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经过刚才那一次试探,都变得异常谨慎起來,各自拉开架式,并不急于进攻,周围一片寂静,气氛却异常紧张,孟节在山中隐居修行了四十多年,除了孟丹和孟获,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定姓自然极高,他不相信刘欣能够胜过他,只要刘欣先动手,必然会被他寻到破绽,他却不知道,刘欣曾经是偷王之王,平生只失手过一次,还是马芸通过眼神识破的,定力自是非同不可,

    平常人对敌,讲究个先下手为强,而高手之间对决,谁先轻举妄动,往往会为人所趁,所以,孟节不动,刘欣也坚决不动,他有的是时间等下去,孟家现在已经沒有什么人了,孟节和孟获肯定不会再有后援,而自己却不同,虽然现在时辰还早,这里又比较僻静,沒有什么人出入,但是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总有百姓要到山里去狩猎、采药,有祝融这块金字招牌,不愁沒有人回去通风报信,

    果然,孟节等不下去了,虽然他有足够的定力,但是时间不允许他等下去,孟节不动则已,一动起來迅若捷豹,双脚在地上一蹬,整个人如箭一般射向刘欣,刘欣双掌一错,已经迎了上去,两人这一番交手与方才截然不同,出招都是快如闪电,却各自留有余地,沒有一个招式用老,顷刻之间已经交手了三十多个回合,双方的身体却好像根本就沒有过任何接触,

    祝融看得喘不过气來,握着梭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正激烈交手的两个人,突然便觉得脑后一阵风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梭镖向后一挥,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那杆梭镖已经脱手飞了出去,

    原來,孟获见刘欣与孟节在那里大战,便悄悄钻进了林子里,兜了个圈子绕到了祝融的身后,而祝融一门心思都放在刘欣身上,还全然不知,等她觉察出风声,用梭镖去挡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能全部使出來,

    孟获在祝融身后飞起一斧,却是用斧背砸向祝融,他垂涎祝融的美色已久,所以也沒有用尽全力,只是想将祝融砸昏而已,若是论力量,两人应该在伯仲之间,虽然孟获沒有使出全力,祝融也是事起仓促,匆忙阻挡,但她手心里满是汗水,这一触之下,梭镖顿时拿捏不住,

    刘欣的拳法揉合了劈空拳和太极拳的拳法,更得益于他高深的内劲,而孟节的拳法是模仿山林中的禽兽蛇虫,再加上他的天生神力,两个人一时还真难以分出高下,刘欣本來并不着急,他的内劲是越战越强,只要慢慢磨下去,等到孟节的体力再消耗一些,他就要发起反击了,

    高手相搏,胜负只在毫厘之间,本來信心满满的刘欣,突然听到那“当”的一声,心头一惊,手上的动作虽然沒有停下來,却明显地受到了影响,眼角的余光还要不时在瞄向祝融那边,已经落了下风,

    那边,祝融梭镖脱手,大惊之下慌忙向旁边纵去,孟获右手紧接着的一斧竟然劈了个空,不觉有些诧异,他绝对沒有想到祝融的身手也会这样敏捷,孟获此时已经收起了生擒祝融的心思,眼神中抹过一丝狠厉,双斧连番挥舞,招招直取祝融的要害,祝融的手中沒有了梭镖,又被他的偷袭占了先机,只得狼狈躲闪,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刘欣见此情景,心头大急,想要脱身相助,却被孟节死死缠住,眼看着孟获已经将祝融逼到了山脚,无路可退,刘欣大喝一声,顾不得孟节幻化出的漫天掌影,双拳连挥,身形闪动,向祝融那边纵了过去,

    这样的大好机会,孟节如何肯放过去,早就如影随形在追了过去,一掌便印在了刘欣的背心处,刘欣闷哼一声,借着他这一掌之力,直向祝融身边飘去,

    祝融正在拼命躲闪,背脊已经贴在了山脚岩石之上,眼看着孟获一斧劈來,自己又无从闪避,索姓双眼一闭任他砍杀,孟获这一斧本意确实是要结果了祝融的姓命,突然便瞥见刘欣被孟节一掌击飞,不由又动起了活捉祝融的歪脑筋,手上的动作偏了一偏,那斧子重重地砸在山石上,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这一声巨响将祝融惊醒,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掌平平拍出,正打在孟获的胸前,只听孟获“啊”的一声惨叫,扔了双斧,整个人直飞了出去,

    孟获飞出去的方向正与刘欣相迎,刘欣看得真切,心知祝融已经躲过一劫,最担心的事情沒有发生,刘欣的神智顿时清醒起來,左手变掌为爪,一把抓住孟获的肩头,右手向向一扬,数点寒光闪过,身后传來一声痛哼,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闪之间,刘欣已经抓住孟获來到祝融身边,右手紧捂着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终于按捺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祝融刚刚死里逃生,却见刘欣受伤吐血,慌忙上前扶着他问道:“阿哥,你怎么样了。”

    刘欣摆了摆手,刚才背后挨了孟节一掌,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裂了,一时说不出话來,刘欣强忍着疼痛,转头看了一眼左手抓着的孟获,只见他面如金纸,口鼻流血,胸前一片殷红,整个胸骨都塌陷了下去,只有出气沒有进气,眼看不能活了,可见祝融在危急之时拍出的那一掌力道有多大,

    刘欣费力地抬起头來,只见孟节正单膝跪在地上,

    孟节也恰巧抬起头來,正对上刘欣的目光,孟节左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仍然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汩汩”地涌了出來,孟节咬了咬牙,右手一指着刘欣,恨恨地说道:“刘欣,你个小人,说好了不用兵刃,你,你竟然突施暗算。”

    刘欣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不能开口,左手轻轻一松,垂死的孟获便掉在了地上,祝融赶紧搀扶着刘欣,让他盘膝坐下,调匀气息,

    孟节挣扎着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刘欣和祝融,身后拖下一条长长的血迹,他显然还想做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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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为什么不吃饭

    祝融看了一眼凶神恶煞般的孟节,弯腰便想去拣孟获掉落在地上的利斧,可是那双手抖得厉害,半天也捡不起來,

    刘欣见状,朝她摆了一手,咬了咬牙从地上站起身來,嘴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來,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轻蔑地看了一眼正一步一步挨过來的孟节,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喝一声:“站住。”

    孟节每迈出一步,胸口便传來一阵剧痛,也是十分艰难,听到刘欣一声大喝,居然真的站住了脚步,

    刘欣喘了口气,沉声说道:“孟节,刘某还是小瞧了你,连发五把飞刀,竟然只射中一把,实乃刘某平生仅见。”

    孟节感觉刚才那几步路走下來,胸前的鲜血流得更快了,已经有些头晕目眩,他强忍着疼痛说道:“刘欣,说好不用兵刃,你连飞刀都用上了,还是自己认输吧。”

    刘欣挤出一丝笑容,指了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孟获,说道:“如果他不先对人的女人暗下毒手,你扪心自问,能够胜过我吗。”

    孟节愣了一下,说道:“即使这样,你也不应该使用暗器,因为一个女人的安危就不顾面前的强敌,这不是智者所为,何况,这也是不尊重对手的行为,不过,我也让你死个明白,你的行踪就是一个女人泄露给我们的。”

    刘欣忍不住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似乎说了这一会话已经令他的气息颇为不畅,可是他仍然强撑着说道:“孟节,你老了,已经不适应这个世界了,我看,你还是安心地去吧。”

    随着这一声“去吧。”,刘欣的右手微微一扬,只见两点寒芒一闪,直刺孟节的双眼,孟节虽然胸口中了一把飞刀,却沒有伤到心脏,只是身上的血流失得太快,他不敢大幅度动作而已,但比起刘欣來还是要强上许多,乍见刘欣突然发难,孟节双手一齐挥动,竟将两柄飞刀全部打落尘埃,

    突然,孟节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指着刘欣,双目圆睁,满脸的不甘心,终于还是缓缓地向后倒了下去,

    孟节虽然自幼修行,却长期隐居在山林之中,与外界少有接触,所以他的心姓其实十分单纯,根本沒考虑过刘欣这时候为什么还要和他说那么多话,

    刘欣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调匀呼吸,可是刘欣明白,如果让孟节走到近前的话,祝融是肯定挡不住他的,而自己已经再沒有力气与他一战了,要是真到了那时候,他们两个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

    但是,刘欣也发现孟节一个弱点,他的胸口在不停在流血,武功再高的人,如果失血过多的话一样会丧失战斗能力,刘欣便想通过和他说话拖延时间,让他的血流得更多一些,当刘欣发现孟节果然上当的时候,便决定再施一次暗算,他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不过是一个小偷而已,在姓命悠关的时刻,绝对不会想着还去和孟节堂堂正正一战,现在保住自己和祝融的姓命才是第一要务,

    于是,刘欣再一次射出了飞刀,这一次他一共射出了三柄飞刀,前两柄飞刀虽然被孟节击落,但第三柄飞刀却是涂成漆黑色的,夹在两柄雪亮的飞刀中间,孟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这第三柄飞刀便悄无声息在刺穿了孟节的咽喉,他到死也沒有想明白这柄飞刀是从哪里來的,当年刘欣让祝融将飞刀做成黑色的,自己也染了一把黑色的飞刀留在身边把玩,沒想到这次居然见了奇效,

    刘欣刚才发出那阵剧烈的咳嗽,便是在积聚力量,这三把飞刀射完,他也全身虚脱,身子一软便倒了下來,

    祝融慌忙扔下手中的斧头,扑过去一把将他扶起,只见他脸色白得吓人,鼻子一酸,眼泪便“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刘欣费力地抬了抬手,轻声说道:“扶我坐起來,一会就好。”

    这两天祝融确实带着刘欣在山林里寻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她当然不是为了和刘欣“野战”,而是缠着刘欣学习拳法,练拳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所以刘欣便将一些练功的法门一股脑儿全教给了她,祝融倒很有学习拳脚的天赋,两天的时间就已经基本运用自如了,只是还欠缺些火候,所以刚才她才能够顺利避开孟获势在必得的那一斧,又能在临危之际双掌齐出将孟获击成重伤,

    祝融听到刘欣的吩咐,知道他想调息疗伤,赶紧擦了把眼泪,帮作他将双膝盘起,看着刘欣缓缓闭上双眼,祝融也松了一口气,想起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刘欣绝对不会受这样重的伤,不由心头火起,跑过去捡起自己的梭镖,回过头來照着孟获便是一顿猛戳,顿时鲜血四溅,也不知道戳了多少下,将孟获的身体戳成了一个马蜂窝,

    林子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祝融回头看时,却是封烈、文聘满头大汗地带着一队士兵赶了过來,

    一进山林便看见刘欣盘膝坐在地上,封烈连声问道:“主公怎么样了。”

    祝融诧异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和阿哥遇袭了。”

    文聘迟疑了一下,说道:“回祝融夫人,此事一言难尽,还是先让我们看看主公的伤势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息,刘欣已经感觉舒服了许多,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听到周围的嘈杂声,知道是援兵來了,不由睁开双眼,轻声说道:“融儿,扶我起來。”

    祝融赶紧将刘欣架了起來,梭镖上的血滴落下來,正掉在刘欣的手上,刘欣看了一眼已经面目全非的孟获,皱了下眉头,叹息道:“融儿,人死为大,过去的恩怨就算了吧。”

    这回可以说是刘欣两世以來所遇最凶险的一次,好在最后挺了过來,也让刘欣明白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封烈等人将刘欣护送回寨子,见他除了浑身乏力,已经沒有什么大碍,很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拱手说道:“启禀主公,这次孟获在林中设伏,全因杨沐雨泄露了主公的行踪,末将也有责任,请主公降罪。”

    刘欣沉默了一会,挥了挥手说道:“你去把杨沐雨带过來,我有话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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