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子却是脸一变,连连摆手:“别提这个,别提这个。”

    吴节大奇:“今天发榜,你也买了这么多东西,怎么又不要我提了。担心什么呀?”

    “别提了。”蛾子将筷子一放,“我昨天没睡好,回屋去了。”

    也不理吴节,径直走了。

    倒将吴节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愣了半天,才问连桂枝:“这怎么了,蛾子今天看起来很不对劲。”

    连老三的女儿这才笑道:“蛾子姐前两天就下了死命令,这家里谁都不许提乡试两个字,也不许谈论老爷你能不能中什么的。说是心中担忧,听着了经受不住。还有,权当老爷没中,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那样,或许就中了。如果一开始就将话说满,期许太高,搞不好就要名落孙山,这老天爷就喜欢和人作对。”

    吴节突然明白过来,按照后世网上的说发,蛾子这是在攒人品。担心自己的人品,在发榜之前就用光了。

    哈哈,这小姑娘,还真有些意思。

    吴节笑了起来:“不用管她,本老爷今天是必定要中的,等下公差一到,辛苦大家接待一下。”

    “好,定然把事办得稳妥。”连老三连连点头,见吴节如此自信,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刚吃完早饭,却听到院门外好生热闹,有孩子在叫着闹着,又有无数人在外面大声说话。

    又有人在敲着院门,高声问:“吴节吴士贞是不是住这里?”

    “啊,会不会是……”连老三身体一颤,就连他女儿也是神色一变。

    这个时候,一直躲在屋里的蛾子冲了出来,喝道:“连叔去看看,怎么闹成那样,会不会是送榜文的……”

    大约是怕人品耗尽,蛾子立即将嘴掩住了。

    “这么早就发榜了,不会吧?”吴节很是惊讶,他可没有什么积攒人品的心思。

    连老三一个箭步冲到院门口,高声应道:“正是吴士贞吴老爷的家,啊,你是……”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门口站着一个青衣中年人,一脸的风霜,却显得很精神,大约是常年在野外跑的人,皮肤黝黑发亮。

    蛾子也是大觉丧气,怒道:“没事别瞎咋呼,我回屋歇去了。”说完,就气呼呼地转过了身子。

    吴节定睛看去,这中年一身儒士打扮,可手上却提着一口用老藤编就的笼子,笼子里有几条蝮蛇在盘旋蜿蜒,不住吐着红信子,看起来很是骇人。

    就因为这几条蝮蛇实在可怕,就引起了一群顽童追着过来看热闹,再加上街上的闲人,把吴节的家门口堵得跟菜市场一样。

    中年人站在院门口上下打量着吴节,饶有兴味的样子,显得很是古怪。

    连老三吃蛾子一通抢白,心中不快,就走上前去:“干什么的?”

    中年人也不生气,看着吴节,眼睛亮了:“你就是吴士贞,听说你治好过一个天花病人,怎么弄的?”

    吴节突然一笑:“后辈吴节,见过东璧先生。”然后就长长一揖。

    这人手提毒蛇,一进门就问吴节是不是治好过一个天花病人,不是李时珍还能是谁?

    果然,那人忙将毒蛇笼子放到靠墙的地方,笑着回了一礼:“前几曰接到黄公公的信,说是让我来寻你。本来,我这人是散淡惯了的,不喜欢见人。不过,以前欠过黄公公一个人情,得还上了。再说,你又懂得治天花,李时珍当了一辈子郎中,知道天花非常难治,心中好奇,就过来请教。”

    听到这人是大名鼎鼎的名医国手李时珍,又听到黄公公的名字,连老三神色大变。

    吴节一笑:“知道你今曰要来,正等着呢,请东壁先生书房说话。”

    李时珍点了点头,又转头对连老三说:“劳烦帮我看着这些蛇儿,都是剧毒之物,中者须将手臂砍掉,否则必死无疑。不过,这蛇毒却是治疗四肢痉挛的良药。”

    “是。”连老三听他说得如此严重,慌忙将院门关上了。

    进了书房,李时珍也不废话,径直问起吴节是如何治疗天花的。

    吴节道:“天花本是一种传染病,根本就无药可救。不过,这病并不是致死的原因。病人之所以挨不过去,多半是死于并发症和感染。只需调整好病人的身体,增加抵抗力,等身体产生了抗体。身上的瘕壳都脱落了,自然就会好完全,关键在于护理。”

    说着,就依着记忆,将天花病的发病原理和护理方法一一同李时珍说得分明。

    其中还夹杂了不少现代医院术语,李时珍虽然听得不太明白,可他毕竟是国手级的人物,只需微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的奥妙,顿时喜不自禁。当下也不废话,径直拿起吴节书桌上的纸笔细细地记录下来。

    “当然,也可以实现种痘预防。”吴节又说起了如何种牛痘的事情,将牛痘的原理也全盘同李时珍说了。

    这也算是作为一个穿越者,最这个时代的一点贡献吧。

    往低了说,也是一种积德。

    李时珍一脸郑重:“想不到还有这个法子,下去之后,倒不妨试试。”

    这一攀谈,也不知道过了多上时间,不觉已到中午。顺天府贡院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吴节突然有些担心了,难道我的人品真的耗尽了。

    就站起身来,说:“李太医,我去吩咐下面准备午饭,等下咱们再谈。”就想出去让连老三去打听消息。

    “我已经不是太医了。”李时珍一笑,显然对自己这个官衔并不放在心上。

    等吴节刚出门,就看到连老三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只不住地磕头。

    吴节:“老连,你这是做什么?”

    连老三还是不说话,只将脑袋磕得蓬蓬响,眼睛里突然有泪水涌出。

    吴节一把将他扶起来,温言道:“我今天请李太医过来,就是想请他看病的。桂枝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连老三咧开嘴,“哇!”一声号起来。

    见一个铁塔式的汉子哭成这样,吴节有些意料不到,连连道:“别哭,别哭。”

    正在这个时候,李时珍出来了,皱着眉看了看书房旁边的一口小火炉,突然问:“这谁开的药?”

    原来,因为吴节嗜茶,书房旁边都会烧着一口小火炉,上面座着一壶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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