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会比英语难学。”谢高宜笑两声,又道:“现在的技术也好起来了,就说鉴定是哪一个类群这种事,咱们以前搞分类学的,那是要忙活太多工作了,现在,倒是要感谢咱们的杨锐杨同学。”

    全班同学莫名其妙的愣了两秒钟,突然猛回头看向杨锐。

    杨锐虽然不明所以,依旧是一个微笑站定了,并保持微笑。

    胥岸青就有点笑不出来了,神他妈的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高宜并没有让大家等待太久,迅速的揭开了谜底,道:“我们现在鉴定类群,可以通过杨锐同学发明的pcr方法,简单的说,咱们不是要测物种是否同源吗?测物种的dna就知道,具体怎么测,大家课后可以向杨锐同学讨教,应该说,这是我们生物学未来发展的方向和趋势,精准定量,都有赖于杨锐同学在这方面的开拓性的发明,是很有意义的。”

    谢高宜将杨锐拔的很高,听的同学们一愣一愣的。

    要说在学校里,杨锐的消息和新闻,原本就没有断过,大家也知道杨锐是极厉害的,可是,谢教授这样的评价,还是令人咋舌。

    现在的学生可不比以后,对于各种政治化的考语是捻熟的,听到谢教授当面说生物学的趋势有赖于杨锐的开拓性的发明,都不免震惊。

    这主要是因为谢高宜并非生物学专业的老师,杨锐本专业的老师,出于种种考虑,都不会将杨锐拔的太高。谢高宜就无所谓了,事实上,他还是降低了一些评价的,或者说,他还没有认识到pcr的更大价值,否则,堂堂诺奖级别的技术,何至于仅得一个开拓性的评价。

    杨锐也是毫不羞惭的接受了谢高宜的评价,pcr当得起这个评价。而就个人对世界的贡献来说,提前做出第一版的pcr仪,未尝不是将现代科学给加速了。

    仅此一项普遍,三年五年内或许还看不出太大的区别,十年之后,因此而能得到更好的医治的病人,就不是成千上万所能形容的了,用百万都属于谦词。

    杨锐的昂扬与笑容,刺激的胥岸青满面赤红,身上却是一片冰冷,好像军大衣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似的。

    胥岸青是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他在想,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大约也不能从谢教授这样的人口中,得到更好的评价了。

    如此比较起来,胥岸青更觉得无力与颓然。

    “前方就是主林区了。”谢教授带领着队伍,继续前行,脚下的路稍微有些湿滑和崎岖,令人不得不收敛心思。

    谢教授并没有将队伍往主林区里面领,虽然是首都所在地的教学林区,但林区毕竟是林区,总有数不清的危险。如果是多次进行过野外调查的植物专业的学生,或者做了多年植物研究的研究所研究员,他或许会带队深入一些,对于第一次,也许是唯一一次进行野外调查的生物系学生来说,就没有必要深入密林了。

    绕着林区走,已经非常困难了。

    林区的土路纵横交错,远看起来更是间断的,它们要么被蔓生的杂草所毁坏,要么就是被白色积雪所遮盖,高低不平的路面更是消耗体力,哪怕是经常做体力活的学生,也走的气喘吁吁。

    不可避免的上坡下坡更是危险,林区的石头即使没有苔藓,也被露水和薄雪弄的湿滑无比,有的路段,学生们是一个一个的摔下来,后面的看着前面的动作笨拙,可轮到自己的时候,一样得笨拙的躺倒。

    谢教授再说到植物名称的时候,学生们只能有气无力的抬头看看,记笔记的是一个都没有了,光是取笔记放笔记的动作,就能让人累的叫出来。

    杨锐亦是开始觉得体力透支,只觉得身上的包是越来越重,不过,他的精神却非常好,因为他开始慢慢的将走过的路,与脑海中的地图,对上号了。

    “谢教授,咱们往南面走吧。南面的雪少一点。”杨锐在岔路口,开始给出建议。

    谢教授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按照杨锐的意见调整了方向。

    走一截,杨锐再次道:“谢教授,咱们爬一下那边的小山?暖和些。”

    “你带路。”谢教授不知道杨锐是什么意思,但面子是要给的。

    如此三番,胥岸青却觉得不舒服起来。

    “被人夸了两句,就装大尾巴狼呢。”同班同学左立言,揣摩着胥岸青的心情,评价了一句。

    大学同学有各种各样的关系,左立言住胥岸青的上铺,总喜欢跟着他跑,亦是形成了一种奇妙的狗腿式共生关系。

    经过两年的相处,胥岸青就像是太后离不开小李子一样,离不开左立言了。

    左立言说的话,正合胥岸青的心思,他呵呵的笑两声,吸了一口冰冷的林区空气,笑了笑,道:“让他支派呗,有本事发现一个新物种。”

    “他发现了新物种也认不得。看他那样子我就来气,瞎走啥啊,就不能听老师指挥。”左立言本身亦是有很多不满的。

    “他爱指挥就让他指挥。人家说不定就瞅着要放个大卫星,在北京八达岭,发现个谁都没见过的新物种呢。”胥岸青说着自己笑了起来。

    左立言亦是嘿嘿嘿嘿的笑的咳嗽。

    两人身边有同学听到了,虽然不至于跟着附和,但亦是觉得有些好笑。

    的确,左右都是绿呼呼白茫茫的林子,走哪里不是走,特意翻个小山更是让人疲惫。

    就在队尾起了笑声的时间,队前却是越走越慢,前方更是传来谢教授的喊声:“杨锐,别走远了。”

    “我看这个植物有点奇怪,我采个标本,谢教授,您给帮忙看一看?”杨锐的声音,在空旷的林子里传来,引起学生们的好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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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运气

    胥岸青踩着一块石头站上去,就见二十几米外,杨锐正围着一颗低矮的植物打转,脖子上也不知什么时间,挂上了一台照相机。

    谢高宜是有些好笑的走了过去,目光看向杨锐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果然还是个少年人啊。

    发现新物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一名植物分类学家,一生中平均也就是发现三四种,四五种的新物种而已。

    而一名专业的植物分类学家一生中要做多少次野外调查呢?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吧。

    想在第一次野外调查中就有所斩获,不是不可能,可几率也太低了。

    做植物分类学家和普通的学者是不太一样的,植物分类学家并不是积累了足够丰富的知识,就能找到新物种,他们还得与新物种有面对面的机会。

    谢高宜也是曾经发现过新物种的男人,知道这样的几率有多低,而且,他实在听说过太多类似的问题了:

    “老师,我觉得我可能发现了一个新物种。”这种孩子是最傻的,但在野外调查的时候,野生的学生基本都是这个鸟样。

    “老师,您看看这是个什么物种。”这种孩子属于比较乖巧的,但结局不会因为乖巧而发生丝毫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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