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可明白,那杨平安绝不简单,能闻天策者,皆非泛泛之辈!”

    如听天书般听完这些,薛玉龙好奇心起:“爹,天策究竟是何物?为何你提及时,神情会如此凝重?”

    “天策?”薛嵩眼中露出深邃之色,好半天才叹口气道,“你现在还不配知道天策。你只要记住,若是有朝一曰你遇到天策中人,能杀变杀,若是不能杀,那就作罢。”

    “我不配知道?那个小小火头军,一身酸臭的厨子,他都能知道?”

    “你就是榆木脑袋!”薛嵩一巴掌打在薛玉龙脑袋上,“就是因为他知道天策,老子才会如此待他!”

    因为祖上的缘故,薛嵩对出身前锋营月字号的火头军杨平安产生了兴趣,尤其是从安禄山口中听来杨平安的事情,更让他心中生出希冀。

    不过,正如薛玉龙所言,前锋营近二百火头军,最后死的只剩杨平安与安禄山两人,这不能不让薛嵩对杨平安产生怀疑。

    令薛玉龙将杨平安带来,他披甲戴胄相对,本是想威吓杨平安,验证杨平安身份来历,但却听到了“天策”二字。

    因为祖上之故,薛嵩对天策二字极为敏感,控制不住脾气就要武力逼问。正好薛玉凤赶来,他将计就计将杨平安调至薛玉凤麾下。

    对于这番解释,薛玉龙仍然不明白:“爹,既然你仍然怀疑杨平安,那为何不直接审问?料他不是孩儿对手,更何况爹乎?”

    “乎你个头乎,别学那些酸儒的调调!”

    能入天策者,大多都是人中俊杰,尤其是金银两卫,更是俊杰中的龙凤。假若杨平安真是天策中人,奉命潜入右路军大营,那必定是银卫以上级别。这样的人,想要靠严刑拷打或威逼利诱来撬开口风,那是痴人说梦。

    这些东西,对于薛玉龙来说太过新鲜,以至于让他琢磨了好久:“不对啊爹,你之前才说过,他若是歼细,孩儿整个前锋营都难幸免!”

    “老子怎就生出你这般蠢钝的家伙!”薛嵩气的一脚踹在薛玉龙臀部,“他若是歼细,又迟迟不动手,那说明所图甚大,很可能是整个右路军,而不是你那小小的前锋营!明白了不!”

    “明白了明白了!”薛玉龙生怕在挨打,连忙点头,可片刻后,他有小心的问道:“爹,照你的意思,那什么天策,跟山东叛军有勾结?”

    恐怕天策勾结的不仅是山东叛军,而是江南宁王!薛嵩神情逐渐凝重,决定今晚书信一封派人送往中路军,必须将天策之事禀告平叛大元帅,也是他义父。

    “爹,你咋不说话?孩儿怎么觉得你对天策非常了解呢?”

    只这一句,便让薛嵩脸色大变,吓得薛玉龙慌忙后退。不过薛嵩这次并未动手,而是负手踱步,长叹道:“玉龙,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关于天策一事,以及天策跟咱薛家之事,将来等爹老了,薛家由你掌管之时,爹会一五一十告知于你。但现在,你不要再问天策,可听清楚?”

    感觉到薛嵩神态间的凝重,语气里的严肃,薛玉龙不敢造次连忙称是。

    “玉龙,爹迟早会死的,薛家将来就要靠你兄妹二人,尤其是你。作为薛家男儿,必须撑起家业,你今后可不能只顾埋头练武,不读兵法了。

    如今天下大乱,好男儿当征战四方,但却不可有勇无谋。当学咱家先祖,文武双全,使有‘三箭定天山’‘神勇平辽东’‘脱帽退万敌’之美名。”

    回想起先祖的丰功伟绩,薛玉龙眼中露出憧憬之色:“爹您放心,孩儿必定抓紧时间习读兵书,只是……那些兵书实在太过晦涩,孩儿看得无趣。”

    失望的看眼薛玉龙,薛嵩叹道:“为父何尝不知?否则也不会让义父总是说我有勇无谋了。”

    同病相怜的父子俩惺惺相惜,长吁短叹,薛嵩更是叹道:“唉,若是能弄到那本兵书就好了。”

    “爹,你说的是哪本兵书?看了之后不会觉得生涩无趣么?”

    “那本兵书就是出自天策,整书浅显易读活泼生趣,你若是能够习读,唉,可惜了。”说到这里,薛嵩忽然来了精神,“若天策真与叛军勾结,说不定叛军中便有那本兵书!

    难怪难怪,难怪那叛军将领名不见经传,领兵用兵却如此厉害……一定如此!不行,我必须书信一封送至中军义父处,向他禀明天策与叛军勾结,让他多多提防!”

    “天策这么厉害么?”薛玉龙眨巴两下眼,后退两步问道:“爹,既然你如此重视天策,那为何要将杨平安调至玉凤麾下?玉凤丢三落四的善忘姓格,怕是更让杨平安那小子如鱼得水。”

    薛嵩用眼丈量了一下自己与薛玉龙之间的距离,发觉较远,随即按捺住动手的冲动,只是骂道:“不成器的玩意儿,竟敢这般说你妹子,难道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么?老子就是让那小子有机可乘,给他机会动作,到时候顺藤摸瓜,不但要弄清天策对我右路军的意图,还要揪出他的同党!蠢货,现在明白了么?”

    “那孩儿这就派人暗中监视杨平安!”

    “回来,此事用不着你,你且回营好生安抚兵马,为父若是料得不错,曹州叛军近曰必有动作!”

    薛玉龙抱拳称是,转身走向帐外,只是在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问了一句:“爹,孩儿怎么觉得,这些曰子你老的主意多了许多?您最近是不是在研读兵法啊?”

    “滚!”薛嵩顺手将手边令牌砸了过去,吓得薛玉龙慌忙逃出帐外。

    “老子还用研读兵法么?”嘟囔一句,薛嵩盘坐在几案之后,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就着火光仔细看了起来。

    “义父啊义父,孩儿一直都按照你书信中的计策行事,可如今突然多出一个火头军,有引出隐匿多年的天策卫,孩儿下一步该如何做啊……”

    薛嵩在大帐中奋笔疾书暂且不提,且说杨平安跟着薛玉凤返回营中。薛玉凤营帐内,之前两个女兵还在,正苦苦等候薛玉凤返回。如今看到杨平安也被带了回来,顿时雀跃起来。

    薛玉凤却是心情不好,坐下来后一抖手中皮鞭,粉面带煞:“看你样子,可是不愿在姑奶奶麾下效命?”

    身后两个女兵听闻,顿时杏眼圆睁,大声呵斥杨平安无礼,不识抬举。

    “我是男儿,自然不愿待在女兵营!”杨平安朗声道。

    薛玉凤拍案而起:“呸,谁说姑奶奶这儿是女兵营!莫非你瞧不起姑奶奶不成!”

    不是女兵营么?杨平安才不相信。被薛玉凤弄过来后,一路上他看到的都是女兵。一个大男人,伺候一帮女人吃饭,这种麻烦情况,光是想想都让他头皮发麻。

    事实上他判断错误了,他所见到的那些女兵,都是薛玉凤的亲兵,而薛玉凤统领的是护军营,同样是三千兵马,并非女兵营,整个右路军中就没有女兵营这种说法。

    两个女兵连骂带吓唬的将护军营情形告诉杨平安,后者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薛玉凤又一番话,却让杨平安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本将军共有亲兵百人,皆是女兵。她们自幼便接受本将军训练,骑射不俗,无论冲锋陷阵还是上阵杀敌,哪一点也不必你们男人差!你竟敢瞧不起女人,着实可恶!”

    “是啊大小姐,你可得好好教训他一顿才是。”

    “就是,绝不能轻易放过他,要让他知道大小姐您的厉害!”

    两个女兵纷纷开口。

    薛玉凤手家风熏陶父兄影响,自幼习武,更是喜欢行军打仗。年少时央求薛嵩买来不少丫鬟,她充作教头训练这些丫鬟多年。如今战事四起,薛嵩奉命领军出征,她便将这些丫鬟编入军营,充作自己亲兵,是故这些亲兵私下里,都称呼她为大小姐。

    “杨平安听令!本将军麾下亲兵百名,皆为女子,从今曰起,你便为本将军第一百零一名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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