好大同。”王朴舒了口气,忽然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当然,这事公公您可以如实向宫里陈奏,万岁爷要是怪罪,自有本镇担当。”

    张子安翻了翻白眼,没话说了。

    魏大本还算是个好官,可他同时也是个圆滑的人,王朴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了,连朱传齐都被幽禁了,张子安说话也不管用,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有心干预可是干预得了吗?

    只要王朴不造反,只要王朴不和大同的百姓过不去,魏大本根本不想和王朴唱反调。

    王朴的目光忽然转向魏大本,微笑道:“魏大人。”

    魏大本赶紧抱拳作揖道:“下官在。”

    王朴道:“各卫所堡所属旱地、水地的丈量和分配,就劳烦你了。”

    魏大本道:“这是下官份内之事,下官自当尽心竭力。”

    “哈哈。”王朴大笑两声再度坐了下来,说道,“该杀的杀了,该抓的也抓了,可这顿酒席却不能浪费喽,来,张公公,魏大人,我们接着喝。”

    ■■■

    燕京,紫禁城。

    在建极殿和乾清宫之间有道门,叫云台门,这就是著名的平台了,大明朝的皇帝一直就有在平台召对大臣问策的制度,崇祯帝曾经在这里两次召见袁崇焕,袁崇焕“五年可平辽”的大话就是在这里放出来的。

    当时崇祯帝才刚刚即位,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青年,听了这番大话之后可真是热血激荡,当时就任命袁崇焕为蓟辽督师加兵部尚书衔,再赐尚方宝剑,对治下地方官员有先斩后奏,生杀予夺之大权。

    可惜的是,袁崇焕这书生最终并没能在五年内平辽,反而自作主张杀了东江镇总兵毛文龙,建奴在没有了后顾之忧后,遂于次年破关而入,缺乏军事指挥能力的袁崇焕又犯下了一连串的军事指挥错误,致使建奴大军直趋京畿,给年轻的崇祯帝还有京师百姓造成了极大的震动,最终也给自己惹下了杀身之祸。

    凭心而论,袁崇焕是个深受儒家理学熏陶的封建儒生,忠君思想在他脑子里早已经根深蒂固,他不可能放着好好的大明臣子不当,却主动投靠建奴当个奴才,袁崇焕也不是个拥兵自重的军阀,假如袁崇焕真想当个拥兵自重的军阀,崇祯帝要想杀他就没那么容易,他也不会在牢狱中劝祖大寿回救京师。

    袁崇焕算得上是个有胆有识的忠臣,他的悲哀在于他只有背负百斤的能力,却自不量力硬要挑上千斤重担,最后被压垮了,他之所以被有些所谓的“史学家”鼓吹为大仁、大智、大勇、大廉的民族英雄,其实是因为他的下场太惨,最值得同情,仅此而已。

    崇祯帝又要在平台召对大臣了,这次是孙传庭。

    崇祯帝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孙传庭,心情是复杂的,一方面他希望孙传庭能够力挽狂澜击退燕京城外的建奴,可另一方面假如孙传庭真的击退了建奴,那么崇祯帝当初支持杨嗣昌却把孙传庭下入大狱不就错了吗?

    崇祯帝问道:“孙爱卿,三十万建奴云集燕京城下,局势危如累卵,不知爱卿可有什么良策能击破建奴?”

    孙传庭自信满满地说道:“万岁,建奴虽号称三十万,臣以为最多不过十万,假如建奴像前两次毁关入寇一样,只想在中原掳掠一番,臣未必奈何得了他们,可建奴如果不自量力想强攻燕京,臣却有十分把握令其铩羽而归!”

    兵部左侍郎倪元潞问道:“孙大人怎么就敢肯定建奴最多不过十万?”

    孙传庭道:“建奴不过是辽东一个野人部落,人口不过二十余万,再加上连年征战,族中壮丁最多也就五、六万人,再加上所谓的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最多也就十五六万人,大同一役,王总兵斩首四万余级,由此可以断定,燕京城外的建奴最多也就十万左右。”

我们只是内容索引看小说请去官方网站
首页 页面:14345 14346 14347 14348 14349 14350 14351 14352 14353 14354 14355 14356 14357 14358 14359 14360 14361 14362 14363 14364 14365 14366 14367 14368 14369 14370 14371 14372 14373 14374 14375 14376 14377 14378 14379 14380 14381 14382 14383 14384 14385 14386 14387 14388 14389 14390 14391 14392 14393 14394 14395 14396 14397 14398 14399 14400 14401 14402 14403 14404 14405 14406 14407 14408 14409 14410 14411 14412 14413 14414 14415 14416 14417 14418 14419 14420 14421 14422 14423 14424 14425 14426 14427 14428 14429 14430 14431 14432 14433 14434 14435 14436 14437 14438 14439 14440 14441 14442 14443 14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