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这层关系,他是居巢侯,皇家族谱上也是有名的,自然算得皇亲。”刘欣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刘备忽然抬起头來,呵呵笑道:“因为刘浜公子已经认在下为叔,不知道刘大人以为,在下现在可算得是个皇亲。”
刘欣这才明白刘备问了这么多问題,目的竟然在这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见过无耻的,却沒见过这么无耻的,
沮授忍不住喝叱道:“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自称是刘浜……大公子的叔叔,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辞,我家主公就会信你吗。”
尽管沮授非常不喜欢刘浜这个生姓懦弱的少年,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刘欣的长子,也只好称他一声大公子,
刘备却毫无惧意,淡淡地说道:“这位先生若是不信,大可将刘浜公子请出來一问便知。”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公与,不必与他计较,姑且当他说的都是实话,这冒认皇亲之罪暂且搁下不提,刘备,我來问你,你将传国玉玺献给袁术,又撺掇袁术称帝,可谓大逆不道,当诛九族,你又有何话可说。”
其实刘备一直是冒充汉室宗亲,与皇亲却是两码事,而且就算刘浜认他做了叔叔,也不是说他就具有了皇亲的身份,刘欣完全可以在这件事上治他的罪,不过,刘欣更知道,既然刘备连这样不靠谱又十分无耻的理由都能想出來,一定在这件事上有十足的把握,他肯定还留有后手,于是便不想在这件事上与他纠缠,而是抓住了他的另一只痛脚,
在冒认汉室宗亲这件事上,刘备确实留有后手,他当初选择自称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人,就是因为刘胜姓好渔色,一口气生下了一百二十多个儿子,子又生孙,孙又生子,经过几百年的起起落落,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而且刘备更绝,他伪造了一份族谱,來证明自己是刘胜一个私生子的后代,还有一件皇家才配拥有的上好玉器为证,
刘胜正经的儿子就有一百二十多个,如果说他在外面有几个私生子,也并非沒有可能,而经过了两年前那场皇室动乱,流落在外面的皇室玉器何止千百件,刘备要弄到一件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刘欣不能够立即对他说的话予以反驳,那就只有承认他是汉室宗亲,虽然这个名声有些不正,但好歹也算是汉室宗亲了,
刘备还真沒想到刘欣会将这件事搁下不提,倒让他的精心准备有一种无处着力的感觉,不过,对于刘欣声讨他的后一件罪行,他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立刻满脸沉痛地说道:“请刘大人息怒,其实在下也不想这样做,当年袁绍派人传信与陶谦……”
对于传国玉玺这件事,刘备倒沒有丝毫隐瞒,完全是实话实说,这一点可是与关羽告诉刘欣的互相印证,其实也很好理解,刘备已经知道关羽投靠了刘欣,那他还有隐瞒的必要吗,
刘备说完自己获得传国玉玺的经过,继续说道:“在下早知道刘大人说过,待天下平定之时再另立明君,因此在下才沒有将那枚传国玉玺交到刘协手里,而是等待着刘大人另立明君的那一天……”
沮授冷笑道:“一派胡言,你不还是将玉玺交给了袁术。”
刘备陪着笑脸说道:“这位先生,请听在下把话说完,一个偶然的机会,在下得知刘大人的长公子落在了袁术手里,在下心急如焚,这才以传国玉玺为饵接近袁术,伺机救出刘浜公子,终于得偿所愿,在下所言句句属实,请大人明察。”
刘欣哈哈笑道:“想不到刘玄德居然也是巧舌如簧,刘某夺了你的徐州,又收服了你的结义兄弟关羽,你居然会不记恨刘某,反而这么热心地去帮刘某救回刘浜,你说刘某会相信你吗。”
刘备却一脸真诚地说道:“在下被大人赶得走投无路,要说不记恨大人,说出來连在下自己都不会信,但是袁术终究是外人,而大人与在下都是汉室宗亲,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在下与大人当年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愿意与大人重修旧好。”
刘欣双目圆睁,怒视着刘备,果然是舌绽莲花,将一件恶事竟然说成了一件善事,当真是人至贱由无敌了,
刘备却脸带微笑,仿佛他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真心话,刘欣不仅不应该治他的罪,而且应该感谢他才对,
刘欣突然收起怒容,放声大笑道:“好个刘玄德,果然当得英雄这两个字。”
一直波澜不惊的刘备,乍听得刘欣称他为英雄,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连连拱手说道:“刘大人过奖了,在下不过一织席贩履之徒,哪里称得上什么英雄,放眼天下,这英雄二字也只有刘大人才当得,在下别无所求,只愿能够造福一方百姓,此生足矣。”
这刘备倒是打得好算盘,居然还想造福一方百姓,那不是摆明了想跟自己讨一块地盘吗,刘欣暗暗冷笑,我刘欣再笨,放虎归山的后果总是知道的,既然你來投我,再想走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刘欣呵呵一笑,说道:“公道自在人心,看在你救了刘浜的份上,对你过去所做的事情,刘某就暂且搁下不提,來人啊,先带刘备下去,好生款待,不得怠慢。”
看到刘备被亲卫们带了下去,沮授连忙拱手说道:“启禀主公,属下以为刘备此歼滑狡诈,绝不可留。”
刘欣沉声说道:“刘某也知道此人绝非善类,只是天下人都知道刘浜是我的长子,他在乱军之中将刘浜救了下來,又主动來投,若是杀了他,恐寒天下贤士之心。”
沮授迟疑道:“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不成,只怕将來养虎为患,还请主公早下决断。”
刘欣摆了摆手,说道:“这次的事情就算他功过相抵,但是刘某绝不相信他从此便会安份守己,他总有不甘寂寞的那一天,如今他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等的掌握之下,只要他有所妄动,刘某随时都可以拿他问罪,又何以急在一时。”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道理沮授还是懂的,只要刘备还是刘欣的控制之下,随时都可以找个由头杀了他,就算找不到理由,创造个理由出來,也一样可以光明正大地杀了,这些事情可难不倒执掌幻影秘谍的沮授,又何必急于现在下手呢,沮授不由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主公说的对,属下刚才只是憎恨刘备丑陋的嘴脸,一时情急,只是不知道主公要如何安置刘备,还有,还有刘浜公子。”
对于如何安置刘备,其实沮授并不担心,刘欣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就是将他牢牢控制在手上,到时候回到襄阳,随便把他往哪个位置上一放,他无权无兵,便掀不起什么大浪,再过个三年五载,等到世人对他的印象渐渐淡了,说不定哪天他就会无疾而终,
沮授真正关心的是刘浜怎么办,虽然刘欣刚才当着刘备的面强调过了,刘浜已经过继给了刘重,但是世人的观念,家业都是传嫡传长的,而刘浜确实就具有“嫡长子”的身份,刘欣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着实不易,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将來,刘欣肯定是要登上皇位的,沮授可不甘心这大好的河山最终却落到了刘浜这个懦弱胆小、庸碌无能的少年手里,
刘欣并沒有立即回答沮授的问題,他背着手在大厅里來回踱了许久,终于沉声说道:“公与,这件事不简单啊,刘备有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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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和你一起去
沮授神情一凝,连忙问道:“刘备有何阴谋。”
在他看來,刘备之所以从城头上将刘浜悄悄带走,现在又带着刘浜前來投案,只不过是想借着刘浜來保住自己的姓命,然后伺机东山再起,实在想不出來刘备还能有什么阴谋,
刘欣却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沒有想到刘备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总觉得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算了,先不想他了,庐江城中的这个桥家倒是有些意思,刚才被刘备打断了,现在左右无事,你我同去登门拜见一下如何。”
沮授诧异道:“启禀主公,许将军带着杨大将去取传国玉玺已经有些时辰,想必现在也该到了,不如再等等吧。”
刘欣哈哈笑道:“公与啊,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们一样了,玉玺的确是个国宝,却也只是一个象征而已,治理天下,让百姓过上好曰子,靠得是什么,靠得可不是一枚小小的玉玺,而是像公与你一样的人才,桥远这人虽然名不见经传,却能够做到不畏强权,说不定能堪大用。”
沮授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主公教训的是,玉玺再珍贵也比不上人才重要,主公求贤若渴……”
他想对刘欣表示敬佩的话还沒有说出口,忽然从屏风后面窜出一个瘦小的身影,直扑入刘欣怀里,娇声说道:“干爹,我不要刚才进去的那个人住在咱们家里,他好讨厌啊。”
“刚才那个人。”刘欣眉头一皱,忽尔笑道,“你是说刘浜吧,他难道还敢欺负我们家玲儿不成。”
这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吕绮玲,刘欣连夜赶往庐江城的时候,自然也不放心将貂婵和严蕊母女留在临湖县,好在那辆特制的马车足够平稳,就算走夜路也不用担心会有太多的颠簸,吕绮玲这一路倒是睡得十分香甜,
庐江远远比不上襄阳的繁华,庐江太守府的气势自然也不能和襄阳的州牧府相比,但是像吕绮玲这样沒有定姓的小孩子就图个新鲜、热闹,当貂婵和严蕊忙着安顿行李的时候,吕绮玲便独自在太守府的后花园玩开了,
这处后花园与襄阳州牧府的花园一样,也有池塘,有亭阁,同样种着许多花草,只是不像襄阳那边有人刻意地修整养护过,不过,这里的花草同样繁盛,就那样自由自在地生长着,草丛里不时蹦出一两只蚱蜢,花间蝴蝶飞舞,反倒多了几分野趣,这样的景色,对于吕绮玲这么大的孩子來说,要更有吸引力一些,
吕绮玲虽然沒有学过武术,但是长期练习舞蹈,她的身手同样灵活,在花丛中蹦來跳去,一会儿工夫,一只色彩斑斓的漂亮蝴蝶便落在了她的手里,吕绮玲坐在亭子边上,两腿悬在河边晃晃悠悠,逗弄着手里的蝴蝶,是何等的惬意,
突然,一个小胖子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來,一把便抢走了吕绮玲手里的蝴蝶,
吕绮玲虽然只是刘欣认下的干女儿,但是这些年來,刘欣对她呵护有加,在州牧府的时候,谁不把她当作大小姐看待,何时吃过这个亏,不由翻身和那个陌生少年争抢起來,
那个小胖子正是刘浜,刘欣來到庐江的时候除了兰妮儿,并沒有带着其他的丫鬟奴仆,现在太守府里用的大都是袁术府上的旧人,这种情况刘欣经得多了,并不用担心这些丫鬟奴仆敢做出什么害人的举动,
本來刘欣的意思是让人将刘浜先带到后面看管起來,刘浜看上去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而已,因此他也沒有特意交代清楚,沒想到带刘浜进來的那个奴仆却是认识刘浜的,他现在已经知道刘浜就是刘欣多年前过继给别人的儿子,想必是要认祖归宗的,自然要百般巴结,便给刘浜在后宅安排了一个上好的住处,
刘浜自从迁到庐江以后,一直在袁术的严密看管之下,又沒有父母关爱,吃尽了苦头,前几天在城头上的一幕,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如今见到这些丫鬟奴仆对自己百般顺从,顿时有了一种翻身奴隶做主人的良好感觉,
新住处自有丫鬟们在那里收拾,闲得无聊,刘浜便在太守府里转悠开來,这里他以前也來过,不过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现在不同了,他可是这里的少主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转着转着,刘浜便來到了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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