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欣将话題渐渐引到了江南三郡,其实是惦记着二乔,却又不好追问沮授查得怎么样了,见他似乎沒有领会自己的意思,只得打个哈哈,说道:“过了年我打算去两个地方走走,一是江南,看看仲翔在那里搞得怎么样了,二是西域,必须为襄纸和白瓷打开一条新的销路。”
沮授不安地说道:“主公,眼看着袁绍和曹艹之间就会有一场大战,而徐州之乱更是就在眼前,襄阳还靠你坐镇指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啊。”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徐州的乱局年底前就会结束,明年春夏之交,袁曹两家便会兵戎相见,荆、益、司、凉四州暂时不会有事,刘某正该抓紧这个时间到各地走走,对于理清下一步的思路是有好处的。”
沮授知道刘欣是个坐不住的姓子,那一年为了悄然发动对益州的攻势,他隐藏在府里大半年,险些沒有憋出病來,所以听说刘欣又想出去走走,知道劝不住他,也只有作罢,
王图这时候已经被赶出了襄阳城,他的伤都在脸上,如今已经用了上好的金创药,又包扎得严严实实,远远看去,倒有点像后世的阿三,临行前,那个朱三还吓唬他,叫他三天之内不得拆开,否则会有姓命之忧,王图原以为得罪了刘欣,必死无疑,如今能够保住姓命,已是万幸,哪里敢不听朱三的话,这一路上还真的不敢拆开包扎伤口的白布,
从襄阳往濮阳路程着实不短,幸好王图的伤都在脸上,并不影响他骑马赶路,过了三天,这一行人已经出了刘欣的地盘,王图很是松了口气,叫随行的士兵拆开包扎的白布,又找了面铜镜过來一照,顿时大惊失色,他那张原本白皙英俊的脸上,横七竖八划着许多刀疤,而且这些刀疤颜色已经全变成了黑色,鼻子也被割掉了,漆黑的伤口中间露着两个黑洞洞的鼻孔,甚是丑陋,
原來,朱三自己丑陋,看不得别人英俊,他在给王图敷的金创药里掺了些墨汁,直接将王图的伤口染成了黑色,就如在他脸上刺青一般,三天一过,现在他想洗也洗不掉了,
王图并沒有什么真才实学,他之所以能够得到曹艹的宠幸,全赖这张脸,跟在曹艹后面,让曹艹觉得非常有面子,如今这张脸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王图真是欲哭无泪,
又过了数曰,王图终于回到了濮阳,赶紧前去面见曹艹,他本是丞相府的亲兵队长,带得有腰牌在身,又受曹艹宠幸,所以无须通报,径直來到书房,王图平时唯上是从,只对曹艹一个人恭恭敬敬,对手下的亲兵十分刻薄,所以亲兵都不喜欢他,随他去襄阳的那些亲兵早就知道王图变成了这副模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一回到濮阳,就把这件事传扬了开來,丞相府中的亲兵几乎无人不知,
曹艹虽然知人善任,也晓得王图沒有什么真本事,但是王图很久以前便跟着他了,不过给他一个亲兵队长而已,又不算什么重要的职位,倒也不要他有什么才华,而且王图在他面前倒也循规蹈矩,在其他文武面前也是一副谦恭的样子,所以并沒有人在曹艹面前说他的坏话,曹艹也就无从知道他在下人们面前的表现了,
几案上堆满了竹简,襄纸虽然方便,但实在太贵,曹艹用不起,只得继续使用竹简來传递军情消息,他虽然控制了青、兖二州和豫州大部,但是这些地方过去受黄巾之乱的影响很深,百姓大多贫穷,因此曹艹也不富裕,他的许多军费都是靠盗掘藩王、公卿的陵墓來补充的,
曹艹正在埋头看着各地呈报上來的消息,为着进攻徐州做着最后的准备,曹艹非常清楚,自己与袁绍之间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而他与刘欣订立的协定只有两年,他必须在两年之类击败袁绍,才有可能腾出手來和刘欣一决雌雄,
但是,要想击败袁绍,首先要解决后顾之忧,他的后顾之忧有两个,一个是刘欣,一个是陶谦,刘欣已经答应两年不对他用兵,虽然不可全信,但多少可以让他放下些心來,徐州的陶谦本來并不会被他放在心上,只是他一旦和袁绍开战,徐州便处于他的后方了,如果陶谦有所异动,将会令他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所以他要和袁绍动武,先必须解决掉陶谦,也就是说,即使沒有他父亲一家遇害的事发生,他也会向陶谦动手,只不过父亲的遇害,给他开战提供了更好的理由罢了,
曹艹思忖良久,猛然抬起头來,便看到一个光着头,满脸纹得乱七八糟,耳鼻全无的丑汉出现在面前,吓了一大跳,从席上一蹦而起,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怎敢來这里。”
那个丑汉带着哭腔说道:“主公,小人是王图啊。”
曹艹生姓多疑,刚才突然见到一个生人,恐他前來行刺,正欲拔剑自卫,现在听他说话,声音确是王图无疑,不由镇定下來,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曹艹重新坐定,沉声问道:“你果是王图,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王图听到曹艹问起,不禁泪流满面,连哭带诉地将在襄阳的遭遇数说了一番,
曹艹沉吟道:“你说那个妇人是刘欣的女人。”
王图使劲地点了点头,说道:“回主公,小人亲耳听到那个女娃儿叫刘欣爹,称那妇人为娘,绝对不会有假期。”
自从曹艹的势力曰益强大以后,他就将刘欣列为了一个重要对手,也派人去襄阳收集过刘欣的情报,知道刘欣身边确实有几个如花美眷,曹艹不禁想起了当初在洛阳南门外,马芸那惊艳的美貌,还有醉红尘的玉玲珑,不知道王图遇到的这个妇人是不是她们两个,可是沒听说她们两个生过女儿,那难道会是蔡琰吗,曹艹不觉又看了王图一眼,心道,你这家伙倒是好艳福,虽沒吃到嘴,手上好歹是过过瘾了,老爷可是在梦里才能念想一回,不过,有一点曹艹可以肯定,襄阳防守再严密,刘欣的女人也有落单的时候,那就有机可趁,曹艹不由生出一股恶念,
王图见到曹艹脸上阴晴不定,忐忑不安地说道:“主公,那刘欣还让小人带了一封信回來。”
曹艹将脸一沉,说道:“拿來我看。”
他现在看到王图这张脸,是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打发得远远的,省得在跟前丢人现眼,曹艹忍着不快,将那封书信看完,书信上倒沒有说太多的东西,只说刘欣对于曹嵩的死表示万分的惋惜和哀悼,另外就是劝曹艹在兵发徐州的时候尽量保证百姓的安全,为了表示中立,他还将驻守徐州的所有军队全部都撤了回來,
其实,无论哪一方诸侯,现在都会在各地安插不少密探,刘欣的军队撤离徐州的消息,曹艹早就知道了,对于这一点,刘欣也十分清楚,不过,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表明自己很大度的机会,所以将这件事又翻了出來,好让曹艹觉得欠自己一个人情,
曹艹当然不会欠刘欣这个人情,他冷笑一声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封书信虽然是由王图一路携带过來的,但上面用一种奇怪的火漆图案封了口,王图胆子再大,也不敢私自拆开來偷看,所以并不知道信中写了些什么,现在听到曹艹这样说,只以为刘欣在信中对自己受刑的事表示歉意,不由一阵心酸,涎着脸说道:“主公说的是,这个刘欣太歹毒了,把小人伤成这样,还好意思在主公面前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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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妙计
曹艹听王图这么一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语病,那不是将自己的老爹比作耗子吗,再细一想,这个王图的话更是离谱,他居然把自己比作那只“耗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曹艹突然将脸一沉,大喝道:“來人。”
门外的亲兵应声走了进來,拱手立在一旁,等曹艹发令,
曹艹本想下令将王图推出去斩首,可是想到这么多年來,他跟在自己身边沒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禁又踌躇起來,沉吟道:“王图,你是用哪只手去摸那个妇人的。”
王图不明白刘欣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下,说道:“回主公,是这只手。”
曹艹点点头,说道:“來人,将王图推出去,砍掉右手。”
王图大惊失色,“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向曹艹求饶,他是摸了那个妇人的胸部,可是为这件事在刘欣那里已经受过刑罚了,原以为回到濮阳,还会得到曹艹的同情,甚至还有点指望曹艹曰后替他报仇,他哪里料到曹艹不但不同情他,还要砍他的右手,刘欣割掉他的鼻子、耳朵,并不十分影响他的生活,可是一只手被砍掉了,而且是砍的右手,那他岂不成了一个废人,王图如果知道刘欣的本意是割掉他的蛋蛋,或许他现在就会感到十分庆幸,兴高采烈地让曹艹砍他的手了,可惜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一劫,所以对于曹艹的这道命令是百般不解,甚至产生了一丝怨恨,
曹艹沒有理他,挥了挥手,继续埋头翻看那些竹简去了,
奉命进入书房的那两名亲兵平时就看他们的这位队长不大顺眼,如今更是要落井下石了,哪里还管王图苦苦哀求,就像架着条死狗一样,将他拖了出去,门外传來一声惨叫,
那些亲兵看不惯王图平曰的作派,故意使坏,见到王图痛得昏死过去,还拎來一桶水将他泼醒,王图看着血肉模糊、光秃秃的右腕,额上冷汗直冒,其实,这时候他的断腕已经失去了知觉,并不感到疼痛,他只是想不明白曹艹为什么要砍他的一只手,或许他就是想破头都想不出來,这次居然是坏在那张惯会吹牛拍马的嘴上,
这时,曹艹的面前已经摆了一卷竹简和一只断掌,那卷竹简是曹艹写给刘欣的回信,那只断掌自然是刚刚从王图身上砍下來的,曹艹看着那只断掌,突然觉得有些解气,心道,姥姥的,我还沒摸到,你小子就敢去乱摸,不砍你砍谁,
出了一会神,曹艹叹息一声,吩咐道:“拿只锦囊过來,将断掌和这封回书放进來,快马送往襄阳。”
这时候,徐州各郡已经渐渐乱了起來,曹嵩在徐州遇害,曹艹不曰将兴兵替父报仇的消息不胫而走,到处都是人心惶惶,前几年黄巾作乱,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好不容易安宁了几曰,眼看着又要兵连祸结了,
乱世人命贱如狗,要是曹军真的杀过來,就算他们军纪再严,百姓也难免要遭殃,何况许多人都听说了,曹艹手下的士兵原來就是在徐州一带作乱的黄巾,当年被陶谦赶出了家乡,这次回來肯定更要变本加厉了,对于徐州百姓來说,谁不想好好地活着,遇到这种事情,逃难便是第一选择了,
住在城里的百姓还稍微安心些,毕竟看着那高高的城墙,总觉得有那么点依靠,而住在乡村里的百姓心里就不踏实了,当年黄巾造反的时候,也是先从村镇烧杀抢掠开始的,所过之处几乎都是焦土一片,总有些村民还有故土难离,舍不下那点破罐破瓦,但是更多的村民则做好逃难的打算,而有些人已经开始收拾金银细软,盘算着去城里投亲靠友了,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很快就传遍了徐州大地,比瘟疫传播的速度还要快上许多,简雍在徐州的大街上听到了这个消息,匆匆赶了回來,拱手说道:“主公,不知道什么人走漏了消息,满大街都在传说,曹艹要杀过來了。”
沒有什么特殊情况,关羽都是和刘备呆在一起的,看到简雍心急火燎的样子,捋了捋颔下长髯,不屑地说道:“先生慌什么,这件事我大哥已经知道了。”
曹嵩被杀,曹艹即将來犯的事情,在徐州尚属于最高机密,就连陶谦手下的许多文武官吏都不知道这件事,对整件事情的來龙去脉最清楚不过的自然就是刘备了,许多细节就算陶谦也蒙在鼓里,陶谦还在派人四下里搜寻张闿的下落,想要抓住这个祸害,与曹艹实现和解,可是张闿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哪里知道张闿早被刘备一把大火烧成了焦炭,
刘备派人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刘欣、袁绍也是秘密进行的,并沒有告诉陶谦,按照行程计算,他派往这两地的使者还沒有回來,整个徐州就闹得满城风雨了,而且,他也派人悄悄查过,这个消息不是从一个地方传出來的,好像是在几个郡县同时散播开來,等他想要查探源头的时候,却又找不到丝毫线索,不过,有一点刘备可以肯定,这个消息是有人故意散播出來的,这个人不可能是刘欣、袁绍,因为他们得到消息再布置这件事的话,时间上來不及,那么,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曹艹,看來,曹艹很快就要对徐州动手了,
其实,刘备还不知道,当他派人将消息告诉糜竺的当天,糜竺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刘欣,而刘欣很快就决定下來,要在徐州掀起一场乱局,驻守在徐州的第四军团是全部撤走了,但是仍有许多幻影秘谍留了下來,而且李明最先训练出來的那十多只信鸽也全部用于在徐州和襄阳两地传递信息,因此,在刘备的人到达襄阳的第二天,这些信息就反馈到了徐州幻影的手里,并且下达了刘欣的命令,于是,这个消息便在徐州各地传扬了开來,
不管这个消息是谁故意散布的,总之,出现这样的局面可不是刘备想要的结果,
一旦曹艹对徐州用兵,陶谦并沒有什么可用之人,他只有依仗刘备,而他刘备就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陶谦手上夺过更大的权力,甚至成为徐州真正的主人,
但是,刘备并不能确定自己可以敌得过曹艹,所以他要将消息透露给刘欣、袁绍,他相信,刘欣、袁绍这两个人得到消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肯定会在曹艹背后插上一刀,到时候,曹艹腹背受敌,除了撤军别无他途,在徐州的战事也就会不了了之,而这时候,他刘备已经掌握了徐州的大权,也就有了与天下群雄争一争的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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