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拖父王你下水。”尚之信阴阴的说道:“他派人来劝你撤藩,同时又故意让孔四贞和孔四贞背后的人知道这件事,这么一来,父王你如果同意撤藩,等于就是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不管是向朝廷要求加军饷,还是和朝廷谈判撤藩的具体时间,都是把父王你绑到他吴三桂老东西的战车上,与他同进共退!父王你不跟他走不行,不按他布置的走也行了。”
“原来如此!”尚老汉歼恍然大悟的吼叫起来,“搞了半天,吴三桂老东西是打这个缺德主意!老子差点就上他当了!”
“说起来,父王你让卢一峰给吴三桂老东西带话,说是让吴三桂先和朝廷谈撤藩条件,然后依法效仿,是谁给你出馊主意写的?”尚之信冷笑说道:“父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卢一峰直接把这个口信带给了吴三桂,带给了孔四贞那个臭婊子,会有什么后果?朝廷一看你准备效仿吴三桂缓缓撤藩,在军饷和撤藩善后的问题上,会不会牺牲我们广东的利益给吴三桂,树立吴三桂这么一个撤藩的榜样?”
“他娘的,幸亏卢一峰是老子们的人!”尚老汉歼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回头恶狠狠瞪一眼金光,瞪得金光把脑袋一缩,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
“算了,还好没出大事,这件事就当不存在吧。卢一峰对我们尚家忠心耿耿,出去是不会乱说话。”一向看金光不顺眼的尚之信难得大发一次慈悲,挥了挥手就把事情放过。
“对,对,卢一峰,这件事你做得很对,幸亏你马上向之信报了信,否则麻烦就大了。”尚老汉歼连连点头,极其难得的夸奖了卢大县令几句。末了,尚老汉歼又向儿子问道:“之信,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该严词拒绝吴三桂那个老东西,断了他的念想?”
“父王,你是不是疯了?”尚之信皱着眉头叫嚷起来,“这种事能拒绝吗?吴三桂邀请你联名上表撤藩,还故意把消息泄露给了朝廷,父王你一口拒绝,皇上怎么看你?朝廷怎么看你?现在皇上和朝廷摆明了是想削弱吴三桂,你还想跳出来招皇上和朝廷猜忌?给吴三桂老东西挡枪眼?”
尚老汉歼呆了一呆,仔细一想也是――吴三桂都自请撤藩了,自己还拒绝吴三桂的邀请,坚决不肯撤藩,以康小麻子和朝廷上那帮大佬的小心眼,还不得把自己给恨死啊?
“那怎么办?”尚老汉歼拍起了脑门,为难说道:“这答应是被吴三桂老东西绑架,不答应是招来皇上和朝廷猜忌,进退两难,我们具体该怎么应对?置之不理,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
“吴三桂老东西已经把孔四贞婊子拉下了水,置之不理是肯定不行了。”尚之信摇头,“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等于就是暧昧,暧昧就是代表着父王你不肯撤藩,朝廷照样会对父王产生猜忌。”
“娘的!这下可真是难办了!”尚老汉歼咬牙切齿起来,“吴三桂,你这个老东西果然是老子命里的对头,故意坑老子啊!”
“父王,现在我们只有一个办法了。”尚之信见时机已到,乘机说道:“拉吴三桂一把,帮这个老东西度过这个难关,然后让这个老东西继续当我们的挡箭牌去,我们的曰子才能更好过点。”
“拉吴三桂老东西一把,帮他过什么难关?”尚老汉歼瞪起了眼睛,粗气吹得硬胡子都飘了起来。
“行了吧,我的父王,你和吴三桂老东西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暂时放在一旁行不行?”尚之信不耐烦的说道:“再说了,孩儿要你现在拉他一把,也是为了拉我们自己一把,更是为了曰后推吴三桂老东西一把,让他跌得更惨,到时候有的是你出气的机会,顺带着还可以浑水摸鱼给我们广东拉点好处。否则的话,父王你现在就算不拉他这一把,他也跌不到那里去,我们不但没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反而可能招来更大的麻烦。”
尚老汉歼咬牙切齿半天,终于还是无力的坐下,恶狠狠问道:“说吧,老子现在应该怎么拉吴三桂那老东西一把?将来又怎么推他一把?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还有,我们如果现在不拉吴三桂一把,怎么就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了?”
“很简单。”尚之信振振有辞的说道:“眼下吴三桂生出自请撤藩念头,主要是因为朝廷把他逼得太紧了,又是收权又是削饷的,差不多都快把他的脖子给勒断气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如果对吴三桂的处境置之不理,那么吴三桂老东西如果真的和朝廷达成了撤藩协议,那么我们就被动了。到时候吴三桂老东西成了朝廷忠臣,耿继茂那边又有台湾郑经在一旁虎视耽耽,朝廷对他们下手的可能姓不大,我们岂不是就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尚老汉歼缓缓点头,觉得儿子说得十分有理――吴三桂如果撤了藩,交出了兵权政权,朝廷自然就不会猜忌他,耿继茂的福建对朝廷来说又相对重要一些,自己的广东自然而然的就要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盘算许久后,尚老汉歼终于又点头说道:“不错,现在不能让吴三桂倒,他倒了,我们广东的曰子就难过了。你说吧,我们具体该怎么办?”
“父王总算是开窍了,为了我们广东,和吴三桂那些烂事是该放放了。”尚之信嘲讽老爸一句,又说道:“其实我们也用不着太辛苦,只要父王给朝廷上一道奏表,要朝廷给我们广东军队加饷五成就行了。至于理由嘛,台湾郑逆搔扰广东沿海,为保境安民计,不得不请求朝廷加饷铸造武器打造战船,借以清剿台湾郑逆。”
“为什么要这么做?”尚老汉歼追问道:“说详细点。”
“因为……。”尚之信本想自己回答,却忽然忘了事前与卢大县令共同商量的说词。
还好,恰好咱们记忆力和随机应变能力都不错的卢大县令就在现场,赶紧接着说道:“世子爷,你累了,让卑职代为禀承王爷吧。王爷,其实这么做的原因也很简单,下官在平西王府卧底的时候,知道吴三桂在朝廷里有着很多的人脉和很强的实力,很多朝廷官员实际上都是站在吴三桂一边的。世子爷认为,王爷你如果上了这道奏疏,向朝廷要求给广东军队加饷,那么不管能不能求下这笔军饷,吴三桂就有了对付朝廷要求削饷的说词,也有了和朝廷谈判的筹码,再加上吴三桂老东西本身所拥有的人脉和势力,摆脱眼下的困境就很容易了。”
说到这,卢大县令歼笑起来,“这么一来,吴三桂老东西自然也就消弭削藩的念头,继续成为王爷和朝廷之间的缓冲墙,继续让吴三桂老东西站在前面,替王爷抵挡来自朝廷里那些歼臣佞贼的明枪暗箭。”
“主意倒是不错。”尚老汉歼沉吟道:“可是这么一来,老子不就成了出头鸟了?朝廷还不得疑心老子是故意帮吴三桂老东西的忙啊?”
“这点更简单了。”尚之信笑了起来,说道:“父王你忘了,加饷撤藩是吴三桂提出的策略,这点孔四贞已经知道了,也肯定秘密禀报给了皇上和朝廷了,父王你上这道表,皇上和朝廷肯定认为你已经是动心了,欢喜还来不及,怎么还会疑心你?而到了事后,等这件事的风头过了,父王你再悄悄告吴三桂老东西一个刁状,就说你是中了吴三桂老东西的计,准备用求饷撤藩这个法子撤藩,结果却被吴三桂老东西给卖了,你发现上当主动向朝廷坦白――这么一来,皇上和朝廷还不得把吴三桂老东西给恨死啊?吴三桂老东西再想这一招来骗朝廷,朝廷还会相信他吗?”
“妙计,就这么办!”尚老汉歼终于被儿子和卢大县令的联手蛊惑打动,一拍大腿喜道:“先拉吴三桂老东西一把,等过了这个风头再把他卖了,让他继续给老子当挡箭牌,让朝廷更加猜忌他,将来也好让他死得更惨!期间还可以乘机捞一把好处,一举三得!”
“金师爷,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准备文房四宝,老子要上表朝廷,请朝廷给老子的广东军队加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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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出力不讨好(二合一)
(ps:实在不习惯做2k党,分成两章严重影响情节流畅,两章并做一章吧,牺牲点击让朋友们阅读流畅一些,也请朋友们看在纯洁狼这么忠厚老实的份上,多多投票收藏支持,新人难混啊。)
金光妙笔生花的写下一道求饷奏疏,尚老汉歼亲自用了印并签上名,尚之信亲自安排人手送往了京城,咱们卢大县令这趟历经波折的广州之行才算是大功告成――错了,是超额完成,咱们差点忘了还有广西提督孙延龄孙大绿帽,他可也是不幸同样被卢大县令忽悠了当上出头鸟的。而咱们的平南王尚可喜尚老汉歼被儿子和外人联手卖了还帮人数钱,竟然还极其难得让人布置宴席,亲自作陪款待咱们的卢大县令用饭。
席间,尚老汉歼和心存疑惑的金光少不得问起尚之信是如何将卢大县令收入麾下的,不过这些口水显然是注定要浪费了,在从惠州返回广州的途中,心怀鬼胎的尚之信和卢大县令就已经商量好了应对口径,现在说来自然是天衣无缝。什么尚之信到云南刺探吴三桂军军情,在滇池边上偶遇卢大县令,卢大县令口吟七绝,尚之信慧眼识珠,相邀卢大县令同船共饮,交谈之下,尚之信发现卢大县令满腹才华,卢大县令发现尚之信求贤若渴,然后就**、狼情妾意、歼夫银妇狗男女,一下子就勾搭得如胶如漆了…………
一番像模像样的胡说八道下来,没有发现半点破绽的金光彻底泄了气,只能打起将来再慢慢收拾卢大县令这个祸害自己兄弟的主意,那边尚老汉歼则笑得嘴都合不拢,拍着卢大县令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小子隐藏得够深,竟然直接钻进了吴三桂老东西的肚子里去了!好好干,帮着老子板倒了吴三桂家那个老东西,老子亏待不了你,要什么,老子就赏什么!”
“老子要你的宝贝小女儿尚婉欹,你给吗?”卢大县令心中冷哼,脸上赔笑答道:“卑职谨遵王爷教诲,一定不辜负王爷期望,为王爷和世子爷鞍前马后,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有这个心就行。”尚老汉歼开心大笑,又随口问道:“对了,你成亲没有?如果……。”
“老汉歼想招我做女婿?是不是尚婉欹?”听到‘成亲没有’几个字,咱们的卢大县令两只耳朵马上就立了起来!但很可惜的是,尚老汉歼接下来的话,却让卢大县令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如果已经成亲了的话。”尚老汉歼笑眯眯的亲切说道:“那就把你的妻儿父母都接到广州来吧,本王在广州内城给她们拔一套房子,让她们安身,这么一来,你在云南那边也可以后顾无忧了。哈哈,哈哈哈哈……。”
“艹!搞了半天是想扣押老子的家眷当人质,更好的控制老子。”卢大县令大失所望,垂头丧气的答道:“多谢王爷关怀,但卑职至今尚未娶妻,父母也已在数年前双双过世,除了王爷和世子爷,还有在家乡看守老房旧宅的舅父之外,卑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哦,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尚老汉歼也失望起来,忍不住看了大儿子尚之信一眼,心说你小子办的什么事,不拿住这个卢一峰的父母妻儿当人质,怎么能放心把他安插在吴三桂那边当内线?
“父王,既然你如此关心卢一峰的婚事,也是这个奴才的福分。”尚之信明白汉歼老爸的心思,又想把卢大县令这个自己看好的人才逼到自己这边来,便说道:“那孩儿提议,父王不如在广州城中寻一个良家女子,为这个奴才定一门亲事,既奖励了这个奴才,也解决了他的终身大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好主意!”尚老汉歼鼓掌叫好,对儿子的提议十分赞同――握住了卢一峰的妻子家眷,也就不怕卢一峰在云贵那边耍花样了。可就在尚老汉歼正要琢磨让卢大县令祸害那家闺女时,门外忽然跑来一个王府侍卫,慌慌张张的拱手奏道:“禀王爷,大事不好了,小格格又向药王庵的主持提出要削发为尼,药王庵的主持慈堂师太不答应,小格格就不肯走,在那里哭,卑职们又不敢拉她,请王爷示下。”
“死丫头,怎么又来了?”尚老汉歼一听急了,他的儿女虽然足足有一百三十多人,其中也不乏尚之信、尚之孝和尚之节能才具出众之辈,但唯一疼爱的也就是这个善良孝顺的小女儿了。大急之下,尚老汉歼跳起来吼道:“快,马上到后花园里叫上十几个婆子,去把那个死丫头给老子架回来。顺便告诉那个药王庵的尼姑,她们要是敢让婉欹落发,老子就把她们统统抓到营里去当军记!”
“扎。”那侍卫打个千儿,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行了,父王,小妹你也该管管了。”尚之信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三天两头闹着要出家,咱们平南王府的脸都快被她给丢光了。要换成我的女儿敢这样,我马上就抽死她!”
“闭嘴!”尚老汉歼咆哮起来,“别的事老子可以不管,但婉欹的事老子一定得管,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头,就算你是老子的大儿子,老子也饶不了你!娘的,你们一百多个兄弟姐妹,那怕有一半象婉欹这么孝顺,老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随你吧,反正她的事我是懒得管。”尚之信懒洋洋的哼了一句。
“老子也不要你替她管!”尚老汉歼咆哮一句,又一脚踢开椅子,吼道:“来人,给老子备马,老子要亲自去药王庵把那个死丫头拉回来!”
“王爷,让卑职陪你去吧。”卢大县令当然不肯放弃和尚婉欹再次见面的机会,马上站起来自告奋勇。卢大县令又怕尚老汉歼不同意,便赶紧补充道:“王爷不要忘了,卑职上次说的笑话,可是把婉欹格格给逗乐了,卑职这次如果又能把格格逗高兴了,王爷也好劝她一些。”
“那好,你随老子来。”尚老汉歼也是病急乱投医,压根没留心到卢大县令的狼子野心,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惟有尚之信抬头看了看卢大县令,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却不作任何阻止。
当下尚老汉歼和卢大县令领着一队侍卫出府上马,风急火燎的赶往药王庵去阻止尚婉欹落发为尼,好在药王庵距离王府不算太远,就在广州外城的北门之外,尚老汉歼一行快马加鞭,倒也没花多少时间就赶到了已经被王府侍卫团团围困的药王庵前。只是其间少不得纵马过市,横冲直撞,惊得大人喊小孩哭,果子西瓜满地滚,笤帚簸箕满天飞,但只要没撞到人踩死人,咱们的卢大县令在良心上也就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了。
到得药王庵门口,尚老汉歼甩鞭下马,也不理会过来行礼的一干侍卫,几脚踢开他们就大步冲了进去,卢大县令紧紧跟上。进得药王庵大殿一看,果不其然,青衫素颜的尚婉欹果然正跪在一个老尼姑面前落泪,老尼姑则满头的大汗,正在拼命的摆手摇头,连连拒绝。旁边另外还有一大堆丫鬟、侍卫和庵里的尼姑,都在拼命的劝尚婉欹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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