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顶去探看他曾最喜欢过的一个少女,本来他只想悄悄看一眼就离开的,不料却发现,她已疯癫,身边还跟这个小娃
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未中毒时七皇子的几度欢好,少女珠胎暗结
未婚有孕、大辱门风,女子被驱逐又再找不到燕顶,从此疯癫流落街头,母亲在坐胎时精神失常,胎儿也受到影响,诞生后虽然身体康健,但脾气比着常人要疯狂许多
而燕顶发现自己在人间竟还有个儿子,那份狂喜又怎是语言能够说得清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如‘姥姥’曾说与宋阳等人、他在宫中当差时打听到的那些秘闻了
燕顶当年是为大皇子所害,不仅没有死,还学到了一身厉害无匹的本领,已经登基的大皇子又被他种了厉害毒药,两人达成协议,大皇子只做这一世帝王,死后会还位给燕顶之子
现在再在回头去看,景泰登基后时时疯狂动辄杀人,燕顶非但不去管束反而还加以纵容这其中除了父亲对孩儿的溺爱之外,应该还有一份愧疚
往事说完,花小飞晃荡着双腿,呵呵笑道:“你看谁活得可都不容易不是,还是像我这样最好,一辈子听人命令,不用自己去想自己去愁苦”
宋阳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喝他的酒
又坐了一阵,花小飞没有下去的意思任小捕挽着袖子、留出一双莲藕似的小臂,在甲板上挥着手对宋阳喊道:“吃饭……”
宋阳喜滋滋地溜下桅杆,正遇到顾昭君听到吃饭,带着南荣急匆匆往船舱里赶,就差施展轻功了,宋阳忍不住笑道:“你别总带着南荣了,吃饭时候自己用手拿筷子,想吃啥夹啥比别人喂舒服多了”
顾昭君的笑容淡漠:“我的手,轻易不会拿出来的,想见我双手…会死人的”
“不就是左手六指么用不着……”宋阳话没说完,顾昭君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老脸上又惊又怒又着急,看样子恨不得伸手去捂宋阳的嘴巴,但又很有几分踌躇,不想把手拿出来,最终还是顿足咬牙:“你怎会知道?”
小岛石屏上最后的苦战时,龙雀断裂荡起的锐响如锥、刺耳扎心,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伸手捂耳,顾昭君一辈子隐藏双手的习惯也没能敌过身体反应本能双手拿了出来去堵耳朵,他站的角度正好,被宋阳看了个满眼
一双手好端端的,唯一一点稀奇仅在于,顾昭君的左手是六指
顾昭君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宋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那么高兴美滋滋地问他:“这也没啥大不了,用不着藏起来”
顾昭君掩饰不住的愤愤:“小时候,人人见了都要笑话上几句,惹得我不爽快,这才藏起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宋阳的问题挺多:“那也不用把双手都藏着,只把左手拢在袖中就是了”
顾昭君冷笑:“藏一只手好像残废,两只手对揣不露,则是高深莫测,任谁都会觉得,我一露双手必是绝命一击”
“是,亮出左手、六根指头,吓死他们”说到这里,宋阳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几声又见老顾看他的眼神不善,赶紧搂了他的肩膀:“放心,我谁也不说,吃饭去吃饭去,让南荣喂你”
船上有专门做饭的伙夫,不过最近玄机公主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对做饭热情高涨,这几天里每顿饭都是两灶,大灶是伙夫做的,小灶是公主专门为宋阳、三姐、琥珀等人亲手烹饪
常春侯为人平和,无论在封邑还是在军中,几乎都不去搞特殊,但公主给他弄小灶,他不好去泼她的冷水,下到舱里就把顾昭君往自己那桌领:“来来来,这边吃”
老顾好像打了个激灵,直接摇头:“你那桌我吃不惯,敬谢不敏”
宋阳的桌上,摆开了七八盘菜,但都是一样黑乎乎的颜色,也看不出盘子里装的是啥…小捕倒是有自知之明,嘿嘿笑着:“今天我特意少放盐了,不似昨天那么咸了”
顾昭君正经摇头:“和放盐多少真没太多干系”
公主料理,真心不是谁都能吃得下去的,好在宋阳、初榕和苏杭都不在意,拿起筷子就吃了,正吃着半截,琥珀端着从大灶里盛的饭菜坐过来,看看宋阳,又看看三个媳妇,笑对宋阳:“等上到高原,把喜事办了…我看也不要你前我后的那么麻烦,再带上那个瓷娃娃,四喜归一,挺好”
公主低头,一眼眼地偷瞧;郡主脸红,不敢吱声;苏杭笑了,难得的,眼睛里居然也带了些赧然
中土世界,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平常事,公主也好、郡主也罢,虽然不曾说过什么,但宋阳这样的妖孽,本就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的,何况对另外两个……她俩心里早都有了准备
苏杭比着她们多出了一生,来自‘千年后的前生’,本难以接受这一代的惯例,可是小捕、初榕、还有那个瓷娃娃,若没有了她们,便没有了现在的宋阳,从太平盛世到烽烟乱世再到中土末日,伴左右一路走来的情谊呵
苏杭当然晓得,宋阳不认这世界他只认几个身边人,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说的,他总是我儿子的爹
小捕这没心没肺的东西,放下饭碗轻轻咳嗽一声面带忧色:“其他都无妨,我就是担心谢家妹妹,她的身体不能在高原常驻的,但是以后…就只能住在高原了,怕会有不妥”
琥珀这为老不尊的家伙,闻言咯咯一笑:“你道我传下的《非常道》典籍是普通的功夫么?谢娃儿不过是有些先天虚弱,婚后和我儿相处一阵保证白里透红”
一桌四个小辈,听她直接提起双修,谁也不知该说点啥了,全都埋头吃饭,一时间调羹撞碗盘,叮当声响成一片
……
算算时间,国师已经出海一年半了,昔日煌煌大燕如今疮痍满目,没有了西、北两路大军的回援,燕人终归抵挡不住生番的冲杀如今生番的大军已经冲垮凭仗、进入燕国最繁华的中路与东部,掀起无边杀戮
国已不存,就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座孤城,还在做最后的抵挡睛城便是其中之一
京师重地,无论城池坚固、物资储备还是防御力量,都比着其他城池要强上许多,何况还有六万锦绣郎助战,所以睛城还能在坚持上一阵现在已经没有大臣再劝景泰迁都,根本无处可迁,也完全无路可逃
站在城头眺望四面八方,无尽无休的凶猛生番;
躲在城中,即便堵住了耳朵,也挡不住外面那些怪物日夜不休的嘶吼……景泰坐在书房中,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在思索什么可他心里明白自己根本什么都没想,只是麻木、只有麻木
忽然间,小虫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双手高举着一封雀书:“万岁,大喜,花师伯传书”
景泰起身太急以致身体踉跄,险险就被桌脚绊倒,但根本不等站稳就急忙忙抢过雀书阅读,信上花小飞并未提及其他,只是奉上涝疫解药的配方,着景泰立刻就着手安排,调运药材召集大夫,按方配药、分发全城服用
睛城储备丰厚,以前是燕顶老巢大雷音台的所在之地,什么样的药材都有大批储备,景泰依着雀书嘱托立刻传旨,前后耗时二十余天,制药、分发全城服用,随后点燃烽火发出信号
又过十余天,空中乌云密布、酝酿不就后随着一声闷雷,雨水降落
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无边无际的生番正嘶吼着、向着高城冲锋着,忽然间有人开始咳嗽,咳得摔倒在地,身体反复的躬起、绷直,从开始的大声咳到后来的无声抽搐,最后喷出一口血、再也不动了
一个生番、十个生番、千个生番…所有生番,咳嗽、倒地、抽抖、喷血而亡
一望无际的怪物变成一望无际的尸体
只在几个时辰中
横扫一切的可怕瘟疫
雨并不大,洗不去那股血腥味道
睛城远处,花小飞对宋阳道:“你们在这里等,我去和景泰说”说完,从怀中摸出金牌,策马向着睛城疾驰而去宋阳这边则把燕顶的毒尸取回,做了些处理小心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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