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摸了摸脑袋,叔父家中有那么多婶娘,这一个怎么从來沒有见到过,想不明白这个婶娘是从哪里冒出來的,只得应诺一声,下关点兵去了,张济却不知道,他这句话也算是歪打正着,关下那个女子正是他当年苦寻不着的刘蕊,

    关门开处,张济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他來得虽快,夏侯兰退得更快,刚才來势汹汹的大军,现在已经在五里以外了,张济欺他人少,最令他害怕的赵云又不是军中,又有美色在前相诱,胆子越发地壮了起來,只管催促士兵向前急追,

    眼看着就要追近了,天空突然便暗了下來,狂风大作,飞沙走石,电闪雷鸣,一场大雨毫无征兆地便落了下來,

    第四军团的步兵并沒有因为下雨而出现丝毫的混乱,仍然按部就班地往军营方面撤去,而张济率领的这些洛阳旧军却鼓噪起來,乱作一团,纷纷裹足不前,张济挥鞭驱赶了半天,不见一点起色,再望前看时,暴雨遮挡了视线,那辆马车和护卫着它的人马早已经不见了踪迹,

    张济无奈在叹了口气,勒马往武关便回,來到关下,却见关门紧闭,张济的部下在关前大喊:“快开关门,张将军回來了。”

    却听城头上回道:“董将军有令,如今暴雨大作,敌我难分,任何人不得私自开关,以免为敌所趁,如果真是张将军回來,就请他在关前稍息,待雨住以后再进关也不迟。”

    张济不觉在关前破口大骂,可是他的声音很快便淹沒在哗哗的雨声中,关上的人连话都懒得回了,

    董秀坐在城楼里,手捧着茶碗,欣赏着外面的雨景,心情格外地舒畅,笑着对身边的亲信说道:“这场雨來得真是及时啊,张济一向目中无人,今天正好借这场雨给他点小小的教训。”

    亲信董平迟疑了一下,劝道:“启禀将军,张济正得太师宠信,还是开关放他们进來吧,事情万一闹大了,传到太师耳中,恐怕会对将军不利。”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董秀更來火了,一拍几案,说道:“哼,老子做中郎将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兵,现在居然想爬到老子头上來,就算太师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这也是为了武关的安危着想,镇守武关的主将是我,失了武关谁去担这个责任,到时候倒霉的可是我董秀,而不是他张济。”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來叫嚷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关前张将军的部下开始撞击关门了,请将军守夺。”

    董秀冷笑一声道:“才淋了一会雨就受不了,能做什么大事,既然不想淋雨,那就给他们换个品味吧,传令,放箭。”

    这雨下得太大了,张济出关的时候还看不出一点要变天的迹象,士兵们连一点遮雨的器具都沒有,有盾牌的还好些,就将盾牌顶在头上,沒有盾牌的就只好乖乖地在雨中淋着,自然是怨声一片,张济心知是由于自己一时色迷心窍才惹出这场麻烦,见董秀不肯开门,连他的喊话都不答一声,顿时恼羞成怒,亲自冲到关前,带着亲兵开始撞击关门,

    武关的关门异常结实,他们又沒有冲车、圆木之类的工具,只靠着肩膀、枪杆、刀柄这些东西,就算撞上一年也休想撞开关门,张济也知道这样是无用功而已,只不过想出些气而已,谁知道董秀连他这样出气都不肯答应,随着一声令下,城头上乱箭夹着暴雨泼洒下來,关前传來阵阵鬼哭狼嚎,张济眼看着身边的亲兵倒下一大片,气得在那里直跺脚,将董秀的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可是坐在城楼里正喝茶看风景的董秀,耳朵里只有“哗哗”的雨声,却哪里听得到半句,

    张济正在那里跳脚,不提防城头上一箭射來,正中他的前额,张济大叫一声,仰面便倒,众亲兵在张绣的带领下,七手八脚地将张济抬到一边,张济早已经昏迷不醒了,

    这雨越下越大,直到黄昏时分才慢慢减弱,董秀仍然不许开门,自顾自地喝着茶,哼着小曲,突然,又有一名士兵跑了过來,急切地说道:“启禀将军,关后來了一支人马,打着汉军旗号,请将军定夺。”

    董秀头都不抬地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打着汉军旗号有什么了不起,我这武关仓库里就有汉军旗号,只是老子不屑于挂起來。”

    那名士兵期期艾艾地说道:“禀将军,关后的汉军旗帜好像有些不大一样,似乎是荆州牧刘欣的人马。”

    董秀顿时像安了弹簧似的蹦了起來,一把抓起那名士兵,大声喝道:“你说什么,刘欣的人马,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來到这里,难道散关丢了,这不可能啊,你莫非是敌人的歼细,在这里惑乱军心。”

    那名士兵吓得瑟瑟发抖,连声说道:“将军明鉴啊,小的不敢有半句谎言,将军去城头一看便知。”

    董秀颓然地坐了下來,双手搓个不停,连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刘欣的人马到了关后,那可就断了关上的粮道,这关还能守到几时啊。”

    他的担忧不如道理,原來关上是贮存了一些粮草,但守关的士兵也只有一万人,后來增加到了三万人,现在又加上张济撤进关來的人马,足足有八万人,这么多人,将个武关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吃马嚼,关上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董卓正准备过两天派人去长安催粮,谁知道竟然等來了这个消息,对他來说不啻于惊闻一场噩耗,

    另一名亲信何安拱手说道:“启禀将军,不如将关前张将军的人马放进來,大家同仇敌忾,向关后冲杀一阵,说不定还能夺回一条生路。”

    董平赶紧拦住说道:“将军万万不可,此时放张济入关,他必定会找个借口寻将军的晦气,到时候他就算杀了将军,也可以推到城下刘欣军队手中,要放他进來也得等到刘欣军队退后才行。”

    董秀犹豫半天,说道:“走,随我一起去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只见关后的空地上,黑压压全是人群,当先两员年轻小将各持刀枪,正是孙策和魏延,冒雨在关下搦战,董秀已经很久沒有上过战阵,看到这个阵势,不觉有些腿软,

    却听孙策在关下大声喊道:“城上的人听着,董卓已经大败,不久将会成擒,识时务的就赶紧开城投降,否则吕布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董秀急得手足无措,连声说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董平咬了咬牙,劝道:“将军,听城下人的口气,太师兵败已成定局,将军宜早做打算,他们既然敢说吕布的下场就是我们的榜样,恐怕吕布也是凶多吉少了。”

    董秀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投降。”

    刚才还在劝董秀将张济放进來共同抗敌的何安,听说连吕布都可能已经死于非命,顿时來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在一旁说道:“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听说刘欣对待降将还是不错的,迟降不如早降,请将军明察。”

    说话间,城下的士兵突然发出一声震天的呐喊,士兵们向两边分开,一列弓箭手走到了前列,所站在位置却是关上的射程之外,只见魏延长刀轻轻抬起,弓箭手们一齐张弓搭箭,对准了城头,城头上的守军士兵纷纷从城垛探头朝下张望,这里远在射程这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无用功,随着魏延的长刀用力挥下,数千枝羽箭如闪电一般,穿过雨幕直射城头,

    城头上传來“叮叮当当”一阵轻脆的金属撞击声,那是羽箭射在盔甲和盾牌上的声音,幸亏董秀脖子缩得快,一枝羽箭正插在他的盔缨上,将他吓出一身冷汗,

    见识了城下军队的弓箭如此犀利,董秀决定不再犹豫,他已经半辈入土的人了,还要为儿孙们着想,沒有必要继续替董卓卖命,更何况董卓这几年对待他一点不如从前,董秀趁着城下弓箭停止的间歇,赶紧趴到城垛边上大声喊道:“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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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不能从命

    张绣焦急地望着武关方向,他们沒有攻城的工具,甚至连长梯都沒有,要想进关,只能通过撞击城门,可是一靠近城门,城上便是一通乱箭,张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里开始说起了胡话,周围却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沒有,只能靠士兵们轮流举着盾牌为他遮雨,

    突然,武关的关门缓缓打开了,张绣精神为之一振,怒骂道:“他奶奶的,弟兄们,进关去,先救叔父要紧,等会再找董秀这个天杀的算账。”

    话音未落,从武关内竟然冲出一群黑衣黑甲的士兵,手里执着锋利的钢刀,见人便砍,这种钢刀,张绣他们都是见识过的,锋利异常,他们身上穿的盔甲在这种钢刀面前就和纸糊的差不多,轻易的就会被劈开來,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而他们的腰刀纵使砍到对方身上,造成的伤害也非常轻微,能够使用上这样精良装备的,除了刘欣手下的正规军团,还能有谁呢,张绣明白武关已经丢了,慌忙指挥士兵保护着张济且战且退,

    大雨让地面陷入一片泥泞,无论是进攻的一方,还是退却的一方,行动都比较困难,战斗似乎并不十分激烈,随着雨势渐减,张绣赫然发现自己的人已经退到了赵云的营寨前面,在他们的身后,第四军团的士兵排列成整齐的队列正严阵以待,他们完全陷入了腹背受敌的困境,

    虽然夏侯兰只是精通军律,在治军方面是赵云的好帮手,个人武艺并非他所长,但是跟随赵云这么久,在排兵布阵方面他还是学到了一些,在夏侯兰的调度下,第四军团的士兵早就排好了阵势,张绣他们败退过來,正好落入了重围,

    张绣眼见着无路可走,不禁咬牙切齿地说道:“弟兄们,和他们拼了。”

    可是这些洛阳旧军哪里肯听从他的命令,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举手投降,转眼间,张绣的身边就只剩下十多个亲兵,虽然手里还提着刀枪,却一个个都用惶恐不安的眼色看着张绣,似乎在等他作出决定,

    这时,一位年轻的小将提着长枪慢慢走到了他们近前,大喝道:“你们这些董贼余孽,还不束手就擒。”

    雨势渐止,刘蕊怎么可能在军营里坐得住,见大战在即,自然要來凑凑热闹,夏侯兰担心她有什么散失,只好让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刘蕊看到这员小将,觉得有些眼熟,忍不住向前走了两步,脱口喊道:“孙策。”

    孙策正要指挥士兵上前将张绣等人拿下,突听得有个女子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不由一愣,扭头看时,认出正是那个戏弄过他,让他又爱又恨的刘蕊,慌忙奔了过來,拱手施礼道:“末将见过大小姐,这里太危险了,还请大小姐退到后面去。”

    刘蕊等孙策走近,看到他换了一身副将专用的盔甲,更显得英气勃勃,只是脸上溅了几点血迹,显得有些恐怖,刘蕊向來胆大,就是看到战场上的血腥厮杀,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随手掏出一方丝帕,帮他擦了擦,说道:“我爹是荆州牧,难道我还害怕这样的场面吗,你也太小瞧我了。”

    孙策自然知道刘欣已经基本上同意了他与刘蕊的亲事,只等这次战事结束,便要帮他们定下來,可是看到刘蕊的亲昵举动,还是有些不适应,俊朗的脸庞不由得微微一红,

    本來还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张济,被周围士兵的喝叱声吵醒,刚巧听到刘蕊说得话,这才明白眼前这个美貌少女就是曾经与他有过婚约的邹家女儿,不觉一阵气苦,一只手费力地抬了起來,颤抖着指向刘蕊和孙策,双目圆睁,怒叱道:“好一对歼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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