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这点,心里有数就好。”甘文焜点头,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的亲伯父就是死在他吴三桂手里?我们甘家和他们吴家,也是不共戴天?”

    “有?有这事?”卢胖子满脸的惊讶,道:“下官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前朝的事了,那时候他吴三桂还是前明的总兵。”甘文焜淡淡说道:“吴三桂归顺了我们大清军队之后。睿王爷(多尔衮)赦免了他之前的一切罪过,所以知道这事的人不多。”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卢胖子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末了,卢胖子又焦急问道:“总督大人,那你怎么不马上把总督衙门迁移到曲靖来?这里可是云贵咽喉,位置无比重要,只有你在这里坐镇,才能防范于万一啊。”

    “这不是小事,只能慢慢商量。”甘文焜摇头,又忽然正色说道:“皇上密旨,卢一峰接旨。”

    “微臣卢一峰接旨。”卢胖子赶紧行礼。

    “卢一峰,你弹劾云贵总督甘文焜与吴藩勾结,损国谋私,实在荒唐!”甘文焜背诵道:“甘文焜乃是朕钦点的云贵总督,受朕知遇之恩,乃朕肱骨之臣,对朕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背主忘恩之事?荒唐,荒唐之至!”

    “微臣荒唐,微臣死罪。”卢胖子身体微微颤抖,一副惊惶万分的模样。

    “不过,念你事前不知,此举也是为了谨慎小心办差,且赦你无罪,不予追究。”甘文焜口风一转,“从今往后,尔务必听从甘文焜调遣,实心用事,勤勉办差。钦此。”

    “卢大人,现在,你可以相信本督了吧?”甘文焜微笑问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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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双料专家孙殿英

    (ps:继续求月票,一张月票对大神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对卢胖子来说,却关系到一个排名的先后啊。)

    经过充分的交换意见和表达感情,互相理解了对方的处境与立场,深入增进了两方的了解之后。卢胖子和甘文焜这两位大清忠良终于是前嫌尽消,决心重新紧密团结在了大清圣祖糠稀皇帝周围,以八旗建设为中心,高举大清糠稀皇帝的必须撤藩的伟大理论旗帜,坚持一不怕吃苦、二不怕受累、三不怕掉脑袋的八旗精神,把监视平西王府和撤除吴藩作为第一重要任务,从根本上改变云南、贵州落入平西王府之手的被动局面,严厉打击和镇压平西歼王吴三桂妄图分裂大清、推翻大清和推翻大清八旗特权的狼子野心!豺狼意图!

    在小溪旁边谈话了话后,太阳也已经完全落山,眼前就要天色全黑了,甘文焜也就没了继续视察八旗福寿膏收割的兴趣——反正看了也是白看,小麻子已经在鳌拜和吴三桂的联手威逼下,答应了八旗福寿膏全国免税,吴三桂也不可能把能够牟取暴利的八旗福寿膏便宜老仇家甘文焜,让甘文焜也从中分一杯羹,这也就是说,甘文焜等于是坐在金山银海上,却没办法往自己兜里装上一锭。所以领着卢胖子回到队伍后,甘文焜立即就下令赶紧回曲靖城。

    回到曲靖城时,天色早已全黑,甘文焜这两天赶路太紧有些疲惫,也就没和卢胖子秉烛夜谈,只是在原来的总督衙门中暂时安顿了下来休息,卢胖子也回了自己家休息。可是到了第二天清晨,天色还没有全亮,卢胖子还在被窝里呼呼的时候,甘文焜派来的人就把卢胖子揪了出来,命令卢胖子赶紧到总督行辕拜见。

    换上官服匆匆来到了总督行辕后,让卢胖子微微吃惊的是,甘文焜似乎很早就起了床,因为见到他时,他和他的族弟甘文焜炯、儿子甘国城都是全身汗水淋漓,似乎刚刚晨练归来。卢胖子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行礼,甘文焜则挥了挥手,吩咐道:“免了,都是自己人,以后不是在公开场合,抱个拳就行了,用不着打千那么麻烦。”

    “谢总督大人抬爱,下官不敢。”卢胖子谦虚了一句,又好奇问道:“总督大人,你还有晨练的习惯啊?”

    “从小的习惯,以前在保定和现在在贵阳,我每天早上除了练武,还要练骑术。”甘文焜一边让侍女用热巾擦拭自己身上的结实肌肉,一边顺口回答。末了,甘文焜又随口说道:“不过一峰你也得加强锻炼了,早上起来练练五禽戏,跑跑步,可以强身健体,别向现在,听说刚才我的亲兵去见你时,你还没有起床?这个不是好现象,要改正。”

    “如果你昨天晚上熬夜设计火箭喷嘴和研究飞艇结构到四点过,早上七点不到只怕你也起不来。”卢胖子心里嘀咕,嘴上则赔笑道:“总督大人教训得是,卑职以后一定注意,争取坚持早起锻炼。”

    说了几句闲话后,甘文焜把话转入正题,说道:“这么把你叫过来,是想让你带我去一趟怒勒峰。我已经听说了,吴藩一年多来几次兵力调整,都是往怒勒峰大营增兵,现在那里驻军兵力已经超过三千之巨,那个地方既不当道又没有重要城池,没有太多战略价值,吴藩为什么要在那里驻扎这么多军队?这是一个重要情况,我必须亲眼到那里看看。”

    “终于还是有人注意到怒勒峰大营了。”卢胖子心里一沉,赶紧摇头说道:“总督大人,不是卑职抗命,只是你去了也没用,那里的吴藩军队是不会允许你进营巡视的。甚至就连卑职,现在也无法进入怒勒峰大营的内营了。”

    “为什么?”甘文焜一楞,问道:“不是说,当初设立那个大营,是为了垄断了你发明的琉璃镜锻造技术吗?怎么,现在连你也进不去了?”

    “回总督大人,怒勒峰大营现在已经分为了内外两营。”卢胖子解释道:“琉璃镜与琉璃器皿现在都是在外营锻造,卑职即便进营指导工匠,也只能在外营活动,无法进到戒备严密的内营。而且自打半年前卑职的技术都被吴藩工匠学去和琉璃逐渐跌价之后,学生就连外营,也很少能够进去了。”

    “有这事?”甘文焜又是一楞,忙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吴藩为什么如此重视怒勒峰大营的内营?”

    卢胖子不答,只是看了看左右,甘文焜会意挥手,在场亲兵和侍女一起退下,只有甘文炯和甘国城留了下来,并且关上了房门。也是到了这一刻,卢胖子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总督大人,卑职也只是推测,并没有任何证据——卑职怀疑,吴藩军队很可能在内营之中秘密铸造火器!”

    “秘密铸造火器?”甘文焜大吃一惊,站起来问道:“吴藩不是在滇池边上已经有一个火器营了吗?怎么又跑到这怒勒峰来搞了一个?”

    “据卑职所知,吴藩的滇池火器营,只能铸造一些鸟铳和抬铳,就连佛朗机炮都铸不出来。”卢胖子脸色凝重,说道:“卑职怀疑,吴藩很可能打算秘密铸造红夷大炮,但是滇池火器营所在地人口稠密,很难保密,所以才在怒勒峰又秘密建立了一个火器营,暗中铸炮!”

    “你有没有证据?”甘文焜迫不及待的问道。

    “如果有的话,卑职早就向皇上秘密禀报了。”卢胖子苦笑说道:“卑职只是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判断和分析,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什么蛛丝马迹?细细说来。”甘文焜脸色益发凝重。

    “第一,去年冬月二十三那一天,卑职进怒勒峰外营指导工匠锻造琉璃之时,无意中听到了一声巨响从怒勒峰山上传来。”卢胖子回忆着说道:“事后,卑职向营中士卒打听原因,士卒都说是在制造鞭炮,不慎引发火药爆炸,还好没有炸到工匠。卑职虽然不信,可也无法上山追查真正原因。”

    “其后,卑职越琢磨越是奇怪——这制造鞭炮光明正大,用得着在戒备森严的努勒峰内营之中制造吗?也正因为如此,卑职又猛然回忆起一事,想起卑职钻研西洋学问,用西洋技术煅烧琉璃成功之后,吴藩的心腹谋士、同时也是学生在云南拜的老师刘玄初,曾经在酒后问过卑职,是否懂得西洋的铸炮之术?”

    “当时,因为卑职从不喜欢西洋火器这些奇巧银技,对此一无所知,就老实说了不懂,刘玄初似乎很是失望,但也没有追究,卑职也没往心里去。一直到了后来,卑职才明白过来,当时卑职如果说自己懂西洋火器,吴藩又打算对我做什么?”

    “明白了这一点后,卑职就特别留心了怒勒峰大营的物资消耗情况,发现怒勒峰大营的煤炭消耗量十分巨大,曲靖县境内的几个煤矿产出的煤炭全部被怒勒峰大营买走不说,还又在平彝新开了三个煤矿,所产之上等窑煤也全部被运进了怒勒峰大营,怒勒峰西旁的山脚之下,整曰的浓烟滚滚,火焰冲天,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卢胖子说一句,甘文焜的脸色就凝重一分,到了最后,甘文焜干脆就是脸色沉得快滴出水来,许久后,甘文焜才说道:“照这么推断,吴三桂很可能是在打秘密铸造红夷大炮的主意了!这事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向皇上禀报此事。”

    说罢,甘文焜又皱起眉头,说道:“不过有一件事非常奇怪,吴藩是从那里来的铸炮工匠?我大清入关定鼎之后,可是把铸炮工匠统一集中到了燕京的龙潭铸炮局和南京的江南铸炮局的,他上那里来的铸炮工匠?”

    “糟!我怎么不知道这点?”卢胖子吓了一大跳——吴三桂没有铸炮工匠却铸出了红夷大炮,第一大嫌疑人不就是精通‘西洋学问’的自己了?同时卢胖子又猛然想起一事,吴三桂军中一下子出现那么多先进科技,万一走漏了风声出去,螨清朝廷首先会怀疑谁?

    “会不会是民间还有散落的铸炮工匠,被吴三桂找到了?”甘国城提出疑问。

    “不可能。”甘文焜断然否定,说道:“我大清入关之后,为了防止前明余孽铸炮谋逆,前明几个铸炮局的工匠下落都被仔细调查过,死的死,杀的杀,抓的抓,并没有一个遗漏。而且据我所知,铸炮绝对不象铸造刀剑火枪那么容易,没有熟练工匠指点,很难就这么把红夷大炮铸造出来。”

    “那有没有这么一个可能?吴藩从西洋得到了造炮技师?”甘文炯也提出这么一个可能。

    “甘将军,总督大人,依卑职看来,这个可能姓很小。”卢胖子眼见就要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赶紧表忠道:“因为西洋人都是黄头发蓝眼睛,长得象鬼一样,容貌十分容易辨认,这样的人如果在曲靖出现,不可能不被卑职的眼线察觉。”

    “有理。”甘文焜十分满意——卢胖子可是把他想说的话全都说完了。这时,卢胖子忽然身体一震,惊叫道:“难道是他?!”

    “是谁?你想起谁来了?”甘文焜赶紧问道。

    “事情是这样。”卢胖子擦着汗水说道:“怒勒峰大营建立了一段时间后,有一次,有一个叫孙殿英的中年书生忽然带着几个吴藩士兵来找我,拿着一封刘玄初的书信,说他是怒勒峰大营的主簿,因为在煅烧琉璃时有一些工艺不明白,特地向我讨教,希望我能给他一点指点。”

    “他主要讨教什么?”甘文焜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竖炉(高炉)工艺。”卢胖子脱口回答,又回忆着说道:“他好象是问怎么能一次多烧一些琉璃,也就是怎么造大竖炉,我对大竖炉也不是很懂,就只给了他一点炉土上的指点,结果那个叫孙殿英的家伙在这方面比我还懂,还说出了两种我都不知道的炉土配方,后来那个姓孙的见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就又问我有什么关于这方面的西洋书籍,我说我有是有,不过是西洋文写的,怕他看不懂。”

    “结果他又怎么说?”甘文焜紧张问道。

    “他当时就笑了,对着我说了一堆叽里呱啦的西洋文,比我还流利好几倍。”卢胖子搔着脑袋说道:“把我听得是目瞪口呆,问他原因,他说他家祖上出过鼎鼎大名的高官,家里还算有点银子,就到南洋去走了几趟做海上生意,所以才学会的。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让他到书房翻了我的书籍,结果他只带走了一本西洋的炼铁书,然后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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