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喳!”

    两骑喀尔喀千户长轰然应诺,各自回到本部骑兵阵前,厉声长嗥道:“长生天在上,伟大的战神成吉思汗在上,喀尔喀部的勇士们,用你们手中的弯刀去砍下前方那些南明蛮子的头颅吧,用这些贱民的鲜血来染红你们身上的战袍吧,杀……”

    “杀杀杀……”

    两千多鞑子骑兵跟着疯狂地嚣叫起来。

    也里不可和阿勒台调转马头,高举弯刀往前一引,鞑子骑兵们就如决了堤的洪水,向着前方沐浴在晨曦里的台庄席卷而来。

    ■■■

    台庄,中央军驻地。

    中央军新编第十营的三千将士已经进至车阵后面严阵以待,新编第十营原有五千名火枪手,其中的两千人已经被抽调进了唐胜的混成营,由施琅水师运送,从水路偷袭燕京去了,所以第十营就只剩下三千名火枪手了。

    新编第十营的将士虽然都是些新兵蛋子,但中队长以上的军官却都是刚从南京陆军军官大学毕业的,这些官军不但身经百战而且受过优秀的军校教育,就军官水准而言,第十营远在一营、二营、三营之上。

    截止目前,中央军总共装备了四个火枪营,其中火枪二营追随赵信驻守在武昌,另外三个火枪营都在台庄,不过火枪一营只有三千火枪手,另外两千人驻守在济宁,与三千长枪兵组成了刀疤脸的混成营,因此,台庄的火枪队实际上只有两个营又一哨。

    但就算只有一万一千名火枪手,要用来对付喀尔喀、土谢图、察哈尔三部联军八万鞑子骑兵却是绰绰有余了,毕竟鞑子骑兵胜在机动姓,胜在骑射,真要摆开来打阵地战,鞑子骑兵的威胁甚至还比不上轻步兵。

    前方旷野上,数千鞑子骑兵正如风卷残云般席卷而来。

    在空旷的平原上,鞑子骑兵的冲锋场面还是非震慑人心的,特别是那些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一看到那种场面就会腿肚子打颤,不过对于中央军的老兵来说,这样的场面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想当初在奄遏海的时候,中央军的两百骑兵就敢跟科尔沁的两千骑兵对冲,那是何等的气势?何等的豪迈?还有在三不剌川的时候,不到三千骑兵硬是在上万科尔沁骑兵中杀了个三进三出,中央军的老兵什么时候曾经把这些鞑子骑兵放在眼里?

    不过那时候他们还不是中央军,只是大同镇的边军而已。

    蹄声隆隆,蒙古骑兵看上去来势汹汹,其实行进速度并不快,只不过是普通行进速度而已,蒙古马的耐力虽然不错,可在进入攻击距离之前,蒙古骑兵是不会轻易冲锋的,毕竟战马能保持极速冲刺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

    潮水般的马蹄声中,鞑子骑兵终于进入了两千步左右的冲刺距离。

    策马冲在最前面的阿勒台和也里不哥高举的弯刀往前用力一引,身后的两千余骑鞑子骑兵纷纷开始加速,片刻功夫之后,两千余骑鞑子骑兵已经加速至极速,犹如风驰电掣般冲向了台庄,冲向了中央军的防御阵形。

    王朴手持单筒望远镜站在射击队列的最前沿。

    身穿戎装的寇白门、嫩娘和吕六一起紧紧护卫在王朴身边,还有中央军十营的军官们也齐刷刷地望着王朴,静静地等待着王朴的军令。

    马头攒动,铁蹄翻腾,鞑子骑兵正以惊人的速度接近。

    鞑子骑兵虽然已经发现了庄外的三道沟壑,也发现了中央军阵前的车阵,可他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鞑子骑兵不是建奴铁骑,它们不需要从正面强攻,它们只需要从中央军阵前掠过,然后用骑射杀敌。

    王朴的目光透过单筒望远镜一瞬不瞬地盯着这队鞑子骑兵,这只是一小队鞑子骑兵,最多不会超过三千骑,就这么点鞑子骑兵根本不需要炮营的炮火支援,单凭十营的火力就足够击溃他们了!

    “传令,十营准备!”

    王朴终于下令,早就盯着他的各级军官纷纷下令,十营的一千名将士纷纷上前站到了半环形车阵后面,一千杆火枪已经齐刷刷地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前方席卷而来的鞑子骑兵。

    “轰轰轰……”

    鞑子骑兵距离环形车阵还有百步之遥时,大明中央军首先开火了。

    百步距离已经进入中央军火枪的有效射程,而鞑子弓箭的有效射程却只有八十步,在这个距离,鞑子骑兵只能挨打而不能还击,更要命的是,鞑子骑兵根本不知道明军辎重里队里还留下了火枪队,他们根本就缺乏思想准备。

    耀眼的红光闪过,紧接着响起剧烈的枪声,正向前狂飙疾进的鞑子骑兵猝不及防下就像割倒的野草纷纷倒伏下来,两军阵前霎时一片人仰马翻,在一千枝火枪的密集射击下,至少三百骑鞑子骑兵倒在了血泊中。

    鞑子骑兵的骑阵霎时就开始搔乱起来,但在惯姓的作用下仍在向着明军的环形车阵靠近,又是一排密集的子弹打过来,更多的鞑子骑兵倒在了血泊中,在付出了七八百骑的伤亡代价之后,鞑子骑兵的阵形已经完全溃乱,惊惶失措的鞑子兵甚至忘记了向明军放箭,策马落荒而逃……

    在逃离的时候,又有好几百骑鞑子兵被打死,最终,出击的两千多鞑子兵只有不到八百骑逃回本阵。

    蒙古阵中。

    听到台庄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喀尔喀亲王先是大吃一惊,继而勃然大怒道:“他妈的多尔衮骗我们!大明中央军的火枪队哪有赶去济宁,分明还在这里,听这枪声的密集程度,少说也有上万人!”

    察哈尔亲王撇了撇嘴,冷笑道:“本王早就说过,多尔衮的话不可信。”

    “他妈的。”喀尔喀亲王骂道,“我们都让多尔衮给耍了,现在怎么办?”

    土谢图亲王和喀尔喀亲王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察哈尔亲王,虽说现在三人中的地位以察哈尔亲王最低,可论智谋三人中却以察哈尔亲王额哲最高,而且额哲还是大蒙古帝国最后一位大汗林丹汗的嫡长子。

    察哈尔亲王额哲道:“多尔衮亡我蒙古之心不死,所以他的话不可信,但建州女真的实力远远强过我们蒙古,而且还有科尔沁四部为其忌翼,眼下我们绝不能与之正面对抗,所以多尔衮的军令我们还是要服从的。”

    “嘿。”土谢图汗击节道,“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打台庄?”

    “不然。”察哈尔亲王额哲道,“多尔衮令我们截夺明军粮草辎重的前提条件就是明军中计,令火枪队主力赶往济宁,可现在明军既然没有中计,那我们也不必完全按照多尔衮的军令行事,因此,我们完全可以把台庄围困起来。”

    “哦?”

    “围困台庄?”

    土谢图亲王和喀尔喀亲王交换了一下眼神,低声问道,“这样行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额哲凝声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个结果也是多尔衮想要的,毕竟,只要能将明军分割包围在台庄和济宁两地,不让两股明军合为一股,要对付他们就容易多了。”

    土谢图亲王道:“明军有水师,他们从水路逃往济宁怎么办?”

    额哲冷然说道:“那是多尔衮的事,不是我们的事。”

    喀尔喀亲王道:“明军要是从陆路强行突围北上呢?”

    额哲道:“从台庄北上济宁,一路上有十几条河流横亘中间,这些河流虽然不宽,却足以阻挡明军北上,我们只需烧毁架设在这些河流上的桥梁就能阻止明军辎重队和炮队过河,只要明军的辎重队和炮队过不了河,明军就动弹不得了。”

    “好,那就这么办。”

    “我们这就分头派兵去烧毁沿途河流上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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