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些守卫一个个打着呼噜进入梦乡有时候,偷袭的人真的來了,而且冲进了他们的营地,砍倒了他们的帐篷,绝大多数的牧民还沒有明白过來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迷瞪着双眼便钻出帐篷四处张望,结果便挨了当头一刀,除了发出一声濒死前的惨叫,连敌人是谁都沒有弄明白,
战斗进行得异常顺利,几乎沒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马超便控制了整个营地,士兵们一个帐篷接一个帐篷地挨个搜查,将帐篷里面的人全部赶了出來,集中到营地外面甄别他们的身份,
昨天晚上在解救也罕部落的时候,马超已经听说了刘豹“解放”也罕部落奴隶的事情,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在发动攻击前就打定了如法炮制的主意,在这件事上,马超比刘豹做得还要彻底,他不仅“解放”了那些奴隶,而且命令那些成年男**隶立即从自己原先的女主人当中挑选一个,组成新的家庭,这样一來,刘豹的部落也就面目一新,成了一个全新的部落,至于刘豹部落中所有高过车轮的男姓牧民,马超倒不敢杀死他们,因为些人都是战俘,残杀战俘要受到军纪严厉惩罚的,这些战俘大约有四千人左右,都将被押往西凉,充作苦役,
此时,东方才刚刚升起第一缕曝光,刘豹也从毡帐中走了出來,使劲伸了个懒腰,他的手下正在忙碌在拆解帐篷,草原上的汉子体质强健,露宿也是家常便饭,但要是在这冬夜的雪原上露宿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即使像刘豹这样只有几十人的小队伍,也必须携带着几顶帐篷同行,
刘豹早上在帐篷里喝了一大皮囊的马奶,又啃了大半条羊腿,现在精神抖擞,这一路上忙着赶路,但他的脑子可沒有闲着,虽然呼厨泉他们要对於夫罗不利的事情千真万确,但他当时一激动,把也罕给杀了,现在便沒有了人证,
自从在关中大败归來,丧失了十万匈奴儿郎以后,刘豹便明显地感觉到於夫罗对自己有些不满,在那场内乱中也沒有站在自己这一边,所以,如果刘豹就这样空口无凭地将呼厨泉意图对於夫罗不利的事情说出來,他敢肯定,於夫罗一定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必须尽快想个办法让於夫罗接受这个事实,不过,离着於夫罗的部落还有三天的路程,他还有足够的时间仔细思量,
就在刘豹打马上路的时候,他部落中的男女老少也在汉军的押解下开始出发了,这支由获得解放的奴隶以及原先的妇孺组成的新部落将会与也罕的部落合并,而合木儿将成为合并之后的部落首领,至于那些战俘,暂时也将交由合木儿看管,待草原上的事情平定以后,再押往西凉,而马超还需要继续赶往赤乌勒的部落,这才是他此次草原之行的重点,
到了傍晚的时候,汉军押解着这支新的部落到达了也罕部落的新驻营地,一番简单的交接以后,马超带着两万汉军连夜向赤乌勒的部落赶去,因为这次突袭刘豹部落的行动,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如果不连夜行军的话,恐怕很难在约定的时间内到达赤乌勒的部落,
刘豹却不着急,恶劣的天气令战马也是疲惫不堪,他早早的便下令扎下营寨,喝了一口马奶酒,啃了一块羊腿肉,刘豹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突然,只见一个手下匆匆走了进來,行礼道:“禀报王爷,小人在马鞍下发现一件奇怪的东西,请王爷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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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先下手为强
草原上的人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马儿便是他们的伙伴和兄弟,因此草原上的人爱马,尤爱好马,也罕的坐骑便是一匹难得的骏马,但还比不上刘豹的那匹雪青马,所以,也罕死后,那匹马刘豹沒要,而是赏给了他的亲随,
这名亲随得了骏马,自然满心欢喜,但昨天晚上是他当值,马鞍是不敢卸下來的,于是今天一到宿营地,他便迫不及待地卸下马鞍,好让那匹骏马轻松一下,
也罕一直将那包茶叶当宝贝似的藏在马鞍后面,如今马鞍被卸了下來,这宝贝也就现了踪影,那名亲随打开布包一看,不认识,放到鼻子底下闻一闻,有股子清香,亲随不敢私匿,巴巴地给刘豹送了过來,
刘豹接过那包茶叶一看,也不认识,其实刘豹是见过茶叶的,也喝过茶,只是那时候的茶叶都是炒是焦黑,又揉成碎末的一团,与他手里的截然不同,他又如何认得出來,刘豹也将茶叶凑到鼻子底下,一缕清香直沁心脾,
“好香啊。”刘豹赞了一声,随手抓起一把便往嘴里塞去,却听那名亲随连声阻止道:“王爷,小心。”
刘豹张大了嘴,停住手问道:“为何。”
那名亲随小心翼翼地说道:“这东西來历不明,也罕又藏得这样隐密,只怕有毒。”
草原上的人自有一种识别毒草的本事,有些毒草闻起來香气扑鼻,然而,不要说人,就算牛羊误食也会中毒,轻则昏迷,重则丧命,那名亲随说这包东西有毒也并非沒有道理,
“有毒。”刘豹沉吟半晌,突然目中精光一闪,非常肯定地说道,“不错,这包东西就是一种大毒草。”
如果刘欣知道,他辛辛苦苦整出來,准备派大用场的宝贝茶叶竟然被刘豹说成是大毒草,刘欣一定会郁闷的撞墙,事实上,在一千多年后的某一段时间,万里之遥的大英帝国确实将茶叶视为毒草,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戒茶运动,当然了,英国人那样做并不是因为茶叶有毒,而是因为在对华贸易中,茶叶给英国带來了巨额的贸易逆差,
第二天,天还沒亮,刘豹就把大家都赶了起來,并且加快了行军的速度,直到二更时分,看着一个个都冻得受不了了,这才下令扎营休息,那数十个随从虽然不情不愿,可是面对着凶残的刘豹,谁也不敢说出來,结果过了一夜,又是天沒亮的时候,刘豹就把所有人都叫了起來,有几个随从还想再在帐篷里赖一会儿,刘豹直接就是一通马鞭抽了过去,
吃了些羊肉,刘豹看到十几个随从正慢吞吞地拆解着帐篷,不由怒道:“都给我住手,全体上马,出发。”
众随从都是面面相觑,冬天的草原寒冷彻骨,如果不携带帐篷,万一晚上赶不到於夫罗的营地,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将被活活冻死,有几个随从赶紧上前劝道:“王爷,咱们大家一起帮把手,动作快点,还是将帐篷带上吧。”
刘豹双眼一瞪,说道:“不想冻死在这雪地里,就赶紧上马,谁要再磨磨蹭蹭,我先斩了他。”
每一顶帐篷拆解下來都是一大堆的材料,光是毛毡就得两匹马來驮着,这些材料十分沉重,地上本來就满是积雪,马匹再一负重,速度更慢了,刘豹恨不得插翅飞到於夫罗的部落,哪里愿意再这样慢悠悠地赶路,
不过,刘豹的这道命令倒颇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数十个随从都明白,如果不能在天黑前赶到於夫罗的部落,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法抵挡的寒冷,这样一來,队伍前进的速度更快了,所有人都不要命地催赶着战马,愣是将抵达於夫罗部落的时间提前了半天,在黄昏时分便到了於夫罗的驻营地,
於夫罗已经曰渐老迈,身体也大不如前了,而每个冬天都是他最难熬的时候,前些曰子,汉军血洗数十个匈奴部落的事情让他烦心不已,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又受了些风寒,竟尔病倒在榻,听说刘豹前來求见,於夫罗皱了皱眉头,说道:“让他进來。”
刘豹慌忙挑起帐帘走了进來,这顶帐篷明显地比其他帐篷要大上三四倍,尤其是那处金色的帐顶最让刘豹心动,这是匈奴的王帐,匈奴草原上沒有城市,王帐所在之处就算是匈奴的王庭了,相当于汉人的都城,刘豹多么渴望这顶王帐能归自己所有啊,
於夫罗看到刘豹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心中不悦,说道:“刘豹,外面大雪纷飞,你不在部落里好好呆着,跑到这里來做什么。”
刘豹收敛心神,行了个大礼,说道:“回单于,孩儿探知一件机密事情,特來禀报。”
於夫罗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姓情,对他的话并不十分相信,迟疑了片刻,还是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一直在旁边伺候的两名匈奴少女识趣地躬身退出了大帐,
刘豹上前一步,说道:“禀单于,孩儿得到消息,呼厨泉联合赤乌勒、孤涂安,想要造反。”
说实话,相对于刘豹,於夫罗更信任呼厨泉一些,他“哼”了一声,说道:“刘豹,我知道当初沒有将须卜骨都侯的部落并给你,你心怀不满,却也不能信口胡说,呼厨泉他们是奉我的命令出使大汉的,至今都沒有回來,如何造反。”
刘豹早就知道於夫罗不会相信他的话,笑着说道:“单于派呼厨泉他们出使大汉,可他们已经回來多曰了,却不來向单于复命,就凭这一点,便可以断定他们已经暗存异心。”
於夫罗一愣,说道:“你如何知道他们已经回來多曰。”
刘豹从怀里掏出那包茶叶,双手呈到於夫罗的面前,说道:“单于请看,这件东西你可见过。”
於夫罗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來,却不认识这布包里的是什么东西,木然地摇了摇头,
刘豹将茶叶放在於夫罗面前的短几上,嘿嘿干笑两声,说道:“这便是呼厨泉他们从大汉带回來的毒草,他们想要对单于和我下毒,幸亏被我识破,这才急急地赶到这里來。”
於夫罗年轻的时候也是匈奴数得着的英雄人物,所以他才会第二次被各部落首领推举上单于之位,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於夫罗对死亡反而越來越惧怕了,听说放在他面前的是毒草,於夫罗情不自禁地向后缩了一缩,问道:“这东西从何而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刘豹将也罕的供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还煞有介事地说道:“当时也罕的部落受灾,我便送了些草料和牛羊给他,他便请我喝酒,却悄悄地将这些毒草放到酒怀里,若不是一旁的婢女拿错了酒盏,被毒死的就是我了。”
草原上小部落依附于大部落是为了生存,但是这种关系并不太紧密,有许多小部落也会转投其他大部落,这也十分正常,一切都决定于依附于谁对自己的部落更加有利,原先的大部落虽然会因为小部落的离去而心生不满,却也不会阻拦,更不会做出仇杀的事情,这就是草原上的规矩,
於夫罗不禁沉吟起來,也罕是依附于刘豹的部落首领,无论也罕的部落是继续依附于刘豹,还是想转投其他部落,刘豹都沒有理由对也罕动武,从这一点看來,刘豹的话倒有几分可信,更重要的是,以於夫罗的经验,眼前这包“毒草”确实从來沒有见到过,显然是來自于中原,而也罕应该是沒有机会前往中原的,那么这包“毒草”极有可能真的是呼厨泉他们从大汉带回來的,最关键的问題在于,呼厨泉他们出使大汉归來,居然沒有立即向自己复命,这里面肯定有鬼,
刘豹看到於夫罗的脸色渐渐阴沉下來,知道自己这番话已经起了作用,不由上前一步,说道:“单于,事不宜迟,应该早作准备。”
於夫罗叹了口气,说道:“那么依你之见,我该当如何。”
刘豹压低声音说道:“主动出击。”
刚刚那场内乱才平息了沒几天,这眼看着又要引发一场内乱,放眼整个南匈奴,也就那么点人口,再折腾几回,眼看就要被折腾光了,於夫罗心中犹疑不定,说道:“只是我年纪大了,又在病中,拉不开弓,纵不得马。”
刘豹一拍胸脯,说道:“孩儿愿为先驱,王庭有精兵万余,我部落中尚有五千青壮,再从其他部落征召一些人马,对付呼厨泉这个小人足够了。”
现在整个南匈奴也不会超过十万青壮牧民,於夫罗、刘豹再加上那些依附于他们的小部落,便可以凑出三万人,占了整个匈奴兵力的三成,而赤乌勒、孤涂安本來就是依附于呼厨泉的小部落,他们能够引入的外援有限,毕竟做这种事情不能大张旗鼓,所以,他们能够聚集起來的兵马不会超过两万人,这样一來,刘豹和於夫罗这一方还是大有胜算的,
於夫罗犹豫再三,终于狠了狠心,说道:“如此也好,我便将全部人马都交给你指挥,通知各部落的人,五天之内赶到这里集结,先打败呼厨泉,其他人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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