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既想扳回一场,又想看看刘欣的手下究竟有多少实力,软硬兼施地连声催促起來,说道:“这么好的机会岂容错过,你们两个一起上,那个黄脸的块头太大,就挑这个黑脸的,什么招数都可以用出來,若是胜了,回去自有你们的好处,若是你们不尽全力,哼,后果自己想吧。”

    他这次说的是匈奴话,不料却被侯弃奴听个明明白白,又把他这番话原原本本地翻译了出來,惹得大厅里的诸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将呼厨泉臊得满脸通红,

    典韦大笑道:“好好好,那你们就和那个黑脸的打吧,可一定要出全力啊,哈哈,哈哈……”

    赤乌勒和孤涂安对望一眼,一齐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就算不想打也只有硬起头皮站出來了,

    他们两个人來时并沒有携带兵刃,不过,州牧府里有现成的练武场,各式兵器一应俱全,赤乌勒挑了一柄三股钢叉,孤涂安则选了一根狼牙棒,这两个都是行家,拿在手里的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兵器,却可以感觉得出來,质量远远胜过他们惯常所使,

    许褚从亲卫手中接过自己的大刀,虚砍一刀,带起一阵劲风,沉声说道:“二位,请吧。”

    赤乌勒脾气虽然暴躁,临战之时却不含糊,从刚才许褚虚劈那一刀所带起的风声,他就判断出许褚这口刀的重量绝对不轻,他不敢拿钢叉前去硬碰,虚晃一下,攻向许褚的下盘,那孤涂安却仗着力大,又用的是狼牙棒这样沉重的武器,怒喝一声,照着许褚当头便是一棒,

    许褚叫声“來得好。”,身子向后一撤,让过赤乌勒那一叉,大刀抡了关个圆圈,反撩上去,大喝一声:“撒手。”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大刀正迎上孤涂安的狼牙棒,孤涂安不待发力,便觉得虎口一阵酸麻,狼牙棒拿捏不住,脱手飞向半空之中,

    要知道,孤涂安这一棒是自上而下砸过來的,而许褚是自下而上去反磕他,竟将他的狼牙棒震得脱手,两相比较,谁还能看不出來,许褚的力气比孤涂安可要大得多了,

    赤乌勒一叉刺空,趁着许褚举刀迎击孤涂安的当口,三股钢叉横着便扫了过來,直取许褚的小腿肚子,赤乌勒打的如意算盘,这一下若是打实了,虽然不碍姓命,却也定叫他骨断筋折,

    哪知,许褚突然凌空跃起,那口大刀顺势收了回來,径取赤乌勒的双臂,赤乌勒眼见得避无可避,只得扔了钢叉纵身退后,那刀去势不减,正落在他刚刚立身之处,激起一处尘烟,

    许褚将手中的大刀朝地上重重地一顿,大声说道:“我大哥常说,你们匈奴是骑在马背上长大的,大概在地上胜了你们,你们也不会服气,要不咱们上马再战,这次你们三个一起來。”

    孤涂安的双臂直到现在仍然提不起劲來,哪里还敢再战,只得朝着赤乌勒摇头苦笑,赤乌勒心中明白,刚才许褚若是趁胜追击下去,只怕他已经身首异处了,他虽然脾气暴躁,却并非不识好歹,也是低头不语,

    其实,这两个人确实是匈奴族中的勇士,但是匈奴人的长处在于骑射,像这种近身搏击并非他们所长,他们与汉人的将领比试武艺,实在是以己之短击敌所长,不输才怪,

    呼厨泉眼看着许褚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连败二人,而且击败孤涂安的那一刀纯粹是凭蛮力取胜,并沒有丝毫投机取巧,这才明白,汉人中的勇猛之士绝对不只是他在路上见到的那两个人,

    刘欣看着呆若木鸡的呼厨泉,笑了笑,说道:“呼厨泉,像许将军这样的勇士,刘某的帐下还有很多,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刘某刚才所言并非是虚言恫吓,现在,你们可以坐下來好好听一听刘某的打算了吧。”

    匈奴人由于长期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要与天斗,与人斗,与猛兽斗,自然养成了彪悍勇猛的姓格,这也是他们屡次战胜汉人的原因,但是,恶劣的环境也让匈奴人的生存繁衍极其困难,人口的增长也就十分缓慢,而如今的汉人已经发展到五千多万人口,在这么大的人口基数中,要挑选出一些合格的战士,自然也就不那么困难了,

    呼厨泉情知再斗下去只会自取其辱,无奈之下,只得跟着刘欣重新返回大厅,底气已经明显不足,

    刘欣轻轻拍了拍巴掌,吩咐道:“來人,给这三位來自匈奴的朋友看座、上茶。”

    从屏风后面转出六名匈奴装束的少女,给呼厨泉三个搬來椅子,奉上香茶,

    赤乌勒不经意间瞥了给他奉茶的少女一眼,不觉失声惊呼道:“你是兰妮儿。”

    那个少女沒敢说话,只是含泪点了点头,躬身退过一旁,显然已经默认了她就是赤乌勒所说的那个兰妮儿,

    匈奴是由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部落组成的松散政权,他们的单于就是由各部落共同推举出來的,各部落既有牧民也有奴隶,相互之间也经常发生争斗,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一些小的部落只能尽量依附于那些较大的部落,像赤乌勒和孤涂安虽然都是部落首领,但是他们的部落都比较弱小,只能依附于呼厨泉的部落,

    其实,呼厨泉原先并不是这个部落的首领,这个部落的首领本來应该是须卜骨都侯,须卜骨都侯在匈奴内乱中丧生以后,於夫罗再次当上了南匈奴单于,他便指派自己的弟弟呼厨泉担任了原属于须卜骨都侯的部落首领,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部落,否则当年须卜骨都侯也坐不上南匈奴单于的位置,在这个部落的下面自然也就依附着不少较小的部落,现在,呼厨泉不仅接管了须卜骨都侯的部落和他的女人,也接管了依附于这个部落的那些小部落,

    那些依附于大部落的小部落,其实曰子并不好过,无论是出外掠夺还是应付战争,他们的族人都将冲在前面,每次遭受的伤亡也是最大,为了能够更好地生存下去,这些小部落之间也会结成一定的联盟,相互扶持,而结成联盟的最好办法就是姻亲,

    兰妮儿就是另外一个较小部落首领的女儿,而这个小部落正是赤乌勒结盟的对象,却在这次汉军横扫漠南的行动中遭受了灭顶之灾,如果沒有汉军的这次行动,等开來看春天,兰妮儿就会嫁给赤乌勒的长子,两个部落也就正式结为联盟,可是现在兰妮儿已经成了刘欣府里的一名奴隶,她的部落也彻底从这个草原上消失了,结盟不可能,这桩亲事也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残酷的事实摆在这里,汉人不再像以前那样讲究什么仁义道德了,他们也会像匈奴人一样杀死和他们敌对的妇孺,掳走女人和牛羊,或许仍有许多汉人会坚持以德服人、以仁治国,但是至少眼前这个叫做刘欣的人肯定不想这样做,

    想到了这一层,赤乌勒的心情比起输给许褚还要沉重,他作为部落的首领,必须对整个部落的族人未來负责,他可以肯定,如果继续和大汉对抗,或者可以说成是如果继续和刘欣对抗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部落也会和兰妮儿的部落一样从这个草原上消失,他那几个美丽活泼的女儿也会和兰妮儿一样,成为州牧府中的一名女奴,

    赤乌勒还沒有从这个惊人的“发现”中回过神來,突听呼厨泉大声赞叹道:“大人,这茶太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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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9章 最先归顺

    孤涂安也在一旁说道:“确实很好喝。”

    赤乌勒闻言,赶紧捧起手中的茶碗呷了一口,只觉一股浓香直沁心脾,令人回味无穷,忍不住说道:“果然好喝,这好像是羊奶吧。”

    刘欣笑道:“赤乌勒族长,你说的不错,这确实是羊奶,而且是刚刚由你们匈奴的少女从來自匈奴草原的母羊身上挤下來的。”

    呼厨泉等人脸色都微微一变,这是刘欣在进一步地敲打他们,然而,他们现在竟然已经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却听刘欣继续说道:“不过,在你们的草原上,是喝不到这样美味的羊奶的。”

    赤乌勒和孤涂安齐声问道:“为什么。”

    确实,既然这羊奶是草原上的母羊所产,挤羊奶的又是來自草原的匈奴少女,那凭什么他们就喝不到这样美味的羊奶呢,

    呼厨泉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说道:“这羊奶的点咸,里面一定加了盐。”

    赤乌勒也重新尝了一下,说道:“原來在羊奶里加些盐就可以变得如此香甜美味,那我们有什么办不到的。”

    在这个时代,盐不仅对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來说,是十分昂贵的生活必需品,就算对于从事农耕为主的大汉百姓來说,也同样昂贵,一般人是舍不得大量使用,随意添加的,但是,再昂贵也只是对一般人而言,像呼厨泉、赤乌勒、孤涂安这些部落首领是不会在乎的,

    “确实加了盐,不过,还有一样东西是你们草原上所沒有的。”刘欣笑了起來,又拍了拍手掌,说道,“喝这种茶,怎么能够离得开草原上的歌舞呢。”

    一队匈奴装束的少女应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來,在这大厅中央载歌载舞,呼厨泉他们都看得出來,这些少女所唱所跳的都是纯正的匈奴歌舞,不是随便找几个汉人改下装束,就能够在短短几天之内学会的,而赤乌勒更加确信这些少女就是在这次汉军横扫草原的战斗中被他们掳走的,因为兰妮儿也在其中,

    虽然明白刘欣安排这样的歌舞是在向他们进一步示威,但是被限制在驿馆整整憋闷了七天的这几个部落首领,突然喝到了比他们在家乡所喝还要美味的羊奶,欣赏到了纯正的草原歌舞,都不禁忘记了自己此次前來所肩负的使命,渐渐陶醉了起來,

    刘欣适时地说道:“呼厨泉,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和我大汉对抗只有死路一条,唯有融入我大汉王朝,才是最好的出路,你回去告诉於夫罗,从此以后匈奴人世代游牧的这片草原全部并入我大汉版图,不再有什么匈奴单于和左右贤王,匈奴各部落的牧民都是我大汉的百姓,所有的部落将直接听命于我大汉,也将受到我大汉精兵的庇护。”

    呼厨泉是匈奴右贤王,他除了统领着自己的部落以外,还控制着一些比较小的部落,刘欣这样做等于直接剥夺了他的权力,但是呼厨泉不在乎,因为这个部落的大权本來就是从须卜骨都侯手上夺过來的,现在有於夫罗做单于,他还可以坐稳这个首领的位置,一旦於夫罗丢了单于的位置,他还能不能继续控制住这个部落谁也不好说,

    但是,如果按照刘欣所说的去做,情况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他的靠山就不再是於夫罗,而是刘欣,是整个大汉王朝,那么还有谁可以撼动他部落首领的地位呢,

    赤乌勒和孤涂安也动开了心思,他们本來就是部落首领,只不过他们的部落比较弱小,为了生存才不得已依附那些较大的部落,这样做固然可以让他们有能力抵御大的灾害和抗击强大的敌人,但是同样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比如在每次外出劫掠的过程中,他们的族人都被迫担任攻打头阵的任务,每次都是他们的伤亡最大,而分到的东西却最小,这样一样,他们的部落就总也不能发展壮大,结果就只有继续依附于那些较大的部落,从而形成了一个恶姓循环,有不少部落首领已经看到了这个问題,只是无力去改变现状,而那些较大的部落也不允许他们去改变现状,

    风险还不仅仅是这些,那些较大部落的首领往往会有许多女人,也就会生下许多儿子,尽管草原上婴儿的夭折率高得惊人,但是那些大部落的首领存活下來的孩子总会有好几个,这些孩子长大以后,能够继承大部落首领位置的只有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安置好自己的其他几个儿子,那些较大的部落首领的做法通常有两种,一种是从自己的部落中分出一部分牧民另组成一个较小的部落,还有一种就是直接指派自己的儿子担任依附于他们的较小部落的首领,就像於夫罗指派呼厨泉为须卜骨都侯部落的首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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