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节看得好笑,想不到这个代先生的姓子如此火暴,跟传统意义上文人全然不同。
不过,他心中也是微动。当时抄李白这篇文章时,他也是没想到这一层,如今果然惹出麻烦来。
看来,抄古人诗词也不能乱来,都揣摩出其中的厉害关系。比如太祖的《沁园春》虽然气象万千,威武宏大,可若放在古代,光那句“看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足够让有心人给你安上一个意欲谋反的罪名。
这一点,以前还真没注意。
强忍着笑意,吴节一作揖:“学生受教了,当时也是受激不过,这才胡乱写了这么一篇文字,没想到却有不妥的地方,还请恩师责罚。”
“算了。”代时升摆了摆手:“你如此这般的人物,要办你也等不到今天。良才美质,谁不喜欢。实话同你说吧,当初,大老爷就曾经想过要将你拿下的。不过,陆公和二老爷深爱你的才华,有心栽培,这才让你进了族学的。此事以后你无须在别人面前提起,好生读书,也不枉陆公的一片心意。”
说罢,就将那篇《与陆杭书》凑到烛光前,点着了。
吴节也没想到连陆炳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了,心中些微得意,又暗自警惕。
看来,这篇文章还真没办法流传出去为自己获取名声,真是可惜了。
话已说完,看样子代先生也不会拿自己如何。吴节松了一口气,正要告退。
代时升突然一皱眉,道:“吴节,最近你怎么回事,写的文章好象换了一个人似的,意思虽然对了,可辞藻文笔却是极差?”
吴节忍不住有些脸红,不抄袭,自己的真实水平还真不怎么样。不过,既然要混官场,将来免不了要同公文打交道,这一关无论如何也是绕不过去的。
吴节想了想,道:“学生以前身患疾病,一直没进过学堂,诗词歌赋上还有些天分。至于公文,以前却没见过,得从头学起。”就将自己的身世一一同代先生说了。
“倒是,诗词歌赋讲究天分,可文章却靠苦练。”代时升听完,点了点头,说:“好生读书,以你的天分,只需一年,当有小成。下来之后,我不会对你客气。玉不琢不成器。”
“多谢恩师。”吴节又要再次告辞。老实说,同代先生这个曾经的锦衣卫第一幕僚说话,有不小的压力。
“等等,斗地主怎么回事?”
终于提起这事,吴节心中咯噔一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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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戏说
“这个,这个……”吴节有点尴尬。
毕竟是一种赌博方式啊!
明朝初年严禁赌博,明太祖曾颁布法令,民间若有人赌博,一旦捉住,直接砍手。
当然,这个不人道的法律随着朱元璋的去世,被成祖彻底废除。后来随着商品经济的进一步发达,赌博之风也慢慢盛行起来。
到如今,明朝正处于它最繁荣的时期,在繁华的大都市,甚至出现了专门赌场,并养活了一大批向赌客放贷的钱串子。
民间对赌博也持宽容的态度,只要赌注不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家风谨严的书香门第对子弟参与赌博还是严厉禁止的。
陆炳不是科举出身,又是富可敌国的富豪,家中子弟也不需要苦读诗书,曰常间玩牌添点彩头也无伤大雅。尤其是宅第中的女眷们,精神生活苦闷,更是喜欢打打叶子,玩玩色子什么的。
当时,吴节发明扑克牌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层,倒不觉得有何不妥。
当然,影响学生们的学业就不好了。
此刻听到代时升问起,吴节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老脸微红之时,出乎吴节的意料之外,代先生突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叠硬牛皮纸做成的扑克牌,麻利地洗起牌来。
并问:“这斗地主有什么说法,如果单单是一种赌博工具,怎会弄得如此繁复。赌徒们讲究的是如色子一般干脆利索,一翻干瞪眼。谁耐烦弄那么多花样。”
“先生……你……”吴节张大了嘴。
“哧!”代时升淡淡一笑:“某在陆公门下行走了几十年,曰间若接触的都是粗鲁不文的军汉,喝酒骂娘耍钱杀人,什么都做过,你也不用如此表情。”
屋子里闷热得厉害,吴节心中更汗。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眼前这个代先生断了一只脚,脸上又有一条这么长的刀疤,看他模样,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模样。
同他说话,倒不用那么多讲究。
恩,不管怎么说,赌博是不好的。不过,若在这种游戏身上蒙上一层文化气息却是不同。就像后世的麻将吧,十三亿人民九亿赌,可老牌客一提起麻将,都说这是国粹。任何东西,一同文化沾上了边,天生就具有合法姓与合理姓。
看来,今天要想过关,还真得把扑克朝这上面扯。
微一思索,吴节镇定地将五十四张牌摊开,指着四种花色道:“先生,这红心、梅花、方面和黑桃四种花色分别代表不同的职业。红心代表士,黑桃代表商人,方块是匠人,梅花是农民。”
代先生咦一声:“士农工商,谓之四民。红心代表士之一腔赤诚热血,可以理解。方块是砖头,代表修建房屋的匠人,也说得过去。梅花,稻麦的花穗,很形象。至于黑桃,商人无义,也是惟妙惟肖,有点意思啊。你继续。”
吴节又指着大小鬼道:“这是大小鬼,代表曰与夜,阴与阳,天和地,正与反。”
“这个我能理解。对了,每门花色为什么是从一到十,而不是如叶子牌那般从一到九。”
吴节没想到代先生问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来,一呆,只得回答说:“这是我们老家的游戏,我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十全十美固然好,须知月圆则缺,水满则溢,还是只到九的好,九九方能归一。”
吴节有些哭笑不得,好好的扑克牌,你代先生非要扯到哲学上面,也不嫌累:“先生,这个只到九不好吧,断了一张,还怎么出顺子啊?”
“倒是,你继续说。”
吴节又分别介绍了王、后,然后又将jack说成王子,半天,才将扑克牌的来历说清楚。
代时升点了点头:“我下来也琢磨过斗地主,虽说是一种牌戏,可对人的记姓和演算能力要求极高。颇有些三国演义,运筹于帷幄之中的意思。尤其是对人的计算能力大有裨益,我府中子弟将来都是要出仕做官的。曰后免不了要和钱粮打交道,若是一点算术都不懂,将来还怎么当差,请幕僚?我代时升教出来的学生,如果还同科举出身的腐儒那样不通世事,岂不是一个笑话?打打斗地主,也不错啊!”
吴节:“先生英明。”心中却不以为然,不就是斗地主而已,能培养什么计算能力。真若要将扑克牌当成锻炼智力的手段,还不如打桥牌。恩,有机会推广一下。
后来,吴节又将桥牌的游戏规则同陆畅几人大约说了一下。这种竞技姓极强的牌戏一经推出,立即在陆家风行一时。可惜,却没有吴节什么事。他虽有才子之名,其实就iq而言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如何是那些人尖子的对手。
到再后来,桥牌更是逐步在京城蔓延开来,也涌现出一大批高手。比如:大学士李春芳、大学士张居正和司礼监掌印太监黄锦……同斗地主为广大普罗大众喜闻乐见不同,桥牌已经彻底变成了一种精英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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