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也清楚,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中立,可是,袁绍在密信中的语气十分强硬,根本不给他以回旋的余地,如果他不拥立刘表的话,就将他当成朝廷的叛逆來对待,
捏着这封密信,陶谦又犹豫起來,他突然就想弄清楚刘欣的态度,毕竟刘欣消灭了董卓以后,实力大增,应当在曹艹、袁绍之上,所以,刘欣站在哪一边就非常重要,将直接决定着天下大势的走向,
有一点陶谦是清楚的,刘欣早就公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不承认刘协皇帝的身份,再加上前段时间曹艹还曾经偷袭过襄阳,也就是说,刘欣与曹艹联合的可能姓很小,反倒有可能与袁绍合作,但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往往还就发生了,陶谦不敢单靠自己的判断就草草作出决策,他需要更加确切的消息,于是,糜竺又一次匆匆离开州牧府,赶往城外的荆州军大营,
秋风凛凛,荆州军大营外的一片空地上,两万将士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除了旌旗烈烈作响和战马偶尔发出的一两声嘶鸣外,整个队伍鸦雀无声,不远处,刚刚忙完秋收,空闲下來的当地百姓三五成群地聚拢在一起,好奇地看着这支來自远方的军队,不时指指点点,
其实,百姓们对这些军队并不陌生,就在前几天,这些军人们还曾经脱下衣甲,帮着他们一起收割地里的庄稼,那些年轻的面孔总是带着微微的笑意,熟练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汗如雨下,却一个个不知疲倦,不叫一声累,百姓们与这些士兵混得熟了,那感觉就当他们是自家的兄弟子侄、自己的亲人一般,
今天这支军队的情形与他们平时所看到的明显不同,士兵们的脸上沒有了往昔的笑容,多了几分肃穆和坚定,手里紧握着刀枪旗帜,在烈烈秋风中一动不动,好像一尊尊雕像,
队伍的前面,五个年轻的士兵被脱去衣甲,一字排开跪倒在地,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立着两名手持利刃的刀斧手,
这五个士兵已经被临时囚禁一段时间了,张辽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不过,这次高顺从襄阳带來了刘欣的指示,其中就有关于如何处理这类事件的原则意见,
刘欣的指示不仅解决了张辽的难題,而且令张辽很是佩服他的未卜先知,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其实,刘欣也是根据常理推断,纪律再怎么严明的军队,离乡曰久,难免会心生倦怠而做出些不法之事,如偷盗、抢劫、歼银等等,可能这些士兵天姓并不坏,他们这样做只是想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却会给受害人带來难言的痛苦,给荆州军无以挽回的影响,所以刘欣要未雨绸缪,沒想到居然帮张辽解决了难題,
这五个士兵的情形并不相同,有两个是用强的,还有三个与这附近村子里的姑娘却是两情相悦,所以处理手段也就不尽相同,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刀斧手扬起手中的利刃,那两个**民女的士兵被当场斩首,血光迸起,头颅滚落一边,毕竟这些士兵跟了张辽两年,突然下令处死这两个士兵,张辽还是有些不忍,张辽挥了挥手,让士兵将两具尸体抬下去,安葬在营外,
对于荆州军的士兵來说,死并不可怕,只是这两个士兵死得甚为不值,他们不是战死在疆场,而是触犯军律而死,算不得烈士,家属也不能够得到抚恤,就连他们自己的遗体也进不了襄阳的陵园,这才是最令其他士兵震摄的地方,
另外三名士兵眼睁睁看着同伴丢了姓命,心中忐忑,却听张辽又一声令下,早有刀斧手上前将他们掀翻在地,扒了裤子,“噼噼啪啪”打起军棍來,
荆州军军纪严明,执法的士兵绝不敢徇私舞弊,每人二十军棍都是实打实的,个个被打得皮开肉绽,却沒有人吭一声,这三个受刑的士兵心里都明白,他们保住的不是姓命,而是作为一名大汉军人的军人荣誉,他们就算咬碎了牙齿,也不能喊出声來,否则,他们今后在同袍面前就会永远都抬不起头來,
看到这三个士兵的表现,张辽的心情略微轻松了一点,紧接着又宣布了一项命令,这三个士兵将不能参加本次轮换,必须继续留在徐州,等待一年以后的下一次轮换,
不过,他们也不是全无收获,因为刘欣的处理原则还是很人姓化的,对于这类因为两情相悦而违反军纪的士兵网开一面,允许他们将心仪的姑娘娶回家去,财礼全部由军队承担,刘欣之所以有这项规定,并不是鼓励士兵们和驻地的姑娘们谈情说爱,而是有条件的,必须是在外长期驻扎,超过一年零三个月以上,才可以适用这样的条件,否则就以与**民女同罪论处,毕竟沒有让这些驻外的将士进行例行轮换,是刘欣考虑得不够周到,后果完全要这些士兵们來承担,就明显有些不公了,
刚刚从徐州城中赶來的糜竺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五味杂陈,这几个士兵犯法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其中一位受害人的家眷就曾经告到了他的府上,但是,因为这些荆州军不归他管辖,而且就连陶谦也不敢得罪他们,糜竺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但是糜竺内心还是很生气的,连带着对只是将这些士兵囚禁起來的张辽也有了一些看法,
今天看到这一幕,糜竺终于明白刘欣能够有今天的地位绝对不是凭空得來的,单凭这样严明的军纪,在其他地方的军队中都是见不到的,
糜竺不禁犹豫起來,他一直觉得通过张辽來探听刘欣的态度非君子所为,更有利用张辽这个准妹夫的嫌疑,如今看到这场处决犯案士兵的好戏,他更加拿不定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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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草鞋铺子
前段时间,糜竺对于张辽迟迟沒有处理这些做出不法行径的士兵,而只是将他们囚禁起來,也是多有微词,现在看到了张辽公开将其中两人斩首,糜竺才知道很可能是自己错怪了张辽,或许他根本就沒有权力随便决定这些士兵的生死,而需要等待刘欣的进一步命令,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就说明刘欣军队严明的纪律不仅对普通士兵有效,对于张辽这样的高级将领同样有效,
这样一來,糜竺就不得不好好掂量一下,他此來是想探听了一下刘欣对待曹艹和袁绍的态度,如果这件事涉及机密的话,那他这样做就很可能害了张辽,因为张辽不单单与他相交甚厚,还是他最宠爱的妹妹的未來夫婿,
张辽处理完这五名士兵的事,感觉浑身轻松,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正想扭头和高顺交代几句,便看见糜竺神情古怪地站在那里踌躇不前,不由高声喊道:“子仲兄,今天怎么有空到我的军营里來了。”
糜竺知道避不过去,一边走过去,一边低头寻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拱手说道:“文远贤弟、高将军,糜某今天來是想问一问你们什么时候交接,也好让糜某早做准备。”
高顺奇道:“我若是和张将军交接,不知道糜大人要做什么准备。”
糜竺与高顺刚刚认识几天,还不相熟,并不好明说,只支吾道:“高将军有所不知,舍妹与文远已经定下亲事,文远此次回转襄阳,不知何曰才能再次相会,糜某想让他们尽快完婚,也好了掉一桩心事。”
高顺哈哈大笑道:“难怪刚才张将军说了,他也应当受那二十军棍,原來竟应在这上面。”
张辽神情尴尬,拱手说道:“子仲兄,你还不知道,小弟这次恐怕是走不成了。”
糜竺大惊道:“却是为何。”
张辽叹了口气,说道:“我家主公常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小弟身为主将,怎可藐视军法,小弟重任在身,却与令妹结亲,已然触犯军律,因为在外曰久,主公网开一面,只需受二十军棍即可,刚才若不是高将军拦住,说是要请求一下主公,小弟便和那些士兵一起受刑了。”
糜竺沒想到刘欣的军纪严厉如斯,木然半晌,方才正色说道:“贤弟,你军事务,糜某不敢多言,但舍妹的亲事,你却推托不得。”
高顺笑道:“这一点请糜大人放心,张将军即使受了二十军棍,那亲事也是赖不掉的,否则,纵使糜大人放过他,我家主公也放不过他。”
张辽白了他一眼,说道:“兄长放心,小弟并非负心之人,只待主公回信,定会给兄长一个交代。”
糜竺到这时才明白,张辽当初对于这件婚事百般推辞,原來都是受到了军纪的约束,而并非他看不上糜贞,这倒让糜竺放下心來,糜竺已经知道张辽被任命为第四军团军团长的事,那也算得上刘欣手下数得着的高级将领了,而现在驻扎在徐州城外的这支军队全部來自第四军团,即使执行刑罚,谁又敢真对军团长动手,打上那二十军棍,到时候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通了这一点,糜竺的心情轻松下來,他还牢牢记着陶谦交给他的任务,于是点了点头,说道:“贤弟不用多说,你的为人,糜某自然放心,糜某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袁绍拥立刘表为帝,想问问贤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糜竺虽然不善于谋略,但他家中常年经商,自有一套与人打交道的办法,所以他沒有直接探听刘欣的态度,而是先看看张辽有什么想法,通过张辽的想法也许就可以判断出刘欣的态度來,这样的话,张辽也就不算泄露机密了,而且,糜竺也不怕将这件事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來,毕竟刘欣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是个易于之辈,说不定他早就知道袁绍拥立刘表的事情了,
张辽笑了笑,说道:“子仲兄,我家主公有言在先,等到天下大定的时候要另立明君,现在不管是谁立的,立的是谁,都作不得数。”
他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无论是董卓立的刘协,还是袁绍立的刘表,刘欣都一概不予承认,只有等到将來,由刘欣所立之人,那才算得天下正主,
糜竺吃惊道:“这么说,刘大人想要同时与曹艹、袁绍二人为敌了。”
张辽摇头说道:“不瞒兄长,小弟只是一名军人,只知道服从命令,至于主公想要与谁为敌、与谁为友,却不是小弟能够妄加猜测的。”
糜竺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
嘴上虽如此说,糜竺心中却不住地暗自揣测,刘欣所说的天下大定,当然是由他來平定天下了,否则怎么能够轮得到他來另立明君,既然天下是由刘欣平定的,而刘欣又是汉室宗亲,到时候另立的这个明君是谁,还用说吗,
虽然糜竺沒有能够探听出刘欣的确切态度,但是陶谦对于他此行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有一点可以肯定,刘欣不会支持曹艹和袁绍任何一方,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在袁曹争战的时候保持中立,
陶谦突然便觉得有这样一支荆州军驻扎在徐州也不错,至少自己如果支持袁绍的话,曹艹就不敢对徐州轻举妄动,陶谦很快就作出了决定,他要紧跟着袁绍拥立刘表为帝,
看到陶谦作出了这个有些愚蠢的决定,糜竺暗暗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在他看來,陶谦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支持刘欣,既不承认刘协,也不承认刘表,
但是,糜竺并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來,因为,自从张清治好了陶谦的病以后,陶谦似乎又恢复了雄心壮志,不仅不提让位的事,许多事情还开始亲力亲为,也给他的两个儿子陆续安排一些职事,仿佛又有了些子承父业的打算,而当初他和陈登、孙乾都是支持陶谦将州牧之位让给刘备的,显然已经在陶谦心中留下些不太好的印象,由于糜竺与张辽的特殊关系,陶谦还能经常召见他一下,其他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陶谦的疏远,反而是驻守在外的臧霸、孙观、笮融等人曰益受到重用,与徐州之间的书信往來越加频繁,
糜竺回到家中,想起陶谦的错误选择,犹自闷闷不乐,在他看來,徐州马上将会招來刀兵之祸,到时候难免令生灵涂炭、百姓流离,而他对此却无能为力,
突听一个清脆的女声说道:“大哥,你终于回來了。”
糜竺不用看,就知道是妹妹糜贞,他对这个小妹最是疼爱,不由收起心思,笑着说道:“小妹,你莫非有什么事要对大哥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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