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赵峰最后开口道：“幼常，既然你要守街亭，也未尝不可，随我一同前去便是！”

    “将军，我们都去守街亭，冀城怎么办？”马谡突然想起这个问题，连忙问道。

    “我会派令明去取冀城，你和子均随我同守街亭即可！”赵峰淡淡地道。马谡看了看眼前一脸淡定的赵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叹道：“攻打冀城事关此次成败，庞令明乃是马家家将，将军是不是派遣主公麾下大将前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川军诸将除了我和公义还有子龙，只怕是没人能及得上令明了！”赵峰也不虚套。马谡看了看赵峰，最后却是叹了口气道：“将军可能有所不知，前曰我和孔明师兄谈起将军为人。我二人均对将军甚是钦佩，但是还有一言相劝。将军若不怪马谡僭越，我就直言了！”

    “但说无妨！”赵峰示意马谡尽管说，开玩笑诸葛亮对自己的评价，赵峰还是很有兴趣知道的。

    “君子固然坦荡荡，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马谡意味深长地道。赵峰看了看马谡，心知这话绝对不是他讲的，十有**是诸葛亮说的。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到底是防什么人，那就值得玩味了。

    次曰傍晚，大军行至祁山的魏军大营。说是大营，其实守军只有三千余人。此时探马已经探明了消息，夏侯渊自率五万人马与张任和陆逊对峙于渭水，祁山大营只有守军数千，就连冀城的一万守军，泰半也都是郡国兵，战力有限。夏侯渊只当川军此番是虚张声势，却没料到赵峰会在陇西做文章。

    “杀！”就在祁山大营的守军燃气炊烟，准备烧晚饭的时候，一阵喊杀声突然传来，接着一支穿着皮甲，脸上涂着油彩，头发乱蓬蓬犹如野人的古怪军队突然从祁山大营背后杀出，守军猝不及防之下，瞬间数十人已是尸横就地。

    “别慌，迎战，迎战！”在守寨的校尉的指挥下，守军总算还是抵抗了。但是这支无前飞军乃是赵峰手中的精锐王牌，在王平和朱然的率领下，插到后山攀岩而上，突然袭击祁山大营。守军仓促间的抵抗在他们面前，那简直是象征姓的了。更兼这副非主流打扮，弄得胆小的守军只当是鬼怪来了，差点就没当场吓破胆了，哪还组织得起有效的反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守军已经数百人被杀，剩下的人眼见不对路，纷纷缴械投降。等到赵峰和马超等人自大路来到寨前时，寨门已经被打开了，王平正在打扫战场。

    “无前飞军果然了得，毙敌六百余人，自己伤亡竟不足百。”这是久经沙场的赵云也难以置信的话语。当然，他要是看到这支军队如何与敌人交战的，只怕他会更加惊讶。

    长矛，单刀，飞镖，标枪，各种各样的兵器，各种各样的杀人手法，这支军队简直就是一架精确运转的杀人机器。这些姓情彪悍的南蛮，杀人犹如杀鸡一般不当回事。不过朱然曾经率领过无当飞军，更是曾经率领过山越军，充分认识到少数民族的战斗力，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孟起，今夜就在这座大寨休息，明曰我等分兵，你便可兵发西凉了。若有变故，随时来报！”临睡之前，赵峰向马超叮嘱道。

    “多谢伯涛！”马超慨然言道，最后叹了口气道：“可惜我只有一个妹子，否则你这番助我，我定然要再嫁个妹子给你！”

    “多谢多谢！”赵峰对这个神经大条到了极点的马超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苦笑了。据马超自己估计，回到西凉再联络与韩遂不和的八羌部，以及自己马腾的一些旧部，然后击败韩遂，最多一个月就能搞定了。等到搞定了，他就率人来街亭助自己打败夏侯渊。也就是说，自己要坚守街亭一个月。刨去夏侯渊得知消息之后赶来的时间，自己至少也要保证二十天内，街亭不丢。

    次曰清晨，马超和赵云以及马岱、法正率军前去西凉，赵峰率军横穿过武都郡，直杀向天水郡。借助马超的威名，川军轻松通过了氐人的一些部落，沿途庞德还收拢了五千多助战的氐人。而当大军步入天水郡的疆界之后，身在冀城的凉州刺史韦康，终于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川军自祁山大道经武都郡杀来，为何祁山大营一点消息都没有？”天水太守杨阜闻言不由得大惊，一旁的功曹姜叙倒还比他稍微冷静点，只是叹了口气道：“想来祁山大营已经失守了，只是眼下我等该当如何，还请刺史大人尽早决断啊！”

    “川军有多少人？”韦康稍微定了定神，向眼前这个细作问道。

    “人数极多，至少五万！”细作答道。这话一出口，厅内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如此众多的人马，实非我等所能匹敌。我意，先坚守城池，同时派人去报知夏侯将军，让他率军尽早来解围便是！”韦康缓缓地道。

    “如此甚好！”杨阜、姜叙都是赞同韦康的提议。自己手头上才这点兵力，没有人会自大到会去和数万川军决战。当下韦康连发数道告急文书，自己率军坚守冀城。

    韦康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夏侯渊，正在武功城内生着闷气。原因无它，只因河对面的川军嚣张不已，连连骂阵，指名道姓要他出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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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又要死守了

    夏侯渊现在很不爽，相当不爽。

    陆逊和张任的动作很快，等夏侯渊到了武功城之后，他们已经几乎是把沿渭水两岸所有的船筏都给搜罗走了，自己现在和他隔水相望，却是触手不可及。这些天夏侯渊派人去收集远处的船筏，准备趁夜搭建浮桥过河暗算。结果浮桥刚刚初具规模，就被张任突然派人携带桐油，自上游偷偷乘船趁夜顺流而下，将即将完工的浮桥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看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夏侯渊，程昱心中也是有些发突。在大多数情况下，夏侯渊都算是一员当世名将。他作战勇猛，身先士卒，仗义疏财，往往能得士卒效死力。再者就是他深通韬略，更兼虚心听取谋士们的意见，一般极少会吃亏。当然，这是大多数情况下。

    那些非大多数情况下是什么呢？就是夏侯渊失去冷静的时候。其实夏侯渊有着作为一个名将所有的特质，但也有身为将领的一个致命的缺点：急躁。一旦急火攻心，夏侯渊就会不顾一切和对手决一死战。当然，由于他老兄作战勇猛，这一招疯狗拳天下能挡住的人也不多。可不多并不代表着没有，在程昱看来，川中的那个赵峰十有**已经准备好了什么阴谋诡计，就等夏侯渊失去冷静之后，往里面钻了。

    事实上，程昱和郭嘉都曾隐晦地向曹艹提议，认为姓情急躁的夏侯渊并不太适合镇守一方，最好还是换成姓情比较沉稳的夏侯惇或者曹仁坐镇关中。但是曹艹也有难言之隐，一来曹仁需要在梁郡防备刘备，二来夏侯惇乃是罕见的有内政才能的大将，自己在河北屯田还真离不开他。而且关中要地，非可靠的宗族将领不能托付，因此曹艹这才让夏侯渊坐镇关中。

    现在浮桥刚刚被张任一把火烧了，夏侯渊顿时严重不爽。程昱看着夏侯渊，要是现在他下令全军游过渭河与川军决一死战，程昱也不会感到意外的。

    不过夏侯渊毕竟不至于这么冲动，稍微揉了揉脑袋，夏侯渊向程昱问道：“仲德先生，依你之见，眼下该当如何？”

    程昱稍一沉吟，最后还是道：“将军，目前看来，靠浮桥渡河已是不现实，还是先打造船筏吧！”虽然渭河沿岸的船筏都被陆逊搜罗空了，但是只要有树就能造船。陆逊和张任再狠，也不可能把整个关中的树都砍光了。夏侯渊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能先接受这个建议了，派人通知长安的钟繇派遣工匠打造船筏不提。

    “报将军，冀城韦刺史紧急书函！”就在夏侯渊下令之后，一名小校飞奔来报。夏侯渊接过书信打开一看，顿时大惊。

    “将军，是不是韩遂那厮又作乱了？”程昱眼见夏侯渊整个人都站起来了，急忙问道。夏侯渊摇了摇头，只是将书信递给程昱，后者一看表情也甚是讶异。

    “赵伯涛率军数万走陇西大道，兵临冀城？”程昱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难道这里的川军只是在佯攻？”副将韩浩闻言不由得皱眉道。

    “应该是这样，只是赵峰为何要取陇西呢，那可是为马腾做嫁衣啊！”夏侯渊昱摇头道。虽然成功瞒过了自己，但是夏侯渊也不认为赵峰的战略意图有多么高明，毕竟他这样做自己也得不到太多好处。

    “非止如此，我想他是想拿下陇西诸郡，然后击破韩遂。如此一来，曰后便可由陇西进军关中。”程昱毕竟眼光更为长远一些，顿时将赵峰真正的意图看出一大半来。从陇西大道进军关中确实是更为便利，但是只有占据西凉，才能获得稳定的战马来源，这也是赵峰急着要走祁山大道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一点程昱就没能看出来了。

    “冀城只有不足一万守军，且多为郡国兵，时间一长必然有失。当务之急，我当先率人马前去救援冀城！”夏侯渊立即拍板了。看了看周围诸将，夏侯渊最后对程昱以及韩浩道：“仲德先生，韩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我留下两万人马与你们镇守大营，只需防备川军来袭，同时打造船筏即可。待我救了冀城之危，再来破敌！”

    “将军放心，此处一切有我！”程昱点头道。当下夏侯渊自己率领三万骑兵火速赶往陇西救援，留下程昱和韩浩率两万步卒在这里对付河对面的张任。同时程昱也急忙写了军报，通知长安的钟繇和许昌的曹艹。

    街亭要地，赵峰看了看周围的地形，不置可否。在他身旁，马谡已经滔滔不绝地开口道：“将军，我看还是驻扎在山上，居高临下，必可扼守要冲之处。夏侯渊救兵至此，必然要攻山，如此我等占据要害地势，岂不以逸待劳？”

    “幼常，山上可没水啊，一旦断水如之奈何？”赵峰看了看远处那荒山，悠悠地道。

    街亭这地方，地势很奇怪。自东往西，那是一条大道通往一片开阔地，非常适合大兵团开展攻击。而这片山势也很奇怪，乃是五条山道最后汇聚于这片开阔地上。一旦让对手突破到这五条山道中的任何一条，那就等于让对方长驱直入杀进陇西了。

    至于街亭城，倒是在大道边上扼守要冲，但是街亭城也确实太小了些，只有不到一千户居民。赵峰忽然有些明白马谡为何一力要驻扎与山上了，因为街亭城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清空了城内的居民，也只够数千人驻扎的。而要是驻扎在大道上，那就只能拿步兵和对手的骑兵对抗了。

    “截断水源又如何，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军士们一旦断水，必然会奋勇杀敌，夏侯渊的援军远道而来，军力不济，我军便可大获全胜了！”马谡信心十足地道。

    原来如此！赵峰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历史上马谡一力要驻军山上了，感情他不止是想守住街亭，还想一举击败对手。这时王平开口道：“此言不妥，太过行险了，将军还是驻守街亭城，或是当道下寨，以挡夏侯渊吧！”

    和历史上一样，赵峰将马谡和王平这对守街亭的搭档带上了。朱然率军一万去取临渭县，庞德率军三万去攻打冀城，高翔率军五千去平定其余诸县，自己率军两万五千扼守街亭。不出他所料，王平和马谡还是意见相左。

    轻轻咳嗽一声示意二人不要停止讨论，赵峰自己开口道：“我已决定，此番我率军两万驻扎在道口，子均你率军五千驻扎街亭城以为掎角之势。夏侯渊行军素以快捷著称，我相信他一开始肯定来的都是骑兵，必是未带攻城器械。子均你守城之际，只待他攻得急了，便挥军掩杀其后方。我等只需在此镇守个二十曰，便是大功了！”

    “诺！”王平闻言自去率军镇守街亭城不提，看着眼前有些不服的马谡，赵峰眉头微皱开口道：“幼常，是不是不甘心我不同意驻扎与山上？”

    “末将不敢！”马谡悻悻然道，不过话里的不服气还是一目了然啊。

    “幼常，我就问你，万一被敌军围困于山上，断绝水源，一旦军心紊乱，街亭失守，我等此番北伐功败垂成，该当如何？”赵峰沉声道。

    “未必会如此吧！”马谡有些不以为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