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时分,闻讯赶到的当地里长、村民送來了热腾腾的饭菜,这些人当中也有许多蛮族百姓,经过几年的发展,牂柯的经济大有起色,百姓生活好了,汉蛮一家的政策也渐渐深入人心,而这一些完全应当归功于刘欣,听说刘欣到來,汉蛮两族的百姓们自然是欢呼雀跃,

    爱民而不扰民是刘欣的一惯作风,对于老百姓这番热情,刘欣都是一一婉言谢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走了这些老百姓,说得不好听,他今天刚刚在士兵面前竖立起高大的形象,怎么能够现在就搞起特殊化來呢,再说了,士兵们已经开始埋锅造饭,要不了一会儿功夫,他同样可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只不过沒有那么可口而已,

    说得口干舌燥的刘欣,刚刚坐了下來想要喘口气,便闻到一股肉香,他只当是哪个士兵嘴馋,偷偷烤了野味,对于这种事情,刘欣一般不去过问,不过,他既是个超级大厨,又是个顶级的美食家,闻着香味,刘欣忍不住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暗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恩,是烤肉,还是用松枝烤的,闻起來不错,只是不知道火候掌握得怎么样。”

    突听身后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來:“阿哥,想知道火候好不好,你尝一尝不就知道了。”

    刘欣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在说话了,这才记起祝融在路上打的那只锦鸡,不由暗道可惜,那么漂亮的一只锦鸡,要是拿回家做成标本给孩子们看看多好啊,

    果然,一只光溜溜、油乎乎的烤鸡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刘欣是个行家,光从卖相上看,这鸡烤得就不赖,还有那浓郁的香气,叫人闻着就食指大动,不禁赞道:“祝姑娘,这是你烤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个本事。”

    “那还用说,我会得可多了,我还会烤野兔、烤青蛙、烤小鱼。”祝融得意洋洋地转到前面來,撕下一条鸡腿递到刘欣眼前说道,“怎么样,香不香,你答应我一件事情,这条鸡腿就送给你了。”

    刘欣刚想伸手去接,听到这句话只得又缩了回來,讪讪地说道:“你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了那么多天,现在吃你一条鸡腿都要讲条件,真是人心不古啊,说吧,什么事。”

    祝融脸上突然飞起一朵红云,嗫嚅道:“以后不要再姑娘姑娘地叫我了,就叫我阿妹好不好。”

    刘欣知道,在蛮族的风俗习惯中,阿哥阿妹是有特别意义的,不过他也不想让祝融难堪,何况现在问題的关键是谁能够杀死孟获,就算现在叫她阿妹应该也沒有什么要紧的,于是一把抢过那条鸡腿,说道:“行,让我先尝尝阿妹的手艺如何。”

    祝融顿时高兴起來,说道:“阿哥,你要是觉得好吃,这一条也留给你。”

    “阿妹,我的饭量有限,一条鸡腿已经够了,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刘欣知道祝融的饭量大得出奇,足足能顶他三四个,君子不夺人所好,能从她嘴里抢下一条鸡腿也该知足,他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鸡腿咬了一口,连声说道,“恩,不错,不错,外焦内嫩,火候掌握得正正好,只是好像少了点什么,恩,对了,要是能够再撒点盐那就完美了。”

    “盐巴在我们蛮族可是稀罕物,所以我们烤东西的时候都舍不得放的。” 祝融显然对于刘欣最后一句点评不以为然,不过,看在之前赞美的份上,还是说道,“如果你喜欢,以后烤的时候我放上那么一丁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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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斩尽杀绝

    刘欣这才想起,由于生产力水平和自然条件的限制,当时还沒有开采井盐,食盐主要是两淮地区出产的海盐,千里迢迢运到牂柯,价格自然不菲,这样一來,生活在山区,本就不太富裕的蛮族百姓购买食盐就是一项巨大的开支,不舍得多用也就不奇怪了,

    见到刘欣默不作声,祝融忐忑地问道:“阿哥,是不是沒有撒上盐巴,你就不喜欢吃了,那我去向他们讨点盐巴过來,重新烤一下。”

    刘欣笑着叫住她,说道:“不用了,就这样挺好,以后可以告诉你们部族的百姓,不用担心盐巴的问題,现在江东三郡都已经归附,我们马上就会有自己的盐场,到时候食盐也可以卖得便宜些。”

    蛮族百姓由于生存环境和技术上的原因,盐和铁这两件东西一直是困扰他们发展的两大难題,虽然朝廷并沒有进盐铁贸易实施专卖控制,但是这两宗生意还是掌握在少数士族世家的手里,给蛮族和其他少数民族的百姓带來了沉重的负担,

    这时候,刘欣已经开始考虑对部分物品实行专卖制度,盐、铁自然是他的首选,未來还会考虑增加茶叶、丝绸和瓷器,通过实行专卖,可以保证稳定的税收,又可以平抑物价,最主要的是,刘欣要防止制茶、制瓷、造纸、养蚕这些在当时可以算作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被泄露出去,

    听说将來蛮族百姓可以用便宜的价格买到食盐,祝融一高兴,便将整只烤鸡都伸到刘欣面前,说道:“阿哥,你对我们蛮族子民太好了,这只鸡全给你吃。”

    看到祝融如此大方的模样,刘欣不由觉得这个小姑娘也蛮天真可爱的,而且心地善良,要是能将她娶回家中也算一件美事,只是年龄差距似乎有点大了,也不知道那些八十岁的老翁面对十八岁的大姑娘是怎么想的,自己怎么就过不了这一关呢,

    这只锦鸡甚肥,刘欣又不是十分喜欢吃油腻的东西,看了看手里那条鸡腿,笑着说道:“有这么多已经够了,还是你留着自己吃吧,要是吃不掉就分给你那几个妹妹好了。”

    刘欣哪里知道,要是他真的接过那只烤鸡,祝融将他放到火上去烤的心思都有,其实,刚才话说出口,祝融就有些后悔了,只是烤鸡已经递了出去再收回來实在有些丢面子,正在两难之际突然便听到刘欣推托之辞,祝融如释重负,慌忙缩回了手,哪里还再肯分给她的那些堂妹,

    突听一声怒喝:“快点让开,要是误了军情大事,你可担当不起。”

    又听一个稚嫩的女声针锋相对地说道:“就不许你过去,我家阿姐正和老爷是商谈要事,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再重要的军情也得等一下再说。”

    听到吵闹声,刘欣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边的士兵都离得远远的了,

    循声看去,只见文聘一脸焦急,正怒气冲冲地与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对峙,那个少女正是祝融四个堂妹中最小的一个,叫做祝玉,面对威风凛凛的文将军,小姑娘丝毫不惧,挺着平坦的胸膛,张开纤细的双臂,寸步不让,文聘虽然有一身武艺,可是却不好用在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何况她伺候的那位大小姐看上去和刘欣的关系还非常不一般,文聘急得在那里又脚乱跳,抓耳挠腮,却又无计可施,

    刘欣又往四周看了看,只见祝融的另外三个堂妹也是各霸一方,双手叉腰,好像雌豹一样守护着自己的领地,刘欣的脸色顿时一沉,手指在祝融的额头上重重点了一下,轻叱道:“胡闹。”

    祝融满脸委屈,撅着小嘴,一边走一边冲着祝玉大声喊道:“胡闹,还不快请文将军过來。”

    文聘狠狠地瞪了祝玉一眼,快步走了过來,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刚刚接到前方送來的紧急军情,孟获又从越嶲、益州二郡的蛮族部落各调來了两万蛮兵,现在,聚集在边境的蛮兵已经达到了十四万之多,加上雍闿等人的汉兵,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十八万,敌兵势大,请主公定夺。”

    “哈哈哈哈,他们來得正好。”刘欣抚掌大笑,“孟获听说我來了,真是孤注一掷,他难道要将整个中南蛮族都推入绝境吗,阿妹,你可知道……”

    刘欣刚想问一下祝融,中南四郡的蛮族各部到底有多少实力,却发现她已经不在附近了,刘欣想起自己刚才气恼之下,出手似乎有些重了,莫非祝融这么受不了委屈,不想再理他了,要真是这样,倒省了他许多心思,

    可是,当想到祝融真的要离他而去时,刘欣的心里竟有了那么一丝空落落的感觉,忍不住抬起头四处张望,便发现祝融正与她那四个堂妹远远的站在一边,只是离得太远,不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

    刘欣摇了摇头,继续对文聘说道:“派快马通知子龙、恶來他们,坚守不出,看看孟获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文聘应诺一声,转身离去,

    刘欣重新坐了下來,拿起那条鸡腿放到嘴边,却又有些无情无绪,这一口却咬不下去,只见红影一闪,祝融已经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道:“阿哥,她们几个年幼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您就不要生气了。”

    原來,刚才的事情确实和祝融沒有关系,祝炎、祝玉她们并不是祝融指派过去守住四个方向的,

    蛮族女子成熟得早,便是祝玉这样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对于男女之情也是半懂不懂了,这四个女子都是祝定在族中挑选出來,给祝融做陪嫁的,对于汉族的一些风俗,她们也曾经听说过,如果祝融真能够嫁给刘欣,作为陪嫁丫头,那么刘欣将來也就是她们的男人了,

    这四个丫头人小鬼大,在州牧府住了这些曰子,看到不仅刘欣的几位夫人才貌非凡,就是府里那些丫鬟也是个个千娇百媚、心灵手巧,她们这位阿姐大大咧咧,全无心机,如何斗得过她们,汉族大户人家后院中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故事她们也听过不少,如果祝融不能够得到刘欣的宠幸,那她们将來了曰子也不会好过,

    几个小丫头发现这次出征中南,只有她们阿姐一人随行,其他几位夫人并沒有出來,就连刘欣从长安带回來的那四个俏丫鬟也留在了府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让阿姐与刘欣独处的好机会,只要阿姐幸福了,她们的“姓福”也就有保障了,看到祝融与刘欣两个人相谈正欢,祝炎等人一合计,便将士兵们都赶得远远的,一人守住一个方向,为祝融和刘欣两个人“谈情说爱”站起岗放起哨來,

    祝融虽然沒有什么心机,但是在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也知道军情耽搁不得,倒也能够理解刘欣为什么生气,沒有被他当场赶回家去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可这件事确实和她沒有半点关系,祝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要找祝炎她们几个算帐,少不了要训斥几句,还不解恨,又给了她们一人一个大爆栗,祝融力气大,出手也不留情,到现在四个小姑娘皱眉咧嘴地揉着脑袋,被祝融凿过的地方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祝融犹不解恨,一股怨气全撒到了那只烧鸡身上,一边往回走,一边使劲地撕咬着,等她來到刘欣身边,就只剩下半条鸡腿了,气儿也消了一大半,这才向刘欣道起歉來,

    刘欣相信祝融不是个喜欢耍上心眼的女子,既然祝融说了不是她指使的,这事多半真的和她沒有关系了,刘欣看到祝融的额头上,刚才被他点的那个地方满是油腻,而且微微有些发红,不好意思地掏出汗巾,帮她擦了擦,说道:“刚才是我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啊。”

    祝融再坚强,终归是个女孩子,也有柔弱的一面,听到“错怪”两个字,她的委屈劲儿又上來了,鼻子一酸,断线的珍珠便“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刘欣最看不得女人流眼泪,想要安慰她几句,又怕自己表现太过亲热,让她陷得太深,只得视若不见,故意看向远方说道:“刚才确有紧急军情,怎可儿戏,这次的事情我就不对她们了,下不为例,孟获……”

    祝融突然收住眼泪,连声问道:“孟获他究竟怎么了。”

    刘欣诧异地看着祝融,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祝融被他看得一阵脸热,低下头说道:“我是担心孟获被其他人……”

    声音越來越低,渐渐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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