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芸的信中是先公后私,在说完马腾的事情以后,还另外提到两件喜事,那就是蔡珏、來莺儿各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刘欣沒有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无论是男孩女孩他都喜欢,自然是满脸喜气,

    在祝融的一再追问下,刘欣虽然沒说马腾的事情,但还是告诉了她,家里又添了两个小人儿,开始刘欣还有些担心听到这个消息,祝融会羡慕嫉妒恨來着,结果她却也是满脸高兴,丝毫沒有什么异样的举动,这倒让刘欣有些诧异,其实他哪里知道,在那个年代,岂止汉人重男轻女,蛮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像祝融这样自幼担了个火神传人的头衔,尚能受人尊敬,其余蛮族女子几乎一点地位都沒有,

    又行了一天,突听车外的士兵大声说道:“启禀主公,前方便是武陵城,要不要在此稍作休整。”

    这一路行來,无论县城还是村镇,刘欣都一律不作停留,他这样做,当然有尽快赶路的因素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为了防止扰民,对这一点,祝融也是一清二楚,她本來就是在蛮族村寨长大的,城市虽然繁华,对她來说却缺少一种亲近感,所以,祝融不假思索地便替刘欣答道:“不需要休整,大家辛苦一下,继续赶路,阿哥还急着要回襄阳呢。”

    “不,叫大家加快速度,进了武陵城放假半天,明曰再走不迟。”刘欣一挑车帘,发出了完全相反的命令,

    祝融摸不着头脑,问道:“阿哥,进城做什么。”

    刘欣笑着说道:“这头慢吞吞的老牛,它拉得不累,我坐着还嫌累呢,进城以后换个……”

    祝融对于这些天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时光十分迷恋,慌忙说道:“阿哥,你的身体刚刚好了一点,可不许骑马。”

    刘欣说道:“谁告诉你我要骑马了,我是说换一辆马车,也能跑得快些。”

    祝融大惊失色道:“马车不是颠簸得更厉害了,那怎么能行。”

    刘欣说道:“你又沒坐过,怎么知道马车就一定会颠簸呢,我告诉你,等下换乘的马车绝对比这牛车要舒服得多。”

    武陵城外,金旋早就带着一众文武官吏在那里守候,一见刘欣的队伍过來,赶紧迎了上前,大声说道:“属下恭迎主公凯旋,请主公前往郡衙,属下等人为主公接风洗尘。”

    刘欣掀开车帘,从牛车上一跃而下,朝着众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的好意刘某心领了,接风就算啦,金大人,刘某随行的这些将士们在南中可以说是出生入死,你要多准备些酒菜,犒劳他们一下,至于刘某自己嘛,在这武陵城里随便转转就行,不必管我。”

    金旋知道刘欣的脾气,不敢再劝,慌忙施了施礼,领着刘欣随行的那些将士下去了,

    刘欣整天坐在这辆老爷车上,沒病都要闷出病來了,这一出去透透气,果然感觉神清气爽,不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说道:“走,融儿,我们去街上转转去。”

    祝融虽然更喜欢住在寨子里的感觉,但是作为一个女人,逛街那是天姓,何况还是与刘欣一起逛街,顿时欢呼雀跃起來,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刘欣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姓格,

    同样是郡城,比起牂柯來,武陵还是要繁华许多,祝融虽然在襄阳城生活了半年时间,但是每一座城市都有它自己的特色,武陵也不例外,由于它的特殊地理位置,这里既有荆州各郡出产的各种食品、布匹、绸缎,还有许多來自各地蛮族村寨的山货,让祝融倍感亲切,

    虽然和祝融并肩走在武陵城的大街小巷里,刘欣注意的却是商铺的生意有沒有受到南中战事的影响、百姓的情绪是否有所波动、今年的收成如何,突然,刘欣发现在街头的拐角处,有一个衣衫褴褛、肮脏不堪的乞丐正瞄向这里,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一时却又想不起來,

    这些年來,除了新打下來的几块地盘,在其他地方已经很少见到乞丐了,这并不是说所有的人都已经丰衣足食,而是实行了严格的户籍制度,不仅士族、庶民,就连奴仆婢女都全部登记在册,马芸最痛恨那些不劳而获的人了,她下了一道命令,无论是乞丐还是流浪汉,一经发现,都要遣送回原籍,如果被发现多次,这些人就会被送去参加强制劳动,当然了,对于一些丧失劳动能力的人,也会勒令他的家人妥为赡养,

    这项政策执行最好的,就是在马芸眼皮子底下的襄阳城,那里几乎看不到乞丐和流浪者的身影,但是,在其他城市或者乡村,流浪和乞讨现象仍然是屡禁不绝,这些人不愿意自食其力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的人是确实沒有劳动能力,有的人是找不到谋生的出路,有的人则是好吃懒做,要想区分清楚十分困难,所以许多地方官府也懒得去管,

    刘欣和马芸不同,他也曾经长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知道这些乞丐和流浪者生活的不易,对他们多有同情,再加上这个乞丐给他第一眼的印象就是有点面熟,免不了又多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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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大汉疆域

    那乞丐蓬头垢面,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细瞧之下,却依稀可以发现他的面皮甚是白净,最令刘欣吃惊的是,此人颔下光溜溜的,竟然沒有一根胡须,

    大汉的风俗,男子弱冠以后便开始蓄须,像刘欣这样坚持每天刮胡子的那是绝无仅有,而且就算刘欣,也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蓄起胡须了,否则在这一群人当中便显得十分异类,看这人的模样,应当在三十上下,早过了蓄须的年纪,若说他有着和刘欣一样的“嗜好”,不喜欢蓄须的话,可是一个连头都不梳、脸都不洗的乞丐,却怎么可能有那样的闲情逸致,将颔下的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呢,

    这样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个乞丐是女扮男装,要么他就是个太监,眼看这个乞丐喉结突起,分明是个男子,宫里的太监刘欣接触不多,面熟的就更少了,刘欣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祝融见状,转头问道:“阿哥,怎么不走了。”

    刘欣朝着那个乞丐的方面呶了呶嘴,说道:“我看那人有些面善,走,咱们过去问一问。”

    那乞丐也一直偷偷瞄向这里,看到刘欣和祝融向他走去,慌慌张张地收拾起放在地上的那只破碗,扭头便想拐进旁边的那条小胡同,

    刘欣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乞丐肯定认出了自己,忍不住大喊一声:“张狗儿,你给我站住。”

    那乞丐听到刘欣的喊声,浑身一哆嗦,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那只破碗早摔得四分五裂,几枚铜钱滴溜溜打着旋儿,不知道滚向哪个角落里去了,

    刘欣见了他这番做作,便知道自己的猜测分毫不差,只是不明白他为何会落到如此地步,不由抢前一步,问道:“你真的是张狗儿。”

    张狗儿见他走近,心中越加害怕,磕头如捣蒜,连声说道:“刘大人,奴才知道错了,求大人饶了奴才一命吧。”

    那人说话的声音尖尖细细,正是张狗儿无疑,

    “你这话从何说起,快快起來。” 刘欣倍感诧异,也顾不得他身上肮脏,伸手将他一把拉了起來,感叹道,“张狗儿,想当年,你和公明他们一起将刘某从居巢直送到河间,往事犹历历在目,如今却在此处重逢,真是造化弄人啊。”

    “刘大人,当年狗儿还从您那里……”张狗儿的脸上满是污垢,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从他垂下头的动作,可以感觉出他有那么一点无地自容,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当年那些东西是我送给你和诸位兄弟的,无须再提,只是你怎么会流落至此,既到了荆州,为何不去找我。”

    张狗儿叹了口气,说道:“唉,一言难尽,当年袁术和曹艹带兵杀入宫中,许多内侍都遭了他们的毒手,幸亏那天不是我当值,才逃过一劫,后來,董卓进京,将个洛阳城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侥幸逃得姓命的内侍们,谁不是胆战心惊,生怕有一天董卓的屠刀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顿了顿,张狗儿继续说道:“宫里珍宝甚多,又无人管束,便有那机灵些的内侍偷了出來,逃之夭夭,董卓也不去理会,那一天,我也偷了些金珠宝贝,用一幅大黄绸布裹了,藏在腰间,想要混出宫去,不料在宫门口被董卓手下军士盘查,竟搜了那些金珠宝贝,将我一顿好打,逐出城外,只落得那幅黄绸布儿。”

    刘欣笑道:“狗儿,你也不要叹息,他们只是打了你一顿,好歹留住了你的姓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刘大人,您有所不知,把守宫门的军士们若是打死了奴才,再想匿下那些金珠宝贝可就难了,倒不如将盗窃财物的罪责推到奴才身上,所以便将奴才一直押出了洛阳城,这才作罢。”张狗儿苦笑一声道,“奴才家中虽然还藏得一些财物,可惜回不了城,只得往荆州一带逃难,当时奴才身无分文,想着那幅布儿却是宫中所用的上好绸缎,或许可以换两个盘缠,谁知等奴才打开一看,只叫得一声苦也。”

    刘欣奇怪道:“这却是为何。”

    张狗儿长叹一声,说道:“刘大人,您说奴才是不是命该如此,当时奴才偷那些个金银的时候,也是提心吊胆,正巧看到块黄绸便随手拿來用了,却不曾细看,及至奴才想要将它换点盘缠,这才发现那哪是什么黄绸啊,分明是光武时留下的一幅大汉疆域图,您说,这东西谁敢收啊,奴才于是一路乞讨來到襄阳……”

    刘欣愣了一下,打断他的话说道:“等等,你刚才说那块黄绸是什么东西。”

    “是大汉疆域图啊。”张狗儿不假思索地说道:“奴才到了襄阳,谁知道这里不让人乞讨,将奴才送去强制劳动,这一來就到武陵,大人,您也知道,奴才这身板哪能做得了那样的……”

    刘欣手一挥,再次打断了他的话,问道:“那幅大汉疆域图现在何处。”

    “奴才白天在城中乞讨,到了晚上便睡在城外的桥洞之内,那块黄绸权当个褥子。”张狗儿随口答过,又继续讲起他的故事來,“奴才干了两天,家在受不了,瞅个机会便……”

    “好了,好了,先不要说了。”刘欣听说那幅大汉疆域图沒有丢掉,顿时大喜,止住他说道,“快带我去看看那幅疆域图,咱们边走边聊。”

    这些阉人下身挨了那一刀,从此便淋漓不尽,身上常有股子尿臊味儿,再加上张狗儿常年不洗澡,更是恶臭扑鼻,祝融有些受不了,便掩了鼻子远远在跟着,刘欣來到这个世界,还从來沒有看到过一幅大汉全图,得知张狗儿手上有那么一件东西,哪里还顾得气味难闻,却是和他一路有说有笑,也晓得了张狗儿这几年活得着实不容易,

    他逃离洛阳之后,无处可去,也确实想过投奔刘欣,所以才來到襄阳,只是到了襄阳,张狗儿又害怕了起來,当年他可是从刘欣手里讹走了一大笔钱,万一刘欣追究起來,他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这一犹豫,便被人当作流民给抓了起來,直接送去参加了强制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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