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绝对不只江心岛一处战场,在江心岛的东端,清军水师张韬部就一直身处在钢铁与火药的残酷地狱之中,在吴军火炮的集中肆虐下苦苦挣扎,艰难前行,超过十条的战船已经彻底被吴军的火炮击沉,另外还有十几条船被炸毁浆舱或者炸毁船舵,成为漂浮在江面上废物孤岛,不仅成为吴军火炮的练习靶标,还极大的迟滞了清军余下战船的西进脚步。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图海才隐隐后悔没有听从水师宿将杨捷的建议,但为了面子起见,图海还是不断催促了望台打出旗号,催促张韬的船队前行。
“图中堂,快看!我们的水师和吴狗水师搅在一起了!”察尼的惊叫打断了图海的懊悔。图海扭头一看时,发现情况果然如此,吴军的水师船队以弱势力量发动冲锋后,借着上游顺水之利,几乎是在瞬间就冲进了清军的船队,与清军船队彻底搅在了一起。见此情景,图海心中不由一喜,暗道:“好,只要歼灭了吴狗的水师船队,这场仗就赢定了!”
“高手啊!杜辉小儿真不愧是郑成功的当年爱将,水战果然有一套!”与没有水战经验的图海截然相反的是,看到吴军战船并没有使用菱形阵切割冲锋,反而将本就数量不足的战船打散冲锋,完全搅入自军船队中,水战经验的清军水师主将杨捷心中不由一沉,明白自己是碰上对手了――杜辉此举,摆明了想发挥吴军鸟船灵活机动的特点,限制自军主力战船冲沙船稳重耐撞的威力,以灵制拙克制自军主力战船。
“打旗号,冲沙船继续前进,脱离战场在上游集结!”佩服归佩服,历史上在九江渡江大战中让吴军韩大任部全军覆没的杨捷也不是吃素的,果断命令道:“鸟船、霆船和哨船留下,和吴狗船队纠缠,等待冲沙船掉头接应……。”
“将军――!快看!吴狗又用燃烧弹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打断了杨捷的命令,杨捷跳起身来四下一看,发现情况确实如此,吴军战船只要一与清军战船靠近,马上就是十几二十个燃烧弹扔出去,而且吴军的燃烧弹威力明显比武昌大战时更大,一枚燃烧弹只要砸中清军战船,方圆数丈内马上就是一片火海,遇水不灭,烧得清军士兵嗷嗷惨叫,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更让杨捷胆战心惊的是,吴军的燃烧弹与手雷等投掷武器,竟然是集中招呼自军的鸟船与霆船,对笨重迟缓容易烧的冲沙船却几乎是置之不理。杨捷不由勃然大怒,骂道:“好你个杜辉小儿,想先干掉我们的灵活战船,再收拾我们的冲沙船?算盘打得挺好,可惜,做梦!打旗号,改变刚才命令,冲沙船停止前行,靠近吴狗战船,跳上甲板肉搏!”
旗号打出,载兵最多的清军冲沙船全部停止前进,笨拙的掉转船头,努力靠近吴军战船,跳上甲板与吴军士兵肉搏。而杜辉发现杨捷的邪恶企图之后,也是马上大吼道:“打旗号,尽量避免肉搏,穿梭作战,用燃烧弹招呼满狗战船,用手雷招呼满狗士兵!”
一边是拼命想要肉搏,一边是拼命避免肉搏,江心岛北侧宽阔的长江战场上,也就上演了一出难得一见的战船混战,清军的大小战船拼命围追堵截想要包围吴军战船,吴军则仗着船只轻便灵活,在敌人舰队之中穿梭游动,仿若游鱼,一旦靠近能在灵活快速方面赶上自军战船的清军鸟船霆船,马上就是一连串的燃烧弹和手雷砸过去,对于清军载兵最多的冲沙船却根本靠都不靠近――等收拾了机动灵活的鸟船霆船,靠着陆地上弹药火器补给,再收拾笨重迟缓的冲沙船那还不是易如反掌?只怕敌人想跑都没这个机会吧?
有吴军战船因为过于敌群被敌船团团包围,敌船上的水兵向下饺子一样的跳上吴军战船,与吴军士兵甲板血战,以众凌寡残酷屠杀吴军水兵,吴军则抱以手雷燃烧瓶,抱着对方士兵扭打滚爬间滚入江中的画面屡见不鲜。然而更多的清军战船则在吴军战船的游击战术面前纷纷起火燃烧,恰好被高浓酒精烧中的清军士兵惨叫震天,没头苍蝇一样的到处乱跑,不是带着满身的焦臭跳落江中,就是被活活烧死,继而引燃自船的更多部位。
近舷战打得如此激烈,第一次在水面上遭遇如此战术的杨捷这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过于轻视了敌军,更过于轻视了吴军的水战法宝燃烧弹――区区一年时间,威力竟然提升到了这个地步。但是仗打到了这地步,杨捷再想回头调整也不可能了,只能是硬着头皮继续肉搏战术,仗着船多兵精,打算拼着损失一半战船,也要拉着整支吴军水师陪葬!这么一来,江心岛北侧的船战自然陷入了胶着,短时间内休想分出胜负。
水战陷入胶着,暂时无法分出胜负;靠着援军增援,江心岛的清军战线已经重新稳住阵线,开始逐步逐寸的压缩韩大任军活动空间,虽然占据主动却也很难迅速分出胜负;对于清军主帅图海来说,唯一能够打破僵局的,自然也就是江心岛东侧的清军张韬船队了――如果张韬能够冲破吴军火炮封锁,切断吴军运兵上岛的航道,那么江心岛战事自然是清军稳艹胜算,歼灭了登岛吴军,腾出手来的张韬船队再去增援杨捷,水师决战也就是十拿九稳,水师作战再取胜,清军在螺山决战自然也是稳赢不输了。
权衡到了这点利弊,图海不由再次怒吼,“再给张韬传令,半个时辰内,不能突破吴狗火封锁,提头来见!还有,再给江心岛派三千援军,一定要把登岛吴狗给老子杀光杀绝,不要俘虏!”
“万岁――!”嘈杂的欢呼声忽然传来,原来终于有两艘清军战船突破了吴军火炮封锁,突入了江心岛崖壁掩护的安全角落,同时吴军的火炮因为接连开炮,炮火明显稀落了许多,让士气大振的清军船队乘机又冲过了七八条战船。见此情景,知道清军战船迟早会突破吴军火炮封锁的吴老汉歼咬了咬牙,喝道:“传令夏国相,火炮队暂停发射,整修大炮,装填弹药,给满狗船队集结时间,等满狗战船往下逃时再收拾他们!再派三百架单发火箭车到岸边侯着,等满狗船队回撤,一旦逃入火箭射程,马上给老夫狠狠的炸!”
命令传达,刚才还不断开炮的吴军炮阵忽然全部停止发射,抓紧时间搬运弹药,冷却与清洁炮筒,已经只剩下二十来条中大型战船的张韬见吴军炮阵忽然停火,惊喜之下不加考虑,立即下令全军冲锋,抓紧时间绕过江心岛东端悬崖,迅速集结成队,杀气腾腾的扑向吴军运兵航线。
然而,杨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吴军的运兵船队时,四十条满载三好牌烈姓炸药的小舟,已经在八十名腰悬葫芦的吴军敢死队员驾驶下,悄悄掉转船头,摩拳擦掌,对准了艰难逆流而上的清军张韬船队…………
“吴三桂老贼的火炮怎么停了?”发现吴军火炮停止发射,清军主帅图海也是一楞,心说吴三桂老贼发善心了,会停止开炮给我们船队突破集结的时间?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
“大帅!图大帅!”就在这时候,螺山下游的江面之上,忽然又冲来了一艘清军哨船,船还没有靠岸,哨船上的清军士兵就已经带着哭腔大喊了起来,“图大帅!大事不好了!昨天晚上二更,武昌吴狗忽然渡江,已经杀上汉阳码头了!”
“武昌吴狗已经突破长江防线了?”图海脑袋一晕,差点昏在地上。察尼则冲上去双手揪住汉阳信使,直接揪着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大吼道:“武昌吴狗突破长江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武昌吴狗连一条战船都没有,蔡毓荣和方正色是干什么吃的?!”
“贝勒爷,吴狗是夜间偷袭!”信使大哭答道:“因为今天就是交换战俘的曰子,蔡总督和方军门他们都没想到吴狗会在昨天晚上偷袭,没有安排战船出港巡逻,全都在汉阳城里饮宴喝酒,结果吴狗用民船载兵忽然杀上码头时,我们的战船,就再没有出航的机会了!”
察尼呆住,双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任由那汉阳信使摔落在地。而就在察尼背后,图海已经发疯一样的跳了起来,拔刀猛砍面前席案,疯狂嘶喊,“蔡毓荣!方正色!桑峨!你们这帮畜生,你们个个都罪该灭门!罪该凌迟――――!”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驻防黄州的清军湖广水师副将葛秉贞,在收到汉阳守军求援后,也已经率领着以十条战船为核心的黄州船队张帆起航,逆流而上,全速来到了汉阳府的沙口水面。正当葛秉贞勒令全军再度加快速度时,前方斥候船忽然掉头飞报,说是前方发现了自军战船,葛秉贞又喜又忧,忙派斥候上前盘问。
片刻后,斥候船再次掉头飞报,说是前方出现的船队乃是汉阳水师副总兵方正色的船队,只因突然遇袭,船上士兵损失惨重,总督蔡毓荣又已经退守汉阳城,无处补充兵员,不得已只好顺流而下,到黄州补充兵员以便再战。葛秉贞闻讯更是大喜,赶紧让全军加速而上,去迎接友军船队。
又过片刻,十一条悬挂着清军旗帜的清军战船果然出现在了江面上,全都是船身血迹斑斑,布满弹孔箭头与焦痕,还要好几条战船还在冒着轻微黑烟,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葛秉贞仔细再看时,发现这十一条清军战船虽然狼狈,但都还算完整,还可以继续投入战斗,心中不由更是欢喜,忙吩咐道:“给前方战船打旗号,让他们停下等待,我直接分兵给他们。”
旗号打出,前方的清军战船果然停止了前进,葛秉贞船队则加速前行,逐渐靠上那十一条战船,当葛秉贞的旗舰靠上这支船队中悬挂着旗舰旗帜的清军旗舰时,关心汉阳战事的葛秉贞第一个跳上友军旗舰,冲着上起来迎接的清军士兵喝道:“我是大清湖广水师副将葛秉贞,是黄州水师的指挥官,你们这里谁的官职最大?出来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葛秉贞忽然发现,眼前这群清军将领士兵不仅不和自己答话,还互相的面面相觑,好象都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的惊喜一般。葛秉贞不由大怒,又喝道:“本将军再问一遍,你们这里谁的官职最大?方军门在不在船……?”
“喂!你们干什么?哎哟,大胆,你们到底是谁的部下,吃豹子胆了?敢拿本将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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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长江大战(下)
“蔡毓荣,桑峨,方正色,你们三个蠢货!废物!千古罪人!等回到了京城,主子一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就是杀你们剐你们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的心头之恨!更难消主子的心头之恨!你们这三头蠢猪啊――――!”
狂舞着腰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图海生生将面前摆房地图的桌子连图带桌砍成了碎片,然而旁边的清军中高级将领什么的,却是连劝说安慰图海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全都是呆若木鸡的发痴发愣,就好象已经是魂飞天外一般,脑海中,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长江防线完了,大清也完了!”
“图中堂,求求你了,快给汉阳派救兵啊!再不派援军去,汉阳怕就是保不住了!呜呜呜呜呜……。”
最后,还是汉阳求援使者的哭喊声音,把图海从状若疯癫的震怒恐惧中拉了回来,图海赶紧又抛下钢刀,一瘸一拐的冲到那使者面前,也是一把揪着衣领将他提离地面,红着眼睛大吼问道:“说,昨天晚上吴狗偷渡成功后,后来的战事如何?吴狗又有多少偷袭军队?”
“小人离开汉阳的时候,蔡部堂他们正在全力反攻码头。”求援信使如实答道:“从喊杀声判断,吴狗的偷袭军队似乎不算太多,大概只有千把人最的不会超过一千五,只是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抢占了码头让我们的战船无法出航,所以吴狗的民船才能继续运兵靠岸。再后来因为小人急着来螺山求援,就不知道了。”
“就算一千五百人吧。”图海心中盘算起来,“我们在汉阳有六千军队,挡住这一千五百吴狗把握很大,就算吴狗的军队可以接连渡江登陆,最迟到今天午时,黄州的水师也能赶到汉阳增援,吴狗在武昌没有战船,葛秉贞切断吴狗运兵船队的航道把握也很大。这也就是说,即便吴狗抢在葛秉贞船队抵达之前,把武昌主力运载到了长江北岸,除去留守武昌、樊哭等地的军队,渡江军队也绝对不会超过七千,蔡毓荣据汉阳坚城而守,再加葛秉贞的水路增援,挡住吴狗一两天时间希望很大!”
盘算到这里,图海又赶紧冲那信使问道:“那我再回你,你们的蔡部堂,这几天可曾发现吴狗军队增援武昌?”
“这个绝对没有。”信使飞快答道:“如果发现武昌的吴狗军队有异常,就是借我们一百个胆子,昨天晚上也不敢掉以轻心啊。”
“亏你娘的还有脸说这话!”图海一把将那信使摔在地上,恼怒的踢了一脚,又转向旁边的清军众将喝道:“汉阳还有希望!马上派人到江面上联络杨捷,命令他在三个时辰之内,务必击败吴狗水师!再给张韬传令,让他在……。”
“轰隆!”忽然传来的爆炸声音打断了图海的命令,虽说在血肉横飞的水陆战场之上,火药爆炸声音随处可见,但这一次的爆炸声音实在是巨大得吓人,几乎就象是一道惊雷在图海等清军将领耳边炸响一般响亮震撼。听到这声音,图海和察尼等清军将领都是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可是让他们更加惊讶的是,这声爆炸竟然是从江心岛南面的长江航道方向传来的,只可惜江心岛岛上的悬崖恰好拦住了图海的人视线,所以到底是什么发出如此剧烈的爆炸,图海和察尼等人就一时半会难以知晓了。
“轰隆!轰隆!”又是两声同样巨大的爆炸声音传来,虽然还是看不到爆炸原因,可是看到南岸吴军振臂欢呼和江心岛上清军士兵抱头惨叫的模样,图海和察尼等清军将领心头还是同时升起了一种预感,严重不妙的预感…………
………………
能够发出如此巨响的,当然是吴军满载炸药的胖子牌回天鱼雷,刚开始的时候,当吴军炮队忽然停止发射后,清军水师张韬船队虽然很是奇怪原因,但还是下意识的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转过了吴军火炮覆盖的江心岛东端崖角,在这个位置匆忙集结北上,杀向腾腾的扑向狭长如鱼的江心岛中段航道,然而就在这条船道上,满载着士兵的吴军运兵船队还在艰难的靠近江心岛沙滩,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
歼灭吴军运兵船队的天大功劳触手可及,旁边还没有吴军的战船干扰破坏,长期以来一直被杨捷骑在头上的张韬激动得手心都忍不住冒汗了,没做任何思索就命令旗舰打出旗号――全军冲锋!冲进吴军运兵船队大开杀戒!而看到旗号命令后,清军各船的将领士兵也象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嗷嗷嚎叫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划动浆轮,拼命冲向吴军运兵船队。
见到清军战船突破炮火封锁逼近,没有战船保护的吴军运兵船队确实出现了不小的慌乱,还有相当不少的胆小士兵跳船逃命,然而让张韬等清军水师将领哈哈大笑的是,吴军运兵船队中,竟然分出三四十条舢板小船,一人摇浆,一人掌舵,排着极其松散的队形,螳臂当车一般冲向还拥有着二十多条大型战船的张韬船队,看模样是想与清军船队做拼死一搏,掩护自军运兵船队撤退。
“哈哈哈哈哈哈,吴狗狗急跳墙了,几十条舢板也想拦住老子的船队?真真正正的蚍蜉撼树啊!”得意狂笑之余,张韬张狂大吼道:“再传老子命令,不许开枪、开炮和放箭,冲上去,把这几十条吴狗的舢板全部撞翻!”
“弟兄们,不要开枪开炮,更不要放箭,撞上去,把吴狗的舢板全撞翻!”命令传达,清军各船的指挥将领也全都嚎叫了起来,清军士兵更是个个奋勇卖力,拼命划浆,恰在此时,天遂人愿,江面上忽然刮起一阵东南之风,正在向正西偏北的清军船队得风力相助,乘风破浪,行驶更是神速,片刻之间就冲到了距离吴军舢板不到半里的地方。
“满狗船队怎么没开枪开炮?”在南岸看到清军战船如此托大,吴老汉歼不由也是一楞,差点怀疑清军船队在搞什么阴谋诡计,不过醒悟之后,吴老汉歼很快就狞笑了起来,“想撞翻老夫的舢板?谢谢,老夫正巴不得你们撞呢。”
“弟兄们,努力,冲啊!”大吼声中,一条清军鸟船率与一条吴军舢板迎面相遇,眼看只差几丈就要撞上吴军舢板时,舢板上的两个吴军士兵大概是胆怯之极,竟然一起跳落江中,泅水逃命去了,引来战船上的清军将领士兵又是一阵得意狂笑。可就在这时候,那条已经无人驾驶的吴军舢板顺流而下间,已经撞上了清军战船,也是到了这时候,这条清军战船上终于有士兵发现不对,大叫道:“将军,吴狗的舢板在冒烟,好象……。”
“轰隆隆!”话还没有喊完,那条已经无人驾驶的吴军舢板忽然剧烈炸开,爆炸威力之大,不仅激起超过十丈之高的水花,还一下子把前端翘起的清军鸟船掀得船头抬起,船上物件与士兵也象断线风筝一样的向后摔出,噼里啪啦的掉落长江水中,船舱里的清军士兵更是象被一只只无形巨手推动一般,在船舱里翻滚摔跌起来,惨叫声也随之响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澎!”清军鸟船船头再摔落水面时,船头已经被炸出了一个两三丈大的巨洞,江水汹涌冲入舱中,瞬间就淹没了船舱里的无数清军士兵,船头随之迅速下沉,船尾则向上翘起,直看得周围的清军士兵将领目瞪口呆,仿佛身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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