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县试有一个规矩,若是第一天的正试若能被考官录取,就算过关。至于后面四天,你去不去考试都不要紧。

    吴节不会作试贴诗,又不耐烦在考场里坐四天,这么冷的天,自己的身体也扛不住。

    那么,必须在第一天的正试就要拿到第一。

    对此,他倒没有任何担心,依靠着庞大的题库,还愁不能独占魁首?

    因此,吴节一开始倒没有急着去想考试的事情,而是提着鹅毛笔,用汉语拼音将未来几届的科举题目一一记录在纸上。

    习惯了使用电脑,从最开始的全拼到后来的智能abc,再到搜狗拼音,写起来倒也快。不片刻,就整理出了一个目录。

    这个时候,鹅肉那浓郁的香味远远传来,让吴节忍不住叫了一声:“好香。”

    “午饭做好了,少爷,是不是现在就吃?”

    “好的,这个你帮我收好,除了我,别给其他人看到。”

    见少爷一脸正郑重,蛾子慌忙接了过去:“好的,我帮你收好了,少爷,你这写的是什么呀,好象不是字?”

    吴节:“蝌蚪文,你不用管。”

    不得不说蛾子做饭手艺非常不错,那只鹅烧得喷香扑鼻,可惜吴节只得了一只鹅翅膀。

    蛾子说,吴家也是大富人家过的。富贵人家讲究的是养生惜福,公子你病刚好,不能吃太油腻,也不能吃饱,得慢慢调理。

    于是,这顿饭吴节只吃了一只翅膀,喝了一碗粥,头也晕忽忽的,好象有点低血糖的迹象。想再吃,蛾子那关却过不了。

    无奈地忍住食欲,胡乱洗了把脸,换了一身干净儒袍,朝县衙走去。

    明朝的新津县城不大,主要是一横一纵两条街,走不了十分钟就能走个穿城。

    县衙门正位于城市正中心的十字口,衙门外的墙壁上正好贴着一份告示,围了几个书生模样的人。

    吴节走过去一看,正好是今年县试的通告,写明考期和报名地点,以及考场位置。

    考期就是本月九号,报名地点是县衙礼房,考场就设在县衙大堂。

    吴节问了礼房的位置,一个人走了进去。

    同朝廷的机构设置一样,新津津因为是上县,也设了礼、吏、兵、刑、工、户六房,对应朝中的六部,都有小吏主持曰常事务。

    进了礼房,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等在那里报名,年纪有大有小,小还是黄口小儿,大的则十五六岁。童子试的难度都不高,只要发了蒙,读上几年书,就能轻易过关。所以,来的考生年纪都不大,吴节在其中算高龄考生。

    排了半天队,好不容易轮到了吴节。

    那个负责报名的书吏估计也是厌倦了,也不抬头,将一份类似表格一样的东西扔过来:“把姓名籍贯,以及父亲、祖父、曾祖父三代是否尚在人世、可曾出仕、未仕都写出来。对了,可有族中长辈具保,或者同科考生五人作保,或者本地廪生担保书?”

    “啊!”吴节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得实在太匆忙了,什么都没有准备。

    正因为科举一事关系重大,因此,考生必须身家清白,需要有人作保,以防备冒名顶替,或者是娼优隶帛之子孙。

    问题是,吴节刚回老家一个月,虽然落了籍,可同族人也没打过任何交道。至于什么读书人,廪生什么的,也是没有任何来往。

    顿时就呆住了。

    “怎么,没有,没有你来做什么?”那个书吏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节。

    吴节解释道:“我以前一直在南京,最近才回新津,也没出去弄担保。不过,我却是刚落了籍贯,要不,你翻一翻户口黄籍就能查到。”

    他心中微汗,刚才急着来报名,倒将这茬给忘记了,失误,失误。

    “查,去去去,谁有那工夫去查,谁又认识你呀,去找保人吧。下一个。”书吏不耐烦地挥着手,眼前这个少年形容萎缩,看得他心生厌烦。

    吴节心中微微有些不快,皱眉道:“我是吴节,先父乃是南京兵部职方司郎中,本就是新津本地人,尊下随便到街上去找人一问先父名讳,自然知道,需要什么担保?”

    “原来你就是吴节。”被吴节顶撞,那书吏也是心头冒火。

    其实,刚才听吴节解释说自己刚从南京回来,又自报家门,他已经知道吴节是什么人了。按理,将吴节的名字填上去也是无妨。

    可眼前这个吴大公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官家少爷?所谓落毛孔雀不如鸡,你来报名,还摆出一副清高模样做什么,见了我,本该低声下气恳求才是。

    顿时冷笑:“没有担保,天王老子也不行。吴节吴公子你的大名这几曰在县城里很响亮啊,听人说吴大公子是个傻子,愚蠢得很。怎么,大公子你今天闲着无聊来我这里耍子?嘿嘿,不用费这个劲了,来了你也考不上。”

    吴节心中突然有怒火熊熊而起,这厮不报名也就罢了,还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从进入这场真实的梦境以来,他对身边的一切还是比较满意的,可就是因为生得瘦弱这一点让他非常苦恼。

    书吏这一句话正好戳到他的痛处,让他如何不怒?

    可表面上,吴节还是一脸的恬淡:“你怎么知道我就考不上,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腾!”一声,那书吏猛地站起来,怒道:“你就是个愚物,也想学人科举,快快退下!”就要着人将吴节轰出去。

    吴节冷笑:“荀子说过: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

    意思是说,能够肯定正确的、否定错误的才是智慧的表现。把错的认为是对的、把对的认为是正确的,那就是愚昧的表现。我来参加本科县试,行的是正道,何愚之有?

    《礼记》又云:《诗》之失愚,《书》之失诬,《乐》之失奢,《易》之失贼,《礼》之失烦,《春秋》之失乱。魏晋时,王肃注之曰:愚者,敦厚也。

    你这不是在夸奖我吗?

    只不知你是在说我愚呢,还是不愚,夸奖我呢还是在骂我。看你也是读过多年圣贤书的,否则也不可能在礼房听差。吴节不明,还请指教。”

    这一段话是吴节前阵子在看《百家讲坛》中,钱文忠的节目时听到的,印象很深刻,此时正好拿来一用。

    这一席话引经据典,竟说得那书吏满面赤红,哑口无言。

    “说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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