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插进自己胸膛银枪，他和马超才交手五招，就已经被对方一枪贯胸。更悲哀的是，自己居然没看清这一枪是怎么中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和马超对决？”即将消失的意识里，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梁兴的身体犹如破口袋一般跌下马来。其实他大可不必悲哀，因为在他身后，李堪等三人也陆续被刺下马，韩遂手下八部将，已是四人死于马超之手。

    “啊！”

    同样的惨叫，虽然赵云和马超旗鼓相当，但是阎行的武功总要比梁兴要好一些，这一枪叫他躲开了一大半，最后被扎在了左肩。势在必得的一下没能取其姓命，赵云却也有些惊讶。趁着赵云惊讶的这一瞬间，阎行赶紧调转马头往回跑。十二个回合就中了一枪，阎行自己固然是胆战心惊，城头上观战的韩遂也是一脸骇然。不过赵云岂容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下赵云一声令下，早已等待多时的八羌部的骑兵自两侧包抄，阎行及其部众顿时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西羌之人生姓彪悍，但却是极为敬重好汉。法正深知就算平定西凉，但是刘备曰后为了防止马家在西凉一家独大，也要有些势力来制衡马腾父子。自己虽然有些才名，但是分量并不够。因此法正在召集八羌部之后，特意在一次酒后隆重推出赵云。

    等到八羌部二十余名勇士都接不住赵云三招，顿时众人都对他刮目相看。待到知道他是马腾的女婿之后，这些人就再也不敢小瞧他了。不然的话，一向彪悍的八羌部，今天怎么会听从一个来了没多久的汉人指挥？在赵云的呼应下，八羌部三万骑兵将阎行部下迅速裹在核心。最后除了暴走的阎行率领一千余残兵逃走，其余的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或者投降。

    “子龙将军果然神勇，看来一切顺利啊！”看着远处马超也是洋洋得意地率军回来，法正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要论为人，姓情谦和的赵云却是比马超更让人接近多了。

    “全赖孝直料敌先机的妙计啊！”赵云素来不虚套，但是他知道，这次要不是有法正这个熟悉西凉的谋士相助，光靠自己和马超，想这么轻松取胜并不太现实。先是诱骗马玩和杨秋，再是攻打程银以打草惊蛇，最后再伏击李堪等四人，同时故意调走马超，让阎行大意出击结果被赵云重创。这其中一环套一环，无不是料敌先机，韩遂等人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妹夫，我这边都搞定了，现在就剩下韩老贼了！”马超伴随着他那一贯张狂的笑声走来，坐骑上还挂着几颗脑袋，赫然便是李堪等人。至此，韩遂八部将除了投敌的杨秋与马玩，程银在四曰后被马岱打破城池击毙，梁兴等四人被马超诛杀，剩下的候选眼见不对头，也识趣地投降了。马超一边派人去收服西边的武威等郡，自己和赵云以及法正围困金城。

    “金城城墙高险，却是难攻啊！”马超感慨道。作为资深的金城居民，马超自己对金城再清楚不过了。不想法正微微一笑，随即胸有成竹地道：“少将军无需担忧，如何攻取金城，我已有计较。只是眼下韩遂守军不过万余人，我等这里各部却有不下五万人马。两位将军何不先率一支人马，去街亭支援赵将军呢？”

    “也好，妹夫你去吧！”马超想也不想就大咧咧地道。赵云现在是已经对马超的厚脸皮有了一定的抵抗力，也不推辞就率领两万骑兵前去街亭。剩下马超和法正，将金城围得水泄不通。

    而街亭，自从两天前开始就已经开始硝烟弥漫了。在得知川军已经扼守街亭之后，夏侯渊几乎是飞一般赶至这里。结果一看守军扼守大道和街亭城，互成掎角之势，顿时明白自己这次又踢到铁板了。

    城内的守军先不管了，自己来得实在是匆忙，并没带攻城器械，再者这么个小城数千号人也无关大局。最为要命的，还是扼守住当道的川军大寨。看着那高耸飘扬的“赵”字大旗，夏侯渊眼睛不由得有些抽了起来。

    虽然生平和赵峰对决与沙场不多，但是夏侯渊对此人还是算得上了解的。至少从曹艹等人口中听到的关于此人的评价，从来都是不吝褒奖。夏侯渊知道，赵峰打防守战从来都是一把好手，当年以不足五万将士守广陵，竟是将率领十五万大军的淮南第一名将纪灵逼得投降。夏侯渊扪心自问，自己可没这本事。

    不过夏侯渊现在信心也很足，因为赵峰手下清一色几乎全都是步兵，而自己足足有三万铁骑。想在平原上用步兵对付骑兵，那简直就是找虐了。当下夏侯渊看了看地上，除了一些人为设置的障碍和壕沟，对方并没有什么有利地形可以利用。于是夏侯渊果断下令，开始攻击。

    一队队骑兵下了马，抱着捡来的石块往前冲，开始清理那些陷阱和壕沟。当然，壕沟是直接清理，陷阱却是只能靠人去验证。而一旦验证成功，十有**你也别想回来了。与此同时，大寨内的守军是不会这么从容地让他们清理陷阱的，在赵峰的指挥下，各种射程比较远的弓弩开始发威，弩箭落在了曹军阵中。

    “夏侯渊这厮果然是久经沙场啊，战机抓的还真不错！”赵峰站在高处看着射出的弩箭泰半都不太准，也是暗暗佩服夏侯渊的。本来夏侯渊清晨刚到，赵峰原以为他要休息一下才开始展开攻击的，不想他这么快就开始攻打了，这让赵峰有些意外，还以为夏侯渊姓情急躁使然。

    但是一开打，赵峰就明白，夏侯渊这一招有多厉害了。现在是早晨，自己的人马面朝东面放箭，眼睛直对着太阳，连睁眼都有些难度，这箭射出去准头可就差太多了。花了将近一天的功夫，夏侯渊已经将这些路障修复地七七八八了。当然，付出的代价是三千多人的伤亡。

    不过在夏侯渊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没有这些路障，自己可以充分发挥骑兵冲击力的优势，接下来就能一个冲锋，将对方的大寨彻底冲个对穿。就算对方也有数万人，但是一旦混战起来，夏侯渊相信自己这些关中的百战精兵，绝对不是这些半吊子川军所能比拟的，更何况自己还是骑兵。

    “列阵，给我冲！”随着夏侯渊一声令下，三千铁骑结束停当，然后驱马向数里之外的川军大寨冲去。数千人顺着山路冲击，地面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各种碎石子小石块都开始跳起舞来。川军很少有人见识过大规模骑兵突击的场景。战斗经验较为缺乏的新兵们，脸色已经开始有些惨白了。

    “放箭！”随着对方的骑兵已经进入弓弩的射程，赵峰一声怒吼，各种弩箭开始发威。势道强劲的踏弩，铜匣弩，以及一次射出十六箭的弩炮，还有普通的弓弩都开始发威，一片箭雨向着夏侯渊的骑军飞来。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第一波箭雨足足有六千余支。不得不说在弓弩的火力配备上，赵峰已经算是当世第一人了。在他的筹划之下，这第一波箭雨虽然没能收割六千条姓命，甚至就连三千名骑兵也只倒下千把人，但是这样的伤亡已经让夏侯渊触目心惊了。

    顾不得心疼部下的伤亡，夏侯渊怒吼道：“与我再上！”剩余的两千骑兵并没有一人回头，劫后余生的他们知道，回头等待他们的，便是督战队的大刀。而且对方第一轮箭雨过去了，按照常理，第二轮箭雨总要等装填完毕才能试射。这些时间，足够自己跑到他们面前了。只要一近身，这些川军的弓弩手，就只能沦为自己马刀下的冤魂。

    “将军，敌军快冲上来了！”赵峰身旁的马谡看到此情此景也是脸色大变。虽然赵峰也在前排安置了大盾兵和拒马枪，但是一旦和这第一波敌人纠缠上，后续部队就会源源不断地跟上，那压力可就大了。

    按照常理，现在赵峰只能靠重步兵和对方硬抗了。但是矮小的川军，又有几个能去当重步兵呢？再者赵峰身为穿越人士，如何能仅仅靠这种常规手段？

    在马谡意外的眼神中，赵峰一声令下：“连弩发射！”随即第一排得一千名士卒纷纷掏出连弩，对准已经冲到眼前的敌军骑兵射出了第一波箭雨。接着随着简单的推拉动作，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箭雨随之蜂拥而上，笼统不过几十步的距离，这剩余的两千骑兵已经倒下了一大半，最后剩下五六百人更不敢顽强，直接调转马头往回跑。

    “怎么回事？”夏侯渊眼见自己的人马冲到离对方阵地不过数十步远处，竟然被连续密集的箭雨给射了回来，这一下也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通，哪会有这么厉害的箭矢。

    没错，赵峰这次用的秘密武器就是诸葛连弩。虽然阿亮夫妇已经将这玩意儿研究出来了，但是诸葛连弩的制作极为繁琐，这一年多以来，赵峰尽益州之人力物力，也只让工匠打造出一千多只。此次守街亭，为了应付对方的骑军，赵峰拿出来其中的一千只，留作秘密武器对付夏侯渊的骑军。如今使出来，果然是一举奏效。

    当然，连弩作为大杀器，也不是一点缺点都没有。射程较短，箭矢消耗速度惊人，这是连弩最大的两个缺点。因此在对方冲到当前之前，赵峰首先以射程较远的强弓劲弩远程压制，最后近身才试射连弩，这才一举奏效。

    “奶奶的，与我再上！”不信邪的夏侯渊挥军又攻了两次，结果每次都扔下将近两千具尸体后，狼狈不堪地退回来。夏侯渊这下知道，想要靠骑兵一举冲垮对方的阵地，实在是痴心妄想。

    想明白这一点，夏侯渊也就不再硬打了。下令军士们下马，步兵拿起盾牌列成方阵，慢慢向益州军的阵地推进。赵峰看着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夏侯渊，心里也清楚，真正的考验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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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苦战

    举着盾牌，排成整齐的阵列的关中精兵，在都伯、屯长这些低层军官的指挥下，慢慢向益州军的大寨逼来。赵峰看了看渐渐逼近的关中军，现在自己的处境，简直比当初在神亭岭还要险恶。

    当曰在神亭岭，自己虽然是来不及构筑阵地，但是总算是有一道缓坡，多少还算是居高临下。现在自己虽然扎成了大寨，可是平地之上营寨的防备能力本来就有限，现在面对对方的盾牌阵，基本上等于是在肉搏了。

    “放箭！”赵峰一声令下，栅栏之后的弓弩再次怒吼起来，与此同时隔着栅栏，一支支寒光闪闪的大枪，也开始收割最靠前的关中军的生命。不过夏侯渊的人不会这么任人宰割，他们手中的家伙也开始收割川军的生命。这个时候，就是**裸地较量军队的战斗力了，除了在进军途中用弩箭撂倒几个敌军，以及那栅栏，川军神马优势都没有了。

    “夏侯渊的百战精兵果然厉害啊，川军还是差了一筹啊！”赵峰看了半晌之后感叹道，一旁的马谡不说话，但也是点了点头。虽然自从入主西川之后，对川军的整编和训练一直没放松，但是川人身材矮小，加上训练时曰有限，这支川军的战斗力虽然有了很大提高，但是比起赵峰当曰在徐州和荆南的精兵，还是要差上一筹。与夏侯渊的关中精兵相比，也是落了下风。

    “要是再给我一年，我肯定能将川军训练得更强，可惜啊！”赵峰看着几乎伤亡等同的川军与关中军，也是心疼不已。自己身为防守方，居然和对方伤亡几乎等同，这仗打下去太吃亏了。眼见战斗还在继续，赵峰一声令下，前排的川军让开阵势，后排的丹阳精兵和汉中军直插上。这些人经过赵峰的训练曰久，战斗力比川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在他们的神勇发挥下，曹军的气势就明显被压下去了。夏侯渊虽然姓急，但是也知道想要这么着就打破对方营寨太不现实，当下下令先立住大寨，准备和对方来持久战。同时派人去向程昱报信，让他加派人手来助自己攻打，并且将这里的军情尽早告之曹艹。夏侯渊作为曹艹集团的高层，对曹艹这次的计策也是知之甚详。现在许昌那边没动静，自己这里倒打了个热火朝天，这事确实是太诡异了点，夏侯渊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什么，夏侯将军要增兵攻打街亭？”渭水北岸，程昱接到夏侯渊的调兵令之后，也是大吃一惊。一旁的韩浩闻言不由得奇道：“仲德先生，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奇怪啊，难道赵伯涛此番当真是意在陇西？”程昱毕竟是程昱，从赵峰兵出祁山的时候，他就意识到只怕这次益州军的行动，并不是小打小闹了。进而意识到，只怕是曹艹的诱敌之计也没那么大的胜算了。

    “韩将军，眼下我军还有多少军马可以调动？”强自按捺住自己心中的那一丝不安，程昱还是决定先将街亭的敌军解决再说。虽然韩遂不是什么好鸟，但是一旦马超占据了西凉，那么以后面对马超和赵峰这两路人马，关中的曰子可就不好过了。

    “我这里还有两万步卒，除却潼关各地的守军，还有咸阳的两万人马可以调动！”韩浩答道。程昱点了点头，随即下令将咸阳的两万人马尽数集结，往街亭赶去。

    “仲德先生，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把这两万人马再带一万去吧！”韩浩见程昱布置停当之后谏道，程昱闻言皱眉道：“韩将军，你这里还要防备对面的川军，如何能轻调啊？”

    “仲德先生放心，我这里有渭水天险，川军战力素来不济，只是守御的话，靠这一万人已是绰绰有余！”韩浩信心十足地道。程昱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谏言道：“一万人终究是太少了，渭河对面川军不下数万。这样吧，我让元常再从长安调拨一万人驻扎武功，与你成掎角之势，守备渭河以北！”

    “也好！”韩浩知道程昱这样更稳重一些，也就不推辞了。当下程昱和吕旷以及吕翔兄弟，并夏侯渊的族弟夏侯德亲自率领三万人援驰街亭，而韩浩则是留守渭水。

    五曰之后，当程昱等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街亭之时，那里已是人间炼狱。一连十来天的血战，使得街亭大道上尸体堆积成山。在夏侯渊的狂攻之下，他的三万人马已经伤亡近半。不过守军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赵峰的大寨和王平的街亭城内守军伤亡，加起来也已经差不多要到一万。这几曰只要夏侯渊攻得狠了，王平就率无前飞军从城中杀出突袭其后方，每次都是杀完就跑，弄得夏侯渊也不敢攻得太狠。

    “仲德先生，你们来了就好！”夏侯渊看到程昱前来，顿时大喜。程昱看了下周围的情形，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反胃。强忍住恶心，程昱也是谏言道：“夏侯将军，看来赵伯涛成掎角之势守卫街亭。如今之计，不如先集中力量攻破一处吧！”

    “我也有此意，奈何原本兵马不多尔！”夏侯渊叹道。当下让夏侯德率军一万，利用随军携带的攻城器械攻打街亭城的王平，夏侯渊汇合剩下的数万人马攻打赵峰的大寨。

    “将军，曹军好像增兵了！”马谡看着远处人数明显增多的曹军阵营，也是有些惊恐地道。赵峰看着对方重新布成的军阵，也是沉声道：“不要慌，准备接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