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简先生多疑了。”陶谦摆了摆手,说道,“荆州军是护送那位小神医來的,如今陶某的病已痊愈,而小神医又思乡心切,提出返回襄阳,陶某也不便相留,既然小神医都走了,那些担任护卫的荆州军哪有不走的道理,这些荆州军既护送了小神医,又护送了子仲兄妹,岂不是一举两得。”

    简雍沉吟道:“不对,糜大人再回徐州又由何人护送。”

    陶谦笑了起來,说道:“简先生哪里知道,子仲家中奴仆过万,他这次带去了六七千人,就算沒有荆州军护送,又有哪个不长眼的贼寇敢动他的心思。”

    简雍追问道:“糜大人此去是不是还带了许多财物。”

    陶谦不假思索地说道:“糜家乃是徐州首富,家资巨万,他家女儿出嫁,嫁妆怎能不丰厚些,谁娶了他家的女儿真是上辈子修來的福份啊。”

    简雍失声道:“主公差矣,糜竺再不会回來了。”

    陶谦并不傻,简雍接连问了这么多事情,他如何能够不起疑心,也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題,

    其实,何止简雍看出來了,陈珪、陈登、孙乾都看出來了,只不过他们平素与糜竺相交甚厚,又得了张辽不少好处,就算看出來也不便对陶谦明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们早就听说荆襄一带富裕繁华、社会安定,而徐州面临着曹艹、袁术、刘繇的几方压力,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糜家要迁到荆州去又有什么值得非议的,他们自然不会多事,

    陶谦终究年龄大了,若是年轻时候,早就拍案而起,现在虽然觉得不对,这嘴上却不肯服软,说道:“简先生无须惊慌,子仲对陶某向來忠心,怎会弃陶某而去。”

    简雍的脑子飞快地转过几个念头,这可是让刘备执掌徐州大权的好机会,如果运作得当,虽然还不能坐上徐州牧的位置,但总要强过在小沛不死不活地混曰子吧,想到这里,简雍拱手说道:“主公若是不信,只需派人去糜府一看便知,若是糜大人的妻妾儿女都在府上,则糜大人是去送亲无疑;若是他的妻妾儿女皆不知去向,则糜大人必然逃遁矣。”

    徐州城并不大,消息很快就报了回來,糜府已经是人去楼空,就连昨天留在府中的那些奴仆也都不知所踪,府内一片儿狼籍,

    陶谦不是徐州本地人,从他任徐州刺史开始,就不受徐州当地士族的待见,唯有糜竺、陈登等少数本地士族肯站在他一边,这些本地士族中,无论名望、实力、财富,都当推糜家居首,而糜竺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支持陶谦,如今,突然听到糜竺要弃他而去,陶谦仿佛被抽去了主心骨,一时说不出话來,

    简雍怎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连忙拱手说道:“回主公,糜竺虽然走了有段时间,但是他随行的奴仆众多,又带了许多财物,速度一定快不起來,只要差一支轻骑,便可以赶上,事不宜迟,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陶谦犹豫了一下,叹息道:“算了,他有荆州军护卫,听说张辽、高顺均有万夫不当之勇,徐州城中谁是他们的敌手,由他去吧。”

    简雍欠身说道:“主公勿忧,刘大人的二弟关将军,武艺高强,可敌张、高二将,属下这就赶回小沛,请主公速发兵马,两路齐出,定可将糜竺追回來。”

    果然如简雍所料,糜竺这一行人中有不少老弱妇孺,又赶了许多大车,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走了两天还沒有离开徐州境内,正行间,突见后面烟尘大起,一彪军马如飞而至,糜竺的家眷、奴仆何曾见过这种阵仗,顿时乱了起來,高顺率领着五千名精兵负责断后,见此情形,将手中长枪一挥,三军立即停住脚步,迅速列开阵势,挡住了那支军马的去路,

    从后面起來的那彪军马全是骑兵,约有五千余人,当先一将手绰铁枪,越众而出,高声喝道:“敢问糜大人何在,末将奉主公将令,特请糜大人速返徐州,有要事相商。”

    高顺在徐州时曰虽然不多,却也由张辽领着一一拜见过徐州的文武官吏,认得此人是陶谦手下的大将曹豹,陶谦用人嫌贫爱富,曹家是徐州的世家大族,几与糜家齐名,曹豹也因此成为陶谦手下的第一战将,实际上他在军事方面并沒有多少才能,不过,因为曹豹是陶谦的亲信之一,自然也成了张辽倾心结交的官吏之一,因此高顺到了徐州之后,第一个拜访的是糜竺,第二个就是曹豹,所以认得他,

    见到对方來势汹汹,高顺毫无惧色,虽然对方是骑兵,他是步兵,但是这些步兵都是他从第四军团中精心挑选出來的,又经过严格的训练,自有一套对付骑兵的战法,

    只是双方还沒有到撕破脸的时候,高顺也不好抢先动手,于是放马缓步出到阵前,就在马上拱手施了一礼,说道:“原來是曹将军,糜大人已经护送小姐往前面去了,不知陶大人相召有何要事,依高某所见,还是待糜小姐与张将军成亲之后再说吧。”

    张辽在徐州多年,曹豹也知道他的威名,见对面來的是高顺,而不是张辽,不由得放下心來,沉声说道:“曹某只知道奉我家主公之令行事,其余一概不问,高将军这是要为难曹某了。”

    “哈哈哈哈……”高顺放声大笑,突然将脸一沉,说道,“高某奉张将军之令断后,你要过去,且问问高某手中这杆枪可肯答应。”

    曹豹大怒,一催胯下战马,挺枪來战高顺,高顺举枪相迎,二马相交,两人战在一处,斗了约有十來个回合,曹豹怎是高顺的对手,渐渐的枪法散乱、气力不济,拨马便走,

    高顺也不追赶,大声说道:“曹豹,你回去告诉陶谦,就说糜大人已经转投我家主公了,糜大人在徐州的房舍、田地还望他多加照应,若有闪失,我家主公定來寻他说话。”

    曹豹欺高顺都是步卒,他退回阵前,一勒住战马,便将手中铁枪一指,大喝道:“弟兄们,冲过去,活捉高顺者赏金百两。”

    那五千轻骑发一声喊,齐催战马,向着高顺阵中冲杀过去,徐州骑兵沒有配备马镫,主要的作战手段就是骑射,冲杀并非他们所长,加上双方相距不远,战马的速度还沒有完全起來,已经到了对方阵前,

    高顺冷哼一声,长枪朝着对面一指,步兵阵中突然抛出许多黑色陶罐,那些陶罐落在地上,立刻摔得七零八落,迸出许多扎马钉來,这些骑兵顿时人仰马翻,但是,毕竟双方距离太近,仍有许多骑兵冲到了近前,可是,还沒等他们挥起手中的钢刀,战马便纷纷悲鸣着摔倒在地,马上的骑士也瞬间被四五支长枪刺穿,

    原來,在高顺军队的盾牌后面,伸出许多长刀大斧白蜡枪,长刀大斧专劈马腿,白蜡枪专刺骑士,而这些轻骑由于速度沒有起來,冲击力也就十分有限,那些扶持着盾牌的士兵们在这样的撞击下,也只不过是身子晃动了一下而已,根本就沒有出现什么骨断筋折、鲜血狂喷的场面,

    曹豹个人武艺还有那么一点,但是指挥作战的本事实在差得太远,这些骑兵放在他手上实在是一种浪费,转眼间,曹豹的骑兵就已经倒下两千多人,曹豹见状大惊,赶紧下令鸣金,这些徐州轻骑來得快,退得更快,听到锣响,潮水般地向后败去,

    但是高顺怎么可能让他们从容退去,刚才因为距离太近而沒有发射的弓弩现在正好全部派上了用场,刘欣向來注重各兵种配合作战,只要达到五千人以上的兵力,一般都会同时配备弓弩手、长枪手、盾牌手和刀斧手,

    这些弓弩手训练有素,一得到高顺的命令,手中的弓弩便雨点般地朝徐州骑兵退却的方向射了过去,弓弩手们采用的全是抛射,而且打了提前量,这些徐州骑兵刚刚退到一半,箭矢也从天而降,顷刻间又倒下了一大片,

    曹豹眼看着自己的手损失了十之**,而高顺的人马却几乎毫发无伤,情知不是他的对手,恨恨地朝高顺扬了扬手中的铁枪,引着千余残军往徐州方向逃去,

    高顺并不追击,他本來就沒有打算与曹豹厮杀,只要保护着糜竺的一家老小安全迁往荆州境内,任务就算完成了,再说了,他率领的都是步兵,两条腿再怎么也不可能跑得过四条腿,何必做这种无用功呢,

    糜竺一家老小行得甚慢,高顺沒多久就赶了上來,正要将刚才发生的事讲给张辽、糜竺听,就见后队有士兵跑了上前,大声说道:“启禀二位将军,又有追兵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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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且战且退

    张辽因为臀部的棍伤尚未痊愈,因此沒有骑马,而是卧在牛车上,听说又有追兵赶來,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个陶谦怎么如此不识时务,当我们大汉的正规军团是好欺负的不成,來人,牵我的马來,这一次要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糜竺慌忙说道:“文远贤弟,你的伤不要紧吧,还是让糜某去看看,多年的交情,总不至于真的翻脸吧。”

    张辽笑道:“这几棍子算得了什么,权当给我挠痒痒的,何况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子仲兄为人太过仁义,不打疼他们,他们怎么会听你说话,子仲兄只管安心前行,这些追兵自有我与高将军來料理。”

    说话间,高顺已经拨马往后面去了,果见后面烟尘大起,无数人马蜂拥而至,当中一杆大旗,上书斗大一个“刘”字,旗下一人,手持双股剑,威风凛凛,高顺却不认识,

    只见那人将手中利剑向前一指,从他身后冲出一员战将,挥舞青龙大刀,高声喝道:“关某在此,谁敢与某一战。”

    刘欣将这样一支军队放在徐州两年多,为的就是防住刘备,高顺虽然不认识刘备、关羽,却也久闻他们的大名,自然已经猜出來他们是谁了,虽然刘欣一再提醒过手下的将领,告诫他们关羽此人武艺高强、不容小觑,但是习武之人大多有个通病,那就是谁也不肯服谁,这大概就是常说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了,

    高顺也一样,他根本沒有将刘欣的话放在心上,听到关羽在对面叫阵,二话不说,便催马冲了出來,大声说道:“关羽,休得猖狂,让高某來领教领教,你有多少份量。”

    其实,高顺敢于应战也不是全无资本,他在襄阳的这两年,沒少和其他将领切磋武艺,除了赵云、黄忠、典韦这几个人,他的武艺应该和徐晃在伯仲之间,來到徐州以后,高顺又和张辽交了几次手,结果也都是不分胜负,

    关羽素來高傲,见到高顺出來,并不搭话,策马就冲了过來,抬手便是一刀,高顺猝不及防,慌乱之间一缩脖子,盔上的红缨早被关羽一刀削去,其实,这是关羽的惯用手法,历史上,华雄、颜良、文丑这些人都是死于他的偷袭之下,

    高顺侥幸躲过这一刀,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不觉大怒,长枪一抖,直刺关羽的前胸,关羽不慌不忙,抽刀架住,与高顺战在一处,不过十來个回合,高顺已是左支右绌,

    其实,以高顺的武艺与赵云、黄忠等人都可以斗上五六十个回合,但是这一次却不同,转眼间高顺就败局已定,高顺之所以败得这样快,一來武艺本就不如关羽,二來又失了先机,三來急怒攻心,乱了方寸,

    眼看着高顺险象环生,突听马蹄声声,整个大地都似乎颤抖着,紧接着刘备的后军便乱了起來,关羽虽然在与高顺厮杀,却仍然留意着后方的动静,毕竟刘备的武艺稀松平常,他可不敢掉以轻心,一见到后军乱了起來,关羽也顾不得高顺,虚砍一刀,将他逼开,拨马便回,

    高顺正双臂酥麻、遍体流汗,好不容易让过关羽虚砍的那一刀,等他回过神來时,关羽已经退回本阵去了,高顺吃了这个大亏,连姓命都差点丢掉,如何肯咽下这口气,手中长枪一挥,下令三军一齐冲杀过去,

    对面阵中已经是一阵大乱,刘备带來的足有三万人马,半路上又将曹豹的千余残军也收拢在内,但是这些人马里面只有五千人是刘备的直属军队,其余的都是陶谦临时调拨给他的,那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的骑兵好像认准了似的,偏偏专拣刘备这五千人打,

    那些骑兵是张辽率领着绕了一个大圈子过來的,马未到,箭先到,五千支箭齐发的场面十分壮观,可是刘备沒有心情欣赏,他的人马转眼倒下去一大片,那个心疼啊,恨不得找个豆腐狠狠撞上一下,这还沒算完,那些骑兵一轮齐射结束,很快便挂起弓箭,抽出弯刀,呐喊着冲入了他的军阵当中,这一连串的动作当中,这些骑兵们不仅沒有丝毫停顿,反而将胯下战马催动得更快了,战马的快速奔跑带來了强大的冲击力,轻松地将刘备的军阵从侧翼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马队排成三角队形,像尖刀一样从这个口子刺了进來,马上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左劈右砍,再加上战马的践踏、冲撞,刘备的人马顿时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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