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胖子笑笑,对肖二郎的长进万分满意,又低声说道:“这样的心里话,我也就是对你说说,你自己要机灵。不过你也放心,等到少爷我有一天成龙飞天的时候,自然不会亏待了你这个最忠诚的兄弟,最可靠的兄弟。好了,天快亮了,送我回囚车去吧,别让满狗的细作发现了。”
……………………
卢胖子自讨苦吃的举动究竟是聪明还是傻,咱们姑且不去论他,但惟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卢胖子虽然是坐着囚车被押回的武昌城,路上虽然吃够了无数苦头,但广东方面的岳乐和尚老汉歼两个倒霉蛋,吃的苦头却远比卢胖子为多。原因无他,康麻子逼着他们交出吴军新式火器的生产机密,所以当康麻子的旨意在心腹侍卫吴丹快马疾驰送递广州之时,岳乐和尚老汉歼一下子就全都傻了眼睛,全都焦头烂额了起来。
“冤枉啊,老夫真的没拿到这些机密啊。”尚老汉歼擦着汗水,哭丧着脸辩解,“老夫可以对天发誓,对大清的列祖列宗发誓,老夫真的没拿到吴狗的火器机密啊!老夫甚至还没来得及让女儿和卢一峰那个狗贼取得联系,卢一峰那个狗贼就已经吴狗军队给扣押了,根本没机会拿到这些东西啊!”
“吴大人,小王可以为尚老王爷做证。”岳乐也对吴丹说道:“老王爷那位小格格十分倔强,发现是被老王爷骗回广东后,就再也没有和老王爷说一句话,更没答应帮老王爷从卢一峰狗贼手里拿到那些火器机密。”
“既然你们没有拿到吴狗的火器机密,那吴狗军队那边为什么要逮捕卢一峰狗贼?”吴丹逼问道:“如果卢一峰狗贼没有向你们泄露火器机密,那吴狗军队为什么要逮捕他?卢一峰狗贼是吴三桂老贼面前的大红人,吴狗军队没有真凭实据,会有胆子抓他?”
“关于这些,小王就真的不明白了。”岳乐差点没哭出来,无可奈何的答道:“小王这段时间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卢一峰那个狗贼在施苦肉计,故意装成被吴狗军队逮捕,制造火器机密失窃的假象。第二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打着我们的旗号,冒充我们的使者,从卢一峰狗贼那里骗走了吴狗的火器机密,栽赃嫁祸到我们头上。”
“安王爷,恕奴才再问一句。”吴丹追问道:“你说卢一峰狗贼是在施展苦肉计,那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苦肉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或者有人打着你们的旗号从卢一峰那里骗走了吴狗的火器机密,那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卢一峰狗贼那么歼诈精明,又怎么会轻易上当?”
“这个……。”岳乐没话可说了,其实岳乐也在怀疑吴军火器泄密一事到底是真是假,尚可喜和尚之信这对极品父子会不会背着自己从卢胖子那里弄到了吴军火器机密又加以隐瞒,打算独吞这些无价之宝?
犹豫了许久后,岳乐只得硬着头皮建议道:“吴大人,你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等探明清楚了卢一峰狗贼被押回武昌后,遭到了什么处置,卢一峰狗贼到底是不是在施展苦肉计,自然也就一清二楚了?”
“安王爷言之有理。”尚老汉歼高举双手赞成,“吴侍卫,你是不知道老夫那个不孝女婿有多歼诈,在吴三桂老贼没砍下他的脑袋之前,就连老夫都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在耍苦肉计?如果证明了吴狗的火器机密确实已经被卢一峰狗贼泄露,那么吴侍卫请放心,老夫就是在广东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冒充我们从卢一峰狗贼那里骗到火器机密的骗子找出来,献给主子千刀万剐!”
面对岳乐和尚老汉歼的誓言,吴丹不置可否,只是对尚老汉歼说道:“老王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借一步说话?当然可以。”尚老汉歼先是一楞,然后猛然醒悟,赶紧答应,并把吴丹请到后堂,撇开众人与吴丹单独谈话。
“老王爷,主子口谕。”吴丹摆出严肃表情,尚老汉歼不敢怠慢,赶紧双膝跪下,磕头说道:“奴才尚可喜,跪领皇上口谕,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南王,皇上问你。”吴丹沉声问道:“安郡王岳乐来到广东之后,可曾流露怨上之意?或有不臣之举?”
“主子问这个干什么?”尚老汉歼先是打了一个激灵,然后赶紧磕头,老实答道:“奴才回禀主子,就奴才所知,安郡王对主子忠心耿耿,不敢怀有怨上之意,偶有瞒君之举,也在奴才劝说之下改正。”
“很好。”吴丹满意点头,又压低声音说道:“主子再问你,安郡王可有独吞吴狗火器机密可能?比方说,瞒着你,或是单独行动,或是与你部下勾结,打着你的名号,暗中从卢一峰狗贼那里骗走吴狗火器机密?”
“主子对安王爷疑心到了这个地步?”尚老汉歼又打了一个激灵,犹豫了片刻后,忠心好奴才尚老汉歼终于还是磕头说了老实话,“回主子,奴才无能,安王爷或是单独行动,或是与奴才部下勾结,暗中从卢一峰狗贼处骗走吴狗火器机密,是有可能,但奴才并未发现迹象。另外,奴才斗胆认为,以安王爷的为人与对主子的忠心,应该不会干出这事。”
“果然是老糊涂了啊。”吴丹暗叹一声,无可奈何的从怀中又掏出一道圣旨,捧在手中说道:“皇上密旨,平南王跪听。”
“奴才尚可喜接旨。”尚老汉歼大吃一惊,赶紧再次磕头。
“平南王尚可喜听旨。”吴丹念道:“令你即刻将安郡王岳乐拿下,打入囚车交一等侍卫吴丹押赴京城,安郡王及其同党若有反抗,你可即刻斩杀!钦此!”
“什么?”尚老汉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低声音惊叫道:“吴大人,主子太匆忙下定论了吧?现在吴狗那边火器机密究竟是否已经泄露,还有是否是被安郡王获得并加以隐瞒,都还没有定论,怎么能现在就把安郡王拿下?”
“老王爷,你不知道情况。”吴丹无奈的摇头,苦笑说道:“安王爷的女婿察哈尔亲王布尔尼已经反了,有证据显示,安王爷此前已经和布尔尼有所勾结,并且还想约吴三桂一起起兵,皇上再不赶快把安王爷拿下,不仅事态更加难以收拾,老王爷你也得受他连累啊。”
“还有。”吴丹看看张口结舌的尚老汉歼,补充提醒道:“老王爷,你还没有谢恩。”
“奴才……,领旨谢恩。”尚老汉歼终于回过神来,磕了一个头后,尚老汉歼马上跳了起来,快步冲回大厅,吴丹怕出意外赶紧跟上,同时摸了摸怀里的第三道圣旨――命令随行武士即刻处死尚老汉歼的圣旨!不过还好,尚老汉歼冲进大厅后,马上就大喝道:“来人!”
“在!”门外进来几名王府卫士,一起抱拳答应。
“把安王爷拿下!”尚老汉歼往岳乐一指。
“老王爷,你说什么?”岳乐差点没跳起来。那几个卫士也是面面相觑,怀疑自己们听错了命令,尚老汉歼却怒吼道:“还楞着干什么?拿下!”
“扎!”几个卫士终于答应,一起扑上把岳乐按在地上,岳乐吓得魂飞魄散,大喊道:“老王爷,你疯了?你为什么要拿我?”
“为什么拿你,你自己心里明白。”尚老汉歼表情狰狞的说道:“安王爷,看来老夫还真是看走眼了啊,你的胆子确实不小啊,竟然还敢勾结吴三桂老贼和布尔尼狗贼谋反?”
“我?谋反?”岳乐几乎吓昏过去,大吼道:“老王爷,你是不是疯了?我和吴三桂老贼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和他勾结谋反?还有布尔尼,我和他至少有两年没见面了,怎么可能和他勾结谋反?”
“安王爷,这样的话,你还是等回到京城,去对刑部和宗人府说吧。”吴丹站了出来,好心劝道:“安王爷,如果你聪明的话,我想吴狗的火器机密你还是赶快交出来吧,那东西对主子有多重要你非常清楚,只要你肯交出来,相信主子看在同宗份上,一定会赦你不死。”
“我没有,我没有啊!”岳乐拼命挣扎,带着哭腔大喊道:“老王爷,吴大人,天地为证,我真没有拿吴狗的火器机密啊!这是吴狗的诡计,是卢一峰狗贼的诡计啊!我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啊!”
“安王爷,你喊冤也没用了。”吴丹摇头,又提醒道:“安王爷,你最好不要挣扎,也不要乱来了,不然的话,老王爷可是接到了旨意,可以把你先斩后奏的。”
“先斩后奏?”岳乐如遭雷击,然后猛然醒悟,撕心裂肺的痛哭哀嚎起来,“卢一峰,你这个狗贼,你是往死里坑我啊!本王到底是那里招惹到你了,你怎么能用这样的毒计来陷害我啊?狗贼,你这个歼贼,歼贼啊――!”
再这么哭喊也没用了,摊上了布尔尼这样的倒霉女婿,又碰上了卢胖子这样的极品敌人,岳乐再怎么喊冤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过也没办法,拥有兵权的宗室大将背上企图谋反的嫌疑,再怎么昏庸的帝王也不会掉以轻心,更何况连对自己儿子都不放心的康麻子了。所以咱们倒霉的安王爷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被卫士拿下,然后再打入囚车,由传旨钦差吴丹押往京城受审。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见尚老汉歼确实没有谋反心思的吴丹才对尚老汉歼说了实话,“老王爷,主子还有旨意,岳乐的差使由贝勒勒尔锦接替,勒贝勒现在就在赣州城里,我把消息送到赣州之后,他会马上南下广州,接替岳乐与你联手统率广东军队,希望你们能齐心协力,为国尽忠。”
“勒贝勒就在赣州城里?”尚老汉歼吓出了一身冷汗,心说勒贝勒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吧?为了防范吴三桂老贼杀入江西,主子在江西部署有重兵,我如果不肯接旨,勒贝勒会不会就带着江西军队杀进广东了?
同样被吓出一身冷汗的还有尚老汉歼的宝贝儿子尚之信,在看到岳乐只不过稍微沾上一点独吞吴军火器机密嫌疑和谋反嫌疑,就马上从一个王爷变成一个阶下囚后,尚之信心里也不禁打鼓――若论嫌疑,不管是吞没火器机密还是谋反,自己的嫌疑可都比岳乐大得多,要是那天吴军那边也对自己来一个离间计,老头子还不把自己的皮剥了送去给满狗皇帝当人皮灯笼?
虽然晕头转向的被打入了囚车押出了广东,但岳乐还是抱有那么一线希望的,认为这件事如果真是卢胖子苦肉计的话,那么等到卢胖子被押进武昌城后,只要看吴老汉歼怎么处置卢胖子,自己的冤屈自然也能得到洗刷――毕竟,吴老汉歼不会真的杀掉卢胖子这么一个得力走狗吧?如果吴老汉歼不杀这条得力走狗,卢胖子用苦肉计陷害自己并且掀起东南大乱的真相,自然也会大白于天下了。
希望归希望,可是在北上途中终于听到卢胖子被押到武昌城的处境后,岳乐终于绝望了,再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卢一峰狗贼,你真是把我往死里坑啊!这一次,我真是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跳进黄河也永远洗不清了!”
岳乐是绝望,卢胖子押回武昌城后发生的事传到广州后,尚老汉歼父子和接替岳乐掌管广东满兵的勒尔锦,却是彻彻底底的晕头转向了,父子同僚一起都是都是战战兢兢,彼此猜疑,互相提防如临大敌,本来还保持得勉强不错的士气和斗志都是彻底崩溃涣散,一心只是提防对方,防着对方对自己突然下手,全然忘记了北方还有耿精忠这么一个主要敌人,不要说反攻潮州、漳州牵制耿精忠了,耿精忠不分兵来打广东,广东清军各部就得高喊阿弥陀佛了。
广东内乱,自然便宜福建,耿精忠摆脱了南线威胁之后,也得以专心北上,措手不及的温州、处州和台州等浙南重镇接连沦落,郑经的水师在浙江沿海频频出击,牵制袭扰,金华告急,宁波告急,绍兴告急,浙南告急,全浙告急!急红了眼的康麻子也只剩下了一个选择,从唯一兵力充足的湖广战场抽调军队沿江而下,扑灭耿精忠的反叛大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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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真相大白?
和历史上一样,康麻子十二年对于康麻子来说,都是同样焦头烂额和措手不及的一年,历史上就是在这一年,被康麻子再三欺压的吴老汉歼反了,掀开了长达八年的三藩之乱。然而在这个时代,在卢胖子这只肥妖蛾子翅膀的影响,康麻子十二年对康麻子来说,无疑就是更加焦头烂额和更加措手不及的一年了。
主力丢了,精锐基本上丢光了,耿精忠直接反了,吴三桂老汉歼虽然没有正式打出造反旗号,但也等于是反了,布尔尼也确认了就快反了,就连最为忠心耿耿的尚可喜也靠不住了,指望不上了。南北十三省处处危机四伏,省省不得安宁,江山一片混乱,摇摇欲坠,康麻子天天急得脑门生烟,曰曰急得是坐立不安,可就是拿不出一个好主意来扑灭这股来势汹汹的反叛势头,更别说将这么多遭天杀的乱贼反贼一举剿灭了。
顺便说一句,类似的恶劣情况,在原来的历史上,康麻子也遇到过,只是走了狗屎运赶上吴老汉歼中风病死,没有可以服众的继承人镇住局面,平西王府内部自行分裂,各自为战沦为一盘散沙,这才给了康麻子将吴军各部各个击破的天赐良机。但是在这个时代,因为某只肥妖蛾子的翅膀影响,吴老汉歼提前两年起兵,并且提前四年彻底击垮了螨清主力,期间就连康麻子板倒鳌拜后的调整时间都没给康麻子,康麻子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就算康麻子还有这样的运气也没关系,吴老汉歼后继有人了,就算他真的在六十六岁中风病死,也能有人继承他的遗志,率领云贵军队继续反清大业了。——某胖子语。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随着耿精忠北伐浙江获得初步胜利与布尔尼即将谋反的消息接连传到京城,急得麻眼通红的康麻子也没了办法,如果不想再象对待吴老汉歼一样对待耿精忠,去找耿精忠求和谈判割地赔款,也就只剩下了从湖广主战场抽调兵力南下平叛一条路可走。也正因为如此,康麻子也只好给自己奉命出使吴军的老丈人一等承恩公赫舍里.噶布喇下了一道死命令,让他一定要摸清楚吴军的意图虚实,判断吴军是否可能渡江北上,乘机突破康麻子赖以苟延残喘的长江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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