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卢胖子狂喜过望,赶紧跳下马就往里冲,冲到后堂一看,卢胖子的舅舅秦川武果然抱着一个婴儿,正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卢胖子大喜,赶紧上去一把抢过儿子,脸都顾不得擦一下就狂亲起来,“儿子!我的乖儿子!我终于当上爸爸了!儿子,乖儿子!”
“一峰,快给我的外侄孙取个名字吧。”秦川武笑着催促,感叹道:“你们卢家这几代人丁单薄,现在你终于有儿子了,将来我到了九泉之下,也可以向你的父母交代了。快取名字,取名字,我记得你下一代是‘邦’字辈,看看叫卢邦什么好。”
抱着第一个儿子傻笑了许久,卢胖子终于给儿子取了一个名字叫卢邦静――取邦土安静,再无螨虫之意,然后卢胖子又下令全家张灯结彩,大肆庆祝,再屁颠屁颠的跑进产房,向老婆道喜谢功,尚婉欹虽然恼恨自己产子之时卢胖子都不在身边,不过产后实在虚弱,也就只拧了卢胖子两把耳朵就把这笔帐权且记下,等以后慢慢再算。
又是放炮又是张灯庆祝,曲靖城里的同僚们收到消息,自然也就少不得登门道贺,顺带着混吃混喝,折腾到了二更,卢胖子家里终于算是安静下来了。但卢胖子虽然已经累得是筋疲力尽,但还是强撑着没有入睡,只是把绝对心腹肖二郎和二表弟秦墨单独叫进书房,对他们耳提面命,布置自己酝酿已久的计划。
“少爷,你疯了?”听卢胖子说完计划,一向忠心耿耿的肖二郎脸色顿时大变。
“大表兄,你发什么疯?”秦墨也是面如土色,胆战心惊的说道:“你放着自己的儿子不养,去帮别人养儿子干什么?”
“不能谋万世者,不能谋一时啊。”卢胖子缓缓说道:“我既然走上了这条路,我的儿子就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盯上。我如果不未雨绸缪,做好预防万一的安排,将来势必做什么都束手缚脚,不敢全力而为。还有我的这个儿子,将来也必然会遭受更加凄惨的命运。”
“可是,少奶奶绝对不会答应啊。”肖二郎战战兢兢的说道。
“不让她知道就行了。”卢胖子脸色更是凝重,“她的娘家那边,将来说不定也会盯上我这个儿子,为了她好,这事也不能让她知道。所以,你们的动作要快,要乘着现在她还不熟悉儿子的容貌行事,否则的话,邦静的容貌一旦长成,再想行事就办不到了。”
“表兄,你是认真的?”秦墨不放心的追问道。
卢胖子不答,只是缓缓点了点头,再低下头时,卢胖子的眼角,却已经渗出了两滴泪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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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意外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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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数朵,各表一枝,当卢胖子在曲靖一边埋头钻研学问,专门研究一些如何更快更好杀人放火的歹毒技术和邪恶武器,一边象模象样的治境安民搞经济的同时,腊月二十三这天,卢胖子的大表弟秦勇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并按着卢胖子和朱方旦的指点,一路寻到永兴寺附近的索额图府大门前,向门房递上了卢胖子开出的介绍信,请求索额图接见。
和卢胖子前几次来索额图府不同,打从索额图升任相当于人事组织部副部长的吏部侍郎之后,索府门前就已经一扫往曰门可罗雀的荒凉景象,从门可罗雀变成了门庭若市,拍马送礼的官员都得提前预约,还得给索府门子塞十几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才有机会见到咱们索额图索侍郎――要做官,找索老三,这句大名鼎鼎的官场俗语,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
秦勇一个穷乡僻壤来的商人之子,当然不懂京城里的规矩,又没有什么功名在身,拿出来的介绍信还是一个区区七品县令开出来的,索府门前那帮眼高于顶的门子偏偏又是新来的管家亲戚,平时里对知府道台一级的官员都没什么好声气,这会当然说什么都不肯让秦勇进府,秦勇又得朱方旦和卢胖子严令,要严格保密行踪,遇到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束手无策,不敢乱说话表明身份,也不敢随便离开,只能在索府门前来回乱转,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哎,那个云南来的土包子,你怎么还不走?”尽管秦勇已经很识趣的没再去碰钉子,只是门口转悠等候,可是索府门前那些包衣门子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一个门子趾高气扬的冲秦勇嚷嚷道:“还在这里干什么?快滚!再不滚,老子揪你去五城兵马司坐大牢。”
“这位爷,我真有急事。”秦勇点头哈腰的说道:“烦劳你通禀索大人一声,就说曲靖知县卢一峰的表弟求见,他一定会见,如果他不见,我马上就走。”
“滚!”那门子勃然大怒,一脚踢在秦勇腿上,骂道:“什么卢一峰卢二峰的,小小一个七品知县,永定河里的王八也比这样的货多!快滚,再罗嗦一句,马上揪你去顺天府,告你一个擅闯朝廷大员府邸的死罪。”
秦勇有些憨直,不知变通塞银子,无奈之下也只好打主意先找一个客栈住下来,然后再想办法联系索额图。但就在这时候,胡同口忽然转过一队人马,为首一顶青衣小轿,耀武扬威的径直往索额图府大门而来。秦勇心念一动,还道是索额图的轿子回府,赶紧解下背上包裹,快步冲到那小轿面前,吓得小轿前后侍侯的带刀护卫纷纷拔刀守住轿子,一起吆喝道:“干什么的?”
“敢问军爷,轿子里坐的可是索额图索大人?”秦勇战战兢兢的问道。
“瞎了你的狗眼!”一个年轻的带刀护卫没好气骂道:“索大人坐的是绿呢大轿,这轿子里坐的怎么可能是索大人?”
“不是?”秦勇大失所望。这时,索府门前的几个门子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打千行礼,刚才呵斥秦勇那个门子还点头哈腰的说道:“给曹侍卫请安,敢问曹侍卫,是通传我家大人出来迎接?还是请主子直接进去?”
“不用通传了,主子直接进去。”那曹姓青年冷哼,又指着秦勇说道:“这个傻小子是干什么的?差点冲撞了主子,你们给索大人看门,就是这么当差的吗?”
“奴才死罪,奴才死罪。”那门子胆战心惊,赶紧说道:“这个傻小子是从云南曲靖来的,是那里县令卢什么峰派来的,没头没脑的就说要见我们家大人,还说有什么急事,赶也赶不走,在这里赖着等了大半个时辰了。奴才知罪,奴才这就把他抓了,送到顺天府去治罪。”
“曲靖?卢一峰?!”那曹姓青年脸色大变,脱口惊叫。
“对,是叫卢一峰,曹爷,你认识……?”那门子正要反问,结果话还没完全说完,青衣小轿的轿帘已经被人从轿内掀开,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从轿中探出头来,厉声喝道:“卢一峰派人来了?在那里?”
“我,我就是。”秦勇上前,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是卢一峰派来的?有什么事?卢一峰和索额图联系,怎么不通过约定好的渠道?怎么派你直接来这里?”那小麻子连珠价问道。
“卢一峰是我姑母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表哥。”秦勇解释道:“他让我来找索大人,是有些东西要交给索大人,因为这些东西太重要,所以他不敢委托别人,就把我派来了,要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亲手交到索大人手里。”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东西在那里?快拿来。”小麻子好奇心大起,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不……,不行,你不是索大人。”秦勇胆怯的说道:“表哥说了,这东西只能交给索大人,别的人谁也不能给,宁可销毁也不能给。”
“哈,看不出来你还挺忠心。”小麻子哈哈一笑,又一棱眼,喝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卢大人的表弟请进府里去?让你们索大人亲自出来见他?混帐东西,差点误了朕的大事!”
“听到没有?混帐东西?”曹姓青年翻脸比翻书还快,抬腿一脚踹在那门子胸口,凶神恶煞的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卢三好卢大人和你们家大人是什么交情,你们难道没听说过?呆会看你们老爷怎么收拾你们!”
有了小麻子的这句话,刚才还耀武扬威得不可一世的索府门子当然马上变成了哈巴狗,点头哈腰的把晕头转向的秦勇给请进了索府大门,结果人还没进二门,索额图就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来迎接,先重重赏了那几个门子耳光,然后才向秦勇介绍了自己的身份,秦勇也这才解下了背上了的包裹,将包裹里的两样东西和贴身收藏的一封信交给了索额图。
拿到了卢胖子送来的两瓶药和书信,当天下午,半个索府都闹腾了起来,在小麻子的亲自监督下,索额图派人从刑部大牢里提来了两个死囚,又传来了当初给吴六一验尸的太医和仵作,小麻子的几个心腹明珠、孔四贞和熊赐履也纷纷闻风而动,风急火燎的跑到索府,陪同小麻子一起验查吴六一的真正死因。
卢胖子的这一注真押中了――其实就算押错了,卢胖子也没有屁的损失,最多只是让表哥白跑一趟京城而已。曹寅将卢胖子送来的见血封喉涂在钢针之上后,又将带毒钢针扎进了一个死囚的后颈,结果还不到走完七八步的时间,那死囚就呼吸停顿,血液凝固,心脏骤停而死,全身上下,也就是后颈针扎处有一点红肿,其余再无半点伤口――这也和吴六一的死检结果一模一样。
“皇上,太医和仵作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索额图激动的向小麻子禀报道:“果然和吴军门的尸体一模一样,只有后颈处有一点红肿,其他的都无比的象是急心病而死!可以肯定,吴军门十有**就是死在这种毒药之下!几个验尸的太医和仵作还都无比惊叹,说第一次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毒药,一根针就能杀死人!”
“他们还有脸惊叹?!”小麻子拍案大怒,咆哮道:“之前问他们吴六一的死因,不是说死因不明,就是说急心病暴毙!现在真相出来了,又一个个全说吴六一是死于中毒了?废物,一群酒囊饭袋!”
“皇上且请息怒。”明珠恭敬说道:“奴才认为,这也完全不能责怪京城里的太医们,卢一峰卢大人在书信里说得很清楚,这种见血封喉的毒药是云南独有,中原很少有人知晓,就是他,也都是从名医师爷朱方旦口中得知的这种毒药,还说朱方旦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的这种毒药,所以他才怀疑吴军门是死于这种毒药,派他的心腹表弟带着毒药和解药来到京城,让我们试验检查。所以京城太医不知道这种毒药,并不奇怪。”
明珠的解释合情合理,也确实是这件事的事实,所以小麻子很快就接受了明珠的这个意见,点头说道:“有理,朕是不能完全责怪京城里的太医,也多亏了卢爱卿细心慎密,从平西王府那里辗转得到了吴六一遇害的经过后,没有象别的狗奴才一样,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而是用心给朕查出了真相,忠心可嘉。”
“皇上,微臣不是猜疑卢大人。”最近和孔四贞打得火热的熊赐履插口,说道:“微臣只是奇怪,卢大人身在曲靖,平西王府是在昆明,来往极少,他是如何从平西王府那里辗转得知的吴军门遇害的消息?还知道得这么详细?就算是平西王府的人无意中走漏,他在曲靖也没那么容易听到风声吧?莫非,是他刻意去打听到的?或者是平西王府故意告诉他的?”
熊赐履的话也很有道理,吴六一暴毙的经过和尸检结果是被小麻子和鳌拜联手封锁了的,就算不可能完全瞒过平西王府的耳目,平西王府收集到这些重要情报之后,也不可能到处散播,卢胖子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又不和平西王府同在一座城里,上那里去刺探到如此机密?
想到这里,多疑狡诈并不在任何人之下的小麻子难免眉头微皱,对此生出疑心,那边熊赐履和孔四贞察言观色,迅速对视一眼,心中难免暗暗欢喜。但很可惜的是,在场还有发誓不沾卢胖子霉气的明珠,还有受给卢胖子大恩的索额图,索额图出列说道:“皇上,这事或许卢一峰的表弟知道,反正他就在奴才家里,要不要奴才去问问原因?”
“皇上,请准微臣同去。”熊赐履也站了出来。小麻子也想知道原因,当即点头答应。
熊赐履和孔四贞显然都严重低估了卢胖子的心思之慎密,又过了片刻,趾高气扬的索额图和垂头丧气的熊赐履就一起回到了小麻子面前,索额图解释道:“回皇上,问清楚了,卢大人为了更好的替皇上办好差使,自降身份拜了吴三桂的心腹谋士刘玄初为师,极得刘玄初欢心,前段时间,吴三桂为了垄断琉璃锻造技术,让人在曲靖怒勒峰搞了一个军营,把工匠和学徒全部转移到了那里,在曲靖替吴三桂督办的人就是刘玄初,所以卢一峰很容易就从刘玄初那里刺探到了这个消息。”
“卢爱卿拜了刘玄初为师?那可是吴三桂极其信赖的智囊啊。”小麻子大喜,说道:“这么说来,如果顺利的话,卢爱卿将来必定能从刘玄初口中掏出许多重要消息了。”
“奴才认为,正是如此。”明珠附和,认真说道:“这次如果不是卢大人仔细,吴军门遇害一案的经过,我们至今还蒙在鼓里,奴才认为这是大功一件,皇上应该嘉奖。而且更难得是,卢大人这次不仅让我们知道了吴军门被害的手法,还为我们提供了这种毒药的解药,如果这种解药真的有效的话,皇上只要一道圣旨,让卢大人大量进贡解药,我们还怕鳌拜故技重施再用这种手段吗?”
明珠的话提醒了小麻子,小麻子赶紧命令道:“快,用剩下的毒药和解药给犯人做试验,如果解药有效,那就让卢爱卿立即秘密进贡一批上来,朕可不希望又看到朕的重臣又一个接一个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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