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自然也不肯放过这次拍马屁的机会,连声附和道:“是啊,皇上的话奴婢们可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沮授从张让的话里听得出来,他给刘欣的那份诏书果然是假的,并没有经过皇上之手,幸亏没有拿这份诏书做依仗。

    刘宏却听得心花怒放,转向沮授道:“你说说看,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

    沮授赶紧恭敬地说道:“回皇上,确如张大人所言,州牧大人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州牧大人知道朝廷近年来又要清剿黄巾乱党,又要赈济天下百姓,所费甚多,急需各地解缴的税款。他既为汉室宗亲,而又不能为皇上分忧,常常为此坐卧不宁。后来得到赵大人限期催缴的政令,这才不得已用武力追讨。现已查明,这些太守不仅拒交税款,而且多有不法之事。就拿零陵太守张咨来说,他三番五次想要谋害州牧大人,并且多次劫夺从桂阳运往朝廷的税收,确实是死有余辜啊!还请皇上明察!”

    赵忠慌忙说道:“皇上,不可听他花言巧辩,就算那些太守个个该死,他刘欣也不能擅自卖官。”

    刘宏一生最喜爱的无非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女人。刘欣的奏章上说得明明白白,他卖了三个太守的职位,所得钱款一分未留,全部解缴到了洛阳。而自己手上现在拿着的这种奇异香料,正是女人们最喜欢的东西,想到这里,刘宏不以为然地说道:“阿母,既然刘欣已经将钱送来了,那就不能算作擅自卖官,而是实实在在帮朕卖的官啊!”

    张让见机,赶紧说道:“皇上圣明!”

    赵忠还想再给刘欣上点眼药,刘宏已经正色说道:“荆州牧刘欣对朕的忠心毋庸置疑,以后任何人不得再进谗言,否则绝不宽恕!阿父,我记得刘欣提出过,想在京城中找块地盖幢房子,这事办得怎么样了?”

    其实,这块土地,张让早就找好了,只不过已经被他据为己有,听到刘宏突然问起这事,他眼珠一转,说道:“回皇上,这土地的事倒没什么难办的。只是奴婢有些担心,刘欣如果在洛阳有了宅子,便不会将心思全部放在荆州,到时候难免办差不力,所以想着还是先拖他一拖的好。”

    刘宏现在对于刘欣已经再没有一丝疑心了,他拿起香料又嗅了嗅,对沮授说道:“你回去告诉刘欣,让他不要老想着回京城,在荆州好好多干几年,朕不会亏待了他。退下吧!”

    沮授离开大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这次京城之行,总算是不辱使命。

    刘宏一见沮授出去,便露出了笑脸,对张让、赵忠说道:“阿父、阿母,都准备好了吗?”

    张让、赵忠一齐谗笑道:“回皇上,早就妥当了。”

    原来,刘宏除了让宫女只能穿开档裤以外,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爱好,那就是看宫女们沐浴。他的爱好可不是看哪一位宫女沐浴,而是看一群宫女沐浴。那时候还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浴池,想要看一群女人沐浴,恐怕也只有他这个皇帝才办得到。

    刘宏端坐在榻上,张让、赵忠随侍左右。在他们的四周,三十六个大木桶围了一圈。这些木桶与普通的浴桶不同,并不高,人站在里面刚刚齐到膝盖,却很宽大,三、四个人同时坐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十分拥挤。现在每个木桶里都有两三个脱得光洁溜溜的宫女,屋子里轻雾缭绕,木桶里雪白滑腻的**此起彼伏,银玲般的笑声不绝于耳,哗哗的水声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宫女们沐浴的时候,刘宏总是让人把茵犀香添加在水中,然后再将她们沐浴后的水倒入宫墙外的沟渠道中,香气常常飘出十多里外,那条沟渠从此便被叫做流香渠。今天宫女们沐浴用的却是刘欣献上的这种不知名的香料。刘欣并不清楚这些香料的真正来历,于是没敢说出这种香料的名字和功效,刘宏、张让这些人也就无从得知了。不过,这香料的本来就十分浓郁,在热水的作用下,又混杂了女人的气息,钻入刘宏的鼻孔里,令他心神荡漾。

    刘宏常年纵情声色,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他的兴致也是来得快去得更快。刘宏让宫女们穿上开档裤,就是为了在自己兴致来的时候能够方便一些,而到了后来,他更是要通过观看宫女们沐浴,才能提起兴致。

    令他意外的是,今天,看着眼前涟漪的风光,闻着让人陶醉的异香,刘宏身体的某个部位竟然前所未有地发生了强烈的反应,他迫不及待地甩掉龙袍,一步便趴进了离他最近的那只大木桶。不一会儿,令人血脉贲张的呻吟声、娇喘声便在这座宽敞高大的宫殿里回荡开来……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刘宏才心满意足地斜靠在木桶边上,不仅是他,桶里那两个宫女也是满身瘫软无力。休息了好一阵子,刘宏才在张让、赵忠的侍候下擦干身子,换好了衣服。

    张让满面谄媚地说道:“皇上刚才真是威猛极了!”

    赵忠的脸上更像是笑开了花,说道:“皇上的雄风真是犹胜少年时啊!”

    刘宏非常舒服地吐了一口浊气,说道:“是啊,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想不到刘欣送来的异香竟有如此神效,朕重重赏他!”

    刘宏并不笨,他对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非常清楚,能有今天的表现,除了得益于这种不知名的香料,实在找不出其他理由来解释。其实,就连刘欣也不知道这种香料还有“伟哥”的功效,因为他本身就已经太过威猛了,根本不需要借助什么外力。

    赵忠听刘宏说到还要赏刘欣,心中不忿,赶紧说道:“皇上,刘欣现在是荆州牧、襄阳侯,地位实在已经非常高了,已经赏无可赏。”

    刘宏沉吟半晌,突然说道:“那就封他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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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收回成命

    张让、赵忠都十分意外,一齐惊呼出声:“封他为王?”

    刘宏十分肯定地说道:“不错,我要封他为王。”

    赵忠仍然不死心,说道:“皇上,此事甚为不妥,刘欣虽然亦为宗亲,其祖上不过一小小居巢侯,如今贸然封他为王,实无先例可循。”

    张让虽然常常帮着刘欣说话,却并不希望刘欣被封为王,毕竟王爷的地位太高,他再怎么在皇帝面前得宠,见到王爷也不得不收敛些,更不要说将来向刘欣伸手索要好处了。但张让也没有说话,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个恶人,即使当着刘欣派来的使者,赵忠的态度也是明摆着的。如果刘欣最终没有能够当上王爷,这仇也肯定会记在赵忠身上,如果刘欣当上了王爷,第一个要感谢的恐怕应该是他张让吧。

    在刘宏眼里,不管刘欣过去立过多少的功劳,都比不上这次帮他找回失去已久的“姓福”,这样的功劳,无论赏什么给刘欣都不为过。何况,刘欣也是汉室宗亲,并不违背祖上“非功不侯,非刘不王”的规矩,再说了,给他个王爷的位置又能如何,于是不容置疑地说道:“朕意已决,你们休得多言!拟诏!封刘欣为襄阳王,领荆州牧!”

    沮授前脚刚刚回到襄阳,刘宏的诏书后脚就来了。听说皇上要封刘欣为襄阳王,沮授和刚刚从长沙回来的田丰脸上的激动难以言表,连声向刘欣道喜。

    刘欣却一脸的淡定,他早就定下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策略,这其实是元末刘伯温向朱元璋献的计策,被刘欣全盘照搬了过来。当然了,这个策略他并没有公开,只是默默地按照这方向在努力。现在“高筑墙,广积粮”进行得非常顺利,在刘欣看来,“缓称王”目前几乎可以不用考虑,谁知道皇帝这个时候突然下了封他为王的诏书。

    面对沮授、田丰的祝贺,刘欣没有感到丝毫的兴奋。因为他清楚,王爷不王爷的,只不过是个虚名罢了,再有不到三年的时间,刘宏就应该归天了,到时候谁还管你是王是侯,或许王爷会死得更快。刘欣非常迅速地作出了一个决定,对沮授说道:“公与,你帮我拟一份奏章,请皇上无论如何收回成命。”

    沮授、田丰一脸惊讶地看着刘欣,说道:“能够受封为襄阳王,实乃人生一大乐事,还请主公三思!”

    刘欣心中不屑道,才封个襄阳王就人生一大乐事了,你们可知道我的最终目标是什么,说出来只怕吓死你们。当然了,刘欣心里的想法是不能告诉他们的,刘宏的死期更是需要绝对保密,于是一脸正色地说道:“二位先生,高官厚禄,谁不向往?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想刘某本一介布衣,何德何能,数年之内竟做到了荆州牧,已经出于望外,怎么能够得陇望蜀,贪得无厌。再说了,现如今,国家灾祸不断,百姓困苦流离,我辈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怎可贪慕虚名!”

    沮授、田丰听了刘欣从范老先生那里盗来的名言,肃然起敬,齐声赞道:“好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属下谨记主公教诲!”

    皇上要封刘欣为襄阳王的诏书传扬开来,朝廷中好似炸了锅一样,上表请刘宏收回成命的奏章像雪片一样飞入了皇宫。刘宏看着面前堆得有如小山一般的奏章,心头恼火,这些大臣们,就算是在黄巾造反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勤快,不就是封了一个王吗?至于这样吗?刘宏刚刚因为重振雄风而带来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面对满朝文武几乎众口一词地反对,刘宏也不能一意孤行。可是,在王美人死后,他曾经想要废了何皇后,结果受到大臣们的强烈反对,输了一场,难道现在又要他向这些朝臣们低头,他非常得不甘心。而且诏书已经发出去了,如果现在收回,刘欣会怎么想,刘宏也不能不予以考虑。

    刘宏正在大殿里气得暴跳如雷,张让匆匆跑了进来,说道:“皇上不必忧心,刘欣已经主动上表,请皇上收回成命。”

    刘欣不想做襄阳王,这倒让刘宏颇感意外,问道:“封他为王都不要,他想要什么?他主动上表,不会是虚情假意吧?”

    张让笑着说道:“皇上,如今刘欣主动上表,也算是解决了皇上的难题。皇上收回成命,不再封刘欣为襄阳王,可不是迫于朝臣们的压力,而是体恤刘欣的一片忠心,管他是真是假呢。”

    刘宏脑中灵光一闪,果断地说道:“不,先等几天,看看再说。”

    半个月内,刘欣连上五道奏章,请求皇上收回成命,他上奏章的频率,比起那些大臣来只高不低。

    刘宏终于笑了,说道:“拟诏,准刘欣所奏。”

    张让不解地问道:“皇上为何不从一开始就准他所奏,也好早点平息大臣们的议论?”

    刘宏得意地说道:“我如果不这样,又怎么能看出刘欣是不是出于真心。现在看来,刘欣对朕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荆州是洛阳的南大门,从此朕可以放心地交给他了。”

    闹得沸沸扬扬的刘欣封王事件终于落下了帷幕,然后围绕着刘欣主动上表推辞不受这件事,朝廷中又展开了无休止的争论。这一次,大臣们的思想不再一致,明显分成了好几个派别。以司徒崔琰为首的一帮人认为,刘欣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沽名钓誉,是为名而舍利。以太尉杨赐为首的一帮人认为,刘欣这样做是迫于朝野的压力,并非出于本心,不值一提。还有以荀彧为首的中下层官员则认为,刘欣能够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他的高风亮节实为年轻人学习的楷模。

    外面虽然为了刘欣的事吵成一团,曹艹却不参与这些议论,他每天只是按时来往于军营和家之间,似乎刘欣封王的事情,他从来就不曾听闻过。

    最近京城中议论最多的就是刘欣封王这件事,曹艹的原配夫人丁琳也早有耳闻。这一天,她见曹艹从军营回来,便随口问道:“老爷,您和荆州牧刘大人不是也有过一面之缘吗?您说他为什么要推辞受封襄阳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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