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番话倒不是刻意讨好刘欣,实是因为昨夜他劝降严颜时,说了刘欣许多好处以及荆州这几年的变化,才使严颜动了心,
刘欣突然面色一沉,说道:“是你的功劳便是你的,沒什么好谦让的,但是有过也不可轻饶,我來问你,雒城杀降是怎么回事。”
黄忠听到刘欣当众问起这件事來,脸上神色丝毫不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來,单膝跪倒,双手呈给刘欣,说道:“这是末将的请罪书,请主公过目,雒城杀降一事,皆因末将治军不严,所有罪责由末将一人承担,还请主公饶恕众军士。”
刘欣将那份请罪书匆匆看了一遍,已经大致知晓了当时的情形,参与杀降的共有两千多人,都是些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他们大多是第一次真刀实枪地走上战场,看到朝夕相处的同袍惨死在城下,早已丧失了理智,脑海中只剩下了“报仇”两个字,杀红眼了,哪里还管他投沒投降,
在这件事上,黄忠虽然沒有直接授意,但却未能提前发现端倪,也是难辞其咎,黄忠明白刘欣治军极严,在回襄阳的路上,他就已经抱了必死之心,
刘欣众将看了看,忽然说道:“魏延,你与黄忠共同领军,出了这样的事为什么不加以制止。”
魏延当时杀得姓起,只顾穿城而过,根本沒留意后面发生了杀降的事情,黄忠为了不拖累魏延,事后调查的时候也是悄悄进行的,魏延至今还蒙在鼓里,听了刘欣的话不由一愣,讷讷地说道:“主公,末将不知道这件事啊。”
刘欣厉声喝道:“你身为领军大将,竟然对部下将校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该当何罪,黄忠、魏延治军不严,纵容杀降,按律当斩,你二人可服罪。”
黄忠大惊失色,叩首道:“主公,所有的罪责全由末将一人担当,请主公饶了魏延一命吧。”
刘欣不理黄忠,紧紧盯住魏延,问道:“你有何话讲。”
魏延也是单膝跪倒,垂首道:“末将本是一介小民,蒙主公提携,却有负主公信任,纵死亦难报主公万一,不敢复有他言。”
其实,刘欣看过黄忠的请罪书,就已经知道杀降的事与魏延沒有丝毫关系,但他还是坚持要定魏延的死罪,就是想验证一下,诸葛亮说魏延脑后有反骨这件事到底靠不靠谱,看到魏延甘愿赴死,刘欣放下心來,看样子这个诸葛亮看人十分不准,他错用马谡历史上已有定论,魏延应该也是被他冤枉的,
张飞、沮授、程昱等一众文武见刘欣执意要杀黄忠、魏延二人,不禁纷纷跪倒,请求刘欣饶他二人姓命,让他们戴罪立功,
刘欣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缓缓说道:“功是功,过是过,黄忠、魏延二人虽然有功,然杀降乃是大罪,岂可功过相抵,今天早晨,我刚刚拟了一道命令,颁二十六面免死金牌,黄忠、魏延本亦有份,既然诸位为他二人求情,那就让他们各用金牌免死吧。”
第五军团杀降的事是程昱向刘欣禀报的,他一直在背后猜测刘欣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沒想到刘欣竟然想出用免死金牌这一招來保住黄忠、魏延的姓命,刘欣一掌便震死韩当的事,程昱早已听说,现在才知道刘欣不仅武艺深不可测,处理事情也是极有手腕,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黄忠、魏延死里逃生,齐声说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刘欣双眉紧皱,说道:“汉升、魏延,这免死金牌可以换回你们的姓命,却免不了你们所犯下的罪过,念在众人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我就从轻发落,打你们每人二十军棍,你们服是不服。”
黄忠、魏延一齐拜倒,大声说道:“末将甘愿受罚。”
二十军棍对于他们两个人來说虽然算不了什么,只是当着两大军团六万多将士以及一众益州俘虏的面受罚,甚为难堪,但是,刘欣不仅要通过这件事,给他们两个留下深刻的印象,还要给其他文武也敲敲警钟,自然不会心软,
当着三军行刑已毕,刘欣命令将他二人搀扶起來,站在一旁,朗声说道:“不管敌人是哪一镇诸侯的部下,在战场上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只要他们投降了,就是大汉的子民,就要受到应有的保护,将士们,你们都要记住了,你们不仅是荆州的子弟,更是大汉的军人,匡扶汉室,救护百姓是你们的神圣职责,从此以后,你们牢牢记住,你们不再是荆州军,而是大汉王朝的精兵。”
三军将士齐声大呼:“谨记主公教诲。”
一时间,喊声震天,直冲九宵云外,
三军各自回营,战俘也分配到了各个工程队,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负责安排好一切,并讲解工程队的各项政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适应这里的生活,
刘欣重新转向益州众文武,再三告诉他们,对他们会与荆州官员一视同仁,让他们安心做事,
这时,吴懿走到近前,欠身说道:“请问主公,舍妹先末将一步被送到襄阳,不知道她现在可还安好。”
刘欣笑着说道:“吴将军不用担心,你妹妹现在暂居我府上,我夫人照料着,不会有事的,等会进城以后,你安顿下來,就可将她接过去,过些曰子与你同回成都。”
程昱在一旁听了,慌忙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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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募兵令
吴懿认得说话的人是程昱,那天在成都刘焉府的婚礼上,就是他提出要将吴苋送给刘欣,吴懿是很现实的一个人,刘焉已经死了,刘瑁也做了俘虏,所以当时程昱话一出口,他便劝起了自己的妹妹,现在,刘欣提出让他带吴苋回家,他还有些不大情愿,听到程昱出言相劝,自然是正中下怀,慌忙说道:“主公,程大人有事要谈,末将先行告退。”
刘欣点点头,看着他快步赶上前面那群益州官员,这才转身问程昱道:“仲德,你照说无妨,有何不可。”
程昱躬身道:“回主公,属下曾跟随一位高人学过相面之术,从吴姑娘面相上看,她实乃大贵之人。”
刘欣不觉诧异,在他印象中沒听说过程昱会相面啊,刘欣知道,所谓吴苋有大贵之相,无非是指历史上她改嫁给了刘备,更在刘备称帝以后被封为皇后,不过,刘欣对这些东西却不太相信,于是玩味地看着程昱说道:“仲德,你既然知道相面之术,那就帮我看看怎么样。”
程昱低下头,拱手说道:“属下不敢讲。”
刘欣笑道:“出得你口,入得我耳,这里再无第三个人,你直说无妨。”
程昱这才正色说道:“主公面相清奇,属下学艺不精,实在参研不透,只是主公隐隐有一股王者之气,而这王者之气又与众不同,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上來。”
刘欣一向认为,古代的人由于对事物的认知不够,往往相信命运之说,通过占卜、相面來确定自己的未來命运,但是,听了程昱的话,他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程昱所说的与众不同的王者之气应该是指他曾经“偷王之王”的身份了,如果那也算是王的话,程昱连这个都能看出來,也许他确实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也说不定,刘欣心中虽然如此想,脸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道:“先帝曾经封我为襄阳王,后來被我辞了,你所说的王者之气大概就是从这來的吧,对于命运一说,我的理解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占卜也好,相面也罢,就当是场消遣,付之一笑即可,不必当真。”
听到刘欣说出“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程昱不禁肃然起敬,自己果然沒有跟错人,立功之心更加心切,赶紧欠身说道:“回主公,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原來,在成都的时候,程昱看出吴苋面相出奇,便询问过吴懿,知道也曾经有人给吴苋看过面相,并告诉将吴苋乃是大贵之人这件事告诉了刘焉,刘焉知道以后,本來想纳吴苋为妾,奈何他与吴苋的父亲平素以兄弟相称,碍于辈份,只得让儿子刘瑁娶吴苋为妻,程昱得知这个情况以后,更加坚定了他劝刘欣纳吴苋为妾的心思,
经过幻影秘谍多年的工作,刘欣也已经知道刘焉当年拚命要拿下益州牧的位置,就是因为有人看出那里有帝王之气,可是,在刘欣眼里,这些东西还是有些虚无缥缈,刘焉沒做成帝王,却把姓命先丢掉了,
看着仍在苦苦相劝的程昱,刘欣不容置疑地大手一挥,说道:“仲德,这件事不要再提,刘焉虽然勾结董卓,但他好歹也是汉室宗亲,刘瑁与我同宗同族,我怎能做出抢夺他女人的事情,这样吧,刘瑁和刘璋二人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要让他们夫妻团聚,还要安排好他们的生活。”
程昱不由大为失望,这样的结果还不如先让吴懿将他妹妹带回家,以后再想办法呢,但是,刘欣已经决定了的事情,程昱也不便再劝,只得唯唯而退,
刘欣看着他的背影,不觉好笑,程昱、郭嘉这些人都是有点野心的,一心一意要扶自己上位,但是也沒必要通过找个面相好的女人來达到目的吧,再说了,要找个面相好的女人还不简单,他家里的卞玉,单论面相应该不会比吴苋差吧,何况女人的面相再贵也沒什么用,刘瑁好像历史上就是个短命鬼,娶了吴苋也沒能受用几天,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刘备,还有刘焉,占据了有帝王之气的成都这么多年,都只知道闭关守成,不思进取,最后还被当场吓死了,历史上在乱世之中真正做成大事的人,又有几个是靠命运來安排的,还不都是通过自身的努力才达成目标的,
想清楚这些,刘欣更不把吴苋的事放在心上,他首先要做的是安排好投效的益州官员,这些官员都被留了下來,他们被分配到荆州各郡,熟悉荆州整个政务的运作,用刘欣的话讲,就是让他们先去实习实习,毕竟荆州的体制与其他地方相比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
这些官员并不担心他们的前途,因为刘欣承诺一个月之后就让他们返回益州,而且荆州贸易繁荣,经济发达,生活富裕,都让他们感触颇深,其实,由于受到黄巾动乱的影响,整个东汉,尤其是北方各州的经济和社会生活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现在最富有反而要数徐、荆、益这南方三州了,
益州投效过來的这些官员都出身当地的士族世家,加上刘焉在益州实行了重农抑商的政策,这些官员家中都拥有大量的土地,而荆州实行的租税政策将会直接损害到这些官员的利益,但刘欣对这一点便不担心,首先,这些官员沒有兵权,他们即使造反也掀不起多大风浪,再说了,人在矮檐下,怎能不低头,他们的生杀予夺都掌握在刘欣手里,有怎么敢不执行刘欣制定的政策,其次,这些官员在荆州呆上一个月以后,肯定可以看出荆州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益州,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好呢,刘欣有理由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益州官员就会从内心愿意接受起荆州的一套來,
第二天,前往招降中南四郡的使者都传回了消息,这四郡的太守都是刘焉一力提拔的年轻官员,这些人就和当年的朱褒一样,对刘焉最为死心塌地,拒不來归,
中南四郡汉蛮杂居,其中蛮族人占了大多数,但是太守以及各级官吏却都由汉人担任,这些汉人太守在当地又都拥有绝对的权力,是名符其实的土霸王,现在刘焉不在了,他们恨不得摆脱益州自立为王,谁肯听从刘欣的命令,而且那里地广人稀,道路艰涩难行,他们也不相信刘欣的军队能够轻易打到那里去,
其实刘欣通过三姓会盟,已经有能力渗透进蛮族内部,但是他现在却腾不出手來对中南四郡用兵,
经过雒城一战,刘欣对古代的军事斗争又有了新的认识,过去,他一直希望走强军精兵之路,所以一直沒有扩大军队的规模,现在除去水军,他的总兵力还有十八万多人,但其中有一半都是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兵,在冷兵器时代,训练不足的新兵战斗力是要大打折扣的,这从第五军团的新兵在雒城战役中的表现就可以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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