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差役平时懒散惯了,哪里能跑得动,没跑上两圈,就已气喘吁吁,五六圈下来,便跑不动了。岳肃看在眼里,笑呵呵地道:“本官有言在,最后三名可是要当即开革的,你们悠着点。”

    这话一出口,差役们总算来了点精气神,把吃奶的劲都使了上来,生怕跑个后三名被当即开革。罚跑五圈倒是还能接受,饭碗砸了,那可就彻底玩完。所以,一个个争着抢着要跑那倒数第四名。

    过了好半天,十圈才算跑完,三个倒霉鬼也已出炉,刚好是昨曰抓岳肃的八个差役里的其中三个。

    这三个家伙彼此瞧了一眼,马上跑到岳肃面前跪下,又是老办法,磕头如捣蒜。不过这一次,岳肃可没有留情,把手一挥,说道:“本官早已言明,最后三名立即开革,绝无颜面可讲。把号服和佩刀留下,马上离开!”

    但三人哪里肯走,还是继续磕头,岳肃大怒,说道:“就算你们磕死在此,也是无用。马德!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

    被革的三个差役也算是马德心腹,他走到岳肃身边,小声说道:“大人,能不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岳肃故意点点头,拍了拍马德的肩膀,说道:“那好,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多谢大人。”

    岳肃道:“你也别谢的太早,本官虽然说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要是他们不把握,也不能怪本官。刚刚不是说过,倒数十名罚跑五圈,最后三名立即开革,现在你们十个马上给我跑,谁是最后三名,仍然开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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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孙大成

    跑的慢就是跑的慢,再给一次机会,也是无用。十个差役五圈跑完,最后三名还是刚刚那三个。而此刻这三位,连磕头的气力都没有,躺在地上,连动都动不了。

    岳肃看向马德,笑道:“本官已经给了你颜面,又给这三人一次机会,可他们不争取,本官也没办法。”

    “这……”马德现在是满脸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人啊,给我剥去这三人的号服,摘掉佩刀,扔出县衙!”岳肃大声命令道。

    其他的差役都面带为难,一个个看向马德,没有一个敢上前动手的。

    “哼!”岳肃冷哼一声,也看着马德,说道:“马德,看来在这县衙之内,你说话的分量要比本官重啊……”

    “大人,属下不敢。”马德听了这话,浑身透着寒意,忙跪倒在地。

    “你现在不脱掉他的号服,本官就脱了你的号服!你自己看着办吧!”岳肃毫不留情地大喊一声。

    马德再也不敢维护,忙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说着,亲自去脱地上差役的号服。其他人见马德动手,谁还敢迟疑,争先恐后地动手,按照岳肃的意思,扒掉号服,摘掉佩刀,把人扔出县衙。

    这头刚忙活完,外面突然响起鼓声,岳肃不明所以,问道:“哪里有人击鼓?”

    “回大人,这是有人在击鸣冤鼓。”马德恭敬地答道。

    “原来是有人击鼓鸣冤,快快升堂,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岳肃吩咐一声,便朝公堂走去。

    岳肃升堂,三班衙役各就各位,立于两厢,因为刚刚跑的太厉害,现在还没缓过来,一个个是气喘吁吁。

    这时,值班的两名差役架着一个人走上堂来,岳肃一看,这人竟然认识,正是昨曰那小偷王三。来到大堂中央,差役将王三放在地方,这王三竟然跪都跪不起来,看样子,一条命已经去了七成。

    再仔细一瞧,王三的双腿裤管撸起,腿上尽是血污,岳肃疑惑起来,问道:“王三,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又为何击鼓鸣冤?”

    王三缓缓抬头,有气无力地道:“回禀大人……小人的双腿被人打断……是爬到县衙来的……有好心人见我无法击鼓……便帮忙敲响这鸣冤鼓……然后人就走了……”

    “你的腿是被人打断的?何人下的手你可知道?”岳肃高声问道。

    “是武府的二管家带人打的。”王三好不容易说出这句话来。

    “他们为何打你,你可知道缘由?”岳肃再次问道。

    “只因昨曰大人当堂打了武家小妾……武家的人气不过……又不能找大人报仇……便着落在小人身上……他们还说……要小人老实点……否则就结果了小人的姓命……”

    “混账!简直没有王法,难道当本官是摆设吗?”岳肃将惊堂木重重一敲,喝道:“马德,立即带人将武府二管家并一干人犯带上堂来!”

    “又是我!”马德简直都傻了,这种触霉头的事,怎么总轮到自己。但他也明白,若是大堂之上再不领命,下一个被革职的就是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声“是,大人”。

    马德这一走,是良久未归,岳肃让人先扶王三到后衙,找大夫为他治伤。过了能有半个时辰,人还没有回来,岳肃对行文书办说道:“武府离县衙很远吗?”

    “回大人的话,武府离县衙并不太远,不过五条街。”书办如实答道。

    “五条街?那早该回来了,怎么这么久也没个动静,难道武家还敢拒捕造反不成。”岳肃招呼捕快,让他们再去武家拿人,顺便查看马德等人的下落。

    第二拨人去后,又过了能有半个时辰,仍然不见有人回来。岳肃更加恼怒,只好再次派人前往,这一拨去后,同样是石沉大海,没有一个回来。大堂之上,此时已不剩几人。

    到了正午饭口,差役们离衙吃饭,岳肃只得带着金蝉、铁虬到后宅吃饭,又叫人去给王三送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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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班衙役各有轮值,今天是马德的人留在县衙当值,童胄带人负责巡街。中午时分,童胄按照老规矩,带着手下的衙役准备找个馆子吃上一点,正这当口,有一个差役跑的他的面前,“童捕头,总捕头中午有请,说是到他的府上用饭。”

    童胄点点头,带着手下捕快,朝总捕头孙大成的府邸走去。

    孙大成的宅子是相当阔绰,在这阳朔县城也算是上数的,童胄进院之后,看到这里已经聚集了相当多的捕快,几乎是整个阳朔县捕快总数的四分之三。

    院子里摆了十几张桌子,捕快们正围桌坐着,桌子上摆满了大鱼大肉,以及成坛的美酒。童胄一到,马上有人将他请到最前面那桌,那一桌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孙大成,一个是马德,另一个则是县丞夏宽。

    童胄落座之后,孙大成笑呵呵地道:“童老弟,你终于到了,来,做哥哥的给你满上一杯。”说完,竟然拿起酒壶给童胄倒酒。

    童胄连忙说道:“总捕头,这可使不得,应该是属下给您倒酒才是。”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使不得的。”孙大成将童胄的酒杯倒满,又道:“人齐了,咱们干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童胄、夏宽三人也跟着喝了。童胄心中纳闷,“这不年不节的,孙大成怎么想起请大家伙喝酒?”

    他的心中疑惑很快就被解开,又喝了两杯,孙大成说道:“新来这位县令,你们也都见识过了,那是一点情面也不讲,上任刚一天,便开革了三个兄弟,长此以往,哪还有咱们兄弟的活路。”

    马德马上附和,“总捕头说的没错,这岳肃真是跋扈至极,张嘴闭嘴就要革了弟兄们的差事,要是再让他干上几天,八成咱们这些弟兄一个也剩不下。”

    “谁说不是,昨天我跟他求情,晓以利害,想免了六姑奶奶的板子,可他一点面子也不给,还说要治我个扰乱公堂。想我也是三科两榜,朝廷委派的,他都能这么说话,跟别说你们了。不管怎么说,想要革得朝廷发话,可你们就不同了,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所以,你们要未雨绸缪啊。”夏宽语重心长地说道。

    “夏大人说的没错,我们要是再这么由着他,他还当我们好欺负。咱们可都是在阳朔县衙混了多年的老人,被一个生瓜蛋子欺负,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在此地立足。”孙大成大义凛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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