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守军震惊于张飞的神勇,一时间居然忘记了动作,都愣在那里,趁着这个当口,张飞从长梯上一跃而起,飞身落在城头上,蛇矛上下翻飞,转眼间便将那些仍然沒有回过神來的守军士兵刺翻在地,

    张飞手挺蛇矛,站在城头,须发俱张,大喝一声,有如天神降临,这一声断喝更是洪若奔雷,一些胆小的守军士兵竟然当场瘫软在地,

    看到张飞已经在城头杀出一块空地,汉军将士们更是勇气大增,士气如虹,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蜂拥着攀上城头,依托着张飞打下的这片“桥头堡”,汉军士兵们迅速向两边杀了过去,坚守了大半天的守军瞬间崩溃,庐江城终于告破,

    城池虽破,张飞等人并沒有闲着,入夜以后的庐江城依旧灯火通明,汉军士兵们把守着各处街头巷尾,挨家挨户地进行着地毯式的搜捕,这一切都是因为袁术还沒有落网,张飞已经下令,挖地三尺也要将抓住袁术,除了袁术,还必须尽快找到刘浜,哪怕他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也必须找到他的尸体,否则就沒有办法向刘欣交代,

    在张飞他们眼里,四世三公的袁家根本算不了什么,袁术自己更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他们所关心的是那枚已经失落多时的传国玉玺,如今,整座庐江城早被张飞、张郃两路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根本不用担心袁术会逃出城去,

    但是,庐江城中还有数万百姓,如果长期围城,百姓们的生活可不止是受到影响那么简单,甚至无以为继都有可能,张飞、张郃都知道刘欣向來重视民心,绝对不会为了搜捕几个逃犯而惊扰百姓,他们作为三军主将,也只得连夜开展搜捕,就是为了将对百姓的影响降到最低,

    攻占庐江的消息当天夜里便报到了刘欣那里,沮授满脸紧张地问道:“刘浜公子如何了,可曾解救出來。”

    说这番话的时候,沮授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刘欣眉头一皱,不明白他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真是把刘浜当作自己的儿子,才会这样紧张吗,

    來人拱手说道:“当时天色已暗,城头上情形不明,乱军之中失去了刘浜公子下落,二位将军正在城中四处搜寻。”

    沮授沉吟道:“启禀主公,庐江新克,袁术又在那里经营多年,当以安抚民心为上,属下请主公连夜北上,只要主公亲至,民心自然大定。”

    刘欣总感觉沮授话里有话,绝对不会是为了安抚人心这么简单,不过,庐江是袁术的老巢,打下了庐江,他在这一带的战略便告一段落,自己也可以放心地去料理西域了,刘欣当即同意了沮授的建议,立刻下令启程向庐江进发,

    天光大亮的时候,刘欣一行终于來到了庐江城外,城头上,黑色的“汉”字大旗迎风飘扬,城门口数百名士兵列队两旁,戒备森严,整座庐江城依旧是只许进不许出,当然,这时候,普通百姓谁也不会沒事找事要进这座庐江城的,

    当刘欣他们还在半路上的时候,便碰到了几支侦骑游哨,因此张飞、张郃等人早就得到了消息,

    张飞、张郃迎候在城门口,见到刘欣,一齐施礼道:“大哥,沒想到你來得这么快。”

    刘欣冲他们摆了摆手,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做哥哥的不亲自赶过來怎么能行。”

    张飞、张郃互相看了一眼,不太明白刘欣说这句话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将刘欣让进城中,

    走在庐江城的大街上,只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头苍尾都有汉军士兵执枪守卫,街道上也随时可以看到一队队的士兵匆匆走过,却望不见一个百姓的身影,刘欣不由眉头一皱,沉声说道:“怎么,袁术还沒有抓到。”

    张飞咧了咧嘴,笑着说道:“大哥放心,袁术那厮换了身布衣,藏在一户百姓家的柴房里,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料被那户百姓检举出來,半夜就被抓了起來。”

    刘欣诧异道:“哦,这庐江城中的百姓倒是颇识时务。”

    张郃嘿嘿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咱们连夜让人在大街小巷喊话,只要一天抓不到袁术,城中所有的百姓都不许出门,百姓家中就算再有钱,又能有多少存粮,如果不出门,吃饭都成问題,谁还会帮助袁术躲藏。”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老百姓们都过得不容易啊,这样做法甚为不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袁术既然已经被抓住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戒备森严。”

    张飞嗫嚅道:“大哥,俺那个大侄儿还沒有找到。”

    “大侄儿。”刘欣一愣,旋即明白过來,颔首道,“你是说刘浜吧,既然袁术已经抓到了,就让弟兄们把岗哨都撤了吧,不能因为刘浜一个人而影响这城中数万百姓的生活。”

    因为这场攻城战是张飞力主发动的,刘浜会不会丧命乱军之中,他也不敢保证,打仗的时候,他只知道一味向前冲杀,现在战斗结束了,张飞才开始担心起來,不过,看到刘欣似乎对刘浜的下落并不十分放在心上,张飞也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有那件传国玉玺也沒有找到,袁术十分嚣张,扬言咱们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那枚传国玉玺,所以……”

    刘欣脸色一沉,说道:“玉玺重要还是百姓的生活重要,反正传国玉玺丢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找到更好,找不到就算了,传令下去,除了四门以外,其余岗哨一律撤除,只在城内多安排些士兵巡逻,另外,允许百姓们自由出入,商铺照常开门,城门处除了加强盘查以外,不得故意刁难。”

    沮授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了,他现在还不清楚刘欣是什么想法,有些话还真不好对刘欣明说,不过,他手里掌握着幻影秘谍,这些士兵们搜查不出结果,说不定动用幻影秘谍却能有意外的收获,总之,刘浜的存在就是个隐患,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找出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就是沮授此刻的心思,

    袁术被带进了大厅,和他一起被带进來的还有多次为他出谋划策的杨大将,而留守庐江和几员战将中,除了乐就被太史慈一箭射死,张勋、陈纪也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昨天上午,袁术带着杨大将狼狈地从城头上逃了下來,躲进了府邸,他虽然称帝,却沒有修建皇宫,倒不是因为他知道体恤百姓疾苦,不忍心大兴土木,而是庐江城实在太小,根本不适合作为都城,所以他仍然住在原先那座太守府里,而现在他又被带到了这里,只不过不再是高高在下,而是成了一名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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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秋后算帐

    袁术被带进來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嘴里也塞着块肮脏的破布,给他塞布破布,是因为他被抓住以后,不仅不肯交出传国玉玺,而且骂个不停,张飞嫌他聒躁,便给他塞了块破布,可是袁术的嘴里被塞上破布以后,还将眼睛睁得溜圆,死死地瞪着张飞,张飞一怒,索姓让人将他的眼睛也蒙上了,

    刘欣摆了摆手,让人将蒙在袁术眼睛上和塞在嘴里的破布全部拿掉,沉声说道:“袁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妄自称帝,难道不知道这是夷灭九族的大罪吗。”

    陡见光明,袁术感到眼睛一片刺痛,适应了好一阵,这才看清说话的人正是端坐上首的刘欣,不由冷笑道:“刘欣,胜者王侯败者寇,既然落到你的手里,朕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君便,只是你想拿回传国玉玺,做梦去吧。”

    袁术昨天回到府里之后,忐忑不安地等到黄昏,原以为汉军的攻城会暂告一段落,却听到了城破的消息,袁术也知道庐江城已经被汉军团团包围,想要逃出城去绝无可能,只得听从杨大将的建议,先寻一个安全的所在躲藏起來,等到风声一过,再远遁河北,投奔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袁绍,

    在杨大将的安排下,袁术抛妻弃子,只带着两名亲兵來到太守府附近的一座民宅,可以预见,汉军进城以后,袁术这座太守府很快就会成为汉军主将的临时居所,但是杨大将深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太守府附近的民宅也一定不会受到太多的盘查,而且杨大将还给那户人家塞了一大笔金银,让他们找來几套布衣分给袁术和那两名亲兵换上,并且躲到了屋后的柴房里,

    事情果然如杨大将所料的那样,汉军进城以后,只是在太守府周围简单搜查了一番,便一别处去了,但凡有利有弊,太守府变成了张飞等人的临时指挥所,周围的警卫力量自然增加了不少,此时袁术再想离开这处民宅,跑到其他地方去已经绝无可能,

    更加令他郁闷的是,张飞居然别出心裁地出了一则命令,只要一天抓不到他袁术,百姓们就必须呆在家中,一天都不许出门,这道命令对于老百姓來说非常不人道,尤其对家中存粮不多的人來说,更是致命的,

    那户人家恰好沒有多少存粮,当袁术他们躲在柴草堆后面焦急地听着外面动静的时候,那户人家的老老少少也围在一起看着满桌子的金银商议了开來,这些金银确实令人动心,但是却换不來粮食,加上袁术平时对他们横征暴敛,于是家里几个人一合计,便把袁术给检举了,当张飞问这户人家想要什么奖赏时,这户人家居然提出來不要金银,只要粮食,显然是被张飞那道命令给吓坏了,

    “啪”的一声,站在刘欣身后的许褚走上前去,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袁术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像只丑陋的蜈蚣趴地那里,

    许褚喝叱道:“看你还敢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袁术疼得中呲牙咧嘴,却想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地方,

    看到袁术丧魂落魄的样子,刘欣笑了,说道:“袁术,你的思想过时了,现在已经不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年代了,现在的法则是胜者通吃,你败了,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死的活的都是我的,说句不中听和话,你现在真的不如你家里的那些女人值钱,她们还有可能被赏赐给我麾下的将士,如果侍候得主公满意,或许还可以锦衣玉食,至于你们父子,将会和那些奴隶一起,每天半饱不饥的做着苦力。”

    袁术是袁家的嫡子,自以为出身高贵,他连同父异母,只不过是小妾生的袁绍都看不起,更瞧不起刘欣这些出身旁支的汉室宗亲了,但是,刘欣偏偏要羞辱他,将他贬为更加低贱的奴隶,这却比杀了他更加令他难受,

    这番话令袁术恼羞成怒,大声叫嚷道:“士可杀不可辱,刘欣,有种你就杀了朕。”

    “啪”,袁术的脸上又多了一条血痕,两条血痕交错而过,就像在他的脸上画了一道判处死刑的“叉”字,袁术怒视了许褚一眼,突然明白了,是他自称为“朕”,犯了忤逆,

    刘欣哈哈大笑道:“你也敢称作‘士’,你要是真的不怕死,当初被抓的时候怎么不奋起反抗,关在牢里,受尽屈辱,怎么又不去自尽,说明你根本就沒胆,袁术,我來问你,传国玉玺在哪里,刘浜在哪里,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袁术也哈哈大笑,说道:“刘欣,闹了半天,原來你还是为了那件传国玉玺,不错,传国玉玺是被我藏了起來,而且就在这座庐江城中,不过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它……”

    他的话音未落,却听杨大将说道:“刘大人,如果小人交出传国玉玺,你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刘欣知道这个人是袁术手下最重要的谋士,原以为他会对袁术忠心耿耿,沒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跳出來反水,不禁转向袁术说道:“袁术,你听到沒有,你现在已经众叛亲离。”

    “哼,玉玺是朕……”袁术突然看到许褚又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慌忙改口道,“是我亲自藏起來的,你又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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