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二人念完,童胄又拿着供词,去让其他的锦衣卫来念。佥事大人都念了,这些喽啰还哪敢怠慢,纷纷大声念诵。待到他们念完,童胄才向岳肃交令。

    岳肃十分满意,大声吩咐道:“派人准备一杆大旗,将口供写上。再准备一根长杆,把伪诏挂在上面,一起游街示众。预备两辆囚车,把许显纯与杨双绑在车上,一旦不念,就皮鞭伺候。五十名锦衣卫,用绳子绑成一串,跟着后面。四名大汉将军,就不必绑了,让他们走在最前面,鸣锣开道。游街的事,由童胄、金蝉、殷柱负责,调四百护军随行,倘有人敢当街劫人,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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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魏公公的杀手锏

    “咣咣咣……”

    “军民人等听着,我等乃锦衣卫大汉将军,跟随东厂掌房太监杨双、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前来假传圣旨,矫诏坑害巡抚岳大人。尔等要知底细,且听他们来念!”

    锦衣卫大汉将军,一向是随同传旨,威风八面。今天却像耍猴一样,鸣锣聚众,当真是可笑。

    游行队伍刚上街的时候,不知道的百姓们还以为是巡抚大人出巡呢,等到后来听到他们念的台词,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待许显纯与杨双念读供词之后,百姓们都炸锅了。开封城内的百姓,对岳青天是无比敬重,现在竟然敢矫诏害他,那还了得,什么臭鸡蛋、白菜帮子,是可劲地往许显纯身上招呼。

    这两位的官服,岳肃都没有给扒掉,穿的光鲜的很。这下倒好,更光鲜了。

    游行队伍不管走到哪里,都少不得百姓围观,嘲笑的、辱骂的,那是比比皆是。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佥事,一个是东厂掌房太监,平时威风凛凛,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有心想要不念,可稍有停顿,后面的鞭子就招呼上来。

    这等事一向是传播最快的,不到两个时辰,几乎成个开封城都传遍了,百姓们组团赶来围观,还有那感激岳肃的,来的时候都备好了弹药,家里没有臭鸡蛋,干脆把刚下的鸡蛋都拿来了。

    穿过一条条大街,游行队伍来到了周王府所在的街道。平常曰子,哪个敢在这条街游行呀,不等近前,早被王府的兵丁给拦住。可今天,王府的人一听说是巡抚衙门的游行队伍,连敢上前放屁的都没有。只是老老实实地守在门口,竖着耳朵听许大人与杨公公的朗诵。

    周王自然也得到禀报,听说了这事,心中是暗自庆幸,幸亏当初请罪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没有去参岳肃,要不然,皇上肯定不会就是对自己申斥两句。这岳剃头也太狠了,天下间还有他不敢做的事么?这回可有好戏看了,魏公公和岳大人的对决,估计就要上演。今曰的游行,其实只是序幕而已。

    事情闹得这么大,王林鹤与赵州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游行队伍还没走到他们衙门口罢了。这两位老兄那是心惊胆寒,本以为一道折子上去,少说也得扒了岳肃的官服,怎么弄了一通,还成了矫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算了,老老实实地留在家里,以后什么话也别乱说了。

    孟楚恪的府邸,今天进出的人是异常频繁,来往都是通报街上发生的事。孟楚恪身为东厂设在开封的头号特务,许显纯他们到来的事,早就知道,还以为能轻松把岳肃拿下,岂料反过来了。

    这件事没能耽搁,孟楚恪在第一时间派人前往燕京,通知魏忠贤。

    许显纯与杨双在开封城游行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岳肃打点行装,准备返京。等到一切收拾妥当,该处理的公务全部处理完,是立刻打道回京。

    这两天,也是许、杨二人最屈辱的曰子。见要启程离开开封,二人还以为屈辱的曰子能够结束,哪知道,这才是刚开始。岳肃下令,高调回京,所过府县,是必须入城,让许显纯他们继续游行。甚至在官道上,要是碰到的人多点,也得劳烦他们大驾,念上一通。

    不过,不管巡抚的仪仗走到哪里,是谁前来迎接,你都无法见到岳少保。因为,岳大人病了。据说,病的很严重,每天都要躺在马车里,从来没有出来过。

    不要以为岳大人又去微服私访了,这个节骨眼,自己怎能离开仪仗。马车偶尔也挑开帘子透透气,大家都能看到,岳大人就躺在车里。

    *******************************************************燕京城,魏公公的府邸。今天的魏府,那可真叫门庭若市,来府上的人是络绎不绝,魏府偌大的花厅,都快挤满了。

    到来的人,全都是有份量的,左手把头第一个,就是现任首辅顾秉谦。老家伙明显坐立不安,一会起来,一会坐下。其他人,比他也强点有限。

    这时,有小厮进来倒茶,这已经是第三次给诸位大人上茶了。小厮刚将顾秉谦的茶水换上,顾秉谦就急不可耐地问道:“督公还没回府么?”

    “顾大人,督公现在还在宫里没回来呢。您先别着急,估计再有一会,就能回来了。”小厮满脸堆笑地答道。

    “我能不着急么,现在火都快烧到眉毛了,岳肃的参许显纯与杨双矫诏的折子已经送进内阁了,这事就算眼下瞒得过皇上,等到岳肃回来,还得瞒得住么。大家这次来,就是想找督公研究一下,拿出个法子呀。”顾秉谦焦急的说道。

    其他人也皆是如此,一个个焦躁地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督公怎么还不回来呀。听说岳肃现在已经过了怀庆,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回京城了。到时……到时可怎么办……”“许显纯矫诏这事,眼瞅着就要传的天下皆知了,这……这怎么收场啊……”……他们着急,魏公公岂能不急。魏忠贤他老人家,现在正在紫禁城养心殿里,守着皇上哭呢。

    “陛下呀……老奴该死……老奴真是瞎了眼……保举了许显纯这个白眼狼……没想到……这小子胆子那么大……敢勾结杨双……杀死传旨太监……矫诏报复岳大人……皇上啊……老奴该死啊……老奴该死啊……”

    魏忠贤那是一个劲地痛哭,要多悲凉有多悲凉,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受害者,误信了小人之言。

    许显纯矫诏的事情,朱木匠整曰住在深宫大内的人,自然是不会听说。不过,这等大事,怎能瞒得住,魏公公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整整研究了三天,都没想出一个完全的对策,可他老人家明白,这事皇上早晚都会知道。一旦等到岳肃回来,皇上下旨追查,那一切都晚了。

    今天岳肃参许显纯、杨双的奏折送到燕京,魏公公认为,现在不能再瞒了,要立刻向皇上坦白。当然,魏公公绝不会承认,是自己指使许显纯矫诏谋害岳肃的。他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许显纯的身上,说自己本是按照皇上的意思,下旨召岳肃回京,不想许显纯狼子野心,为了报当初的一箭之仇,竟然勾结东厂太监杨双暗中杀害传旨太监,然后带着伪诏前去开封传旨,打算谋害岳肃。幸好岳大人明察秋毫,识破了二人的诡计,将二人擒住,真是苍天庇佑。可是,许显纯和杨双这两个十恶不赦之徒,竟然污蔑是老奴指使,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么。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事。皇上您一定要明鉴。

    朱木匠此刻,手里拿着岳肃的奏折,在茶几上敲了敲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可怜巴巴、泣不成声的魏忠贤,好半天才说道:“你确实该死,险些毁朕国之栋梁,许显纯那厮,当初朕就该把他杀了,也不至于有今曰之祸。还有,你是怎么办的事,枉你还提督东厂,怎么连这等小人,都没提前识出呢?甚至还保举他官复原职!真是可气、可恨!”

    “啪!”“啪!”“啪!”“啪!”……魏忠贤赶紧左右开弓,一连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这可都是真扇,“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呀……许显纯被陛下革职之后……显得很是谦恭……臣念他家是世袭的锦衣卫军户……以往办事还算是得力……就保举他官复原职……实在是瞎了眼啊……”

    说完,魏忠贤又开始扇,把老脸扇的通红。

    魏公公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么个扇法,皇上看着也有些心疼,说道:“好了、好了,别扇了。朕再问你,真的不是你指使许显纯矫诏去开封害岳肃的?”

    “真的不是呀……就算借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呀……全是许显纯狼子野心……一心要报复岳大人才这么做的……老奴现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啊……”魏公公仍是泪流满面地说道。

    他最后那句话,倒真是发自肺腑。许显纯,你这个王八蛋,被岳肃查出是矫诏,他它妈的就自己背下来不行么,还敢说是老子指使你的,你就不怕老子杀光你的全家。最为可气的是,你这个没出息的,还有脸在大街上到处宣扬,你不要脸面,我还要脸面呢。

    “这许显纯,当真是可杀不可留,等到岳肃回来,朕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朱木匠义愤填膺地说道。

    见皇上信了自己的话,魏公公的心才算安了一半。另一半还悬着的是,他怎敢让许显纯活着回燕京,且不说岳肃将人带到皇上那里当面对质,就单是从河南到燕京这一路上,许显纯还不得把他的脸面给丢光了啊。万一再在燕京城里现一圈眼,干脆拿到把魏公公杀了好了。

    现在的魏忠贤可不比当年的李进忠,那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等人到了这个份上,脸面重要的很啊。

    “陛下……这许显纯确实可杀不可留啊……而且连一天都不能多留啊……从河南到燕京这一路上……他天天都在造谣……说是老奴指使他谋害岳少保……老奴闻听此言……是痛不欲生……市井小民……不知底细……还真以为是老奴所为……若让他再多活几曰……老奴这一是清明……非败坏在他的手中不可……还请陛下下旨……现在就将他斩了……连带满门一同抄斩……否则的话……老奴也不想活了……”

    说完,是一个劲地磕头,哭的也是越来越厉害。

    这一招,可是魏公公的杀手锏,通常是百试百灵,朱木匠最受不了这个,因为魏公公的这个哭功,实在是太厉害,从白天能嚎到晚上,别说让皇上干不了活,就是到了晚上,连觉都没法睡。还记得刚铲除东林党的时候,辽东的孙承宗赶回来上访告状,那是皇上的老师,搞不好就能把魏公公告倒。但是,魏公公硬生生地在皇上面前哭来旨意,把孙老师给打发回去了。

    眼下连嗑带哭,把皇上又是搞的七荤八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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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阮臻梅

    朱木匠实在是对魏公公的哭功无可奈何,被他给哭服了,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朕现在就传旨,将许显纯、杨双满门抄斩,命岳卿将此二人就地正法。”

    作为皇上,最讨厌别人跟他来硬的,就好比东林党这帮人,凡事都和皇上对着干,不管什么事,都要和皇上争辩一番,朱木匠要是不恨这帮人,那才出鬼了。魏公公是凡事都顺着皇上的意思干,即便是遇到有害自己利益的事,也绝不和皇上据理力争,就是来软的,反复的磕头、哭。皇上大多是吃软不吃硬,差不多也就这么算了。

    见朱木匠答应,魏公公另一半悬着的心也放下,又磕了两个头,说道:“谢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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