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代课好,我们就给他们付工资。到时候,他们要是想走了,也正好,还不会抢编制。”杨锐停了一下,又道:“换个方向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准备几个编制,就像胡萝卜一样,给他们吊着。”
赵丹年表情稍霁,道:“那也危险。”
“您在西堡中学这些年,收留的下放干部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吧,怎么,到了现在,突然怕了?”
“我不是担心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这么好的机会,万一学校里闹起来,你们都要被耽搁了。”赵丹年被杨锐一激,心思也变了,道:“不能找的多了,最多三个人,你选好人,我去找。”
“太好了,我要一个语文老师,一个政治老师,再要是有厉害的英语老师,来一个也行。”
赵丹年应承了下来,道:“我知道几个人,赶明儿写几封信,看他们有愿意过来的吗。”
有了校长的支持,鸿睿班变的更加特殊起来。
其他学生和老师的意见已经变的无足轻重。实际上,赵丹年尽管为西堡中学奋斗了一生,可他却不是文艺片里和蔼慈善的老校长,如果说,对小学部的建设,他还有一点基础教育的心思,对高中部,他是一根筋的冲着高考去的。
凡是对高考有利的就支持,凡是对高考有害的就废除。
在他眼里,设立高中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高考。
而在80年代的乡镇中学,你也不能从高中获得更多的东西了。
想要懂得怎么谋生怎么做人怎么有品味,那就别去读高中了。
杨锐有了校长给的尚方宝剑,变的更加大胆,没几天的功夫,鸿睿班的学生就吃上了小灶。
来自的锐学组的利润,现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能够被普通学生享受到,比如更长时间的照明时间,以及更多的细粮和蔬菜,外加少量的鱼和油。可更多的资源,终究倾斜到了锐学组身上。
食堂给锐学组办小灶,还产生了另一个副作用,从这一刻起,鸿睿班和普通班级之间,其实已经没什么交集了。
普通班还像是以前那样按部就班的学习和生活,而鸿睿班,则像是另一个学校似的学习和生活。
每天早上六点,鸿睿班的学生就要开始跑步,读书和背诵,同时吃早餐,接着是早晨三节或四节课的讲解,然后是大量的习题,午休之后,继续做大量的习题,接着是下午的讲题,以及晚餐和更多的习题。
在杨锐眼里,80年代的高考,简单的像是高中生会考一样,大部分题目都是直来直去的,懂得公式和正常的练习,都能得到三百多分。这样的试卷,根本不是后世题海战术的对手。
正因为如此,才要大肆推行题海战术。
国内到90年代末,高考都是极低录取率的。重点中学有三成的录取率就算说得过去,四成已值得夸耀,如果考虑到重点中学往往集中了全省或全市最好的学生,高中三年的掉队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普通中学通常只有10%左右的通过率,许多人读的还是大专,有名的差生学校往往是全军覆没的命运,也就是一个年级四五百号人连个大专都考不上。
题海战术就是在90年代末的严酷环境中诞生的。
那个时候,大部分省份的高考录取分数都高达五百三四,甚至五百五十分,要求学生要有75%以上的正确率,才有机会通过高考。
无论是难度还是要求,90年代末的高考,都比80年代末要严峻的多。
高考录取率的上升,实际上只是让严峻的现实变的更残酷罢了。他要求学生付出的更多,给予的回报却更少。
若是用数字来比较的话,90年代中期的高中生需要一万个小时的学习训练,才有希望成为大学生。而80年代的高中生,只要6000到8000个小时就可以了。
素质教育的背景,更像是对应试教育的反思。当然,到了大学录取率60%的年代,5000个小时的学习训练就足以应付高考,可以采用的教学方式自然是多彩缤纷。
锐学组的成员在杨锐的熏陶下,都已渐渐习惯了高强度的训练。但从西堡肉联厂转学而来的学生,就没有那么容易适应了,个个苦不堪言,到了周末,好不容易回家的学生自然是大倒苦水。
有心疼儿子的,免不了找到段华家里去,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见到段华精心准备的武器――纯英文的小册子下面,写着“yangrui”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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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教育战线
家里人对杨锐的表现,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惊讶。( )
在锐妈看来,自己的儿子原本就应当如此的优秀,而在杨父眼里,锐学组的种种远比懂英文更令他满意。
杨锐则在收获了大舅第一波告状回馈以后,进行了报复性训练,做题的数量增加一倍,做题的时间延长二分之一。
学生们怨声载道,厌学之情大起。
杨锐不为所动,只是默默的组建了一只巡逻小队,顺便买了四条狗,将趁夜想要逃走的学生给抓回来,然后继续增加题量。
于是,学生们渐渐的习惯了。
这就像是长跑选手,突破了极点之后,突然就觉得不累了。
学习其实也是差不多的,例如没有经历过中考的学生,一天上四节课,再自习两三个小时,就会觉得很辛苦,若是没经过小升初提拔考试的学生,一天读4个小时的书就会觉得累,许多人到了高一高二也就是如此。但若是到了高三,进入升学学校,被强迫着每天学十二三个小时,虽然觉得度日如年,但日子照旧是一天天的过下去了。
人的适应能力远比自己想象的强。
西堡中学的农村学生对学习是向无怨言的,有机会学习,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奢侈,许多家庭举债供着子女读书,指望着他们能够一朝闯过独木桥,成为城里人,吃商品粮,回报乡里。这种责任和负担,远比辛苦的学习要沉重的多。
来自西堡肉联厂的子弟学生就没有这么强的动力了。对他们来说,考大学更多的是尊严问题,而非生存问题。经过9年教育,这里多的是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就年龄来说,也就是初中二年级左右,
中二的少年,哪里知道含辛茹苦,卧薪尝胆的。
杨锐也不是知心大姐的出身,他的办法就是一个,先惩罚后体罚。中国科举两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别看那些诗人词圣一个个的潇洒风流,全唐诗四万九千四百零三首,不用一根戒尺,有几个做了秀才就能吟诗作对的。更好的例子是学钢琴,每一个钢琴家背后,都有几百个哭成泪人的孩子,想出头的,自然得天赋过人泪满襟。
在新的老师抵达以前,大部分锐学组的成员都背完了新概念英语第二册,程度较高的一些学生,已经背完了新概念英语第三册的二分之一。就杨锐看来,新概念英语背到这个水平,得到及格已然不难了。
而要想继续获得高分,以国内的试卷要求,多少是需要一点语法积累,以及特殊技巧的。
后者倒不着急,反而是语法训练,杨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催促校长快点寄信,邀请几名别无出路的老师来帮忙。
而今已非臭老九的年代了,如西堡肉联厂的厂办中学,为了找一名好老师,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再过几年,那些具有垄断高利润的国企,都会办出一两所优秀的中学,此时此刻,西堡中学早就不具备挖角的能力了,只能捡漏。
赵丹年也着急,把信寄了出去以后,干脆去了南湖地区偷摸的询问情况。
一问两问,却是把冯云给问了出来。
身为教材编写组的组长,冯云也是相当忙的,自然,他也免不了到处挖角,两人挖着挖着,就挖到了一块儿。
80年代初的国家单位都不能用求贤若渴来形容,他们就像是抢夺资源那样,抢夺着每一个有价值的人才,后世人感觉麻烦万分的户口、编制和福利等等问题,在人才方面都不是问题――至于如何证明你是人才,非常简单,有文凭做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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