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语兰会心一笑,心情忽然变的极好。

    “我请你吃西餐吧。”杨锐打量着景语兰,又道:“平江饭店为了招待老外,特意请肉联厂切出牛排,别处很难吃到。”

    “那我要好好品尝一下。”用英语说话的时候,景语兰变的更加落落大方。

    “我先打电话预约,你可以洗漱一番。”杨锐颇有绅士姿态的起身。

    景语兰“呀”的一声,捂着眼睛说:“是不是特丑?”

    “没有,就是有痕迹……”

    “砰。”

    杨锐话没说完,景语兰已经带着包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站在全瓷砖的卫生间中,景语兰只觉得心跳加速,又羞又乐。

    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在过去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感受过,也从来没有设想过。

    过去这些年,家里的重心,都在维持生计和父亲身上呢。

    现在,父亲平反,能够重新获得收入,顿时将所有的压力都解脱了出来。

    “我可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了……”景语兰想着母亲给自己说的话,却是陷入了迷茫:“我想做什么呢?”

    她对着镜子,大脑渐渐的放空。

    一会儿,杨锐的形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高大、英俊、帅气、聪明、大方……

    景语兰猛的甩甩头,看着镜中羞红了脸颊的自己,心想:我是她的老师,我现在想做的事,就是教他英语……嗯,一定要将他的英语水平提高。

    景语兰握紧了拳头,嫩白的手指节如脸颊一般泛红。

    ……

    平江饭店的西餐厅提供牛排、羊排和鹌鹑三种主餐,相对而言,前菜和汤的种类却异常丰富,而且有后世少见的俄罗斯鱼子酱,且是黑鱼子酱。

    杨锐看到菜单的时候,也是犹豫了一下,才点了鱼子酱,8美元每份的价格,怎么都不能算少了。

    不过,上菜以后,杨锐却大呼厉害。

    因为中国厨师在一个装饰精美的木盘上铺了冰,然后堆了满满的鱼子酱,并使之冒尖。

    冒尖的鱼子酱!

    杨锐粗略的估计一下,这么一盘子,怎么都得有一斤了。

    即使如此,餐厅的经理还特意过来说明,道:“鱼子酱是从巴库运到莫斯科,再从莫斯科运到北京,再到平江的。莫斯科的鱼子酱,每公斤已经到了20多卢布了……但质量是最好的,我们平江饭店是河东省唯一有配额的。”

    言下之意,咱没赚您的钱,更没坑你。

    卢布的汇率比美元少一点,因此,20多卢布应该有十几美元。算一下,平江饭店一盘子鱼子酱要价8美元,除了不像前菜,还真的不贵。

    当然,招待领导和外国友人的饭店,本来就不需要赚钱。

    杨锐谢过餐厅经理,开始往嫩黄的吐司上涂黄油。他当年也曾有机会尝鲜,但像是现在这样大口品尝,却是想也别想。进入21世纪以后,鱼子酱的价格突飞猛进,好的鱼子酱在销售终端,每公斤的价格高达数千美元,以至于富人的宴会上,鱼子酱也只能在冰上平铺一层而已,

    一口一个星期的工资,一口一个星期的工资,那才是吃者伤心,看者留涎。

    而在80年代,普通的苏联人还能吃得起鱼子酱,中国人其实也吃得起,8美元虽多,也不至于完全拿不出来。而且,也用不着每次都吃一斤这么多,一两或者二两的鱼子酱,对富裕阶级亦是美妙的享受。

    换算成可乐的话,杨锐吃的这盘鱼子酱,也就是一打可乐罢了。

    景语兰知道杨锐不缺钱,加上心情正好,也美滋滋的品尝起了鱼子酱,其手法比杨锐还要熟练。

    “你以前吃过?”杨锐看景语兰将鱼子摆放的如此整齐,干脆将自己涂好黄油的吐司递了过去,让她帮忙。

    景语兰笑着放下自己那片吐司,举起杨锐的吐司看了一下,又用刀子刮掉一些,才开始往上落鱼子,口中说道:“以前爸爸还在职的时候,家里经常有父母的朋友来,很多都是苏联人,他们将鱼子酱当作很好的礼物,我吃了几次以后,也觉得不错。我妈说鱼子酱明目,经常在考试前给我吃。”

    “我考试前能有肉吃就不错了。”杨锐也颇有些怀念,却是很快将纷乱的想法抛之脑后,专心享用起了8美元一盘的鱼子酱。

    正规西餐持续的时间远比中餐要长,当然,是比不喝酒的中餐所用的时间要长。

    因此,吃西餐能够让用餐者较长时间的聊天,而它提供的氛围也非常好,尤其是一道菜紧接着一道菜,不急不缓的时候,西餐侍者优质的服务,总能给人一种我们是高帅富和百富美的暗示。

    相形之下,无论是上菜快的中餐还是上菜慢的中餐,都不能尽如人意,杯盘狼藉的桌面往往也不够好看。

    所以,西餐对于交往初期的情侣来说,是非常适当的选择,对于正在了解的双方,也是极不错的。

    一餐过后,无论杨锐还是景语兰,都感觉到了对方若有若无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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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无微不至

    从兰州到平江的列车,在中午14点准时抵达了火车东站。

    景存诚站在卧铺车厢的窗户前,俯视着站台。

    十多年前,他走的也是这条路,从北*京到兰州,从兰州到西*宁,再从西宁坐三天的破车,前往德令农场。

    期间,他短停平江,看到的站台,也是如今这个样子,只是站台上的人不同,火车上的人也不同了。

    他站在了卧铺车厢里,而站台上的年轻人们胸前也没有了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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