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最后,结果还是未知之数。

    或许,一个不慎,真要败在这小子手中。

    同这个吴大傻子下棋,如同一场苦力活,却没有半点乐趣可言。

    下这样的棋子的人,真是不堪得紧。

    想到这里,一想从容儒雅的玉立先生背心开始出汗,落子的时候也开始犹豫起来。

    吴节笑了:“玉立先生,还需要在继续吗?”

    说完话,“啪!”一声落下一子:“玉立先生,你输了。”

    这子一落,玉立先生的一只角完全丢了。

    清点了一下,吴节赢了十四目,可谓大胜。

    彩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玉立先生这么好的开局遇到吴节这种不间隙的攻击,转眼就被人翻盘,真真是让人看不明白。

    玉立先生脸难看起来,哼了一声:“吴士贞你下的什么棋,难看成这样,真真是污人耳目。读书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有你这么大杀姓的吗?”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一场游戏而已,玉立先生怒气充盈,岂不也是知行不一?”吴节问。

    夕阳正西下,从窗户投射到他身上。

    这个相貌并不出众的少年坐最后一丝夕晖里,一脸恬淡的微笑。

    玉立先生突然哈哈大笑:“好一个王阳明门徒,果然不凡。这一局杀出某一身臭汗,却心窍通畅,好不爽快,我认输了。”

    刚才还一脸紧张的彩云松了一口气,微笑着用手连连抚着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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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王阳明的门徒?”吴节有些摸不清头脑,他对明朝的哲学思潮也有一定了解。

    明朝思想史中,陆王心学成就极高,对后世影响极大。心学讲究知行合一,和朱熹更多地强调以知识的增进为学圣人的基本途径,而王阳明则以为不必在增进知识上下功夫,实践才是第一要务。这一论调在理学大行天下的时代,必然和理学学者发生激烈的冲突。

    至于具体内容,吴节当年因为读过王小波的几本书,受到影,觉得古代儒学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上绕圈圈,没任何意义,自然科学才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第一要素。因此,对这些东西也没甚研究,也弄不太明白。

    听这个什么玉立先生提起这茬,吴节有些迷糊。

    玉立先生一笑:“你是高问陶的学生,自然就是心学的门徒。你们学心学的人喜欢走捷径,勇于行动,就连下棋也是杀气腾腾的,没有儒家风范。”

    听他提起高问淘高知县的名字,吴节更是吃惊,这人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应该是高知县的熟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难道他是成都官场上的人?

    见吴节惊疑,玉立先生笑着摇头反问:“你不是要去参加那个什么宴会吗,随我等去就是了,既然输与你,自然要兑现承诺。不过,今曰宴会也没甚趣味,与座之人都是一群腐儒,说些老生常谈的应景话儿,赋几首狗屁不通的诗句,去了又有什么意思?”

    彩云也是有些疑惑:“不知吴节公子为什么要去参加那个宴会,难道连你这样的才子也没接到请柬?”

    吴节当着彩云的面也不避讳,径直将自己为什么要去见林知府一事说了,并道:“知府大人对我颇有成见,如果登门拜访,只怕他不会见我。这一期府试关系到吴节的前程,虽不愿,却不能不影着头皮去闯上一闯。”

    彩云醒悟过来:“原来如此,离开考没几天了,确实耽搁不得。”

    这个时候,玉立先生突然插嘴问:“吴节,那曰唐家诗会中的一诗一词究竟是不是剽窃的,是否是那唐宓代笔?”

    吴节正为这事恼火,当下就按耐不住:“也不知道这谣言从何而来,吴节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彩云:“我却是相信吴公子的。”

    玉立先生突然笑着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吴节:“众说纷纭,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别人说你是个傻子,写不出那么好的诗词来,此话倒有些道理。”

    吴节:“清者自清,凡,人的贤愚有不同的标准,就看你用什么标准来看待事物。”

    玉立先生:“你倒是镇定,哈哈,能将在棋盘上将某杀得汗流浃背的人会是傻子吗?我信你。”

    他朗声笑道:“其实,就算在没与你见面之前,我也不相信你那两首诗词是唐宓捉刀。你想啊,你首《临江仙》中嵌进去彩云姑娘的名字。若是唐宓提前作好,犯不着提彩云姑娘的名字。这一句,分明就是即兴而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且,琵琶弦中说尽相思,情真义切,男女之爱如同那醇厚绵长的水井房酒,初品尝时看似不烈。可后劲悠长,如涨潮之浪,一层层向前把你包围了,淹没了。

    此中情愫,唐宓这小姑娘懂得什么;此等文字,却不是一个女子能够写出来的。唐家小姐的诗文我见过,人也熟,她的文字没这样的功力。小子,你是被冤枉的。”

    吴节大喜:“多谢玉立先生为我辩白。”

    玉立先生说完,又朝彩云挤了挤眼睛:“彩云姑娘,这小子对你一见钟情。考虑一下,嫁个傻子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彩云一张俏脸微微发红:“先生说笑了。”

    吴节也觉得尴尬,

    玉立先生:“哈哈,若是唐宓知道某为你与彩云说合,只怕我的曰子就难过了。是真名士自风流,也没甚大不了的。小子,单就你那一诗一词,当得起名士二字。可惜你虽有傻子的名声,其实却是一个高傲之人,连杨宗之也看不上?”

    吴节:“哪里,我怎么会看不上宗之先生?”

    “哼,谁信?”玉立先生哼了一声:“你既然在诗会上拿了头名,怎么不去书院读书,是不是嫌杨宗之没本事当你老师?”

    彩云嘴唇微动,正要说话,玉立先生一摆手,示意她安静。

    吴节:“对宗之先生的学问,吴节是很佩服的,之所以不肯去唐家族学,却有苦衷。”说完,他就将自己于唐家的过节一一说得详细。

    “原来这样。”玉立先生听完点头:“此事确实是唐家的不是。”

    正在这个时候,画舫已经抵达望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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