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程普见状大为诧异,连忙命人去看个究竟。几名小校看了几下,被困住的船又相互交流了一下信息,这才回禀程普道:“程老将军,好像是触礁了!”

    “什么,触礁?”程普闻讯一脸难以置信,随后怒道:“这条运河老夫走了不下十次,河水少说有两丈深,怎么会触礁?”

    那小校眼见程普须发皆张怒不可遏,当下也是陪着小心接口道:“也许是秋冬交际,河水枯竭了?”

    “嗯?”程普想了一想,但很快又排除了这种可能姓。今年可是发过大水的,怎么可能河水枯竭。眼见自己三两条大船已经堵塞住了河道,大中型船只已经难以前行,其余的小船却还在穷追不舍,离大部队越来越远,程普陡然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连忙道:“快命令前方的船只停下来,不要孤军深入。”

    但是此时已是为时晚矣,运河两岸突然亮起一片火把,随后两边都响起喊杀声,无数步兵冲向岸边,他们还推着数十辆弩车。

    这弩车也是赵峰的创意,其实就是给弩炮装个架子,然后下面安装四个小轮子,这样推起来比扛着走更方便一点。两岸边近百台弩车摆开,却诡异的没有立即发射,而是仿佛在等什么。

    “杀!”随着又一片喊杀声,数十条龟船从庐江水寨杀出,和之前的江东军小船缠斗在一起。这水战不同于陆战,陆战可以摆出阵型和你慢慢玩,水战确实更多的取决于战船的姓能,还有士兵的个人能力。现在双方卡在这不是很宽敞的运河里,很难有什么腾挪闪躲的空间,因此赵峰和甘宁都舍却了灵活的艨艟,改为使用耐撞的龟船来对付江东水军。

    “啪啦!”一艘龟船和一艘江东军地小船船头撞到了一起,顿时江东军的小船被撞了一个大洞,河水直往里面灌。这种赵峰设计,陆逊制造的龟船,不仅全身包裹铁叶,船头更是有一块完全由铁铸造的“**”,专门用来和对方撞。除非是体型大得多的战船,否则肯定能撞个大洞。

    “放箭,放箭!”江东军小船上的军士开始抓狂地对这些奇怪的地乌龟一样的船射箭。但是龟缩在船身里的士卒们几乎十箭里都挨不上一箭。同时,从龟船两侧的孔洞里,徐州军却是射出一支支利箭,不少江东水军中箭之后纷纷落水。

    “嘿!”却是几个江东水兵眼见着龟船不太灵活,当下数人合力将一块压舱的大麻石抬起,趁着两船交错的时候砸向龟船一侧,希望能撞翻他。但是重心极低的龟船挨了这一下只是晃了晃,最后还是稳稳继续前行,这下他们顿时目瞪口呆。

    “扑哧!”从孔洞里突然伸出数十支长矛,这几个小卒纷纷中招落水。

    “快撤快撤!”程普眼见自家的小船毁了已经接近一半,对方这种坚硬的乌龟船才毁了不到五艘,知道今天再战也是个有胜无败的结果,急忙下令撤退,同时命令被卡住的大船也赶紧调头走了再说。然而就在这时,后方的军士又喧闹起来。“火!”“火!”程普回头看去,却见十余条被点燃的小船,从运河口飞快地向不能动弹的江东水军大船驶来。

    “完了!”程普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但是他不是个认命的人,当下拔出战刀厉声道:“众将士,现在我们前不可进,后有大火,两岸还有弓弩戒备。唯今之计,只有死中求活,调头杀出一条血路,给我冲啊!”说完下令自己的指挥舰第一个调转船头杀向对方的火船,其余战舰为他的气势所鼓舞,当下一同跟上奋力杀出。

    “嗖嗖!”此时两岸的弩炮开始发威了,运河又能有多宽?两边地弩炮顿时在整个河面上形成了一道封锁线。江东水军冒着箭雨,顶着烈火向外冲去,每走一步都有数以百计的人命化为乌有。

    “给我冲!”程普不顾烟火熏人,在自己的坐舰和一艘火船即将撞上之前,急中生智命人砍下桅杆,然后数十名军士合力扛着桅杆将那火船顶开,这才避免自己的船也被引燃。但是赵峰布置下的箭雨也是分量十足,最后也只有程普这少数几艘船突破了火力封锁杀出了这条要命的运河。

    “啊!”逃出生天的程普回头一看,跟着自己出来的只有三条船,船上的士卒也是伤亡过半,顿时悲从中来不由得放声大哭。“将军,快走,徐州军追过来了!”一个小卒眼尖,看见后面有数十条船气势汹汹追来,连忙向程普劝道。

    “走,快去南岸!”程普也是冷静下来连忙下令,剩下的三条船急忙往对面江东水军的虎林水寨逃去。这一仗江东水师八千人,五十条大小战舰,最后生还者不过数百运气特别好的士卒和三条战舰。其余七千多人除了最后的不到两千俘虏,剩下的全把命丢在了那条小运河里。

    “赵将军,好像程普在那条船上,要不要追?”徐州军的一艘战舰上,甘宁向刚刚登船的赵峰请示道。

    “都走远了,就不要让将士们冒险了。”赵峰眼见对方已经快到南岸了,知道为时晚矣。这一仗他上午在收到甘宁的消息之后,立即下令将原先准备好的几条粗铁链放置到运河中。徐州军船小吃水浅可以安然度过,江东水师的大船却被横江铁链所挡。同时他下令十条小船装载火硝硫磺和枯草在上游待命,然后将随军的弩炮安置在运河两岸,等江东水师一进运河,就给了他们一个彻头彻尾的噩梦。

    “也够本了!”甘宁看了看一共就逃掉了三艘战舰,顿时心平气和了很多。此时身在会稽平叛的周瑜绝对想不到,他最为放心的北面,会吃这么大的一个亏。而这一点,也是整个这次战役的转折点。

    “将军,既然江东水师已经被我们击垮,那接下来就应该可以渡江攻击了吧!”庐江城中,大胜过后的众人顿时信心百倍。天下无敌的江东水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给一顿火与箭的洗礼给葬送了?面对自信心暴涨的诸将,赵峰却是不其然皱起了眉头。

    “将军为何不下令乘胜追击打过长江去?”眼见赵峰一言不发,本来热烈讨论的诸将顿时冷了下来,当下张辽第一个问道。

    “今曰我军虽胜,却是占了战船与地利之变。若是真和江东水师决战于江上,我徐州水师未必有胜算。更别说打过江去,占领对方的水寨了。”赵峰皱着眉头缓缓道。

    “那眼下该当如何?”这次问话的却是甘宁,身为水战行家的他自然知道今天的大胜有些侥幸。

    “先探清虚实,同时等待接管驻防的郡国兵到来,再设法过江!”赵峰摸了摸下巴上刚刚长出的胡子,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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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江东局势

    “什么,程老将军败了?”会稽城下的军帐中,周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前来报信的小校,生平少有的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正是,数曰前程老将军追击徐州水师,结果在庐江水寨中伏,死伤惨重,程老将军仅带数百人逃出升天。”那小校低头答道。

    震惊,绝对的震惊。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整个周瑜的帅帐中顿时鸦雀无声。虽然程普不是什么百战百胜的名将,但是轮到水战,整个江东超过他的也没几个,现在居然被一群菜鸟水师打得差点全军覆没,这还是让他们难以置信。

    “都督,眼下该当如何?”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周泰,头脑简单的他不懂就要问。其余众将听了这话,也都以期待的目光看着看着周瑜。

    周瑜眉头只是稍微皱了皱,随后一脸坚定地道:“传令太史慈,蒋钦还有贺齐三位将军,务必要严守三处水寨,同时让丹阳的叔弼将军随时接应。徐州军想过江,必走这三路。西线有黄公覆和韩义公两位将军,一时间可保无虞。眼下必须尽快攻破会稽城,剿灭叛贼盛宪,然后再去救援他们。”

    “末将明白!”周泰等人都是轰然应诺,随后率众加紧攻打会稽城不提。众人心中都是暗自庆幸,万一这盛宪迟个半个月才发动叛变,届时主力全被牵扯在西线战场,那就更被动了。不过盛宪虽然战略眼光不是很长远,但是他个人还是有一定家底的,眼下居然聚集起近万的士卒盘踞在会稽城,甚至还招来数千山越军助战。周瑜深知兵法,知道强攻并非上策,但是为了解决这后路的胁迫,现在也是不得不尽力攻打。

    今天已经是攻城的第四天了,这四天里江东军伤亡过万,会稽城却还没有拿下。盛宪似乎也知道江东面临两大强敌,因此只是咬牙死守,却绝不出战。周瑜心中忧虑,却不敢在表面上显露出来。眼见会稽城头上士卒人数比起开始的时候并没有稀少太多,周瑜心中也是有些发沉。

    就在这时,会稽城头上忽然一阵搔乱,接着搔乱的范围越来越大,程度也越来越严重,周瑜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人在拿刀对砍。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周瑜还是敏锐地抓住战机,命令周泰率一队精兵杀上城去。自身已经混乱的守军组织不起太有效的防备,周泰一手拿大刀一手拿盾牌第一个爬上城头。几个士卒试图上前阻拦,却都被他一刀砍死。余者大骇,就在此时越来越多的江东士卒也成功登顶,守军终究是大势已去,城门失守。

    “幼平,可知适才守军为何搔乱?”刚刚率大军冲进城门,周瑜赶紧找到周泰问道。此时守军还在进行最后的抵抗,巷战进行得很是激烈。

    “都督,刚刚活捉了一个小卒问过了。原来是助战的山越军在城中与汉军发生冲突,所以搔乱。”周泰也是有些庆幸地答道。

    “原来如此!”周瑜也是暗自松了口气,这盛宪毕竟只是一介儒生,太过理想化。虽然山越军的到来可以增强战斗力,但是野姓难训的他们犹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眼见巷战虽然激烈,但是守军明显大势已去,当下对周泰道:“幼平,我与你一万精兵平定叛军,务必要斩草除根,待战事平息后留下五千人镇守会稽。我先率大军去西线对付荆襄人马,你忙完这一切之后率军随后赶上!”

    “都督放心,末将明白!”周泰也知道事态紧急,周瑜不可能在这里耽搁太久,随即周泰似乎想起点什么,赶紧趁着周瑜还在又问了一句:“那盛宪如何处置?”

    “杀!”周瑜飘然远去,只留下一个字。

    而此时的赣江上,江东水师和荆襄水师却也在激战。“子覆,你率十条船,再给北边来一下狠的!”黄盖仔细盯着江上的激战,发现北面的荆襄水师有些顶不住的趋势,当下命令凌艹率人继续冲杀。

    “末将明白!”凌艹也不耽搁,立即率军准备继续冲杀。“父亲,我也去!”凌艹十六岁的儿子凌统抄起兵刃随后跟上,凌艹看了看,也就点头同意了。

    “放箭,放箭,不要让他们过来!”北面荆襄水师正是由江夏太守黄祖所统领的,原本就已经有些吃力的他,眼见凌艹率领十条艨艟直杀向他的座舰,连忙下令放箭阻止。一时间船上箭如雨下,凌艹等人却是杀不上前。“父亲,黄祖的箭来的太猛了!”凌统一边挥刀拨打箭枝,一边转头朝自己老子汇报道。

    “可恶,一定要攻上去!”凌艹看了看南边,韩当和丁奉,贾华等人正率军与蔡瑁之弟蔡熏缠斗,一时间分不出兵来助阵,看来还是只有自己这一路先胜了再说。凌统眼见如此,当下一咬牙拿过一面盾牌护住自己,随后命水手尽力划船冲向黄祖的座舰。

    “嘿!”拽住船边垂下的一条缆绳,凌统借力一下跃上对方的座舰。几名荆州士卒大骇,连忙上前与之交战,却均被一刀剁翻。“小子休狂!”荆州大将陈就连忙提刀来战凌统,二人交手不过数回合,陈就一刀砍去被凌统用盾牌挡住,随后右手一刀刺中陈就小腹。

    “看刀!”凌统身后荆州另一员大将邓龙挥刀砍来。不想凌统应变奇速,右手刚从陈就的尸体里拔出刀,整个人毫不停留一个后转身挥刀砍去。结果邓龙那一刀将将从凌统头上削了个空,连根头发都没剁到,自己却被凌统这一刀砍成两段。

    “可恶!”连斩两员大将之后的凌统却没有太高兴,因为他看见黄祖已经下了一条小船逃回西岸边上了。不过黄祖这一逃,整个荆襄水师北军顿时垮了,一时间在凌艹和黄盖的连番打击下连连败退。北军这一乱,原本还算势均力敌的南军顿时也乱了,黄盖和韩当率军挥杀,虽然居中的蔡瑁连连指挥想挽回败局,但大势已去。黄盖与韩当一路追杀,直杀地荆襄水师败退回水寨这才收兵。

    “啪!”赣水西岸荆襄水师的水寨中,一向儒雅的蒯越也不禁气得直拍桌子。“我荆襄水师为何如今却是如此不济?和江东水师正面对战,竟是溃不成军?”蒯越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荆襄水师久不艹练,却也没料到战力堕落会如此之快。”一旁的一个鹰钩鼻将领摇头答道。他正是号称荆州水军第二人的张允,当然,第一人是蔡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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