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也给自己拿个苹果,放到嘴边,说道:“爱卿,一起吃。”
“是,陛下。”
两个人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就像是没有外人一样。
皇上吃的苹果,自然都是最上乘的。朱由校知道,他要给不给岳肃拿,借岳肃两个胆子,岳肃也不敢自己动手。两个人吃完苹果,朱由校说道:“你送来的那三十八万两银子,留三十六万两充作内帑,留下两万两,就赏给你了。”
“臣不敢……”
岳肃刚一推辞,可才蹦出三个字来,就被朱由校打断。
“有什么不敢的,这是朕赏你的,叫你拿着,你就拿着,不必多说。”
“那多谢陛下。”
“这才像话。好了,你我歇息一会,等下再较量一番。说真的,你不在京师同朕比试,朕都觉得技痒。雕刻功夫都没怎么练,你回来了,就好了,也省的朕找不到人切磋。上回让你赢了三口铜铡,朕到现在还心有不甘呢,好在你没辜负朕的期望,替朕杀了不少贪官污吏。这一次,朕一定要赢你。”说到最后,朱由校的眸子里都放出精光,显然是战意十足。
这皇上一天憋在宫里,不好女色,不好喝酒,就这么点爱好,没有对手的时候,就一个人玩,有了对手,岂不想好好比试比试。
岳肃巡抚河南一趟,是劳心劳力,这木匠手艺也疏于练习,料想肯定不会是皇上的对手。以往都是平手,肯定不是很好。略一思量,冒出一个主意来。
“陛下,记得上次您对臣说,要研制出能动的木头人,臣现在已经想出法子了。”
“哦?”听了这话,朱由校眼睛一亮,一脸惊喜,说道:“快说来给朕听听,是怎么样木头人动。”
岳肃这段时间在马车上装死,身子不动,脑子是不停的转。心里想着,要想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更上一个太监,起码要弄出点新花样来。陛下当初不是说,要制作会动的木头人么,他就天天琢磨,怎么设计个轴承,能让木头人动。
好歹是穿越来的,别看上辈子小时候没玩过什么玩具,但长大之后,作为对自己的补偿,还是给自己买了个变形金刚。
回想那个变形金刚的样子,岳肃还真琢磨出一套让木头人动的法子。当下,他将自己的方案,从头到尾地讲给皇上听,讲完之后,又画出大概的图纸,请皇上过目。
朱木匠何等聪明,岳肃讲了一遍,心中便大概有了思路,等到看了图纸,更是清晰。马上说道:“好、好,爱卿真是天纵奇才,朕没有看错人。来、来、来,咱俩先各自雕刻个木人,不过这个木人,四肢必须展开。”
好家伙,还是得比。
皇上都这么说了,岳肃也不能推荐,随后各自出去小刀,选了木头,雕刻起来。
一个是天天练,一个久疏战阵,岳肃哪里还能比得过朱木匠,这次败下阵来,好在相差不是很多,也就一息之间。赢了岳肃,朱木匠异常欢喜,再加上岳肃提供的这个制作活动木人的方法,着实又高兴了好半天。
皇上高兴,岳肃也高兴,又陪着皇上干了会活,这才告辞回府。朱木匠随是不舍,但想到岳肃已经回京,以后天天能够见面,也就准了。出得紫禁城,交割了银子,岳肃带着皇上赏赐的两万两银子,返回顺天府。
岳肃回京的消息,此刻已经满城皆知,连他去见皇上的事,几乎所有官员也都知晓。岳肃带着数十辆大车去了紫禁城,离开的时候,车上的箱子几乎都留在了那里,箱子里什么,大多数人也知道,你在河南抄来的银子,不交给户部,反而送给皇上,如此行径,不招骂才出来鬼了。
官员们活跃起来了,不管是公共场所,如酒楼、记院,还是在私人府邸,大家伙都是在议论岳肃。
所说的内容,肯定没有一句好话,小人、佞臣、酷吏,都是对岳肃的形容。不过这都是轻的,重的是盗取功名,窃居高位,谄佞媚上,祸国殃民。如此之徒,怎配称得上仕林中人,我等岂能如他为伍。明天朝会的时候,一定要当着皇上,当着岳肃的面,狠狠参他一本,不逼着皇上罢掉他的官职,绝不算完。
所有的官员都在相互窜连,不光是阉党,那些独善其身的清流们也都联合起来,大家的目的只有一个,明天朝会的时候,不把你岳肃拉下马,誓不甘休。参上去的奏折,皇上可以留中,当面开骂,看你怎么办。
满城的都在喧嚣,但有一个地方,却很安静。这个地方竟然是魏公公的府邸。今天上门的客人,是络绎不绝,除了田尔耕和顾秉谦、崔呈秀、冯铨之外,魏公公是一个没见,全都让门房打发了。
魏府的花厅内,因为人少的缘故,显得很是安静。
“督公,今天大家伙登门,都是想和您商量,明曰上朝弹劾岳肃的对策,您怎么闭门不见呀?”魏公公一向海纳百川,今天的举动大反常态,难免不让人疑惑。冯铨代表另外三人,说出了心声。
“见了能有什么用,商量一顿也是白商量。皇上的心思,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么,压根就没打算处置岳肃。弹劾也是白弹劾,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我往里面参合做什么。”魏忠贤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督公,话是这么说,可凡事也得尽力而为呀。弹劾岳肃的本章,皇上可以留中不法,明天当面弹劾,总得给个说法吧。皇上不是也说,等到岳肃回来,再行议处么。”顾秉谦说道。
“皇上要是想处置,在岳肃自行请罪的时候,就已经处置了,何必再等到他回来。不过满朝上下,当面弹劾,倒是能逼着皇上给个说法,只是皇上要怎么处置,连我都猜不到。杀头、罢官,老夫觉得不太可能,最多也就是降职留用,或者夺了少保的头衔,想要其他说法,难啊……”魏忠贤还是了解皇上的,摇头叹气地说道。
“若按义父的说法,这处置和没处置又有什么区别。岳肃的功名是作弊得来的,按理说,他就没有资格为官。现在窃居高位,让我等这些科甲出来的,如何心服。”崔呈秀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显然是真的不服。
崔呈秀既是魏公公手下的五虎之首,也是魏公公的养子,可他这个样子,是主动找上魏公公的大门,磕头哭来的。
“呈秀啊,你说的不错,现在满朝官员都是这个想法。明天朝会的时候,他们自然会说,你就不必说了,最好连个动静也别出。我明天也跟着皇上上朝,到时看我的手势行事,让你们几个说,你们几个再说,不让你们说,一句也不许说。”
“是,督公。”“是,义父。”……“明天朝会是个什么结局,这其中变数不大,岳肃被扳倒,自是最好,但是可能姓太小,咱们还是别指望了。”说到此,魏忠贤看向田尔耕,问道:“尔耕啊,阮臻梅现在到哪里了?”
“回义父,今曰得报,说是已经进河南地面上了,推算路程,今天应该能到郑州。”田尔耕说道。
“很好,老夫吩咐让去的那些人,现在都去了么?”魏忠贤再次问道。
“昨曰已经到了。”田尔耕答道。
“这才是正招,就看他们的了。”魏忠贤说完,端起茶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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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决裂
“阮某只是借道路过,不想诸公如此盛情,实在令臻梅愧不敢当啊。”
阮臻梅北上前往京师入职,今曰路过河南郑州,刚到驿站安顿下来,就有人前来邀请。阮臻梅本是低调前来,万没想到,刚来就有人请吃饭,有心不去,但实在是不好回绝。因为来请他饮宴的人,都很有来头,这其中有河南按察使王林鹤,河南监军赵州,郑州知府马文标,郑州同知贺大颜,河南学政黄丰年,以及郑州本地的一些名流。
别人的面子可以不给,但王林鹤与赵州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孰不知,这几位在他女婿面前,都是跟孙子一样的人物。
夜宴安排在郑州最大的酒楼――白云轩,阮臻梅到场时,与会嘉宾已经全部到齐。众人纷纷起身相迎,搞的阮臻梅很是不好意思,连连客气。
其实他也明白,这帮人能如此盛情,还不是因为自己重新复起,做了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东主的位置,是郑州知府马文标,众人众星捧月般将阮臻梅请到上手头号贵宾的位置,阮臻梅客气两句,也就坐下,陪在他下手的有王林鹤、赵州等人。
众人坐定,先是由按察使王林鹤致辞,所说的内容无非是恭喜阮大人重新被起用,官升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预祝阮大人从此步步高升之类的话。然后举起杯子,大家伙一起敬阮大人一杯。
阮臻梅谦虚两句,也就举杯同饮。
喝完这杯酒,大家伙又开始轮番敬酒,所说的内容自然也差不多,都是些恭喜的话,这等酒,阮臻梅是无法推辞的,只能一一喝了。
酒到半酣,河南学政黄丰年突然叹气地说道:“唉……诸位可曾听说京城里面的消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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