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报考的基础,就是估分和确定分数线。
黄平和其他两名学生抄完了人名和估分,去教室后面抄志愿的时候,一部分拥到前面,堵着黑板看同学的估分,一部分拥到杨锐身边,问他预估分数线。
这要是30年后,甚至是10年后,社会上也会有无数的教育专家,会在高考结束以后,言之凿凿的判断分数线,报纸电视网络等媒体,也会不厌其烦的做节目,学生们坐在家里,就能得到大致的信息。
但在1983年的河东省,此项业务还没有被发明出来呢,就是已经实行了估分政策的省份,分数线的预估也是各个学校的老师们在做。有经验的老师就判断的准确一些,没经验的老师就当练手了。
比复习阶段好的是,师资力量较差的学校的学生,可以到本市或本省较好的学校去询问。
就这一点上来说,80年代的专家,就是职务专家,身在省重点市重点的高级教师和特级教师自然会被看作专家,而在普通学校的普通老师,照样只能做背景和陪衬。
今日的西堡中学则是一个例外,虽然还是有学生前往平江询问一中等省重点的老师的判断,但在他们带回消息以前,杨锐已然是校内一等一的高考权威。
事实上,即使平江一中送回消息,学生们究竟信任哪一种,也是两说。
杨锐各种准确预估,已经深深的印在锐学组成员的心中。
看着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杨锐,姚母有种莫名的欣慰,说:“这孩子还挺有威信的,悦悦眼光不错。”
姚悦又羞又恼:“有威信就有威信好了,和我的眼光有什么关系。”
“害臊了?”姚母笑了,用过来人的语气道:“害臊可不行,女孩子要胆子大一点才行,尤其是这样的男生,你看看,长的又好看,学习还好,还懂送礼物,你的胆子小了,人就被抢走了。男追女一座山,女追男隔层纱,知道不?”
这下不止姚悦,姚乐都听的呼吸急促了。
正如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女孩子一样,姚氏从小到大,除了远近亲戚,和其他男生说话接触的都少,即使进入大学了,与男生的安全距离都在两米以上。姚母突然说起这个话题,向来被要求“大学里就好好读书”的姚悦自然是受不了,姚乐更是不堪,几乎如同读了有色小说一样,还是当着母亲的面读的。
姚母听到姚乐的喘息,也有点不好意思,立刻给了她脑门一巴掌,以缓解尴尬,且道:“给你姐说话呢,你个小妮子听什么,到一边去。”
姚乐摸着脑门,羞涩的站到了五米开外,只是更加好奇了。
姚悦也不好意思,傻傻的看着老娘,说:“你怎么突然有说这个,我离毕业还有两年呢。”
按照姚母的要求,或者说,此时大多数中国父母的要求,是大学不许谈恋爱,毕业一年内立刻结婚,姚悦默认了这种要求,而且一直执行的很好。
姚母的想法就多了,却是先问:“杨锐是不是真的能考650分?”
“能不能考650分不知道,但少也少不到哪里去。”姚悦又将预考第一等情况说了一遍。
姚母以前根本就没认真听,觉得是大女儿给杨锐脸上贴金,将县第一或者市第一给艺术处理成了省第一。就前几年的高考录取比例来说,能考上本科的学生,不是全县第一,至少在全县前10,市第一考不上重点的比比皆是。姚悦是河东大学的学生,家里又是平江市的户口,姚母就没有将这样一个杨锐放在眼里。
这时候,姚母却听的异常认真,期间还细问了两句,才摸着装了万宝龙钢笔的小包,沉吟着说:“高考650分,不考河东省的大学也对,这个分,是不是哪个学校都能报了?”
“应该吧。”
“他去哪里,你也没问?”
“没有。”
“傻妮子,你得问呀。”
姚悦红着脸,说:“我有什么资格问。”
“他不是给你送钢笔了?你今天先谢谢人家,过两天,你再回个礼给人家,这一来一去的,不得说话,不得聊天吗?到时候你就问他去哪里读书,以后想在哪里工作。”
“工作都是分配的,他怎么知道在哪里工作。”
“你呀你,说你什么好呢。”姚母打断姚悦的话,用手指点了点她的脑门,道:“工作是分配的,分配的不还是人?再说了,分配工作的时候,总要考虑到本人的意向吧,他如果读的学校好,想回来还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留在北京上海也可以,到时候,我们去看你。”
“你又说到哪里去了。”
“你妈我说的才是正理。这样,我批给你50块钱,你看着买样好东西。”
“不用那么多。”
“剩下的拿回来。”姚母就此决定,并道:“人我见到了,挺满意的,一会我找个地方休息会,你可以多呆一会……你妹妹也是,看看人家学校怎么估分的,晚上咱们赶最后一班车回去。”
姚悦顿时觉得一阵轻松,连忙说好。
姚母又转悠了一会,找了个空的教室坐进去,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揉腿揉胳膊。
姚悦留在教室跟前,听杨锐和鸿锐班的学生们讨论估分问题。
姚乐早就钻到了人群中,像是土著似的,竖起了耳朵。
“李学工485分了,那不是快500分了,有没有这么高啊!”学生们自动忽略杨锐的650分,从第二名的李学工看起。
李学工一直是个老黄牛似的学习者,用大众观点,就是死读书的呆子。不过,杨锐倒是挺喜欢这个书呆子的,至少他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把握住了手里的所有资源。
富二代或官二代自然是不屑于做书呆子的,可在西堡中学这样的地方,有书读的时候,你不整个人扑上去读,又有什么前途可言。等到中学毕业,读不了书的孩子想过点好日子,付出的将是十倍百倍的代价,即使是杨锐这样的乡党委书记的儿子,最多也就是混入县乡一级的公务员队伍,期盼20年以后能提一个正科罢了。
而在这个时代,大学生毕业三年就正科的汗牛充栋,尤其是那些读了好大学,又分配到中央和省级机关工作的学生,20年做到正处级是稳稳当当,实职正处也不困难。无心仕途的书呆子同样深受宠爱,无论是走学界路线还是商界路线,都会比其他人顺利和轻松许多。
李学工往下,是一水的460分,450分,440分……低的也都超过了300分,而且超过350分的人为数不少。
相对去年的成绩,参加锐学组的学生,成绩提高了150分以上,相当于普通学生多考了两门课都不止。
这样的分数,自然令众人兴奋不已,但也不免引起疑惑。
“今年重点分数线,真的会是415分?”看着杨锐写在黑板上的大大的数字,不少人都显的患得患失。
这个分数,意味着李学工以下,将有十几二十个人过线,也就是鸿锐班三分之一的学生达到重点线,对于西堡中学的学生们来说,这是想都不敢想的美事。
除此以外,375的二本线和355的大专线,与去年的区别也不大,甚至还稍稍降低了一些,对此,考了高分的学生,总是又高兴又害怕。
正在杨锐与他们讨论的时间,赵丹年拉着刘康等人,来到了鸿锐班的教室。
在众人的目光下,赵丹年咳嗽一声,道:“情况我了解了,这个志愿的报考呢,还是以同学们自己的意见为主,不会有人卡你们的志愿表,这一点请放心,刘康老师之前也是为大家好,说话太着急,说的不够清楚,刘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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