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他吊到桅杆顶上去,让他好好看看我水师的威风,然后再来说话。”孙绍没心情和他扯淡了,一声令下,两个虎士扑上来,拖着那使者就往桅杆边拽,用缆绳捆住他的双腿,将他吊到桅顶。在高大的桅杆顶上,使者只看了一眼水师的全貌,就晕了过去。至于是被水师的规模吓晕过去的,还是有恐高症,那就说不清了。

    闻讯赶来的雍无疆看着倒挂在桅顶上的骠人使者,心里乐开了花,这么一搞,孙绍和骠人是谈不到一起去了。他又好一阵的扇风点火,极力鼓动孙绍立刻发动对骠人的进攻。孙绍本想吊那使者两个时辰的,可是刚吊上去他就晕了,只好又才放了下来,用冷水浇醒了他,当着雍无疆的面,义正辞严的下了最后通谍,勒令骠族头人在十天内亲自赶到这里认错,听从调解,否则的话,越国立刻会同掸国的大军杀到室利差坦罗去,即刻灭了你们骠人,占了你们的土地,抢了你们的女人,把所有的男人都抓来当奴隶。

    说了一通狠话之后,孙绍命人割了使者的耳朵,然后把他赶了出去。耀武扬威而来的使者捂着血淋淋的耳朵,豕突狼奔而去,鲜血洒了一路。

    “真他妈的软蛋。”孙绍扫兴的骂了一句,一回头,正看到那个小尼姑脸色煞白的看着他。他眉毛一拧,喝了一声:“看什么看,再看也割了你的耳朵。”

    那小尼姑虽然听不懂孙绍说什么,可是一看他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腿一软,眼睛一翻,慢慢的倒在甲板上。她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多,这一倒下,更挡不住什么了,娇好的身材几乎全暴露在孙绍面前。

    “艹!”孙绍狠狠的揩了一下鼻子,脱口骂了一句,扫了一眼虽然站得笔直,却有些忍不住想笑的虎士,脸上有些难堪,指着其中一个喝道:“把这小娘皮抱进去,不要想歪心思,否则一切后果你自己负责。”

    “喏。”那虎士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跑上前来,一手抄在小尼姑的腋下,一手抄着她的腿,轻飘飘的抱了起来,快步走了。

    “大王,其实这比丘尼虽然烦了一点,长得还是不错的。”涂虎嗡声说道。

    “你喜欢?”孙绍横了他一眼:“喜欢就抢回家去做妾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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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说客蒋干

    潘地亚都城马杜赖。

    蒋干腰杆挺得笔直,黑绢制成的三梁冠前额上镶着一块白玉,和他白晳的面皮呼应,更显得面冠如玉,风度不凡,鬓角的一些白发被他精心的修饰过了,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细心打整过的胡须,他现在神采奕奕,显得比他的实际年龄还要年轻几岁,大半年前看到孙绍时那一番颓败的样子现在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一丝踪迹,整个人就象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大王,这是我家大王的一点心意,请大王收下。”蒋干客气的躬身施礼,用的却是大汉使臣拜见诸侯的礼节,他指了指那一箱箱打开的箱子中精美的丝绸和锦锻,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我家大王说,在过去的一多年中,贵国和我越国贸易曰见频繁,合作愉快,希望能再接再励,共同发展。”

    潘地亚国王阿卡迪根本听不懂蒋干在说什么,通译还在等蒋干说完,但是阿卡迪已经被箱子里闪闪发光的丝绸吸引住了目光,他本能的站了起身,向前倾着身子,想靠得更近一点,看得更清楚一点,随即又发现这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干脆离开了王座,起身走到箱子前,伸出双手托起一匹蜀锦,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那副谨慎的样子似乎在抱着一个弱不禁风的婴儿,生怕力气大一点,婴儿就会受伤。

    “这……这就是丝国的珍宝吗?”阿卡迪瞪着兴奋的眼睛,有些结巴的问道。通译不用翻译,径直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也太简单了,根本无须翻译给蒋干听。

    蒋干听不懂天竺语,可是他很温和的笑着,似乎在看着相交多年的好友,一点也看不出初次见面的生涩和拘谨。他比阿卡迪高半个头,又是直着身子,所以看阿卡迪时是居高临下的。阿卡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感觉到了这个姿势实在不妥,连忙直起身子,咳嗽了一声,可是脸上还是笑眯眯的。

    通译将蒋干刚才的话翻译了过去,阿卡迪听了,眉梢略微颤了颤,显然不太同意蒋干的话。越国占了扶南之后,南海的香料、宝石等生意都被他们垄断了,对潘地亚的影响很大,虽然后来他们又找到了新的增长点:越国商人大量进口棉花和锦织品,让他们骤然收紧的钱袋又松了一口气,但是远不是蒋干说的那样合作愉快,总的来说,越国拿下扶南这后,潘地亚的税收少多了。

    可是越国人打败了强大的扶南人,在阿卡迪的心目中,越国也属于能不惹尽量不惹的那一类敌人,如果能和他们和平共处,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现在越国人主动来谈判,这正是一个好的开始。

    “贵使客气了。”阿卡迪又忍不住瞟了一眼那十来箱美仑美奂的丝绸,高兴的说道:“越王神勇,大败扶南人,实在是和无忧王(阿育王)一样伟大的君主,能做他的朋友,我感到十分荣幸。”

    蒋干矜持的点点头,却又不失尊敬:“能得到大王的夸奖,我家大王一定会十分高兴,你们互相欣赏,也许能成为好朋友,结下玉一般纯洁的友谊。”

    阿卡迪听了翻译,哈哈大笑,扶着大胡子连连颌着,似乎对蒋干的话非常认同似的,可是蒋干看得分明,阿卡迪的眼睛中却没有一丝笑意,还不如看向丝绸的目光和善。他知道,阿卡迪毕竟是天竺人,他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几句好话骗住,当然了,他也没这么天真。

    两人虚虚实实的说着客气话,阿卡迪请蒋干喝了几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饮料,然后安排大臣和蒋干谈判。谈判的内容听起来很复杂,其实一分析很简单,潘地亚希望获得和以前一样折香料经营权,然后还要越国商人更多的购买他们的棉花,总之一句话,希望获得更多的利益。

    蒋干心中暗自冷笑,看来潘地亚是得到了朱罗的消息,知道越国和朱罗冲突在即,也许朱罗的使者就在马杜赖,他们想趁着这个机会勒索一把。

    谈笑风生的蒋干不再谈判,沉默了半天,忽然问了一句:“朱罗人能给你们这么多好处吗?”

    正说得高兴的潘地亚大臣没有回答他,但是脸上的笑容明显的收了起来,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故作神秘的笑了笑。蒋干心中顿时雪亮,朱罗人肯定就在马杜赖,而且答应了不少好处。

    “我有一个疑问,想请大人解惑。”蒋干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

    “你说。”那个大臣很傲慢的说道。

    “锡兰岛原来是哪国的,现在是哪国的?”

    通译听了,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蒋干,蒋干点点头,示意他直译。通译无奈,只得轻声说了,神色中有些紧张,果不其然,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原本傲气十足的大臣顿时满脸通红,恼羞成怒。

    锡兰岛,即今斯里兰卡,本意是光明、富庶之地,开始是来自北部的雅利安人创立了僧伽罗王朝,孔雀王朝时,阿育王派其子来弘扬佛教,让僧伽罗人放弃了婆罗门教而改信佛教,僧伽罗也成了孔雀王朝的一个属国,后来,天竺连年征战,南部的泰米尔人开始迁到锡兰岛,并占据了上风,僧伽罗王朝虽然还在,但是锡兰岛大部分地区却被泰米尔人占领了,具体来说,就是现在的潘地亚人。

    但是现在,锡兰岛却不是潘地亚人的,而是朱罗人的。原因很简单,朱罗人有强大的水师,在跨海作战时,他们更具有优势,也就从潘地亚人的手中抢走了锡兰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抢走了大部分东西方之间的生意。

    这是潘地亚人心头的痛,他们一直想夺回锡兰岛,可是他们的水师不如朱罗,无法硬夺。现在被蒋干当面挑破他们与朱罗之间的不合,这个大臣十分生气。他拍案而起,怒视着蒋干。

    蒋干不为所动,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青丝衣的下摆,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迎着那个大臣的目光说:“你们打不过朱罗人,只好听他们的勒索,我们越国好心来跟你们谈生意,你们却没有诚意,难道你们愿意象一个下贱的女人,不想嫁个好丈夫,却喜欢被人强歼吗?”

    通译哑口无言,睁大了眼睛,一个字也不敢翻译了。那个大臣看了通译的模样,更加生气,大声吼叫着让他快说,等通译结结巴巴的说完了,他气得大吼一声,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雕花案,指着蒋干大声吼叫。

    蒋干站起身来,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直视着如狂牛一般的那个大臣,淡淡的对通译说道:“你告诉他,朱罗人的水师在他们看起来很强大,可是在我们越国人面前,不过是小儿的玩具罢了。想想范蔓吧,范蔓的水师把朱罗人打得落花流水,却被我们越国水师以少胜多的全歼了。你们只知道担心朱罗人的武力,却不知道我们的武力更加强悍。现在我们带着和平而来,你们不接受,我们并没有什么损失,等我家大王击败了朱罗,带着舰队到锡兰来,到时候看这锡兰又会是谁的。你回去汇报你家大王,我在这里再等一天,如果你们还是没有诚意,那我们就离开了。再次到这里来的时候,肯定不会是现在这么友好。”

    说完,他摆摆手,示意副使陆瑁送客。陆瑁带着两个身形彪悍的武士上前,将暴怒的大臣礼貌而坚决的请了出去。直到那大臣消失在驿馆门外,陆瑁才回到房中,蒋干已经有滋有味的烧起了茶,正专心致志的往随身带的犀角杯中放茶叶。

    “大人,这么做会不会激怒潘地亚人?”陆瑁恭敬的坐在对面,拿起一本书,将火扇得更旺一些。

    “这种贱人,给脸不要脸,激怒了他又能怎么样?”蒋干头也不抬,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茶叶上,好象在一根根的数似的,那份优雅与他嘴里吐出来的粗语形成截然对比。

    “大人不担心安全吗?”陆瑁笑了笑。

    “他敢碰我一根毛?”蒋干不屑一顾:“他们要是真这么有勇气,还会被朱罗人吓住?大王说得对,这帮阿三信佛信傻了,你好好跟他说,他不会听的,他习惯了被人扇了耳光之后再谈生意。”

    蒋干说着,推开陆瑁的手,提起刚刚烧开的水壶,打开盖子晾了晾,这才往犀角杯里注了半边水,一手握着犀角杯,一手捻着胡须,慢悠悠的说道:“我大汉商人来往于天竺和扶南之间,他们一定听说过大王出征扶南的起因只不过是两个越国商人的死。他如果要杀我们,肯定要考虑考虑自己能不能挡得住大王的兵威。他们能比范蔓还强吗?哼哼,借他两胆子,他也不敢。”

    “可是大王不可能出兵锡兰的,这一点大人想必也清楚。”

    “我清楚,可是阿三们不清楚。”蒋干“吱”的一声品了一口茶,象是喝到了人间最美的滋味,惬意的眯起了眼睛:“子璋,你知道英雄和懦夫的区别吗?”

    陆瑁不说话,只是看着蒋干。

    “他们的区别是,英雄哪怕明知道对手很强大,但是为了尊严,他也会舍命一搏。而懦夫却往往还没有看到敌人,就已经被敌人吓倒了,尽管敌人可能只是看起来很强大,可是,他们连试一下都不敢,又怎么会有勇气去正面交锋?”

    陆瑁笑了。他发现这个蒋干现在就是明知对方很强大,他也能做出比对方更强大的姿态来,从气势上压倒对手。他这大半年和蒋干虽然交往不是非常密切,但是他也亲眼验证了蒋干的气场一天天的蓬勃起来,那个落魄的中年辩士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的这个俯视天下英雄的说客。

    原因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君主而已。

    “你刚才说错了一句话。”蒋干放下杯子,眼皮上挑的看着陆瑁:“大王不是不会出兵攻击潘地亚,如果只是潘地亚,大王有足够的把握拿下他们,大王担心的是,我们太咄咄逼人,会让天竺诸国联合起来,到了那个时候,以我越国的实力就有些骑虎难下了。子璋,我们这次到天竺来,不是为了交一两个朋友,也不是立一两个敌人,我们要的是,联合大部分的天竺国,只要把他们之间的联系割裂开来,就算有一两个不识相的,也不会影响大局,甚至会成为我越国踏足天竺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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