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海额头上的冷汗更是淋漓,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心里只是惨叫完了,肯定是那两个侍卫监军,已经把情况添油加醋的全部捅到主子面前了!而旁边的螨清众重臣也是个个面露不屑,暗骂岳乐和图海人品卑劣,自己打不了胜仗不说,还抢别人的功劳,甚至还污蔑真正的有功之臣!
“皇上,你也别太苛责安王爷和图海,他们也有道理。”孝庄老妖婆终于开口,为图海开脱道:“自古以来,统兵第一法则就是军令如山,如果不服从主帅调遣,擅自更改作战计划,那怕是打胜了也必须受罚。大清崇德元年(1636年),英亲王阿济格突破居庸关,连下前明十二城,俘获人畜十几万,为大清立下盖世奇功,但就是因为他撤兵时大意轻敌,将辎重俘虏全部留在了后队,虽然侥幸没有遭到明军的劫杀,回到盛京时,照样遭到了我大清太宗皇帝的责罚。”
“英亲王是没有执行太宗皇帝的正确军略,彰泰却是没有执行岳乐的错误军略。”康麻子也不去看孝庄老妖婆,只是冷冷说道:“所以,就算彰爱卿也有错,应该责罚,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岳乐根本不配继续担任这个南征主帅!”
康麻子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孝庄老妖婆也是脸色一变,沙哑着嗓子问道:“皇上,既然你认为岳乐不配继续担任这个南征主帅,那谁配呢?难道是彰泰?”
“彰爱卿确实是一个合适人选,可惜太年轻了一些,威望还稍嫌不足,况且江南战场的西线,也需要一个象他这样勇谋兼备的大将坐镇,不能轻离。”康麻子板着麻脸答道:“唯一有资格担任南征主帅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朕!”
“皇上,你又想御驾亲征了?”孝庄也板起了脸,问道:“难道皇上没有考虑过,你御驾亲征一旦稍有闪失,后果如何?”
“祖母是不是忘记了?”康麻子终于回过头来,凝视着孝庄问道:“一个多月前的二月二十三,就在这养心殿里,祖母你要儿皇再给岳乐一个月时间,如果三月二十三前岳乐再拿不出让儿皇满意的战绩,那么不管儿皇如何处置岳乐,祖母都不再阻挠?”
“是说过这样的话。”孝庄老妖婆点头,又说道:“可哀家也没有答应过,如果岳乐没有拿出让皇上满意的战绩,哀家就不再阻止皇上你御驾亲征啊?”
康麻子语塞,这才发现上了老歼巨滑祖母的大当,当时没有逼着她把话说死。而在场的螨清众臣听到孝庄老妖婆和康麻子的对答,难免个个都是面如土色,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昔曰相依为命的孝庄和康麻子祖孙,竟然也有针锋相对的一天。
“很好,祖母当初确实是没说过这样的话,儿皇也承认。”康麻子也是豁了出去,点点头后,康麻子又忽然提高声音问道:“那么儿皇请问祖母,如果儿皇不去御驾亲征夺回江南,继续让岳乐在那里劳师糜饷,浪费粮草,那么两月后,儿皇从那里拿出粮草来供给前线将士?从那里变出银子来发给将士军饷?半年后,儿皇又从那里变出两千三百四十万两纹银,偿还向大清百姓的借债?”
“很简单,都有办法解决。”孝庄老妖婆的声音更是冰冷,冷冷说道:“皇上你向百姓的借贷,可以先还利息五百四十万两;岳乐的十二万大军可以撤兵,可以汰弱存强裁减老弱士兵,缩减军队规模。这么一来,不仅可以节约出巨大的军饷开支,大清朝廷也不用承担粮草运输的庞大消耗,也不用加发军队行粮,完全有可能撑过这个难关。”
“那朕的江南呢?朕的江南怎么办?”康麻子的麻眼里开始喷火,问道:“那朕的江南财富重地,是不是就这么双手送给卢一峰狗贼?送给那个连秀才都没本事考上的云南蛮子?让他吃饱了养肥了,好有力气来打我?好有力气来杀我们爱新觉罗、赫舍里、钮钴禄和佟佳氏四姓?”
“自然有人会替皇上你去收拾卢一峰狗贼。”孝庄老妖婆的声音依然平静,不动声色的说道:“哀家可以向皇上担保,如果皇上放弃立即剿平卢一峰狗贼的方略,让大清军队暂时退回长江以北,那么一个月之内,卢一峰狗贼不是人头落地,就是和吴三桂老贼刀兵相见,自相残杀。到了那时候,皇上你也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大展拳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麻子忽然仰天狂笑起来,还笑得无比的癫狂和疯狂,就好象听到了这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听到这笑声,又看到康麻子麻脸上的癫狂和狰狞表情,螨清众臣无不是心惊肉跳,汗出如浆,始终没有恩典起身的图海和周培公更是额头进紧贴地面,紧张得心脏几乎蹦出胸膛。
“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皇阿玛,大清的列祖列宗们,你们都听到了吧?”狂笑着,康麻子忽然又歇斯底里的疯狂大叫道:“你们都听到了吧?我们大清的太皇太后老祖宗,要把你们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土地,双手奉送给我们大清的奴才汉蛮子了!而且还不是只送一点土地,是送出江南,是送出整个长江之南!”
“皇上!”大殿里哀号着跪倒一片,不管是螨清重臣还是太监宫女,全都是飞快跪倒。惟有孝庄老妖婆纹丝不动,还凝视着康麻子淡淡说道:“如果大清的列祖列宗和你的皇阿玛泉下有知,他们也一定会赞成我这么做——因为他们清楚,只有这么做,才是我们大清的唯一生机。”
“好,好,大清的劣祖劣宗和皇阿玛一定会支持祖母你这么做了,太会了。”康麻子继续狂笑,“大清劣祖劣宗们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花花江山,被祖母你一句话就送了人,送了大清家奴,太会支持祖母你这么做了,太会了。”
“皇上,请冷静。”跪在孝庄老妖婆旁边的苏麻喇姑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请冷静,老祖宗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大清的江山……。”
“闭嘴!”康麻子狂吼一声,麻眼里怒火熊熊,拍着桌子大吼道:“朕之前就是因为听了你们的,大清江山才变成了这样!朕要是再听你们的,大清江山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苏麻喇姑也不敢说话了,孝庄却忽然站了起来,走到康麻子面前,举起右手狠狠一记耳光抽在康麻子脸上,“啪”的一声抽得康麻子的麻脸开花,指印红肿!也惊得在场众人个个魂飞魄散,呆若木鸡,更惊得康麻子就此楞住,说什么也没想到一想慈祥和蔼的祖母,会动手来打自己。
“哀家这一巴掌,是替大清列祖列宗抽你的。”孝庄老妖婆冷冷说道:“抽醒你的头脑,也救你的命,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就了不起了?如果不是哀家这些年来为你出生入死,忍羞含辱,你这个皇帝还能当到今天?”
“你以为你是皇帝,在战场上你就是卢一峰的对手了?哀家可以告诉你,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吴三桂老贼,现在也不敢担保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就一定能打败卢一峰狗贼!他现在唯一的胜算,是卢一峰狗贼队伍里的平西王府老人,那些人不敢和吴三桂老贼开战!你去和卢一峰狗贼决战,哀家担保你会输得连骨头都找不到!”
“你以为大清能撑到今天,靠的是你那个愚蠢全面进剿方略?你不要说梦话了,你能撑到今天,一是因为卢一峰狗贼羽翼未丰,二是以为吴三桂老贼忽然病倒,你走了狗屎运!你如果连这点运气都想放弃,都不想抓住,坚持要自己送上门去给卢一峰狗贼宰割,那你才是真的死定了,大清才真是完了!”
把康麻子骂得狗血淋头后,孝庄老妖婆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书信,放在康麻子的伪龙案上,斜瞟着康麻子,冷冷说道:“这封信是吴三桂老贼给哀家的书信,他已经答应了哀家的苦求,决定与你划长江、汉水和潼关为界,暂时停战,同时为了证明他的和谈诚意,他已经下令撤回了攻打潼关的军队。哀家可以告诉你,吴三桂老贼这一次不是在耍花招,他也发现了卢一峰狗贼的危险之处,准备先解决内部隐患,然后再图谋天下,所以你大可以放心大胆的和他和谈。”
说到这,孝庄老妖婆顿了一顿,平息一下胸中怒火,然后才淡淡说道:“所以,皇上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和吴三桂老贼停战,让出长江以南保存力量,让吴三桂老贼和卢一峰狗贼去自相残杀,你坐收渔利。二是你坚持己见,率军亲征——不过,你得踏着哀家的尸体走出这燕京城!”
说罢,孝庄也不再搭理康麻子,抬步就往养心殿外走,苏麻喇姑和李引证赶紧冲上去搀扶时,孝庄老妖婆忽然又转向殿中的螨清众臣喝道:“你们这些奴才,如果你们不希望你们的主子惨死,也不希望我们大清江山就此葬送,那就多劝劝你们的主子!不要让他犯糊涂,不要让他白白惨死!”
“哀家,求你们了……。”言未毕,素来端庄稳重的孝庄老妖婆,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泣不成声,洒泪而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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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各施手段
(ps:五月了,罗嗦一遍,求订阅,求月票,求打赏。)孝庄老妖婆走了许久,养心殿里始终都是鸦雀无声,安静得彼此都能对方的心跳声,康麻子也是呆站在伪龙椅旁边一动不动,麻脸上表情茫然,仿佛还沉浸在头一次被祖母殴打的震惊中,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他那双焦黄色的麻眼之中,不断闪现出复杂的光芒,愤怒,屈辱,疑惑,羞惭,迷茫,应有尽有。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康麻子终于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孝庄留下的那封书信,又颤抖着抽出信笺,展开细看。偷看到这个情景,养心殿里的众多螨清重臣赶紧又纷纷把头低下,提心吊胆的等待康麻子下一步反应,幡然醒悟,或者更进一步的大发雷霆。
又不知道过了许久,康麻子的声音终于在安静得让人差点发疯的养心殿中响起,沙哑而又无力的说道:“你们,都跪安吧,这事,让朕再想想。”
“遮,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螨清众臣如蒙大赦,赶紧一起磕头答应,然后赶紧爬了起来,不顾双膝已然跪得麻木,小心翼翼而又悄然无声的快步走出养心殿,直到走出了养心门,呼吸到了燕京夜晚那干冷的空气,螨清众臣才一起松了口气,恍然如感隔世。
在侍卫引领下一言不发的出了西华门后,螨清众臣分为三派散去,一派以索额图为首,一派以明珠为首,余下的则是没有加入这两个帮派的中立官员,图海久离中枢,又和明珠、索额图都没有深交,周培公也是如此,所以一对好基友自然走在了一起,还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想不到啊。”直到马车开始行驶,周围没有了外人,图海才叹了口气,低声喃喃道:“想不到皇上的姓子,会固执到这地步,也没想到老祖宗,竟然会……。”
说到这,图海即便是低声嘀咕都不敢嘀咕下去,周培公则背靠着马车座椅一言不发,似乎若有所思。图海犹豫了一下后,这才低声问道:“培公,以你之见,皇上会改变主意吗?太皇太后老祖宗的妙策,能有机会实施吗?”
周培公继续沉默,半晌后才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难说。主子的姓格太要强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太皇太后老祖宗……,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过还好,从主子到了最后都没有发作出来这点看,主子很可能还是已经动心了,只是还在犹豫,面子上也挂不住,所以暂时下定不了这个决心。”
“那主子最终能不能采纳老祖宗的方略呢?”图海追问道。
“这个……。”周培公又迟疑了一下,这才答道:“目前还不能肯定,现在主子还在犹豫,究竟是否改变全面进剿的平叛方略,恐怕主子必须得花上一些时间权衡利弊,短时间内难有结果。”
“希望主子能够幡然醒悟。”图海又长叹了一声,喃喃说道:“现在的局势,我们大清如果再继续全面进剿下去,那就是自寻死路,只有转攻为守,这样或许还有一点希望,大清的生死存亡,也已经在主子的一念之间了。”
“关于这点,恩相大可以放心。”周培公微笑说道:“其实刚才在养心殿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出了一个法子,绝对可以说服主子回心转意,采纳老祖宗的方略,只是时机未到,暂时没有提出来而已。先让主子冷静两天,然后我就可以动手了。”
“什么好法子?需要我帮忙吗?”图海惊喜的问道。
“恩相了解前方敌情,有你帮腔当然最好。”周培公微微一笑,凑在图海的耳边低声嘀咕道:“奴才打算建议主子……,然后主子就一定采纳太皇太后老祖宗的方略了。”
“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图海一挥拳头,又是欢喜又是钦佩的说道:“培公果然不愧是我大清活诸葛,八旗小张良!这么绝的法子,我就是打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来啊!”
“恩相过奖了,如果没有老祖宗打下的基础,奴才这法子也未必就能改变主子的心意。”周培公谦虚的笑了笑,又得意万分的自言自语说道:“卢一峰小儿,这一次,我要你把之前欠我的,欠恩相的,欠我们大清的,一股脑全部吐出来!”
图海狞笑着点头,对周培公的话深有同感,忽然又一拍瘸腿,懊恼道:“可惜!可惜四格格不知道为什么失踪了,不然的话,就凭培公你这个妙计,四格格今天晚上就一定得好好感谢你!我也能跟着沾不少的光!”
“是啊,我也在想念四格格的温柔多情了。”周培公同样感慨,忽然又压低声音银笑道:“说到这个,恩相要不今天晚上到学生那里下榻吧?学生从陕甘和山西弄来了几个女人,虽然床上功夫没有四格格好,可姿色都不在四格格之下噢。”
“是吗?”图海也是银笑,“反正我那个家回不回都一样,今天晚上就到你那里去,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个人一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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