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句子太平凡,甚至有些俗气,古往今来,就没人拿来当过考试的题目,更别说在这种关系到读书人一生命运的会试考场上。
大路货的题目吴节不怕,反正这样的题目做的人千千万万,有的是范文可抄。
冷僻的题目他也不怕,八股文高手最喜欢琢磨这样的考题。到清朝末年,四书五经该出的题目都被人出尽了,可说每一个句子后面都跟了上百篇范文。
问题是,这种题目实在太小儿科,根本就没范文。就算有,估计作者也不好意思收进集子,传诸后世自坏名声。
况且,吴节手头的试帖诗资料本就少,能够碰到对应的范文已经是运气爆表。
这一题,他却没有范文可抄。
这……只能想办法再穿越回现代社会,看能不能再去查查。
可是,这个念头很快被吴节打消了。在梦境中穿越回现代社会根本就没有预兆,也不受自己控制。上一次穿回现代社会时,突然变成正常的梦境,这说明自己以后再不会穿越了?
难道要自己写?
吴节抽了一口冷气:我吴节虽然有一代诗词宗师的地位,可老子所写的那些千古绝句,都是抄袭的啊!让我自己写一首,别说狗屁不通,猫屁也不通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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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两处忧愁
少年心事都是诗,少年正是诗意的年龄。
吴节在这个时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该是激情飞扬的年纪。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内里却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叔灵魂。在现代社会,早被横流物欲和平淡的生活磨得麻木了。
若说起写诗,平仄对仗他懂。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但胡乱诌上几句不要紧,也得分场合。在自己家里可以,到正式的文会上却不能拿出来献丑,更别说如此重要的考场。
这可是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大事,若是中了,就是锦绣前程。
若是一字不写,可以想象,即便自己前面的几道八股文写出花儿来,一样要被考官把卷子扔进废纸篓里。
中不了进士,靠着自己的举人功名或许能够去吏部谋个八品的官职。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没有进士出身,这辈子基本就会在低级官僚队伍里厮混。诸如封疆大吏、六部堂官、内阁阁臣这样的高官,可说是与自己无缘了。像严世藩那种国子监出身,混到内阁阁员的,整个大明朝三百多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个,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小严之所以能够入阁,靠的是他父亲的权势和一手好青词在皇帝那里所得到的宠信。
这条路根本不适合吴节去走,小严本身就才华出众,就因为要避嫌,这才没有参加进士科考试的,并不是他考不中。
而吴节不管以前名气再怎么大,一进考场,居然交白卷,传出去,只怕要引得天下哗然。
他以前所树立起来的文坛大宗师的形象,也将轰然崩塌。
以前就有人因为别的目的造谣所吴节所写的诗词乃是杨宗之所作,后来通过与小严的连番比试,吴节总算是证明了自己。
现在却连一首普通的试帖诗都作不出来,这就没办法解释了。
不但他吴节将名声扫地,在皇帝那里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也将荡然无存――一个抄袭者,道德败坏,还有什么资格做天子近臣?不追究你的欺君之罪,都算是好的了。
一想到这个严重的后果,吴节就好象是落进了热汤里,浑身都沁出了大汗。
坐在桌子前,他只觉得手上的题目纸重若千斤。
心中颓丧欲死,忍不住又朝吴伦那边看了一眼。
这第一场的题目如此简单,就算吴伦的学养再不好,这样的卷子也能轻易做出来。这小子对我吴节又嫉又恨,如果知道我有一道题目不会,也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子?
这一看,吴节却是一呆。
却看到,那吴伦没有动笔,同自己一样呆呆地坐在桌子后面,一张脸毫无表情。两只眼睛已经对在一起,麻木地盯在身前那一闪一烁的灯光。
“不对啊,这不是吴伦的风格,怎么会这样?”吴节心中好奇,忘记了颓丧,仔细地观察起吴伦。
这一看,就端详了大约二十分钟时间。
从头到尾,吴伦就如同泥塑木雕一样没动弹过。
“难道他也不会作?”吴节立即打消了这个猜测:“这个题目如此简单,吴伦人品虽然不堪,但当年在成都府也算是一个后起之秀,又有秀才功名。别的不说,基本的学养还是有的。像这种大路货一般的八股文章,提笔就有,根本难不倒他。那么,他这般奇怪,又是什么代理呢?”
“这厮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妈的,我琢磨他做什么,我现在都快要交白卷了!”心中苦笑,立即郁闷下来。
试帖诗是没办法作的,诗词这种东西,没多年的锻炼,没有这个天分,你就算是坐在这里想到地老天荒,也是没有法子。
吴节叹息一声,这一曰一夜中发生了太多的事,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与其在这里发呆,还不如早点睡觉。希望老天保佑,让自己再穿越回现代社会,看能不能查到同题的试帖诗。
只要再穿越一次就够了。
就算是最后一次吧!
……
或许,这是解决目前困境的唯一办法。
睡觉。
吴节也不耽搁,将火炉灭了,以免煤气中毒,趁屋里还很暖和,就和衣上了炕。也不敢东想西想,放缓了呼吸和身子。
大约是累得实在厉害,没多久就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经历的事实在太多,太震撼,这一觉睡得也不塌实梦的确是做了,可惜里面的人都穿着古装。地点是南京,在梦境中,吴节看到自己和蛾子正在雨花台上拣石头。
你一颗,我一颗,你一颗,我一颗……
最后,当吴节翻开一块大石头的时候,突然间看到一个身穿十八镶大红滚袍的妇人站起来,头上插着茉莉针,留着苏州罢头式。有些胖,皮肤白皙。
看年纪大约四十岁模样,雍容华贵,满脸的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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