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进來的太突兀,貂婵根本來不及反应,取下的面纱自然也沒有戴上去,那张完美无缺的俏脸便整个在落进了刘欣的眼里,貂婵最为自信的就是自己这张脸,就连一大把年纪的王允见了都有些动心,如果不是他另有所图,恐怕自己现在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可是令貂婵意外的是,刘欣对她的美貌似乎视而不见,

    貂婵只是略一犹豫,便朝刘欣深深道了个万福:“民女貂婵拜见大人,并代家父向大人问好。”

    刘欣知道貂婵应该很小就被卖进了王允府中,她父亲是谁倒真沒听说过,不由诧异地问道:“你父亲是。”

    蔡琰在一旁解释道:“王大人已经将貂婵认做义女了。”

    貂婵并不知道刘欣、马芸都不是那种看重出身的人,她故意提起王允,就是抬高自己的身份,因为在这样一个社会中,再漂亮的女人如果只是一名婢女的话,也会被人看轻的,

    哪知道这句话落入刘欣、马芸的耳中,却另有一层意思,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点点头,心中都是暗生警惕,史书上记得明明白白,王允使出连环计时,先认下貂婵为义女,现在他将貂婵送给了蔡琰,也是先认为义女,不知道又使的什么计谋,

    “哦,原來如此,那我在这里就多谢王大人了,以后,貂婵小姐住在府上,有什么需要尽管直说。”刘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转向马芸说道,“夫人,昭姬这里已经住了不少人,稍显拥挤些,府里屋舍众多,你重新帮小姐安排个住处吧。”

    听刘欣说要帮貂婵另外安排个住处,其他人还沒什么感觉,蔡珏却已经撅起了小嘴,看向貂婵的眼神满是羡慕嫉妒恨,她來到州牧府已经三年多了,一直和蔡琰住在一起,刘欣虽然对她也很和气,对她的生活也很关照,可从來沒有提出來让她单住,要知道能够被安排单住,那就表示很有可能被刘欣纳进房了,你叫蔡琰心中如何会不泛酸,

    马芸却已经明白了刘欣的意思,那是要对貂婵加强监管了,在她身边安插几个可靠的丫鬟,留意她的一举一动,马芸笑了笑,说道:“貂婵小姐也是贵家千金,自然不能委屈了她,单独安排一处院落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蔡珏听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自己好歹也是荆州望族家的千金小姐,怎么就可以委屈了,她的眼睛里已经有晶莹的光芒在那里闪烁了,

    刘欣一眼瞥见蔡珏的神情,不觉好笑,这小姑娘还学会吃醋了,于是笑着说道:“夫人,灵儿姐妹身子不大方便,昭姬这里还需要蔡小姐帮着看顾些,既让她受累,又害她回不了家,等过些时也给她在府里安排一处宽敞些的院落,让她住得舒服些,你看怎么样。”

    蔡琰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开心了起來,刚才还撅起老高的小嘴想笑又拚命忍着,模样十分滑稽,

    马芸对蔡珏这个倔强的小姑娘还是蛮有好感的,便点点头,答应下來,却又转过身,对貂婵意味深长地说道:“像小姐这样一个世间少有的人物,王大人居然舍得让你不远千里來到襄阳,真是叫人想不到啊。”

    貂婵也不知道王允为什么突然想起让自己到襄阳來,但她并不笨,马芸话里有话她如何听不出來,不由一脸的尴尬,

    却听蔡琰“噗嗤”一声笑了出來,说道:“王大人也沒有白白让她出來,他可得了我一箱好纸外加一箱白瓷,那箱白瓷可是老爷让我带给我爹的,我爹一天都沒用着,全便宜了他。”

    “什么,。”听了蔡琰的话,三个一齐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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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给我打工

    惊呼出声的是刘欣、马芸和貂婵,

    荆州的造纸术已经相当成熟,纸张的成本也非常低,因此荆州各级衙门才能大量使用纸张代替竹简,但是,刘欣进行了严格的技术封锁,除了荆州,其它地方根本造不出纸來,而纸张以它的方便实用,让全国各地的文人趋之若鹜,水涨船高,在市面上的价格自然不菲,同样道理,白瓷的炼制成本也很低,但尚处于试制阶段,在外面甚至不可能看到一件,蔡琰送过去的虽然只是些样品,而在王允的眼里,这些精美绝伦的瓷器的价值,根本是不能用黄金來衡量的,

    刘欣和马芸对望一眼,又看了看貂婵,一齐摇头,如果放在他们原先那个时代,貂婵绝对能够成为演、视、歌三栖明星,而且是人气超旺的大腕级别,谁能想到竟然只值了一箱纸加一箱瓷器,

    貂婵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自幼被卖入王允府上,便被人标上了一个价格,那天王允提出认她为义女,她还有点受宠若惊,窃窃自喜,谁知道自己原來也只不过是别人明码标价的一件商品而已,她还不知道,当初赵云最先拿出的只有一箱纸张,后來见王允犹豫才将瓷器展示出來,更有种讨价还价的味道在里面,

    被人当作商品一样卖來卖去,貂婵心中感到深深的耻辱,其实,她这种感觉,当初卞玉也有过,她的标价更直接,就是一百两黄金,但是刘欣出了一百两黄金以后,却还给她一个自由身,所以后來她算是嫁给了刘欣,而不是被刘欣买回來的,因此她一直都对刘欣万分感激,

    卞玉最能理解貂婵此刻的感觉,她知道蔡琰只是无心之说,担心引起什么不快,赶紧说道:“貂婵小姐,其实那都是昭姬看望长辈的一点心意,她刚才这样说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蔡琰也笑道:“是啊,姐姐是和你闹着玩的,别当真啊。”

    貂婵还真沒有责怪蔡琰的意思,这两天蔡琰对她照顾有加,她能够感觉得出來,蔡琰完全是出于真心,并沒有一丝作伪,但她现在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对王允有种说不出來的感觉,王允确实养育了她十几年,但他的内心对她究竟如何,貂婵还真有些茫然,

    正在这时,朱倩走了进來,说道:“原來大家都在这儿,晚饭我已经做好了,都去尝尝我的手艺吧。”

    刘蕊已经拍着小巴掌叫嚷起來:“走啰,好久都沒吃到我娘亲手做的饭了。”

    三天过去了,貂婵还是沒有能够吸引刘欣的目光,她最擅长的就是取悦男人,但是苦于沒有合适的机会表现自己,刘欣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貂婵只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他,现在刘欣家里的人口多了,现在吃饭已经分成两张圆桌,貂婵是和蔡珏、巧儿、灵儿、秀儿坐在一张桌子,而且就算她和刘欣从地在一张桌子上,也不能当着马芸、卞玉她们的面向刘欣抛媚眼吧,

    貂婵过去对于刘欣的印象主要來源于王允的述说,以及她躲在屏风后面从客人们的嘴里听到的一星半点对刘欣的评价,京城的士林官吏们对刘欣的评价主要來源于三个方面,一是刘欣长期保持与张让的來往,被他们划为阉竖一党,二是河东卫家对刘欣的大肆诋毁,三是刘欣坚决辞去刘宏给他的襄阳王封号,除了第三点给他略微挣了点分数,其它都对他下的负面结论,最近两年,刘欣尽量保持低调,却又被那些文人嘲讽为安于享乐,不思进取,但是,貂婵现在发现,自己过去听说的那些对刘欣的评价似乎有些不对,单从这三天看來,刘欣还是很敬业的,

    刘欣确实表现得非常敬业,一大早他便出了州牧府,这也是沒有办法的事,既然已经决定了明年春天对董卓用兵,许多事情现在就必须开始准备了,召募新兵事关后备兵源,他每天都要倒几个募兵点现场察看一下,接着便是去训练中心和几处军营,看看新兵、老兵训练的情况,研究院也是他每天必去的场所,一批新式军事装备都开始量产了,生产中遇到的问題他也需要了解一番,这一路奔波下來,午饭基本上是在外面解决了,

    回到州牧府,刘欣还免不了要翻看一下各种报表,虽然大多数事情有各级官吏处理,但各种信息最终还是要反馈到刘欣这里,现在已经进入冬季,事关明年的许多决策也等着他來拍板,

    來到东汉这么多年,刘欣也翻看了许多典籍,他发现人口的大量增长是从文景之治时期开始的,虽然得益于实行了休生养息的政策,但小麦的大量种植取代了粟,成为主要的粮食來源,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民以食为天”这些古语都说明了粮食的重要,自己现在一下子召募了十万新兵,明年的农业生产肯定要受到影响了,

    想到这里,刘欣抬头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沮授、田丰,说道:“二位先生,明年春耕开始,只要战事沒有吃紧,所有的新兵都要到田间地头帮忙做些农活,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这件事,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田丰欠身说道:“不需主公吩咐,过去几年农忙时节,诸位将军也会安排部分士兵去田里帮忙的,经过这些年的持续改良,全州稻谷的产量已经超过了麦子,最繁忙的应该是夏、秋两季,春天用兵,影响不会太大。”

    刘欣点点头,又说道:“我看了报表,现在商税已经占了全州税收的半壁江山,战端一开,商业必受影响,税收也会大幅下降,你们要有准备,今后该省的地方要节省一些了。”

    沮授也拱手说道:“主公勿忧,这几年荆州积攒的财富,支持几场大的战役,丝毫沒有问題。”

    他们两个恨不得刘欣现在就打进洛阳,坐上皇帝的宝座,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帮刘欣打消顾虑,

    刘欣放下手中的报表,随口问道:“祝英最近在做什么。”

    祝英当初对刘欣下毒以后,祝定也对他进行过审问,祝英的回答是刘欣抢了他的风头,刘欣并不相信这是真正的原因,毕竟被刘欣抢了风头的又不止他一个,祝定已经被刘欣任命为太守,实行以蛮治蛮的政策,刘欣也向祝定提出來,让他将祝英接回去,但祝定坚决不答应,一定要让儿子在襄阳为质三年,刘欣打算明年亲自出征,沒有自己坐镇后方,就要设法消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沮授却笑了起來,说道:“回主公,属下时刻派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祝英最近常和襄阳城里的一帮公子哥儿四处寻花问柳,他还学会了遛鸟。”

    刘欣眉头一皱,祝英这样搞,不是成了纨绔子弟了吗,想了想,说道:“你去告诉他,叫他安份些,不要在外面惹事。”

    正在此时,门外的亲兵來报,张任、雷铜、吴兰求见,

    刘欣看了眼他们三人,问道:“你们可知道我在做什么。”

    张任等三人一齐摇头:“我等不知。”

    刘欣随手挥了挥手上的报表,说道:“我在算帐。”

    “算帐。”张任三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刘欣沒有解释,沉声说道:“你们对现在住的地方可还满意。”

    张任等人一齐点头,说道:“很满意,比我们原來在巴郡的住处还要好。”

    刘欣一指他们脚下,说道:“你们可知道,我这襄阳城内是寸土寸金,你们三个现在住的房子,每一处的价值至少都一千万钱以上,每年的租金也不会少于五十万钱,还有,这几天你们都带着家人上街采买了不少东西吧,这些钱是哪里來的,你们知道吗。”

    张任他们听说房子那么贵,都吃了一惊,因为这些天在街上买东西,感觉襄阳的物价并不算高,又听到刘欣问他们钱是哪里來的,只得硬着头皮说道:“钱是沮先生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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