郿邬城外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杀得精疲力尽的两支军队,在刘欣正规军团的冲击之下,转眼间就溃不成军,

    尽管从长安赶过來的这支汉军步兵只有三万人,在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尽管他们也经过了暴雨中的长途跋涉,身体同样极度疲劳,尽管他们的建制已经被打乱了,是由來自第一军团、第二军团、第五军团的士兵临时组合在一起的,但是长期以來严格到近乎残酷的训练不仅让他们锻炼出了强健的体魄,更让他们拥有了顽强的意志,在恶劣的天气下行军和作战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这场暴雨对他们的影响可以说微乎其微,反而让他们在厮杀中占尽优势,

    面对如狼似虎的汉军士兵,彪悍的羌兵和匈奴兵以及曾经彪悍的西凉兵,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许多人已经放弃了抵抗,选择缴械投降,剩下來作负隅顽抗的少数死硬分子,在汉军的攻击之下,也接二连三地倒在了血泊之中,根本无数阻止汉军前进的脚步,

    董卓身躯肥胖,坐的时间稍微长一些就要吃不消,何况要在大雨中长时间赶路,更是强人所难了,所以即使在逃跑的路上,他也不忘乘着那辆装有青罗伞盖的巨大马车,在乱军之中显得格外耀眼,这样泥泞的道路,就连战马都举步维艰,董卓的这辆马车更是深陷其中,动弹不得,

    眼看着身边的卫士不断倒下,身处危难之时,董卓也急红了眼,抢过一枝长矛便抡了起來,常言道身大力不亏,如果单论蛮力,这些汉军士兵还真不是董卓的对手,接连十多人都被他打翻在地,黄忠见状怒吼一声,挥舞着赤霞宝刀冲了上去,董卓不及细想,举矛便刺,早被黄忠一把拽住,反手一刀,将董卓的一条胳膊卸了下來,鲜血喷溅而出,董卓痛得大叫一声,晕死过去,

    这一仗几乎将刚才还在进行殊死搏斗的两方人马全部歼灭,生擒了董卓、李儒、牛辅、北宫伯玉,俘虏了六万多人,缴获战马更是达十万匹之多,检视俘虏和尸体,只逃脱了南匈奴左贤王刘豹一人,可谓大获全胜,

    这时,整整下了一天的雨也渐渐住了,刘欣看着满身泥泞的汉军将士和同样是满身泥泞的俘虏们,心中感慨,这还真是一场及时雨,否则他的这些士兵单凭着两条腿,纵使能够追上敌人,想要战胜那些骑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要付出他承受不起的伤亡,刘欣很清楚,董卓的手下绝对不会是些死忠之人,现在连董卓都被捉住了,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继续顽抗呢,只要将董卓押到郿邬城下,相信城中的守将会马上打开城门请求投降的,

    想到这里,刘欣转头对黄忠说道:“汉升,挑几个精壮些的俘虏,将董卓抬到郿邬下。”

    黄忠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主公,董卓这厮太重了,要是让人抬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郿邬,不如砍了他,拿着他的首级到城下喊话,城中守军谁敢不降。”

    刚才董卓与北宫伯玉、刘豹大战的时候,也是且战且退,这里离着郿邬已经不足五里的路程,虽然只有短短的五里路,但是想让董卓自己趟着泥水走过去,那是不可能的事,不要说他现在身负重伤,就算他四肢健全的时候,要让一个大胖子在平坦的大道上走这么长的路,也是一件难以完成的任务,这是刘欣第一次和董卓碰面,根据他的目测,董卓的体重少说也有五、六百斤,几个壮小伙子抬着他已经十分吃力,再要在泥水里行走,速度肯定快不起來,

    可是刘欣已经沒有时间再等下去,郿邬城必须要尽快拿下來,据说董卓这几年搜刮來的财富大多数都囤积在郿邬城,那里有数不尽的金珠宝贝,这些钱粮对于重建关中乃至整个司隶地区都至关重要,持续近半年的战争不仅消耗巨大,伤亡将士的抚恤和对他们的家属今后生活的补助也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刘欣不可能再从荆、益二州抽调大量资金來投入到这里,所以只有再次祭起“黑吃黑”的法宝,不仅郿邬的钱粮他要夺过來,下一步,长安城里那些董卓余党的家产他也会派人前去查抄,

    但是,刘欣还不能轻易将董卓就地斩首,朝廷中的士族公卿已经分成了两派,一部分还留在长安,一部分跟随王允去了洛阳,不管是哪一派的士族公卿,其实都是当初被董卓强逼着从洛阳迁出來的,所以这些人的内心对于董卓都是恨之入骨,

    那部分随王允去了洛阳的士族公卿,刘欣暂时还管不了他们,那些人都是比较忠于刘协的,不过除了王允等少数主谋之人,其他人的家眷和财产,大多数还留在长安,刘欣有的是时间慢慢对付他们,

    而杨彪、黄琬这些留在长安的人,可以想像得出來,他们现在只是逼于无奈,才表面上顺从刘欣,背地里却一定不会服气,而且这些人当中有不少都和河东卫家一起,四处散布刘欣的流言,刘欣已经在襄阳设立了内阁和六部,这些公卿的存在,于公于私就都变得有些多余了,但是长安新附,人心不稳,刘欣在收回这些人的权力时,也要给他们一些甜头,除了维持他们的俸禄不变,甚至还会有所增加以外,一个活着的董卓也是刘欣准备送给他们的礼物之一,刘欣准备将董卓交给杨彪、黄琬來审问、判刑、处斩,自然不能现在就杀了他,

    刘欣本來只是一名大盗,在他的姓格深处也有隐藏着残忍的一面,时不时的会迸出一些充满暴力的想法,看到失去了一条胳膊,仍然昏迷不醒的董卓,刘欣的眼中又一次闪过诡异的神色,冷笑着说道:“既然抬不动,那就拖着他走。”

    留守郿邬的是董卓手下四大校尉之一的樊稠,他的手上本來有三千飞熊军,飞熊军被吕布调走以后换成了三千洛阳旧军,这些洛阳旧军的战斗力与飞熊军自然不可同曰而语,而且军纪涣散,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了,更有人公然调戏董卓蓄养在郿邬城中的那些美貌少女,为了整顿管理好这些洛阳旧军,樊稠已经好多天都沒有睡过安稳觉了,

    外面大雨倾盆,郿邬城中的守军都老实了许多,纷纷呆在自己的营房里,或蒙头大睡,或聚众赌钱,倒也省了樊稠不少心事,谁料到了午后,远处竟然隐约传來喊杀之声,虽然“哗哗”的雨声掩盖之下听不甚明白,但樊稠却不敢掉以轻心,赶紧派出亲信冒雨打探,

    得知是董卓与北宫伯玉、刘豹在城外十里处厮杀以后,樊稠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按兵不动,他非常清楚自己手下这些兵,让他们去打家劫舍还能算得上一把好手,要是叫他们去冲锋陷阵,着实就有些为难他们了,

    但是,他不动却不阻止别人动,喊杀声还是越來越近,随着雨势的减小也越來越清晰,直到黄昏时分,天空开始放亮的时候,城外的喊杀声突然就消失了,樊稠知道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第一批探哨回报以后,樊稠沒有继续派出探子,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场战斗谁胜谁负,樊稠的心里其实非常矛盾,作为董卓手下的得力干将,按理说他应该希望获胜的是董卓,可是樊稠现在确实有那么一点希望最终出现在郿邬城下的是北宫伯玉和刘豹,

    樊稠非常清楚董卓的姓格,如果自已明知董卓在和北宫伯玉、刘豹激战,而沒有派出援兵的事传到董卓的耳朵里,自己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这也是为什么樊稠沒有继续派出探哨的主要原因,他现在这种做法就有点像掩耳盗铃,想尽办法也要隐瞒住自己知道他们在城外厮杀的事实,就连第一批派出去的几个探子也已经被樊稠悄悄解决掉了,他甚至已经对自己听到喊杀声后就迫不及待地派出探哨有点追悔莫及,

    城外已经听不到一点喊杀声,樊稠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他焦急地在城头上走來走去,还不时地朝着刚刚传來喊杀声的方向张望,越到这时候,樊稠就显得越加紧张,他已经开始盼望着出现在城下的是北宫伯玉和刘豹了,大不了到时候将城门大开,迎接他们进來就是了,说不定这两个人一高兴,还会将城里的金银美女赏一部分给自己,

    城外的宁静很快便被打破了,整齐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传了过來,就像有人拿着一柄小木槌在敲打着樊稠的心脏,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远远的,已经能够望见迎风招展的旗帜,中间那个斗大的“汉”字在樊稠看來显得格外地扎眼,樊稠心头一紧,难道董卓胜了,

    樊稠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向董卓作出解释,抬头看时,远处黑压压的人马席卷而來,战靴践踏之下,水花飞溅,依稀还可以听到阵阵哀嚎之声,樊稠从城垛探身望去,不觉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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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特殊的礼物

    出现在郿邬城下的这支军队,身上沾满了泥水和血水,已经无法从衣甲上分辨他们到底是属于哪一个阵营,但是,队伍中央那面黄色帅旗上龙飞凤舞的“刘”字,却清楚地告诉樊稠,这支军队既不属于董卓,也不属于北宫伯玉和刘豹,尽管刘豹自认汉室宗亲,他的帅旗上也绣了一个大大的“刘”字,樊稠却知道,刘豹帅旗上的“刘”字是隶书,而这面帅旗上的“刘”字有点像最近流行起來的楷书,却又多了几分灵动,除了那个常有奇思妙想的刘欣,谁又会在自己的帅旗上绣出这样怪异的字体來呢,

    大队人马簇拥到城下,突然分开两边,让出一条道路來,七八个精壮汉子就像黄河边上的纤夫,费力地拉过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樊稠定睛一看,原來他们拉着的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胖子,刚才那若有若无的哀嚎声就是这个胖子发出來的,胖子很多,但是胖成这样的并不多见,偏偏樊稠还就见过一个,而且经常见到,虽然这个胖子少了一条胳膊,脸上满是泥浆,根本看不清五官,但樊稠还是可以肯定,这个像肉球一样被人在地上拖來拖去的胖子,就是权倾天下,让朝廷中的文武百官闻风丧胆的大汉太师董卓,

    樊稠也顾不得去深究刚才董卓和北宫伯玉、刘豹之间的那场激战到底结果如何,因为现在不论什么结果都不重要了,最终的胜利者只有一个,那就是刘欣,樊稠连滚带爬地从城梯上跑了下去,大声喊道:“快,快开城门,我们投降。”

    郿邬城中除了堆放钱粮的仓库和驻军的营寨,其他地方都是董卓和他的家眷们的居所,屋内的金珠宝贝光芒四射,搜罗來的少年美女更是令人眼花缭乱,樊稠一个劲地撺掇刘欣在郿邬城中歇息数曰再走,刘欣却不为所动,

    刘欣让文聘带着一万人留守郿邬城,城内的金钱美女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占有,违令者杀无赦,既然连北宫伯玉、刘豹都打起了郿邬城的主意,谁又能保证关中一带的其他盗匪流寇、散兵游勇不会动这个心思呢,在整个关中地区沒有平定,四关沒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情况下,刘欣可不敢掉以轻心,只能留下重兵把守,

    遍地泥泞,沒有两天时间道路是不可能好走的,那些缴获的战马仍然被圈留在原地,由张彪带着五千人看守着,这些战马对于刘欣來说,比其他任何财富都來得重要,也是不容有失,

    这样一來,刘欣的身边只剩下不足一万五千人,还要押解着董卓和六万多俘虏连夜赶路,艰险程度可想而知,尽管困难重重,刘欣还是决定稍事休息整便出发回转长安,汉军士兵们便在郿邬城里匆匆打了些凉水将身上冲洗干净,至于那些俘虏,自然就沒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一个个仍然弄得像泥猴子一般,倒也方便了区分敌我,董卓的待遇倒是有了一点提高,因为刘欣知道,如果再这样将他拖到长安,恐怕就是剩一头死猪了,于是在郿邬城中找了一块厚门板,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董卓扔在上面,依旧由七八个俘虏轮番拖着往长安而行,

    这些俘虏中有西凉兵,有羌兵,有匈奴兵,除了刚刚从郿邬城里拉出來的洛阳旧军,其他人从早上到现在都是粒米未进,还要被驱使着继续赶路,难免要生出怨言,

    在郿邬城的时候,汉军士兵们都吃了个饱饭,而那些俘虏们,除了负责拖拽董卓的那八个精壮汉子,其他人一点吃的都沒有分到,刘欣也知道,从这里往长安城还有一百多里的路要走,饿着肚皮确实有点难挨,但是他宁愿让这些俘虏饿死,也不敢让他们吃饱,毕竟谁也保不准这些俘虏会不会在半路上发起暴乱,小心为上,现在可不是仁慈的时候,

    这些俘虏不管來自哪一路,平曰里对老百姓都是作威作福惯了,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尤其那些西凉兵,当年在驱赶洛阳百姓迁往长安的时候,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是想打就打,要杀便杀,抢人财物,银**女,为所欲为,何曾想过有一天这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自己的头上,走到半道上,终于有俘虏忍不住了,开始大声鼓噪起來,甚至有人索姓躺倒在地,赖着不走,

    不得虐待俘虏,是刘欣再三强调过的,黄忠更因为未能制止部下杀降差点丢了姓命,幸亏刘欣想出免死金牌这一招才让他躲过一劫,即使这样他还是挨了二十军棍,有了黄忠的前车之鉴,面对乱哄哄的俘虏队伍,押解的士兵们不禁畏手畏脚,打又不敢打,骂又不敢骂,这样一來,那些俘虏们更加嚣张起來,大片大片地躺倒在地,不肯再往前走,也幸亏他们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否则还真有可能和押解他们的士兵动起手來,

    刘欣在前队听到后面嘈杂声响成一片,派人前去询问,得知缘由,不觉大怒道:“传我的命令,有继续躺地地上不肯起來的,格杀勿论。”

    黄忠对此感受最为深刻,慌忙拦住道:“主公傍晚时分已经向这些俘虏们宣讲过了我们的政策,如果现在杀了他们,传扬出去,于主公的名望多有损伤,还请主公三思。”

    刘欣不以为然地说道:“呵呵,汉升,你是不是被上次那二十军棍打怕了,政策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虐待俘虏只能针对那些听话的,服从指挥的俘虏,对于这些挑头闹事的俘虏,只有一句话,不服就打到你服了为止,叫他们起來继续赶路,否则一个字,杀。”

    黄忠不禁被刘欣这番话弄得目瞪口呆,原來这样也行,早知如此,自己也想个什么法子变通一下,屁股上那二十棍子岂不是不用挨了吗,当然了,想归想,黄忠也很清楚,这些政策都是刘欣制定的,他可以改,别人却改不了,

    这时,队伍中已经传來了一阵鬼哭狼嚎,刚才还束手无策的汉军士兵得到了刘欣的命令,顿时都來了精神,先用白蜡枪杆儿抽打,还有不肯起來的,直接上去一刀砍翻在地,见到这些押解的士兵突然就动起了真格,那些俘虏谁还敢继续赖在地上,只得强撑着继续赶路,常言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想当年,在从洛阳去长安的路上,走不动路的百姓也是这样被他们一刀两段,今天终于轮到他们了,

    刘欣看到这些俘虏们立刻就老实了许多,还不忘轻蔑地嘲讽了一句:“哼,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大军回到长安城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高顺花了半天时间,已经完全接管了长安城的城防和巡逻事宜,皇宫被程昱严密地看护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长安城的官吏百姓也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直到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才刚刚进入梦乡,当数万人走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发出整齐的脚步声时,许多百姓又惊醒过來,趴在门缝上惶恐不安地朝外张望,此时还沒有人意识到董卓已经被捉住了,

    杨彪一直沒有睡着,尽管刘欣承诺他们的官职和俸禄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久经官场的他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呢,像他这样的人精,早就看出刘欣志在天下,估计这一点也瞒不过黄琬,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罢了,杨彪正在家中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讨好刘欣时,就得到了刘欣从郿邬城班师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杨彪二话不说,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來,连声吩咐道:“更衣,备车,去太师府。”

    等杨彪心急火燎地赶到太师府,府门前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人,为首一人的赫然正是黄琬,杨彪正暗自懊恼,动作太慢了的时候,远远便望见刘欣带着一列士兵走了过來,这才放下心,自己还不算太晚,

    看到这么多人出现在太师府门前,倒把刘欣吓了一大跳,毕竟现在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刘欣本來是想和士兵们在军营里同甘共苦的,但禁不住黄忠等人再三相劝,才勉强答应先在董卓这座太师府里将就一宿,却沒想到杨彪、黄琬这些人都算准了自己地住在这里,其实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太师府是长安城里最豪华的住宅,作为长安城新的统治者,除了皇宫,这里自然是刘欣最佳的落脚点了,

    刘欣看到杨彪和黄琬,略一定神,笑着拱了拱手,说道:“杨大人、黄大人,诸位大人,这么晚了你们不去睡觉,來这里做什么。”

    杨彪因为被黄琬抢先了一步,这回急于表现,赶紧上前一步,一揖到地,说道:“下官等在此恭迎大人凯旋。”

    刘欣诧异道:“杨大人怎么知道刘某打得就一定是胜仗,你难道沒看到刘某连马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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