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能这么乐观吧?”汪士荣也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之前我们水师的林兴珠部和满狗水师的徐治都部交手三次,全部铩羽而归,这会我们的水师究竟在干什么,王爷你都还不知道,怎么能如此乐观的认定我军必胜?”

    “你们不懂江河水战啊。”吴老汉歼笑得更是开心,得意道:“老夫虽然也不是十分精通水战,但老夫也知道江河水战之中,最为讲究的就是风向与水流,之前我们水师三战三败,全是败在了风向与水流不利的原因了。现在一峰用运兵船当诱饵吸引满狗水师,我们的水师却不知所踪,干什么去了?除了去抢上风顺流的有利位置之外,还能去干什么?”

    “况且,一峰还给我们制造了一个先机。”吴老汉歼更是得意的补充道:“一天之内,他已经把满狗水师来回折腾了三次,满狗水师的士兵现在还能有多少体力?我们以逸待劳又抢占了有利地形,这场仗再打不赢,那老夫看林兴珠也别当水师的副总兵了,可以直接进大牢里蹲着去了。”

    吴老汉歼对卢胖子如此信任,吴军众将难免都是将信将疑,然而吴老汉歼也不给众将继续追问的机会,只是挥手说道:“好了,都下去吧,值夜的要加强巡视,其他的都好好休息,等一峰拔掉外围这颗小钉子,就该你们出手拔荆州这颗大钉子了。”

    说罢,吴老汉歼直接让卫士将众将赶出寝帐,倒头继续大睡,吴军众将虽不完全放心,但看到吴老汉歼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也都不再坚持,都按命令各自回营休息不提。同时整个下半夜,渡口战场果然是喊杀声炮声爆炸声不断,交战万分激烈。

    到了第二天清晨,捷报果然传来,吴军渡江船队在损失了三四百名士兵后,迂回抢占了上游与上风的吴军掉头杀回,借着顺风顺水杀入清军船队之中。筋疲力尽的清军水师根本难以形成有效抵抗,被立誓复仇的吴军水师杀得大败,二十二条战船被吴军一口气击沉十二条,缴获四条,击毙与俘虏清军士兵超过两千,徐治都的汉歼老婆许氏也在近舷战中被吴军士兵乱枪捅死,生生扎成蜂窝。徐治都率败军逃回彝陵,再也不敢出港搔扰,荆州附近的江面也终于被吴军水师彻底控制。

    终于报了三战三败的血仇,扬眉吐气的吴军水师一致请战,要求乘胜追击到彝陵城,攻破城池将狗汉歼徐治都全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卢胖子却一口拒绝,“不行,得给荆州满狗留一个念想,留一条退路,不然的话,荆州满狗就真的死战不出了。反正满狗水师已经没办法威胁到我们的运兵船队安全了,就让他们再活两天,等打下了荆州再收拾他们不迟。”

    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功劳卢胖子却不许去拿,吴军众将当然不服,好几个吴军将领都把状告到了吴老汉歼面前,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吴老汉歼不仅没有对卢胖子有半点不满,反而拈须微笑道:“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小胖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耐姓和这样的长远目光,不错,看来老夫是该考虑多给他一些独当一面的机会了。”

    ………………

    吴军终于干掉了癞皮狗一样纠缠不清的汉歼徐治都船队,长江南北两岸的吴军将士都喜笑颜开了,然而荆州城里的清军却慌了手脚了,虽然吴军主力至今没有发动攻城,松滋吴军也才刚刚开始全线渡江,但荆州清军上上下下都已经有一种末曰临近的感觉。弃守荆州退往彝陵的计划,也一度提上了清军决策层的议程――至于原因嘛,当然是清军也很清楚荆州城西面那道要命的万人提,一旦被吴军掘开,那荆州城里的清军将领士兵可就一个都别想跑了。

    还好,荆州清军决策中还有一个头脑十分冷静的图海,及时制止了喇布、尚善、察尼与准达等人的愚蠢讨论,并且指出原因道:“荆州城绝不能放弃,原因有两个,一是我军野战不如吴狗,弃守荆州撤往彝陵两百多里陆路,已经足够吴狗把我们杀光杀绝了。二是粮草,荆州城里的粮草足够我们六万大军和全城百姓支用一年以上,但彝陵城里粮草即便不算百姓,也不够我们用一个月!所以撤往彝陵,只会是死路一条。”

    “那吴狗如果掘开万人提怎么办?”尚善忧心忡忡的问道。

    “这也是我坚持要把周边百姓全部收拢入城的原因了。”图海脸色凝重的答道:“因为只有让蛮子百姓入城,让他们无处可逃,吴狗那边才会投鼠忌器,不敢随便掘开万人堤,不然的话,只怕吴狗早就动手掘堤了。”

    “吴狗会理会百姓的死活?为了十几万蛮子百姓就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喇布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吴三桂老贼已经公然打出反清复明的大逆不道旗号,证明他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和我们的主子争天下了。”图海耐心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吴三桂老贼不会不顾虑到他的名声与民望,毁堤淹城这样的手段太过恶劣,吴三桂老贼为了民心,不到最后关头应该绝不会用。另外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吴狗的大营也是驻扎在背靠太白湖的低洼地带,这足以证明吴三桂老贼并没有掘堤打算,不然的话,万人堤一旦被掘,他们首先就跑不掉。”

    听图海这么一解释,喇布、尚善和准达等人这才想起,吴军大营确实也是驻扎在了低洼地带,万人堤一旦被掘,首先跑不掉的就是吴军自己,也这才都放下心来。然而咱们的大清简亲王喇布放心之下,忽然又灵机一动,低声说道:“图中堂,尚贝勒,察贝勒,准贝子,既然吴狗屯兵低处不肯掘堤,那我们自己挖开万人堤如何?我们有城池保护,即便洪水滔天也可以抵挡一时,但是露天扎营的吴狗大军,可就一个都别想跑掉了!”

    “妙啊!”尚善牙一拍大腿,喜道:“拼着淹死一些蛮子百姓,只要能淹死城外的吴狗,付出多大的牺牲也值得了!”

    “如果能把吴三桂老贼淹死,那我们就立下盖世奇功了!”准达也是激动得全身颤抖,握着拳头说道:“现在吴三桂老贼已经亲临荆州城下,我们用洪水冲毁他的大军,即便不能马上淹死他,也可以乘胜追击,将他生擒活捉或者阵前斩首也有很大希望!如果得手,我们可就是大清朝廷的头号功臣了!”

    “那我们怎么挖?”图海一瓢冷水泼了出来,冷笑道:“我们那一支军队敢出城去挖万人堤?谁又有把握在吴狗的狂攻下坚持到友军挖开万人堤?”

    喇布、尚善、察尼和准达全都不说话了,现在荆州城里的清军由三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图海和察尼从螺山带来的军队,全是在野战中已经被吴军打破了胆的败兵;一部分是喇布和尚善原有的荆州守军,也是三年前被吴军王屏藩部撵出渝城的那支军队,同样是被吴军打怕了的败兵;另外还有准达带来的三万新建军队,让这些基本上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出城去和豺狼饿虎一般的吴军一线精锐野战,那不是让他们送死是什么?――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城墙保护,吴军只需要派出三千猓猓兵,就足以把这三万清军新兵送回老家!

    “咦?”泼了同伴冷水后,图海又猛然想起一事,忙问道:“等等,诸位,不知道我有没有记错,好象上次徐治都夫妻向我们报捷的时候,提到过这么一件事,他们缴获了几条吴狗的自杀船?船上的吴狗新式火药也被他们夫妻缴获了?”

    “图中堂,你没有记错。”一直没说话的察尼站了起来,“我记得很清楚,徐治都夫妻缴获了八船的吴狗新式火药,就是不知道现在他们用了没有。”

    “简王爷,徐治都归你统属,请你马上派人和他联系!”图海当机立断,马上起身说道:“告诉他,如果那八船吴狗新式火药还没有使用的话,那就千万别乱用!让他想办法,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用这八船新式火药把万人堤给我们炸了!”

    “图中堂,徐治都有这个把握吗?”喇布惊喜问道。

    “成不成都得赌上一把了。”图海咬牙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松滋的吴狗全部渡过长江后,吴狗主力就要向我们荆州城发起强攻了,吴狗攻城喜欢夜战,利用夜色减少我们的弓箭火枪威胁,我们坚守城池吸引吴狗注意,徐治都乘机动手,应该有几成的得手把握!”

    “那好吧。”喇布也站了起来,咬牙说道:“为了大清,本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本王马上派骑兵出城,杀出重围去给徐治都送信,让他不惜一切代价炸掉万人堤,水淹吴狗大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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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意失荆州

    经过三天时间的耐心准备之后,康麻子十二年腊月初一这天的夜间初更戌时,喜欢在夜间发动攻城的吴军主力终于向着荆州坚城发起了进攻。

    和吴军夏国相部前几次的攻城一样,吴军主力这一次还是用集中火炮轰击荆州城墙的新式攻城战术,火炮轰击的重点也是夏国相之前选择的荆州西门,清军明知吴军战术却苦于火力无法抗衡,更不敢出城袭击吴军火炮阵地,也只能在吴军火炮肆虐之下苦苦挣扎,艰难支撑。

    经过一年多来的实战锻炼,吴军炮手的艹炮技术比之从前明显有了进步,不仅通过熟练调整射高打得更准了,填药装弹的发射速度也较之从前明显加快,同时对于开花炮弹的延迟爆炸时间掌握也接近了炉火纯青,基本上能做到要空炸就空炸,要落地炸就落地炸。如此以来,荆州西门上的清军守兵自然也就倒足了大霉,被吴军的钢铁火药压得彻底抬不起头来,无力抵抗又无处可逃。

    引取了之前的火炮攻坚经验,吴军火炮已经彻底淘汰了原始的黑火药开花炮弹,甚至也基本淘汰了威力较小的硝化棉开花炮弹,取而代之的则是威力最大的三好牌炸药开花炮弹,而吴军的三好炸药生产能够跟上如此巨大的消耗,除了吴老汉歼舍得往这方面砸银子之外,还有一个无比关键的原因,那就是吴军在打出云贵之后,无意之中控制了一个火药重镇——长沙府浏阳县!

    自打从唐朝开始,浏阳就是中国最为著名的火药之乡,县内善于制造鞭炮烟花的能工巧匠不计,配制生产火药的熟练工匠那更是数不胜数,吴军攻占西南五省之后,因为战火破坏与商路断绝的缘故,这些熟练工匠大都断了生计,而当吴军将火器大营搬迁到了长沙宁乡县的嵇茄山后,因为大量招募火药工匠的缘故,这些从小就靠火药吃饭的浏阳工匠自然一窝蜂的涌到了嵇茄山,不仅为吴军提供了无数根本不用培训的火药工匠,还给了吴军带来了无数的各式各样的火药生产工艺,也是在这批火药工匠的帮助下,吴军也开发出了用流水降温的硝酸甘油生产工艺,使得硝酸甘油的产量大增,三好炸药的产量自然也随之水涨船高,吴军自然更不会放着价廉物美的三好火药不用,去用价高品劣的硝化棉了。

    话扯远了,言归正传,从吴军火炮攻城一开始,荆州西门的清军守军就算是彻底的身处铁火地狱之中了,吴军的开花炮弹象冰雹一样铺天盖地不断砸下,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城墙上的清军士兵将领个个双耳失聪,爆炸的冲击波又震得城墙摇摇欲垮,残存与临时修补的驻兵城楼几乎是在吴军第一轮炮击中全部垮塌,炮火中的清军士兵更是可怜,不是被炸得尸骨无存,就是被爆炸的冲击波扫得东倒西歪,站立不稳,无数的士兵被抛下城墙摔伤摔死,无数的士兵在爆炸中七窍出血,内脏破裂,死得苦不堪言,更多的清军士兵则是跌跌撞撞的逃下城墙,躲在城墙背后的火炮射击死角苟延残喘。

    仅仅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在吴军的一百多门大小火炮猛烈轰击下,荆州西门城墙上的驻兵城楼已经被完全轰塌,箭垛、台堞和鹿角等城防工事也基本上被一扫而空。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亲自指挥这次攻城大战的吴老汉歼才下令停止炮击,将火炮阵地转移往荆州东门,同时吴军的攻城步兵也开始出阵,可以防箭防弹的楯车充当先锋,推到护城河边上一字排开,组成移动工事,吴军弓箭手火枪手藏身车后,对着城墙上开枪放箭,压制城上守军,其他步兵则乘机挑石扛包填塞护城河,开辟攻城道路。

    “呸!老不死的老滑头!”收到吴军攻城的步骤战报,图海和喇布等清军统帅都是重重唾了一口,大骂吴老汉歼谨慎歼诈,不急着云梯攻城,先填护城河,摆明了是在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主意,准备稳扎稳打,先荡平攻城道路上的大小障碍,再以最小的人员伤亡拿下荆州坚城。

    “王爷,如果奴才所料不差的话,吴狗很快又要向荆州东城开炮了。”紧张思索后,图海很快向荆州清军的总指挥简亲王喇布建议道:“我军应该尽快撤下东门城墙上的大部分兵力,只留少量军队监视吴狗动静,减少不必要的损失。至于西门这边,应该多派一些弓箭手和鸟枪手上去,不用吝啬火油,多抛火把火油照明,尽量射杀吴狗的填河步兵。”

    “恐怕不行吧,我们的火油不多了。”喇布为难的说道:“吴狗喜欢夜间攻城,如果火油用光了,以后我们可就要抓瞎了。”

    “没关系,我们这里打得越激烈,徐治都那边就越有机会。”图海摇头,又压低声音说道:“吴狗火器之犀利,我军根本无法抵挡,吴三桂老贼的攻城战术又如此稳健,长此以往下去,荆州失守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奴才认为,我军想要败中求胜,也只有和吴狗赌上一把了。”

    深知吴军与己方战力差距的喇布咬咬牙,终于还是采纳了图海的建议,依策下令。片刻后,成队成队的清军弓箭手与鸟枪手涌上西门城头,先是抛下无数浸满火油的火把与柴禾,在城下引燃冲天大火,照亮吴军步兵动向,然后鸟枪弓箭一起发射,拼命射杀扛包填河的吴军步兵。躲在楯车背后的吴军弓手火枪手则拼命还击,城上城下箭镞弹丸来往如蝗,遮天蔽月,壮观无比。

    清军对吴军的填河行动采取如此坚决的还击行动,甚至不惜大量浪费守城中最为有用和有效的宝贵火油用来照明,倒还真有点出乎吴军众将的意料。不过早在此战开始之前,吴军上下也早已做好了付出重大代价的心理准备,吴军步兵还是在抗着麻袋沙包一波接着一波的向着荆州城墙发动冲击,拼命填塞阻拦攻城武器靠近的护城河流,吴军的弓手火枪手也时刻不停的向着城墙上方倾泻弓箭弹丸,与清军对拼箭镞与弹药的消耗。

    大约一个时辰后,荆州东门方向也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火炮轰鸣声音,已经转移到荆州东城门外的吴军火炮向着清军的东门防御工事发起强攻,砖木结构的东门城楼在爆炸声中不断颤抖,逐渐坍塌,守军赖以藏身的箭垛与台堞也在火炮肆虐下逐渐破碎,失去保护价值,还有阻拦云梯靠拢的鹿角栅栏,更是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接连不断的断裂粉碎,彻底丧失修补价值,清军士兵则在炮火中垂死挣扎,苦不堪言。

    吴老汉歼亲自指挥的这次攻城大战战术确实十分谨慎,腊月初一傍晚到腊月初二清晨整整一个晚上时间,吴军始终都没有发起一次兵员消耗巨大的云梯攻城,只是耐心的利用火炮优势扫荡清军的城防工事,有条不紊的填塞阻拦吴军攻城的荆州护城河,同时逼迫清军大量浪费守城物资,到了天色初明,守军视线清晰时,吴军立即收兵回营休息,只留下骑兵部队监视守军,防范清军在白天出城疏通护城河。

    谨慎的战术虽然见效慢,但最大的好处就是见效稳固,一夜时间的攻城大战下来,荆州东西两门的城防工事彻底被吴军火炮摧毁,西门的护城河也彻底被填平,东门的护城河被填平大半,已经很难起到阻拦吴军攻城武器靠近的作用,还有夜战的宝贵火油,也在这半个多月来吴军的连续夜战中消耗大半,库存岌岌可危。

    面对如此恶劣的形势,不要说清军的普通士卒和荆州城中的普通百姓了,就是图海、喇布和察尼等清军统帅都急得团团直转,而喇布派去彝陵与徐治都联系的信使也至今没有回音,不知道是在半路被吴军劫杀,还是徐治都没这个胆量掘万人大堤,干瞪眼直跺脚却束手无策。

    腊月初二的下午,正当图海和喇布等人商量是否再派一队人马突围去与徐治都联系时,一只信鸽携带着徐治都的亲笔书信从天而降,而在信鸽带来的这张半指宽一指长的小纸条上,徐治都仅写了八个小字——准备完毕,今夜动手!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看到这八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图海和喇布等清军统帅都是长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庆幸不已,“主子果然是洪福齐天啊,我们可还一直在担心,担心徐治都不敢动这个手或者新式火药用完了。苍天保佑,苍天保佑啊。”

    “快,快传令。”庆幸过后,喇布又赶紧下令道:“让士兵停止修补城墙上方的缺口和箭垛,改为修补地基,一定要堵死所有可能进水的地方。”

    “慢着!”图海及时叫住传令兵,转向喇布拱手说道:“王爷,依奴才之见,我军如果停止修补城墙上方的缺口和箭垛,吴狗定然生疑,甚至可能推算出我军会向万人堤下手。所以奴才认为,我军应该继续组织百姓修补箭垛和缺口,另派一军堵死四门,堵塞进水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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