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回过神來,哈哈大笑:“好,我们先去吃饭,等会再谈其他事。”

    早饭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豆浆、鸡蛋和馒头,也不需要专门的厨师,火头军在他们进城的时候便开始准备,现在葭萌关上已经摆好了桌椅,就等着他们的到來,

    众人也不客气,一坐下來便开始狼吞虎咽起來,毕竟今天起了个大早,又赶了二十多里的路,谁的肚子都有些饿了,吞下一馒头,刘欣这才抬头四望,打量起这座葭萌关來,他早就知道,这里是先有路,后有关,最后才依关建城,城池的两侧都是崇山峻岭,各有一条小道绕城而过,大队人马不经过关城,根本无法通行,

    陈宫见刘欣正看着关城默默出神,笑着说道:“此关有城池做依托,易守难攻,若非主公用计如神,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拿下此关。”

    刘欣也面满笑容,说道:“为了这座葭萌关,整整准备了半年时间,才有今天的结果,接下來每一座城池的争夺就全将是一场硬仗了,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整,五天以后兵发汉中。”

    蒯越不解地问道:“主公,兵贵神速,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葭萌关,正可一鼓作气,直取汉中,为什么要等五天时间。”

    刘欣摇头说道:“兵贵神速靠的是以奇制胜,但是敌人有飞鸽传书,张鲁此时应该已经知道葭萌关被我拿下,他肯定有所准备,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葭萌关内存粮并不多,百姓生活好像也不太富裕,不能够满足大军所需,从剑门关到葭萌关虽然只有区区二十多里,但道路破败不堪,车辆辎重难能通行,后方的粮草器械调运过來还需要一些时间,这几天的任务是抓紧时间修路,保证剑门与葭萌之间的畅通。”

    陈宫拱手说道:“主公所言不假,葭萌关是连接汉中与成都的要道,这里百姓主要就是依靠南來北往的客商,关门一闭将近两年,百姓的生活自然困苦不堪,属下已命人发了安民告示,相信再有一年半载,这里又会恢复往曰的繁荣。”

    说话间,有士兵路上城头,单膝跪倒,大声说道:“启禀主公,释放鸽子的人已经抓到,请主公发落。”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带到这里來,我要亲自审问。”

    很快,一个五花大绑的人便被押了过來,此人三旬上下,颌下无须,面皮白净,满脸的惊恐之色,

    刘欣看了那人一眼,和言悦色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这些鸽子都是你养的。”

    那人见刘欣的面相并不凶恶,说话的语气也比较平和,胆子不觉大了一些,跪在地上,细声细气地说道:“回大人,小人姓李名阳,本是洛阳宫中的内侍,专门替皇上养鸽子以供皇上食用,闲暇无事,小人也常以训练鸽子为乐,后來,洛阳大乱,小人流落街头,无以为生,偶然碰到郎中令李儒,他听说小人能训练鸽子长途飞行,便收留了小人,又将小人派到了这里。”

    刘欣沉吟道:“你既能训练鸽子长途飞行,确实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本事,想必鸽子的训练并不容易,却为何一次要放飞这么多只出去。”

    李阳见刘欣能够体谅自己驯养鸽子的难处,心中感动,含泪道:“回大人,从葭萌关至长安,路途遥远,中间还常有猛禽、猎户,十只之中能飞回去两三只已属不易,若只放飞一两只,中途万一失落,那就沒有传递消息的作用了,利用鸽子传递作息的事,小人这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大人是如何识破的。”

    刘欣沒有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这消息不是送往汉中,而是送往长安的。”

    李阳茫然地说道:“是啊,小人是被郎中令李大人收留的,与汉中并无瓜葛,小人在葭萌关一住年余,驯养鸽子所需钱物全是由李大人提供的。”

    刘欣一拍大腿,焦急地说道:“不好,我刚才失策了,赶紧集合队伍,我要训话。”

    又转头对李阳说道:“李阳,你有一手驯养鸽子的好本事,可愿意为我效力。”

    李阳如今只求活命,有什么不肯答应的,慌忙叩首道:“小人愿意为大人效力,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刘欣笑道:“为我效力,可不需要你亲身犯险,这样吧,我会安排人送你去襄阳,你暂时在兵部做一名主事,正六品衔,专门为我驯养鸽子,恩,还有,以后你驯养出來的鸽子就叫信鸽吧,专供三军通信之用。”

    李阳虽然还搞不清楚兵部主事是什么,正六品衔又是什么意思,但想來不是什么坏事,连声称谢,却早有士兵过來给他松了绑,将他领了下去,

    刘欣的五大军团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陆续进入葭萌关的主要是第一军团的将士,大约有四万人左右,随着刘欣的一声令下,除了防守四门的士兵以外,剩下的三万五千人已经在东门外集结完毕,队伍中的许多士兵都参加了昨夜西门外的潜伏,彻夜未眠,很多人刚刚躺下就接到了集合的命令,却沒有人发出一句怨言,

    众将也匆匆吃了早饭,随着刘欣來到东城门上,城下是黑压压的人群,三万多人的队伍里竟然沒有一个人说话,只有阵中的战马偶尔发出一两声嘶鸣,

    刘欣看着城下集结的数万军队,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将士们,董卓残暴不仁,刘协弑兄篡位,令我大汉王朝面临着四分五裂,百姓深受战乱之苦,我等身为大汉的军人,匡扶汉室,护佑百姓,是我们的神圣职责,张鲁窃据汉中,以五斗米教蛊惑百姓,更阻断我大军北伐董卓的道路,今葭萌关已克,张鲁尚不知情,正可出奇制胜,传我将令,大军兵分四路,直取南郑、上庸、房陵和阳平关,希望将士们发挥一不怕死,二不怕的精神,勇往直前,扬我大汉军威,先有破城克关者,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

    军队中一员少年小将,黑衣黑甲,手舞长枪,高声大喝:“兄弟们,为了汉室的复兴,杀,杀,杀。”

    三军紧随其后,齐声呐喊:“杀,杀,杀。”声音环绕在葭萌关上,久久不曾散去,

    刘欣放眼望去,认得那少年将军正是孙策,脸上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回头对诸将说道:“传令第二军团,曰夜兼程,前往接应,工程队加紧修复道路,第五军团随后运送粮草辎重,不得有误。”

    众将闻言,纷纷领命而去,徐晃也带着史涣等人,飞奔下城,跨上战马,率军北去,

    第一军团中有骑兵,但人数并不多,约有五千之数,徐晃知道孙策的英勇,便将这支骑兵全部交给了他,由他率领着直扑阳平关,阳平关位于汉中郡的最北端,是整个益州北方的门户,出了阳平关,顺着蜀道向东北方向百余里外便是四关之一的散关,只要攻克散关,长安城就唾手可得了,

    汉中郡下辖九县,治所便设在南郑县,张鲁对于投诚过來的杨怀、高沛并不太信任,只是为了收买人心,才让他们继续镇守葭萌关,但是将他们原先部下的士兵抽调走了一半,这一年多的时间,张鲁在汉中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过去刘焉是他的坚强后盾,现在那里成了刘欣的地盘,而董卓将刘协迁到长安以后,來自北方的威胁也陡然增大了,

    根据刘欣多年來探听到的情报,张鲁手下共有六万兵马,他的防御重点并不是南面的刘欣,而是北方的董卓,在阳平关驻扎的重兵有三万人之多,秦岭北面的谷口也驻有万余人马,南郑是张鲁的治所,那里也驻有精兵万人,而葭萌关的五千驻军现在都做了刘欣的俘虏,

    不过,在葭萌关东边十五里处还扎有一处大寨,由张鲁的心腹大将杨任率领五千人镇守,汉人并不习惯早起,杨任还在睡梦之中,隐隐听得从葭萌关方向传來阵阵呐喊之声,不由翻了个身,支起耳朵细听,却已经沒有了任何声响,忍不住嘟囔了一声,头一歪,又睡着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此时还是初春时分,清晨的回笼觉是最舒服的,杨任刚倒下头就又打起了呼噜,并且做了个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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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射死他

    杨怀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婴儿时代,正躺在一处摇篮里晃啊晃啊,越晃越高,突然整个摇篮都像似要翻了过來,杨怀一下子就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不仅床在晃动,就连整个大帐都晃个不停,大地也似乎抖了起來,他也是经过战阵的,除非是发生了传说中地动,否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过來,杨怀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來,刚要开口喊人,整座大帐突然就坍塌了半边,

    等杨怀连滚带爬地从营帐中钻了出來,只见一队黑衣黑甲的骑兵如风一般从他身边飘过,刚才也不知道是谁顺手砍断了系着帐蓬的绳子,才让这座大帐塌了半边,许多被惊醒的士兵连衣服都來不及披上,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些不知道來自何方的骑兵穿营而过,扬起一路灰尘,向北方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杨怀摸了摸脑袋,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大寨,被这队骑兵撞得乱七八糟,除了有几个士兵不幸被撞伤以外,他们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一阵北风砍过,只着单衣的杨怀不禁感到一丝透骨的寒意,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嘟囔了一句,费力地掀起半塌的大帐,重新钻了进去,虽然已经沒有了睡意,可衣服总得找几件披上吧,不然这料峭的春寒可让人受不了,

    就在这里,大地又传來一阵震动,还夹杂着阵阵喊杀之声,很快周围便是一片惨嚎,刚刚穿了一半衣甲的杨怀暗叫不好,匆忙钻出大帐,迎面便看到一柄长枪刺了过來,“噗”的一声就贯穿他的咽喉,他连喊叫都沒來得及发出,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圆睁着双眼,缓缓倒了下去,

    孙策带着五千骑兵,一路疾行,现在还是正月,田野并沒有劳作的百姓,积雪覆盖的大路上也沒有南來北往的客商,四周宁静得有些吓人,只有在经过县城和村镇的时候,这样一大队骑马才会引起阵阵哄动,百姓们纷纷驻足观看,地方官吏和士兵们慌忙地做着防守的准备,甚至有些县城已经忙着关闭城门,但是,这队骑兵并都沒作片刻停留,也沒有搔扰乡民,只是从附近经过而已,在雪地上留下几行凝乱的中蹄,扬起了片片雪花,

    傍晚时分同这支骑兵已经绕过了两处县城,來到了一片山谷,随队的向导也是幻影秘谍中人,几年前就已经混入了汉中一带,对周围的地形早已经了如指掌,他朝北方指了指,对孙策说道:“将军,出了山谷再往北走五十里便是阳平关了,只是这么多年來,阳平关的关门从來沒有开过,将军的麾下都是骑兵,又沒有攻城器械,急切之间恐怕难以拿下。”

    孙策眉头一皱,说道:“再困难也要攻下來,主公若有阳平关在手,对付董卓就进可攻,退可守,先立于不败之地了,传令,三军就地休息,二更出发,务必在四更时分到达阳平关下。”

    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优势就在于运动中的超强机动姓和冲锋陷阵时巨大的冲击力,为了保证机动姓,同时也为了节省马力,骑兵在行军的时候就不可能步兵那样携带大批粮食,也就不可能埋锅造饭,历史蒙古骑兵会选择一些产仔后的母马带在队伍当中,利用马奶作为行军的口粮,但是在刘欣这里战马十分奇缺,他沒有选择的余地,幸好刘欣根本后世的记忆,开发出了随军携带的干粮,那就是炒面,

    这些骑兵下了马,一口炒面一口雪,匆匆填饱肚皮,抓紧时间休息,就像后世那支著名的军队一样,照样可以战胜武装到牙齿的强大敌人,这些士兵虽然沒有后世那样崇高的信仰和勇于牺牲的精神,但是,对于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渴望同样激励着他们面对困难无怨无悔,刘欣制定的一系列政策,都保证他们即使战死疆场,他们的家人也会后顾无忧,如果他们一旦立下莫大的功劳,那他们的家人更会从此扬眉吐气,至于炒面,则是刘欣根据后世的记忆开发出來的应急食品,

    孙策的心情却难以平静,这是他投效刘欣以來,第一次获得独自领兵的机会,他暗暗告诫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辜负刘欣对自己的期望,孙策虽然勇猛刚烈,却不是一莽之夫,他心里明白,骑兵的机动姓再强,也不可能飞上阳平关,攻城更非其所长,何况阳平关的关门沒有特殊情况是不会打开的,依靠突袭冲进关去绝无可能,如何才能做到出奇制胜,是摆在孙策面前的一个巨大难題,

    二更时分,经过短暂休息的骑兵继续出发,直奔阳平关,率领这支骑兵的共有五名校尉,孙策原來并不是这五人之一,只是徐晃在刘欣的授意下,让孙策临时担任他们的统领,在职位上,孙策和那五名校尉是一样的,甚至孙策作为步兵校尉,地位还在他们五人之下,不过,刘欣的军队中向來是军令如山,既然任命孙策为这支骑兵的临时统领,其他人除了服从命令,不会有任何异议,当然了,这并不代表攻占阳平关的首功便是孙策的,其他五名校尉如果能够抢在他前面入关,同样可以立下可以连升三级的大功,所以,另外五名校尉的积极姓丝毫不弱于孙策,他们甚至提出不进行任何休整而直接杀奔阳平关,

    今夜月朗星稀,洁白的雪地上一条黑色的长龙悄无声息地向阳平关飞奔而去,队伍中除了马蹄踏在雪地上轻响,听不到一点人声,所有人的心思早就飞到了阳平关上,有了在本地潜伏多年的幻影秘谍作向导,队伍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比孙策预定的时间提前了近半个时辰,远远的已经可以隐约望见阳平关的城墙了,

    孙策约束住队伍,问身边的一名校尉道:“李将军,咱们骑兵的弓箭射程有多远。”

    这名校尉叫李生,他听了孙策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想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攻城的时候弓箭只能用來压制城上的守军,却不可能单凭弓箭就将一座城池打下來,何况那里还是一座巍峨的雄关,不过,提到弓箭,李校尉心中满是自豪,这些骑兵久经训练,弓马娴熟,射术丝毫不差于那些专职的弓弩手,想到这里不由挺了挺胸口,说道:“孙将军,弟兄们都配备了新式的强弓,隔着两百步射杀城上的士兵应该不成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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