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换一块汗巾吧,你的手帕已经湿透了。”肖二郎十分乖巧的送上一块汗巾,又谄媚的说道:“这块汗巾,小的是用冷水淋过的,少爷赶快擦把脸。”
“好,好,还是二郎你聪明啊。”卢大县令连声夸奖,抢过冰汗巾往肥脸上狠擦起来,痛苦了半个白天的表情终于也轻松了许多。
“少爷,搞定了什么?”乘着卢大县令心情转好的机会,一向八卦好奇的肖二郎迫不及待问道:“离开广州八天了,这眼看就要到潮州府了,少爷你把小格格搞定了没有?小的们可还等着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啊。”
“你小子又来了!”卢大县令忍无可忍,顺手把汗巾砸在肖二郎阿谀的脸上。不过出了这口气之后,卢大县令很快又泄了气,忍不住低声抱怨道:“搞定个屁!这八天来,我总共才和她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我问她要休息,她说嗯;第二话我我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饭,她说不吃;第三句话在海丰,我邀请她到盐场旁边去欣赏海景,她说呸!就这三句,多一个字都没有。”
“什么?这么说来,这八天里,小格格总共只对少爷你说了三句话四个字了?”肖二郎满脸的不可思议,心说少爷勾搭女人的本事怎么变得这么差了?以前在大理府的时候,少爷勾搭有夫之妇,那可是战无不胜,无往不利啊。
“没办法,女孩子脸皮薄嘛。”卢大县令毫无廉耻的哼哼道:“明明心里已经死心塌地的爱上我了,就是害羞,不敢表露出来。”
“少爷,你真这么肯定?”肖二郎苦笑着追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
卢大县令肥脸一沉,正要喝问肖二郎这话什么意思,前面回来一个广东士兵,向卢大县令禀报道:“卢大人,李将军请你过去一趟,有事要和你商量。”
“知道了。”卢大县令顺口答应,又回头瞪了肖二郎一眼,骂了一句,“回来找你算帐。”这才拍马追了上去。
拍马追上走在前面的李天植,刚一见面,李天植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卢大人,再往前走十里,就是潮州府的澄海县城了,去京城的官道不经过潮州府城,所以潮州知府傅弘烈和参将杨国泰等人赶到了澄海城,准备在这里迎接小格格。刚才我们的斥候来报,这些人已经在南门外等着了。”
“哦,好的。”卢大县令笑着说道:“李将军的意思是不是让我们走快一点,别让傅大人他们等急了?没关系,你让队伍加快速度就是了,我也叫那些兔崽子们走快点,耽搁不了你的行军。”
“卢大人,如果是这样的小事,我就不会把你请来这里了。”李天植表情严肃,又向左右使个眼色,左右士兵会意散开,留下李天植和卢大县令并骑共行,单独谈话。直到这个时候,李天植才压低声音说道:“卢大人,有件事告诉你,你可千万要冷静,千万别叫嚷出来――世子爷之所以派末将保护小格格去京城,是因为世子爷收到准确线报,有人企图对小格格不利。”
“果然被我料中了,尚之信果然早就清楚有人在打婉欹的主意。”卢大县令心下一沉,佯作惊讶的问道:“有这事?李将军,你有没有弄错?小格格这么温柔和蔼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人故意针对她?”
“详细情况,我实在不方便告诉你,但消息十有**不假。”李天植摇摇头,又低声说道:“卢大人,不瞒你说,我也是这几天仔细观察了你,发现你确实是一位很尽忠职守的大人,按王爷的命令仔细保护小格格,这才敢告诉你这些事情,也才敢向卢大人你拜托一件事。”
“李将军请说,下官一定尽力而为。”卢大县令郑重答道。
“卢大人,如果在潮州府境内,小格格遇到什么危险。”李天植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那拜托你立即带着小格格逃走,不用管我,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小格格。我知道你的家丁对你都很忠心,中间还有几个好手,你应该能办到,拜托了。”
“这话什么意思?”卢大县令大吃一惊。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李天植表情痛苦的摇摇头,又低声说道:“总之卢大人,一切都拜托你了,遇到危险后,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小格格。……包括,我手下的人。”
卢大县令张口结舌,已然明白了李天植话中的弦外之音,震惊过后,卢大县令压低声音问道:“李将军,你这么做,将来就不怕无法交代?”
李天植沉默,半晌才低声说道:“我十二岁时就没了父母,是在平西王爷家中长大的,王爷一家人,就是我的亲人。王爷的儿女中,小格格心地最好,从王爷和世子刀下,不知救了多少人命,其中,就包括不少我的手足兄弟,我不能……恩将仇报。”
这回换卢大县令沉默了,李天植则又轻声说了一句,“拜托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经我允许就接近小格格的马车,你最好带着可靠的人一直守在小格格身边。”说罢,李天植拍马,头也不回的跑离了卢大县令的身边。
“尚家兄弟,你们可真够心狠手辣啊。”卢大县令心中暗叹一句,又在心底补充一句,“不行,我还是心太软,这世道就是这样,修桥铺路无尸骸,杀人放火金腰带!我要想推翻满清,驱逐鞑虏,就一定要向尚家兄弟的心狠手辣学习,心肠要比他们还狠,手段要比他们更毒!”
………………
咬牙切齿的给自己打足了气,卢大县令很快召来家丁走狗,让他们跟在尚婉欹的马车背后行进,又特别交代了让肖二郎等四大狗腿子随时跟在自己身边,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擅自离开,以免事发突然时找不到走狗。不过这次卢大县令多少有了点自知之明,得到李天植允许可以随意接近尚婉欹的马车,竟然没有乘机凑到尚婉欹面前的去泡拗泡马子,而是老老实实跟在尚婉欹的马车吃灰喝沙,倒也让肖二郎等狗腿子吃惊了一把。
“卢大人,格格要问你话。”出乎意料的是,正在想着心事的卢大县令没去招惹尚婉欹,尚婉欹的贴身丫鬟叫什么秋月的反倒从马车窗中探出头来,向卢大县令招手说道:“卢大人,你到窗户这边来,格格有话问你。”
“咦?小丫头终于忍不住春心荡漾了?”卢大县令心中一喜,赶紧放下心事拍马上前,凑到窗户面前问道:“郡主娘娘,有什么吩咐?”
尚婉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神色,端坐在车厢中一动不动,仅是用俏丽的侧脸对着卢大县令,冷冷问道:“谁叫你跟到我马车背后来的?我好象让李天植下过命令,只准你跟在我的队伍背后,不许接近我的马车。”
“死丫头,明明想找借口和我说话,还装什么蒜?”卢大县令恬不知耻的心中暗笑,脸上赔笑答道:“回郡主娘娘,是李将军让下官跟在你的马车背后的,李将军说,这潮州府民不聊生,盗贼横行,怕路上突然闯出什么盗贼,惊吓了郡主你,所以才让小的跟在你的马车背后,随时准备着保护你。”
“你骗谁?”尚婉欹忽然冷笑起来,说道:“潮州知府傅弘烈傅大人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他是广东最有名的傅青天,爱民如子,断案如神,把潮州治理得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潮州百姓不知有多少户人家给他供得有长生牌位,他的治下那来的盗贼横行,民不聊生?”
“是,是,是。”卢大县令也知道傅弘烈在广东的官声极好,忙附和道:“郡主说得是,下官将来回到曲靖上任之后,一定向傅大人好好学习,把曲靖县也治理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请娘娘放心,下官一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
“你怎么治理曲靖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吩咐你做什么。”尚婉欹扭开脸说道:“我只是让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好心没好报的卢大县令哭丧起了脸。
“我讨厌胖子。”尚婉欹冷冷回答一句,车厢窗户的窗帘也飞快被丫鬟放了下来。
“我真有那么胖得天妒人厌吗?”卢大胖子委屈的想,“我还不到两百斤,换成在二十一世纪,应该还算一个英俊潇洒而又苗条健美的帅哥吧?最起码,我怎么都比二十一世纪那个自称叫什么吴老狼的、成天抽着两块五一包劣质香烟码字的胖子五流写手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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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伪君子(下)
(ps:今曰两更,第二更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新人难混,请各位朋友支持纯洁狼冲榜。)
踏着被卢大胖子踩得吱吱作响的木桥渡过韩江河,以出产荔枝和紫菜闻名的澄海古城就出现在了卢大胖子和尚婉欹一行的面前。同时出现在卢大胖子和尚婉欹面前的,当然还有潮州知府傅弘烈和潮州参将杨国泰等等等等大大小小的潮州文武官员。
和传说中一样,跪在最前面、身着从四品官服的潮州知府确实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英伟男子,三十来岁的年纪,身材适中四肢修长,国字脸棱角分明,线条硬朗,两撇八字胡修剪得整整齐齐,显得十分精神,一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目光炯炯有神,顾盼扫视间,仿佛能够直入心底――咱们的大县令卢大胖子和他比起来,其实就有点不太引人注目了。
更让卢大胖子愤怒的是,当傅弘烈到尚婉欹车前打千行礼时,一天到晚都懒得动弹更懒得和卢大胖子说话的尚婉欹,竟然在没有任何人招呼的情况下主动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还向傅弘烈还了一礼。
“傅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尚婉欹努力挤出一点点笑容,向傅弘烈福了一福,说道:“你是朝廷命官,又是朝野皆知的大清官,小女不过是一个未受封号的普通女子,怎敢当傅大人如此大礼?还有各位大人和各位将军,也都快快请起。”
“臭丫头,在我面前怎么没那么多话?”卢大胖子忽然察觉到了一点危机感,暗骂一句之后赶紧上前,向傅弘烈拱手说道:“下官曲靖知县卢一峰,拜见知府大人。――不知知府大人贵庚,有几位妻妾?”
“卢一峰,天下有你这样拜见上官的?”潮州参将杨国泰跳出来怒喝问道:“刚一见面,就打听傅大人有几位妻妾,你什么意思?”
“算了,卢大人或许只是开一个不太恰当的玩笑。”傅弘烈爽朗一笑,挥手斥退杨国泰,向卢大胖子拱手说道:“其实告诉卢大人也没什么,本府今年三十有二,家中只有糟糠之妻一位,家贫未曾纳妾。”
“听到没有?这小子已经有老婆了。”卢大胖子得意洋洋的扭头去看尚婉欹,却见尚婉欹神情冰冷,对自己还是那么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官场上例行的互相见礼和互相虚伪客套后,傅弘烈开始邀请尚婉欹一行入城了,说是在澄海城中向一个富商借了花园,以供尚婉欹住宿,又特别向李天植叮嘱道:“李将军,澄海城小民贫,下官恳请将军务必要约束好部下,不要放任他们搔扰百姓,否则的话,下官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傅大人,你这话对别人说去吧。”尚之信派系出身的李天植对傅弘烈也没什么好声气,冷哼说道:“我李天植的部下,什么时候搔扰过百姓?”
“李将军,傅大人说的是正理,你是得约束好部下。”尚婉欹大概是故意气卢大胖子一样,竟然还给傅弘烈帮腔道:“如果放任不管,惊扰了澄海百姓,那就是我的罪孽了。”
“末将遵命。”李天植无可奈何的抱拳答应,又回头从下属怒气冲冲的吼道:“传令下去,进城之后,士兵严禁搔扰百姓,如有违抗,休怪本将军军法无情!”
“遵命。”广东众将士齐声答应,尚婉欹这才重新上车,在傅弘烈的亲自引领下赶往行轩下塌,也是直到此刻,卢大胖子才惊讶的发现,堂堂潮州知府傅弘烈竟然连一顶的轿子都没有,给尚婉欹领路都是步行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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