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进到南京城后,黄焜贪财好色又狂妄自大的嘴脸立即暴露无遗,不仅在胖子军众将面前狂妄吹嘘夸大耿精忠军队的强大战斗力,暗示威胁胖子军将士,向卢胖子伸手要军粮要军饷,竟然还调戏无意中撞见的卢胖子未婚妻黄熙凤小辣椒——见小辣椒漂亮动人又年龄幼小,黄焜便以为小辣椒只是卢胖子行辕的丫鬟,自己身为耿王使者当然可以对她想干什么干什么,所以二话不说就伸手去摸小辣椒的嫩臀。
这么一来,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胖子军众将士终于爆发了,看到小辣椒惊叫嚎哭,卢胖子的彝族侄子安家荣第一个冲上去,一拳就砸掉了黄焜的三颗牙齿,高洪宸和胡同春三拳两脚又把黄焜揍得满地打滚,鬼哭狼嚎。那边小未婚妻被调戏的卢胖子也是忍无可忍,大吼下令,“给老子乱棍打出去!打出行辕!打出南京城!”
“大将军请息怒。”姚启圣赶紧劝道:“大将军,这个黄焜虽然无赖卑鄙,但是始终是我们友军的使者。”
“去他娘的友军使者!”卢胖子大吼着亲自抬腿,一脚踹在被洪熙官和肖二郎架住的黄焜肚子上,吼道:“滚回去告诉曾养姓,要联手反清复明,要军饷要军粮,另外派一个说人话的使者来!再派你这样的畜生当使者,别怪老子不给他面子,一刀砍了!打出去!”
“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鬼哭狼嚎的求喊声中,早已是遍体鳞伤的黄焜被卢胖子亲兵乱棍打走,但卢胖子还是余怒难消,艹起茶杯就砸到黄焜后脑勺上,心中恶狠狠说道:“反正迟早是要翻脸的,早些翻脸,老子还可以省点粮食军饷!和你们开了战,老子也有借口不向西面出兵!”
注:洪泽湖早在宋末元初便因为黄河改道形成了悬湖,明朝万历六年潘季训出任河漕总督,着手修补与加高加固高家堰时,记载说洪泽湖最高水位,已然高过地面十米以上。‘倒了高家堰,淮扬不见面’这句话,便是出自潘季训的《河防一览》一书记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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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胖子版冲冠一怒为红颜
“呜呜……,呜呜……,相公……,相公……,呜呜……,呜呜……。”
依偎在卢胖子的怀里,小辣椒哭得是梨花带雨,死去活来,稚气美丽的小脸蛋抽抽噎噎的哭成了一个小花猫,既让人觉得可爱,又让人觉得可怜。卢胖子也没了办法,只得当着大醋坛子缐虞儿的面,硬着头皮将小辣椒搂在怀里,在她耳边柔声安慰道:“乖,别哭了,这事不怪你,都是耿精忠那个使者人面兽心,与你无关,乖,别哭了。”
“可,可,可我被那个畜生……,那个了。”卢胖子劝了许久,小辣椒才抽抽噎噎着,可怜巴巴的问道:“相公,你会不会嫌弃熙凤,不要熙凤了?”
“胡说八道。”卢胖子苦笑起来,替小辣椒抹着眼泪说道:“你相公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你就是被他摸了一下腰,我就不要你了,可能吗?”
“真的?你发誓?”小辣椒抬起泪颜,紧张万分的问道。
“我发誓。”卢胖子无可奈何的举起一只手,很是严肃的说道:“只要我这个小心肝别再哭了,乖乖听话,我就一定继续要她。”
“相公你真好。”小辣椒终于放下心来,也终于破涕为笑,习惯姓的勾住卢胖子的肥脖子,在卢胖子的肥脸上啃了一口。这么一来,缐虞儿也终于忍无可忍了,悄悄恶狠狠的瞪了卢胖子一眼,将小辣椒从卢胖子怀里拉了出来,说道:“妹妹,别打扰相公了,我们先走,让相公和军师、少伯先生商量军国大事。”
小辣椒还算听缐虞儿的话,很老实的就从卢胖子肥腿上下来,缐虞儿又冲卢胖子板着脸喝道:“死胖子,熙凤妹妹这件事,不准你对耿精忠做半点让步!别说熙凤妹妹还是你没过门的妻子,就算她不是,只是你治下的一个普通百姓,耿精忠的人敢跑到你的地盘上这么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也是打你的脸,打我们广西云贵将士的脸,不给我们一个交代,耿精忠这个盟友我们不要也罢!”
“那是,那是。”卢胖子点头哈腰的说道:“夫人请放心,为夫马上就派使者去和耿精忠联系,要求他给我军一个交代,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缐虞儿冷哼一声,拉起小辣椒就往走,一边走还一边威胁道:“别想耍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死胖子的德行,为了什么利益可以什么气都咽下去!别的事我可以不管,熙凤妹妹这件事绝对不行,了不起就和耿精忠刀枪说话,我们还怕他了?就算王爷不打,我们广西军队打!”
软饭王卢胖子不断点头哈腰,连连答应,恭恭敬敬的亲自把陪嫁有军队班底的缐虞儿送出签押房,直到缐虞儿拉着黄熙凤走得看不见人影了,卢胖子才回到签押房中,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标准的诠释了一个软饭男的凄惨处境——老婆的饭,确实不是那么好吃啊。
“东家,这事可不好善后啊。”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王少伯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用刀枪说话,咱们的军队绝对不怕耿精忠那帮乌合之众,但是我军眼下大敌当前,满狗大兵压境,夏国相在外围虎视耽耽,内部又有云贵老人忠于王爷,只听王爷号令,又和耿精忠彻底翻了脸,我们的处境可就更加艰难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卢胖子愁眉苦脸的说道:“可当时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耿精忠那个使者黄焜禽兽不如到了那个地步,我不发作行吗?当时我如果还要忍让,背上王八乌龟的骂名还是轻的,耿精忠那边也会认为我软弱可欺,会更进一步的得寸进尺,对我们予取予夺,肆意欺凌。”
“没错,我赞成东家的看法,如果换了我没过门的老婆被人调戏,我也会和那个男人拼命!”朱方旦很是义愤填膺的附和——就好象他从来没调戏过别人妻子未婚妻一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耿精忠那边,可是有对我们开战的借口了。”谢栋迟疑着说道:“耿精忠本来就在垂涎我们的江南,只是顾忌盟友关系,不好撕破脸皮动手抢夺,现在我们把他的使者乱棍打出了南京城,他撕毁盟约动手开战,也就师出有名了。”
“谢大人,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朱方旦不服气的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把耿精忠的使者打出南京?还不是因为那个叫黄焜的畜生调戏东家没过门的妻子?是他的使者先做错,还能怪到我们头上?难道要我们对他耿精忠的使者卑躬屈膝,让他的人随便调戏侮辱我们大周将士的妻子女儿?”
“朱神医,如果耿精忠铁了心贪图我们的江南之地,那么他不会管谁先错谁后错。”谢栋无可奈何的说道:“对他来说,他只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我们把黄焜小儿乱棍打出南京城,就是他最好的开战借口。”
“要耿精忠立即动手和我们开战,倒是可能不大。”王少伯沉吟着说道:“毕竟耿精忠的军队之所以能够顺利打通与我们的陆路联系,不是靠他的武力,靠的是浙江满狗的主动退让,耿精忠北伐军在与浙江满狗的较量中,并没有占着太多上风。现在浙江满狗集中力量到了绍兴宁波,仍然威胁着耿精忠北伐军的侧翼,耿精忠和曾养姓再怎么蠢,也得掂量掂量和我们火并的后果,更得防着浙江满狗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说罢,王少伯又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启圣,问道:“姚军师,你和耿精忠军队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你认为耿精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们立即开战?”
姚启圣还是沉默,直到王少伯问第二遍,姚启圣才回过神来,忙道歉道:“少伯先生勿怪,学生刚才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一时走了神,没听到你的问话。”
“那姚先生又在考虑什么问题?”王少伯好奇问道。
“我在分析今天这件事,到底只是那个叫黄焜的狗贼个人行为,还是出自耿精忠或者曾养姓的授意?”姚启圣沉吟着说道:“如果只是黄焜小儿一时兽姓大发,色迷心窍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那么倒是好解决,派个使者向耿精忠说明情况,再互相赔礼道歉一下就行了,风波很容易就平息下去。但如果这个黄焜的行为,如果是来自耿精忠或者曾养姓的授意,故意让他激怒我军,那么事情就绝不会轻易平息下去了。”
被姚启圣这么一提醒,卢胖子和王少伯等人这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心说是啊,如果耿精忠和曾养姓是故意派这个口臭手臭的黄焜来激怒我们,那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耿精忠或者曾养姓也就肯定是在故意制造开战借口了,算准了我们绝对容忍不下这个人品卑劣的黄焜,逼我们主动动手,然后耿精忠军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撕毁盟约和我们开战。
盘算到这里,王少伯立即就点头说道:“姚军师言之有理,如果黄焜的所作所为真是出自耿精忠和曾养姓的授意,那么我们无论做出什么反应,事后怎么修补同盟关系,耿精忠都铁了心要和我们开战了,我们也必须得做好多线开战的准备了。”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我们还得提防另一个危险后果。”姚启圣眉头紧皱的说道:“耿精忠如果铁了心以此借口与我军开战,那么他必然会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先派使者到平西王爷面前告我们一状,一边要求王爷重惩东家,一边借口为黄焜报仇,出兵攻打我们。这么一来,本就对我们万分提防的王爷,还有胡国柱和夏国相,也很可能站在耿精忠一边,给东家的一顿臭骂也绝对少不了,再利用耿精忠来削弱我军,遏制大将军更进一步坐大。”
“有这个可能。”王少伯、谢栋和朱方旦纷纷点头,都相信以耿精忠的人品之卑劣,恶人先告状这样不要脸的事,绝对干得出来。谢栋又建议道:“三好兄,今天的事,我们应该立即原原本本的向王爷、胡国柱和夏国相奏明,告诉他们我们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动的手,先堵住他们的嘴。”
卢胖子点了点头,又忽然心头灵光一闪,忙问道:“谢兄,你最后那句话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
“三好兄,怎么了?”谢栋有些惊讶,忙答道:“我是请三好兄赶快向大周朝廷奏明实情,堵住他们的嘴,怎么?我这句话说错了?”
“堵住他们的嘴?堵住他们的嘴?”卢胖子喃喃重复了两句,盘算了片刻,忽然又一挥肥胳膊,兴奋说道:“有了!终于有办法了!耿精忠,好人啊!”
“东家,你怎么了?”王少伯和朱方旦等人都是大吃一惊,忙问道:“东家你有什么办法了?怎么还夸耿精忠是好人?”
“当然是有办法让夏国相滚回九江去了!”卢胖子笑容满面的说道:“不管耿精忠派来的这个使者,是故意激怒我们还是无意中激怒我们,都是帮了我们大忙啊,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想来江南抢饭吃的夏国相撵走啊!”
姚启圣和王少伯等人面面相觑,实在有些搞不懂卢胖子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构造,怎么谈论着耿精忠的南线威胁,会突然转到西线的夏国相身上。当下姚启圣忙说道:“大将军,那你打算怎么做?怎么把想来江南抢饭吃的夏国相撵走?”
兴奋之下,卢胖子难得在部下面前滔滔不绝起来,树起一根指头说道:“首先,这件事无论耿精忠是有心还是无意,将来会不会因此和我们开战,理都在我们这边,只要把事情说清楚,谁都不能指责我们有什么不对。”
“第二,夏国相目前还在彭泽一带,并不知道这件事的实情,耿精忠也很可能恶人先告状,先向王爷和胡国柱说我们的不是,指责我们污辱殴打他的使者。而夏国相呢,既不知道事件的真相,又恼恨我们没有出兵西进,接应于他,肯定会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大骂我们一顿。”
“第三,如果夏国相来信臭骂了我们,我们军队里那些知道事件真相的云贵老人会怎么看他?会不会认为他故意偏袒外人,欺负我们这些云贵骨肉?还会不会支持我军出兵西进,策应夏国相杀进江南?再然后,我们把事实真相向王爷向胡国柱一说明,王爷和胡国柱还好不好意思再派夏国相来接管江南,接管江南军队?还有我们的二王子,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大做文章,乘机把夏国相拉下东征主帅的宝座?”
“有这个可能。”姚启圣点头,认同道:“夏国相一直在催促我们出兵西进接应他,我们一直没听他的命令,肯定是早就对我们憋了一肚子的气,又被假消息蒙蔽,肯定会寄书臭骂大将军,而我们军队里的云贵老人又知道真相,看到夏国相颠倒黑白偏袒外人,绝对会个个义愤填膺,对夏国相万分不满,绝不会再支持夏国相接管江南。事后真相暴光,夏国相颜面扫地,失去江南军心,王爷和胡国柱也得考虑换人东征了。”
“只是力度太小了,见效也太慢了。”王少伯叹息道:“黄焜今天才被我们打出南京,等他回到浙江再回到福建,耿精忠再到王爷面前恶人告状,来回折腾下来,起码一个多月就过去了。”
“力度不够,我们可以加一把火,见效太慢,我们也可以帮耿精忠提前一下时间。”卢胖子一挥手,吩咐道:“少伯,你的文笔最好,你马上替我写一封信给夏国相,告诉他,因为耿精忠小儿的使者蛮横无礼,欺凌我军,我不堪受辱,决定再次出兵浙江,联合台湾军队向耿精忠开战!”
“东家,你疯了?”王少伯吓了一大跳,“现在我们大周军队和耿精忠是同盟关系,你联合郑经向耿精忠开战,破坏三王盟约,不是找死么?”
“不是找死,是找骂。”卢胖子冷笑道:“记住,在书信上,一定不能提到耿精忠使者调戏我没过门妻子这件事,只能一口咬定耿精忠使者横蛮无礼,含糊的说耿精忠使者欺凌我军家眷,让夏国相回信臭骂我一顿。”
“高明,等骗到夏国相的这封回信,大将军你再把真相一公布,也就占尽道义上风了。”姚启圣鼓掌道:“到时候即便大将军公然上书王爷抗议,拒绝接受夏国相管辖,也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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