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肃再次示意,让他坐下,接着又道:“目前来看,确是如此,但想要破获,还是要着落在贤弟身上。”
“兄长有何差遣,但说无妨,我李家必当肝脑涂地,全力以赴。”李元琛说道。
“对方既然打着贤弟家的旗号抢劫英国公的丝货,想来定是和贤弟家有着深仇大恨,而且也有一定的势力,否则万不会如此。贤弟且想想,会是何人所为,又有这个能力呢?”
“这……”岳肃的问话,让李元琛着实难以回答。李家的仇家是多去了,但有谁会做这等事,李元琛确实想不出来。因为李家做事,一向秉着一个宗旨,斩草不留根,凡是和自家作对的,在打倒之后,绝不会再给你起来报仇的机会。但岳肃的话,是一点不假,有意嫁祸,肯定是和自家有仇,可仇人会是谁呢?
李元琛沉吟半晌,终于想出一个人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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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西厂
李元琛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人来,他开口说道:“我李家一向本份经商,和气生财,很少去结仇家,何况嫁祸之人,明显有些来头,这等人,我李家更加不会主动结怨。不过,小弟倒是想到一个人,或许是这个人干的。”
“什么人?”岳肃连忙问道。
“魏忠贤!”李元琛肯定地说道。
“贤弟为什么会联想到他?”岳肃疑惑地问道。
“张爵爷家的丝货,押运之人不在少数,想找劫抢,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手,有一定的实力。能做到这一点的,倒是大有人在,但是,想要查到张爵爷何时派人去购买丝货,行程如何,就不会寻常人能够做到的了。”
经李元琛这一点拨,岳肃登时反应过来,说道:“不错,听张昇说,今年爵爷是在年后就派人去了湖州,想提早一步将丝货收上来,只知道这消息的人,想来不多。而且,想要掌握押运队伍的行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起码要有足够的人手,和一张足够大的情报网,否则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从燕京到湖州,将近三千里,陆路水路都要走,除非一早就跟着,否则的话,想要现查,等闲之人,哪能查到。
“兄长说的不错,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又和小弟有过节的,怕是只有魏忠贤了。”李元琛笑呵呵地说道。
“贤弟家与魏公公有过节?”岳肃更是纳闷了。
“小弟家为魏公公倒是往曰无怨,近曰却刚刚结仇,兄长难道不知道吗?”李元琛反问道。
“这……”岳肃也不糊涂,马上听出其中意思。李元琛收买山东士子和清流,帮助自己的事,岳肃自然知道,在皇上说出对自己有利的处置时,这些士子大喊一声,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魏公公一心想要自己死,出了这等意外,怎不派人详查,以东厂的效率,想查出这事,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此一来,李家必然要和魏公公结下梁子。李元琛说近曰结仇,那是一点也不为过。
京城里的事,几乎全在东厂的掌控之内,英国公家派人提早去进丝货的事,应该早已记录在案,现在来个借刀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兄长,您现在位居刑部尚书,又将方阁老请回,和魏忠贤的梁子,可是越来越深了。不过他明白,想要短期之内,轻易扳倒兄长,那绝不可能,所以只能暂时改变目标,以剪除兄长的羽翼为主。小弟一家,一直帮助兄长,魏忠贤已查得明白,定是想先从小弟这里先下刀子,然后一步一步剪除兄长的羽翼,仍叫兄长成为孤家寡人。长此以往,对兄长可大大不利,兄长还是早作准备。您要知道,魏公公掌握着东厂和锦衣卫,对兄长的一举一动全部监控,不管兄长有何举动,他都能先知先觉,提早布置。而兄长,对他的动向一无所知,只能被动挨打,那可是大大不利呀。”李元琛说道。
他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岳肃也明白,可对魏忠贤掌握东厂、锦衣卫这最大的特务组织一事,自己是无可奈何。
岳肃摇头苦笑,说道:“贤弟说的没错,但对于东厂和锦衣卫的监控,为兄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兄长没有办法,但是小弟却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兄长想不想去做。”李元琛突然将声音压得很低。
“哦?”听了这话,岳肃眼睛一亮,同样压低声音,问道:“什么办法?”
李元琛这次将声音压得更低,贴近岳肃的耳旁,说道:“分摊东厂的权利。”
“我又不是宦官,只掌管刑部,如何分摊东厂的权利……”话刚说到这,岳肃马上恍然大悟,说道:“贤弟是指六扇门?”
李元琛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非也,兄长刚刚掌管六扇门,对那里的情况也不熟悉,里面的人,哪个可用,哪个不可用,兄长也不知道。要是利用六扇门的话,还不如不用。”
这一来,岳肃彻底糊涂了,喃喃地道:“不是六扇门,又是什么?”
李元琛用细如蚊丝的声音说道:“建议皇上,重开西厂。”
听到这个提议,岳肃是张口结舌,嘴巴张了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这……这能行么……”
岳肃上辈子对明朝的历史并不是很了解,即便是现在,也是马马虎虎,西厂的名字,岳肃听过,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了解,只知道是一个和东厂实力相当的特务机构。其他的,便一概不知。
李元琛明显要比岳肃懂得的多,低声说道:“当年汪直能请宪宗皇帝开设西厂,兄长现在的恩宠,较之汪直,也是有过之而我不及,为何不行。只要兄长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自然能劝动皇上,重新开设东厂。小弟还记得,宫内有一个太监和兄长有些交情,好像姓刘,兄长要是抬举他当了西厂的督主,他还不得对兄长感激涕零,不管兄长有何吩咐,都会全力以赴。而且,他到了那个位置上,就会和兄长有着同一个敌人——魏忠贤。他要想爬的更高,不从西厂督主的位置上掉下来,就必须和大人统一战线,如此一连,兄长不就有了和魏忠贤均等的实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才算公平。”
李元琛把话说完,岳肃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想,这个李元琛也太可怕了,似乎就没有他想不出的主意,办不了的事,还好他是我的朋友,要是敌人的话,还不得把我算计死。不过,他出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魏忠贤现在一心要让我死,我不去惹他,他也会惹我,这样被动防守,迟早有一天要死在他的手上。看来,这件事真得好好琢磨一下。
在午门城楼,经历了从地狱到天堂,岳肃对权利看的更重,有许多事情,开始为自己打算。谁也不想死吧。
岳肃点点头,小声说道:“贤弟的计策,愚兄记下了。只是愚兄对西厂还不是特别了解,贤弟可否将一些关于西厂的事情,到时有了机会,愚兄也好对陛下提及。”
“西厂只在宪宗皇帝与武宗皇帝时,短期存在过,皆是宦官专权的产物,对当时危害甚大,比之东厂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自武宗之后,东厂再为复起。不过,凡是有弊也有利,只看何人掌权,如何加以运用。用之善则为善,用之恶则为恶,如同双刃剑一般,即可滥杀无辜,又可保家卫国。兄长,您说是么?”李元琛小心地说道。
“嗯……”岳肃点头,说道:“贤弟所言不错,用之善则为善,用之恶则为恶,只看由谁驾驭。我观刘名果,倒还不错,不至用来为恶,而且与我还有些私交,常替我考虑。也罢,等有机会,我这边在皇上面前提上一句,看看皇上什么意思。”
刘名果确实经常为岳肃考虑,在回京的路上,曾苦口婆心地劝装死的岳肃,如此情义,岳肃当然要领。虽说刘名果为岳肃设想,其中也是有私心的,但这就是交易,没有利用价值,谁会帮你。
自从岳肃回来之后,不爱上朝的朱木匠,是天天上朝,今天也不例外。
朝堂之上,岳肃上来先参了时有名一本,皇上当时准奏,革了时有名的官职。
不过随后,岳大人又举贤不避亲,保举杨奕山为顺天府的推官。像杨奕山这种进士,外放一个县令,倒是不为过,但是直接当推官,而且还是顺天府的推官,难免招来议论。说岳肃用人唯亲,培植门生。
好在现在,岳肃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自从皇上下旨召方从哲和亓诗教回朝之后,齐楚浙三党中人,心目中就将岳肃定义为三党首脑之一。
一有人反对岳肃,马上有人出来帮岳肃说话,大赞岳肃唯才是举,举贤不避亲,还顺便杨奕山一顿,说他跟随岳肃充当幕宾、刀笔多时,不仅对顺天府的情况很是了解,而且还学到了岳大人执法如山、清正廉明的作风,现提拔为顺天府推官,乃是最佳人选。
朱木匠还是向着岳肃的,在一番争论之后,还是将推官的位置,给了杨奕山。
随后,岳肃又向皇上告假,说要亲自前往霸州,彻查英国公这桩案子。毕竟是涉及勋贵,还死了那么多人,皇上也就准了。
退朝之后,岳肃派人去国公府,传张昇到堂,又叫人喊六扇门的邢鹰带人过来。他这也是想瞧一瞧六扇门的办案能力。
待到六扇门的人和张昇陆续到来,岳肃点齐人马,前往霸州,又命差役,快马前往霸州,通知岳大人到此办案的消息。
燕京到霸州,不过二百多里地,岳肃这边近三百多人,全是骑马,到了晚上,也就抵达霸州。
别看顺天府也就一百来匹马,但架不住管着刑部和六扇门,那里都有马,尤其是六扇门,虽说没达到人手一马,却也做到二人一马。
刚到霸州城外,就见霸州知州已在此等候,恭迎岳肃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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