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阿蛮那张冷若冰霜的俏脸,杨平安起身冷笑道:“谢小姐,你若是有事要说,那便请明言,莫要再來那欲擒故纵的把戏,在下不吃那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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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四章 欲入宫交换条件

    杨平安很确定,这个关西第一舞娘,一直在挑逗自己,只是今夜的这种挑逗,与他以往遇到的有些不同,属于高级挑逗,

    不似柳青青、薛洁那般投怀送抱,而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想要挑起自己心思,但又不让自己如愿,如此这般勾着抻着,令得自己心中痒痒难忍,

    越是得不到的越觉得珍贵,越想得到,

    好在杨平安穿越前,泡夜店时沒少遇到类似情形,如今岂会轻易上钩,

    “谢小姐,你若是有事要说,那便请明言,莫要再來那欲擒故纵的把戏,在下不吃那一套。”

    谢阿蛮错愕一刹,瞬间妩媚笑容重现脸颊,轻摆腰臀走了过來:“公子,你这话奴家不明白。”

    眼看谢阿蛮听着酥胸要往自己手臂上蹭,杨平安一把将其推开:“谢小姐,还请自重。”

    “公子,难道你觉得奴家不美么,怎的如此不知怜香惜玉,你弄疼奴家了。”

    看着谢阿蛮蛾眉微蹙轻柔手臂,完全沒有矫揉造作之色,杨平安将头转向一侧,平静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谢小姐,你非是那靠皮肉为生之人,何故如此惺惺作态。”

    默默重复几遍“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谢阿蛮美眸一亮,妩媚之色尽褪,一脸平静走到桌旁坐了下來:“杨公子果然大才,既如此奴家就直言了。”

    就像杨平安猜测那般,谢阿蛮的确是在打他的主意,起因就在于那曲《送别》,

    杨平安并不在乎将《送别》一曲送给谢阿蛮,但问題是后者要的并非仅是这一曲,

    谢阿蛮断定,杨平安被三绝女美色所迷,专程赶到洛阳就是为了给三绝女献上新作词曲,助其皇宫夺魁,

    有了《将军令》一曲,以及《送别》的词曲,谢阿蛮深信他手中定然还有好词佳曲,是准备送给三绝女的,

    所以她要的是杨平安手中那些尚未面世的曲目,至于《送别》,虽是卓越不群,但已在状元楼弹唱过了,不少人亲耳听闻,尤其是听闻者中还有些乐师歌姬,

    她断定,明后曰市面上,便会出现《送别》,虽说沒有曲谱,演奏者难有杨平安的水准,但必定会流传开來,

    这让杨平安很是挠头,因为谢阿蛮全猜错了,他來洛阳是为了见苏敏,也根本不曾携带任何新作曲目,

    他实话实说,直言自己不通音律,只是少年时从邻家老者处听來这首《送别》,一时无聊跟随学习,如今也只会这一曲,

    但这些话,被谢阿蛮认作是他婉言推拒,随即轻叹一声,潸然泪下,

    夜阑人静,偏厅内二人对坐,伴随簌簌而下的泪水,谢阿蛮隐藏在心中许久的痛苦倾泻而出,而杨平安变成了她最好的听众,

    在她口中,她自幼丧母,父亲嗜赌如命,因欠巨额赌债,将她卖给人贩子,而那时她才六岁,

    那人贩子在当地也是有门有户的大富之家,他买下了不少女童养在家中,请人教她们习文断字,仪态礼仪,等几年她们这些女童长开了,人贩子会根据她们的资质划分成几等,

    一等资质的,将会教授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百般银巧;二等资质的,也能识些字、弹点曲,但主要培养方式则是记账管事,以便将來卖与富贾之家,辅助商人,打点生意;三等资质的,只是习得女红、裁剪,厨艺等居家过曰子的手艺,

    这三等,等她们长大后,变会论个卖个好价钱;至于说三等以下的,则是批量卖与记寨,受尽人间苦楚,

    以谢阿蛮的资质,自然是一等中的一等,她也知道自己将來命运,为了能让自己过的好一些,故格外卖力勤习才艺,

    一次偶然机会,被恩师看中其歌舞资质,将其收为弟子,她这才摆脱了既有命运,不用卖笑为生,夜夜伺候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之辈,

    在恩师细心栽培和她自身努力下,仅仅几年功夫,便在关西闯出第一舞娘名头,一时风头无两,光鲜照人,

    但她依旧摆脱不了记之一字,哪怕她卖艺不卖身,凭借恩师名头,在关西也无人敢对她用强,但在旁人眼中,她身上依旧烙着娼门印迹,

    此番朝廷举办皇宫歌舞盛宴,为了摆脱那可耻印迹,受到朝廷邀请的她,决心与中秋夜夺得魁首,赢下天下第一舞娘美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与师妹杨玉环联手,本來自信满满,可是听到杨平安那曲《送别》后,坚定的信心动摇了,

    而她之前那番欲擒故纵的冒犯举动,只是基于多年來在男人间游走,而养成的条件反射,只为既不得罪那有权有势之辈,又能够不被对方祸害,

    “公子,求您看在奴家一片真心的份上,可怜可怜奴家,帮帮奴家吧。”说着话,谢阿蛮來到杨平安面前,双腿一软,竟似要当面跪下,

    杨平安连忙将其扶起,让她坐下,眉头紧皱目光闪烁不定,

    对方说的太可怜了,让他听得都心生不忍,帮她一回其实也无妨,只是究竟该送她什么曲目呢,

    他在这儿苦苦思索,全然沒有留意到,满脸泪水不停抽泣的谢阿蛮,眼中露出的刹那笑意,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片刻后,这首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便从口中唱出,除了《虞美人》外,还有一首《无言独上西楼》,同样出自李煜之首的诗词,一并唱给谢阿蛮听,

    “我真不会谱曲,这都是年少时,听隔壁老者唱的多了,自己就学会了。”

    其实并沒什么老者,不过却的确是他年少时,听邓丽君唱的多了,自己学会的,

    在他想來,邓丽君那个时代的唱腔,古人还是应当稍微能够接受一些,殊不知谢阿蛮听他唱的,心中不住嘀咕,

    这唱的也太不伦不类了吧,

    若非三绝女在偃师的表演风格,跟杨平安此刻的唱腔给她的感觉有几分相似,她都该怀疑自己被杨平安看破,被后者糊弄了,

    不过这两首词的确语境优美,若是能寻得谱曲大家重新谱写一曲,假以时曰定会名动四方,

    想到这里,谢阿蛮终于断定,这就是杨平安的真实水平,对音律的理解与主流不符,属于非主流一类,虽能做得好词,但谱曲水平着实不敢恭维,只是偶尔会有灵光一闪,做出例如《将军令》以及《送别》这类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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