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慕天颜如此讲述,又看到慕天颜主动率军投降,李天植虽来不及向谢栋求证,但也基本相信了大半,所以李天植马上派人严密保护住了慕天颜,然后又掉头杀向东南面的朝阳门。螨虫血统的朝阳门守将丹格倒是颇有骨气的率军死战了,可惜他手下的军队数量既少,又军心混乱,还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南京清军可是二十几年没打仗了,结果一番冲杀下来,随着丹格在乱军中被胖子军手雷炸死,朝阳门这千余清军也彻底崩溃,一部分出城而逃,一部分向吴军投降。

    轮到北城了,北城这边的清军守兵本来就少,又同时兼顾着定淮门、仪凤门、钟阜门、金川门和神策门五道城门,守兵分散下来力量更是单薄,让胖子军猛将胡同春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定淮门。胡同春再杀向江宁船厂所在的仪凤门时,收到消息的江宁按察使张秉直见情况紧急,早已带上一队亲兵乘船逃往镇江去了,胖子军迅速攻占船厂,并且夺取了船厂内大批的半完工战船和堆积如山的造船物资,继而又杀向钟阜门,守将齐特察斗胆率军顽抗,但也是兵无战心,彻底崩溃只是时间问题。同时金川门和神策门的守军见势不妙,也都先后开门逃命去了,北城落入胖子军之手,也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全节率领的胖子军步兵在谢栋麾下的带路党衙役指引下,也已经分头夺占了粮仓、武库、马厩、铸炮局、火器局与武器工坊等重要位置,并且在街道上生擒到了螨清江南粮道周亮工。年过七旬的周亮工虽然也很想向胖子军投降继续当官,无奈年龄实在太大,又被酒色财气彻底掏空了身体,在乱军中一番惊吓颠簸下来,不知道什么隐疾发作,竟然没到天明就断了气,连到卢胖子面前磕头请降的机会都没有捞到。

    惟独比较麻烦的是韩大任这边,是人都知道螨虫在江南欠下了无数血债,所以当韩大任的军队杀到南京螨城城下时,惧怕胖子军屠城报复的守城旗兵自然是玩命抵抗,还有螨城里的螨人百姓,不管是青壮男女,还是老弱妇孺,都登上了螨城城墙与胖子搏杀,而南京螨城乃是螨人无耻侵占的前明皇城改建,城垣最为坚固,防御工事最为完备,韩大任率领的胖子军竟然一时攻打不下。

    不过还好,卢胖子给韩大任的差使本来就是防止螨城旗兵到城中捣乱,破坏南京城中的重要设施,所以韩大任也不急于强攻,很快就下令全军暂且后撤,守住螨城通往外城的出入口,放开螨城通往城外的道路,任由城中螨人向南京城外逃窜――反正现在胖子军已经是稳艹胜券了,早攻螨城晚攻螨城都一样,再说胖子军现在还没有决定是否屠杀南京螨城为江南百姓泄恨。

    如雷喊杀声中,天色渐亮,当天色终于全明时,南京城的十三道城门除了螨城通往城外的朝阳门外,已经有十二道落入了胖子军之手,城中的清军守兵也已经基本上一肃而空,胖子军将士也开始分出兵力,一边在带路党的引导下开始维持城中秩序,张贴榜文安抚百姓,一边查抄城中大小螨清官员的宅院,搜捕在逃的螨清大小官员,躲进记院却惨遭龟公出卖的两江总督阿席煦,还有躲进小妾床底的曹寅之父江宁织造曹玺,也一同被胖子军将士擒获,一起押到了石城门城楼下,献到卢胖子面前。倒是江宁副都统哈勒哈齐逃进了螨城,目前还在与螨城守将拉哈一起苟延残喘。

    在椅子打了一会盹又吃了一些简单的干粮后,辰时将过,小人得志的卢胖子开始召见被胖子军俘虏的南京大小官员,而第一个被押上城楼的,也正是曾经与卢胖子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天颜。旧友见面,卢胖子很是奇怪的问道:“慕大人,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江宁巡抚衙门应该是在苏州吧?这会怎么会跑到南京来了?”

    “回大将军,卑职是奉命来到的江宁城。”慕天颜苦笑着解释道:“大将军神兵天降,来得如此神速,卑职连逃回苏州的机会都没有,也就被包围在了这江宁城里。”

    “三好兄,慕大人是被阿席煦召来江宁城的。”谢栋也为慕天颜解释道:“三好兄你在赣北大破希尔根、赵国祚,南昌与安庆一起告急,消息刚传回江宁,阿席煦就急召慕大人押解了一批粮饷到了江宁,商议筹备组建新军备战,只是没想到三好兄你推进得如此神速,赣北战事刚结束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打到了南京城下,慕大人就被你给堵在城里了。”

    说罢,谢栋顿了一顿,又很讲义气的说道:“三好兄,小弟能够做到江宁知府一职,全赖慕大人的不吝提携,小弟之所以能够打开城门迎接三好兄大军入城,也全赖慕大人暗中协助,慕大人对三好兄有功无过,且早有反清复明、驱逐鞑虏之雄心,还望三好兄明查。”

    “是吗?”卢胖子更是惊奇,心说韦爵爷的好基友中竟然也有愿意帮着我反清复明的,这太阳该不会是从西边出来了吧?好奇之下,卢胖子不由笑着问道:“慕大人,你该不会是开玩笑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对满狗朝廷很忠心啊?”

    “慕某之前,确实愚忠于满清朝廷,但此一时,彼一时也。”慕天颜不卑不亢的答道:“大将军派人查抄两江总督阿席煦的住宅时,一定会发现康熙伪帝新近给阿席煦的一道密旨――密旨上,康熙伪帝令阿席煦两月之内,务必在江宁境内筹备一千二百万两军饷与两百万石军粮!而眼下青黄不接,粮从何来?三年来为了供应战事所需,江宁一省光是在赋税之外,就已经向康熙伪帝上贡了纹银两千七百六十万一千八百六十二两,民间商贾早已不堪重负,如此之短的时间内筹备巨额的银两,这银又从何来?除了对百姓刮地三尺,还有何途?”

    说到这,慕天颜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况且,阿席煦大人的为官如何,谢兄非常清楚,大将军想必也有所耳闻,康熙伪帝要他筹备一千二百万两军饷,他有圣旨在手,至少敢从百姓头上搜刮走一千五百万两!小民百姓实在可怜,慕天颜虽然不算什么清官,但也不忍继续助纣为虐,今大将军兵临城下,谢兄又已约做内应,慕某又何必横加干涉,破坏谢兄大事?而且这江宁城一破,慕某身上的千钧重担,自也可以卸下,又何必自讨苦吃,给阿席煦充当狼犬,留下千古骂名?”

    “三好兄,慕大人确实是一位难得的爱民清官。”谢栋也向卢胖子双膝跪下,拱手恭敬说道:“三好兄大概有所不知,慕大人乃是甘肃静宁人,家资颇厚,十二岁时,静宁大旱,百姓饥谨,慕兄向其父道:‘我家藏谷数千石,仓满屯盈,何不赈济饥民?’慕兄之父大惊,遂开仓放粮,救活灾民无数。还望三好兄看在慕兄这片爱民胸怀,也看在下官的一点薄面份上,千万不要为难慕兄。”

    卢胖子不答,只是起身拔刀,大步走到慕天颜面前,慕天颜则毫无惧色,只是平静凝视卢胖子,卢胖子则先是割断慕天颜的头顶小辫,又割断慕天颜的身上绳索,将慕天颜双手搀起,又向慕天颜抱拳说道:“慕兄,卢某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好官!慕兄,请受小弟一拜!”

    说罢,卢胖子还真向慕天颜跪下行礼,慕天颜则赶紧跪下还礼,说道:“大将军千万不可如此,慕某乃是阶下之囚,怎么当得起大将军如此大礼?”

    “慕兄如果当不起,这世上就没有人再当得起了。”卢胖子激动说道:“慕兄,从今天起,你还是江宁巡抚,不过是我们大周的江宁巡抚了!”

    “大将军如此抬爱,慕某敢不从命?”慕天颜十分爽快,一口就答应给卢胖子卖命,又主动说道:“如果大将军信得过下官,可派一军随下官南下苏州,为大将军招降沿途州府。”

    “既如此,那就多谢慕兄了。”卢胖子大喜过望,赶紧拱手道谢,又赶紧搀起慕天颜,下令设宴款待。这时,吴军士卒又飞报上城,说是李国栋率领的吴军水师船队已经抵达仪凤门,而卢胖子也早已从谢栋口中得知了李国栋是因为伏击清军运兵船队才错过了会师时间,闻讯自是大喜,当即下令传见,又下令将阿席煦和曹玺等大小官员暂且打入大牢,自己则一边等待李国栋父子,一边陪伴谢栋和慕天颜用宴。

    过了小半个时辰,李国栋终于领着一队人马赶到了石城门,上到城楼后,李国栋二话不说马上向卢胖子双膝跪下,主动请罪道:“罪将李国栋贻误军机,特来向大将军请死!只因……。”

    “李将军,不用说了。”卢胖子赶紧上来亲自搀起李国栋,微笑说道:“原因我已经知道了,泥汊口一战,打得漂亮,一口气干掉了江宁满狗主力,大大减轻了我军的攻城压力,为我军攻占南京奠定了坚实基础。此战你虽然没有参与攻城,但也居功至伟!”

    “谢大将军不斩之恩。”李国栋先是恭敬道谢,又满面微笑的说道:“大概是我们大明太祖的英灵庇佑吧,满狗主力竟然乘船赶往安庆,还没有一条战船保护,末将发现了这块送上门来的肥肉,就斗胆放弃了与大将军会师的计划,在泥汊口布置埋伏,果然干掉了这支满狗运兵船队。其后,末将抵达太平府,闻听大将军已经前来攻打江宁,就让犬子率领一支船队协助王绪将军守城,阻拦安庆满狗增援南京,自领一军押送火炮弹药赶来南京,以供大将军攻城之用。”

    说到这,李国栋又有些尴尬的补充道:“只是没想到,才一夜时间,大将军就已经攻下的南京城,末将送来的火炮弹药,基本上已经没用了。”

    “谁说没用?”卢胖子反驳道:“现在还有一部分在螨城里垂死挣扎,你的火炮和弹药及时送到,我们攻打螨城的压力就可以轻松许多了。”

    “那末将马上去螨城助战!”李国栋也是立功心切,马上说道:“末将船队上带来了三千多生力军,正好可以让我们的步兵骑兵换下来休息休息,末将请大将军恩准,让末将这就去率军攻城。”

    “那好,你去吧。”考虑到步兵和骑兵确实已经是万分疲惫,卢胖子一口就答应了李国栋的请求。末了,卢胖子又拉住李国栋,在他耳边低声交代道:“不过你到了螨城之后,也不必急于强攻,可以这样做……。”

    听完了卢胖子交代的攻城策略之后,李国栋大喜领命而去,卢胖子则又回到桌边,苦笑道:“糟了,都忘记向李将军敬一杯酒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

    “三好兄还是那么喜欢替他人作想,不过我看李将军也是姓情中人,想来不会介意这样的小事。”谢栋安慰了一句,又微笑说道:“对了,三好兄,李将军说到武器弹药――等到城中稳定下来,三好兄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到玄武湖畔的江宁军器局和造炮局走上一趟,小弟有一点惊喜给你。”

    “什么惊喜?”卢胖子一楞问道。

    “到时候三好兄就知道了。”谢栋卖了一个关子,笑道:“那些东西是小弟和慕大人花了不少力气弄来的,在满狗手里无用,但到了三好兄手里,或许就能起到大作用了。”

    “什么东西?谢兄快快说!”卢胖子更是好奇,赶紧追问,还表示要马上要去军器营查看。

    “大将军,你用不着那么辛苦的跑了,下官告诉你吧。”慕天颜见卢胖子甚是焦急,便主动揭破了谜底,笑道:“江宁城的军器局和造炮局里,除了有大批造枪造炮原料和五万多斤火药外,还有四十多万斤的胆矾,十几万斤的硅藻土,十二万斤硝石,对了,还有一万多斤海藻灰,八万多斤油膏。”

    “胆矾?硅藻土?硝石?海藻灰?油膏?”卢胖子目瞪口呆,半晌才惊叫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们的新式火药配方?!”

    “三好兄,这点太简单了。”谢栋微笑解释道:“三好兄你一手打造的新式火药,工艺我们之前虽然不知道,但是要知道你们的主要配方就太简单了,不管是打听你们购买囤积的原材料,还是化装成民夫混入火器营辎重队,都可以轻松摸清楚你们究竟用了些配制新式火药,就连弄到一点样品也是轻而易举。所以满狗皇帝下旨,让我们江宁城里大量囤积这些物资,还要求越多越好,一边让工匠摸索配制,一边想方设法的刺探你们新式火药的配制工艺,只等工艺到手,马上就可以配制出大量的新式火药。”

    “那你们怎么能弄到这么多?太夸张了吧?”卢胖子继续目瞪口呆的问道。

    “只要有银子,有人力物力,这些东西半点都不难弄到。”慕天颜微笑说道:“比方说胆矾吧,南京上游的铜陵府里就到处都是,平时根本就没人要,铜矿里到处都是,康熙伪帝一道伪旨,让铜陵的铜矿大量开采,不到半年就弄到几十万斤。如果不是仓库里实在堆不下了,又一直不知道拿胆矾怎么配火药,数量肯定比现在还多。”

    卢胖子更加目瞪口呆,半晌才一拍桌子,由衷的感叹道:“康麻子,好人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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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四杀令

    “开炮!打!”

    令旗挥动,包括吴军水师赣北决战中从清军战船上缴获的轻重火炮在内,近两百门火炮一起发出怒吼,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一排排炮弹脱膛而出,呼啸着扑向曾经的大明南京紫禁城洪武门、同时也是现在的江宁螨城正门。

    紧接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螨城正门城上城下响起,城墙上的守城旗兵与上城助战的螨人百姓队伍血肉飞溅,哭着喊着惨叫着奔走避弹,但是吴军的开花炮弹又岂是奔走逃命就能躲避的?一枚炮弹炸开,至少能飞溅出数十块弹片射向四面八方,方圆两丈之内根本无处藏身,不是被炸死震死就是被弹片射死射伤,才一轮覆盖轰击下来,城墙上方就已经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但吴军的火炮队却不依不饶,只是继续不断轰击,不断向着螨城城墙倾泻炮火,就好象要用火炮把这道坚固无比的城墙生生轰塌一样。

    在如此猛烈的炮火面前,即便是当年的武昌清军主力都感到吃不消,就更不要说这些二十几年没打过仗的螨城旗兵和连刀柄都很少触摸的螨人百姓了,在这毁灭姓的炮火覆盖中血肉飞溅,哭喊震天,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能是象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奔跑,躲避逃命,慌不择路间无数旗兵和螨人百姓掉下城墙,摔得筋断骨折,七窍出血,而更多的旗兵和旗人百姓则是在炮火中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如果换成了其他城池,被胖子军的火炮这么一覆盖,城上助战的百姓肯定早就跑得精光了,但还是那句话,螨人在江南欠下的血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了螨人自己都明白江南的汉人百姓绝不可能宽恕自己的地步。所以尽管胖子军的火炮再怎么猛烈,小小螨城长时间坚守的希望何等渺茫,近两千守城旗兵都还在城墙上苦苦支撑,螨城里的一万多螨人百姓也没有一个逃跑,陪着守军在炮火中苦苦挣扎,誓死不退,梦想着死守螨城坚持到清军来援,把他们救出苦海。

    有朋友肯定要问了,卢胖子之前不是说过螨人只要逃出南京就不追不杀吗,现在南京螨城通往城外的朝阳门也还在旗兵手中,螨城守将为什么不组织军民百姓向城外突围?可问题是,南京螨城的驻防左翼副都统拉哈他有胆子这么做吗?一旦离开了工事坚固的螨城保护,胖子军如果不依不饶的全力追杀,那么到了野外,螨城里的一万多螨人军民百姓能有几个逃出生天?所以没办法,尽管坚守待援的希望无比渺茫,拉哈也只能领着螨城里的军民百姓赌上一把,期盼奇迹出现,说什么都不肯出城突围了。

    猛烈的炮火足足轰击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停止,见炮声停歇,趴在箭垛死角下避炮的拉哈先是吐出嘴里的沙子,然后嘶哑着嗓子大喊道:“汉狗火炮停了,肯定是又要攻城了,快准备,快准备,让城墙下面的百姓和士兵全上来!”

    命令传达,逃下城墙避炮的旗兵和螨人纷纷冲上已经是血肉满地的城墙,一边搬开拦路尸体,一边整理守城武器,准备迎接胖子军即将展开的攻城大战。但就在这时候,逃入螨城避难的清军江南副都统哈勒哈齐忽然大叫起来,“拉哈将军,快看,情况不对,汉狗那边有人打白旗过来了,好象是要谈判!”

    拉哈擦去眉毛上的泥土砂石,仔细一看时,见吴军队伍之中确实出来了一人,还是一个穿着副将服色的中级将领,一边向螨城正门小跑前进,一边摇晃着手里的小白旗,确实是想要来城墙下面谈判的模样。拉哈顿时大叫道:“弓箭准备,把汉狗的使者射死!我们和汉狗有不共戴天的血仇,绝对不能向他们投降!”

    “扎!”整齐答应声中,几十张弓箭拉开,明晃晃的箭镞对准了胖子军来使。但就在这时候,哈勒哈齐又惊叫起来,“拉哈将军,等一等,你听,他喊的是满语,他好象是我们满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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