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月,你我是夫妻,怎能这么说。好了,岳母既然来了,我这个做女婿的,哪有不去请安的道理。我这就更衣。”岳肃说完,站了起来。

    “我帮你更衣。”傲月拿起一边挂着的衣服,这也是她第一次,亲手为岳肃穿衣。

    夫妻二人前往傲月的跨院,见到丈母娘。别看老太太在女儿的面前能够连喊带叫,数落女儿女婿,但真见到岳肃,反而不数落了,除了夸赞就是哭。毕竟有求于人,不能太过份。

    刑部那边,一直吵到下班。

    案子拖得越久,对魏广微等人越是有利的道理,李朝海是知道的,岳肃再这么病下去,搞不好哪天皇上的火一消,魏忠贤去一说和,事情就有可能不了了之。为了一个阮臻梅,放走那么多大鱼,是三党中人最不愿看到的。于是,李朝海在退堂之后,连家都没回,就赶去顺天府。

    岳肃正在听丈母娘哭诉,一听说李朝海来了,马上借机告辞,跑到沐天娇那边,继续上床装病。

    李朝海进房,请了个安,简单慰问两句,就把当前的情况阐述一番。请教岳肃,现在该怎么办?

    “你回去吧,明天我自有计较。”

    “那下官就告辞了。”李朝海说完,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他将门关上,岳肃从怀中取出李元琛给自己的那个锦囊。将锦囊拆开,取出里面的纸条,再次看了一遍,忍不住喃喃说道:“好一个李元琛,果然厉害,这些竟然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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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王命旗牌

    岳肃拿着李元琛留下的锦囊妙计喃喃自语,对李元琛更是佩服。因为发生的一切,李元琛早有预见,并在上面做出明确的指示。现在就差最后一步了,是否成功圆满的结束,岳肃不敢肯定,但他相信,李元琛既然有把握这么说,而且前面发生的口水仗等一干事情都被他料中,那最后的结果,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第二天一早,岳肃穿好官服,上朝了。

    看到岳大人上朝,百官们都没有如何惊讶,对于他们来说,岳大人的这个病,十有**是有蹊跷的,什么时候痊愈,都有可能。

    朱木匠倒是很开心,他可是亲自探视过的,也确定了岳肃没有装病。满朝上下,就一个能陪自己玩的大臣,几天不见,怎能不想。

    在百官山呼万岁之后,朱木匠马上说道:“岳卿家,御医说你的病情要十天半个月方能康复,怎么这么快就来上朝了。现在境况如何呀?”

    “多谢陛下关心。臣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现在刑部公务太多,不能及时处理,臣实在难以安心躺在床上。”岳肃躬身说道。

    “卿家果然是朕大明的中流砥柱,忧国忧民,朕甚满意。只是爱卿的身体尚未痊愈,朕实在担心的很呀。”朱木匠发自肺腑地说道。

    “陛下圣眷,臣感激不尽。臣闻三法司审理魏次辅等人之恩,连续八曰未有寸进,臣身为刑部尚书,主管刑部,心中有愧。故打算亲自升堂审理,速审速决,给陛下一个交待。”岳肃慷慨地道。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朱木匠伸手指了一圈阶下众臣,说道:“这才是我大明的第一忠臣,在其位,谋其事。尔等审了八天,还一点东西也没审出来,惭不惭愧。”

    “臣等惭愧……”……周应秋、李朝海等三法司的官员一起躬身说道。

    “知道就好!尔等也跟岳卿家学一学,看岳卿家是怎么审案的。”朱由校跟着大声说道:“岳肃听旨,朕现在赐你王命旗牌,将此案速审速决!”

    “臣岳肃领旨!”岳肃说完,撩衣襟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命旗牌在一定程度上等同尚方宝剑,但是没有先斩后奏之权,有的只是便宜行事之权。朱木匠赐这个东西,着实令岳肃意想不到,李元琛的锦囊之内,也没写过,想来他也是没有料到的。

    文武百官全都看向岳肃,有的人在暗自偷笑,想要看岳肃的笑话,也有的人是在为岳肃着急,更多的人是在旁观。

    现在朝堂之上有两棵大树,魏忠贤和岳肃,在哪棵树下乘凉,是他们很快就要抉择的。在这案子之前,是魏公公强,岳肃弱,等到铲除了魏广微,强弱之势必然逆转。但岳肃这种人,是适合做大树么?

    想要成为一棵合格的大树,需要做到两点,第一点,能给树下的人遮风挡雨,不过下面的小弟出了什么事,都能给保住。第二点,可以借着大树往上爬。

    通过以往的情况来看,魏公公是一棵合格的大树,岳大人是否合格,就要看他这次如何处理了。

    *******************************************************退朝之后,三法司的官员随同岳肃来到刑部衙门。老大回来了,刑部侍郎还不得把位置让出来。岳肃当中居坐,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官员们按品级两旁就坐,围成半圆形。

    皇上赐的王命旗牌,供于公案之上,岳肃扫了一眼两旁官员,沉声说道:“现在人已经齐了,就开审吧。来人啊,先将魏广微带到大堂之上。”

    “大人,是不是先从职务小的官员开始审比较好。”不等有差役回话,下面坐着的都察院右都御史周应秋就先抢着说道。

    “职务最小的官员是谁呀?”岳肃明知故问地道。

    “是我都察院又副都御史阮臻梅。”周应秋笑呵呵地说道。

    “阮臻梅的案子牵连蓟镇官员,听闻蓟镇的官员尚未带到,如何提审?”岳肃冷冷地说道。

    “大人说的不错,但阮臻梅刚刚上京就职,府上便有了那么多金银家当,显然说不清楚。从此着手,谅也能问出一二,得了这些口供,待蓟镇官员到京之后,两下对质,不是更好。”周应秋仍是一脸笑容。

    “周大人此言差矣,皇上交待,这几桩案子要速审速决。阮臻梅的案子,等到蓟镇人犯押到,一堂就可审结,何必分做两堂。怪不得周大人连审八天都没给皇上丁点交待,就你这个效率,估计就是审一年,也未必审得出所以然来。皇上朝堂之上的话,难道你没听清,让尔等跟本部堂学着点,该如何审案!”

    岳肃说完,抓起惊堂木来,重重一拍,大声说道:“还不将魏广微给本部堂提来!”

    “是!”差役见岳大人动了真火,谁还敢怠慢,立刻前去大牢提押魏广微。

    周应秋被岳肃的话,顶的是没脾气,只好不再吭声。

    不大工夫,魏广微被带上堂来。人家好歹是朝廷的次辅,再没有失职革职之前,即便上了公堂,也是不用跪的。魏广微身穿囚服,挺胸抬头走到阶下,一句话也不说,抬眼望着岳肃。

    岳肃冲着魏广微一拱手,先行说道:“魏次辅,几位不见,清瘦许多呀。”

    “哼!”魏广微冷哼一声,说道:“多谢岳大人挂念。今天传老夫到堂,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岳肃翻开桌上的卷宗,说道:“本部堂奉旨魏大人家产来路不明一案,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多想问的,只想知道,魏大人府上那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五万两金子,还有那一百六十箱珠宝首饰、古玩字画是从哪里弄来的?总不至于是凭空掉下来的,土地长出来的吧。”

    “岳大人说笑了,当然不能是天上掉的、土里长的。前几堂岳大人不在的时候,老夫已经答过这个问题,今天既然岳大人问起,老夫不妨再说一遍。这些金银,是老夫的亲属做买卖赚来的,寄存在老夫府上。那些珠宝首饰、古玩字画,亦是如此,是府上有亲戚做珠宝首饰和古玩字画的买卖,因为初来京城,还没租到门面就将那些货物寄存在老夫府上。说来也巧,正好皇上派人前来搜查,碰个正着。但这些东西,确不是老夫所有,总不能说帮亲戚存放,也犯了朝廷律法吧。”魏广微振振有词地说道。

    “看来魏大人府上做生意的人不少呀。前几堂本部堂也不在,实是不知,贵府上都有些做什么生意的人。周大人……”岳肃说着,看向周应秋,问道:“前几堂你都在这,可知魏大人府上都有那些做买卖的,他们现在,人又在何处,可曾传到堂上对质呢?”

    “岳大人,魏大人所言不虚,府上确有不少做买卖的亲属,皆已一一传到公堂对质。现人已释回,不过记下了住址,可随时传押。”周应秋看着岳肃说道。

    “那好。”岳肃看向童胄,说道:“童胄,你这边就带人前去将魏大人府上那些做买卖的亲戚全部提押到堂,本部堂有话要问。”

    “属下遵命。”童胄身为刑部大堂的总捕头,以往提人也都是他出面,这些人的住址,了如指掌。

    答应一声,亲自下堂,召集捕快,前去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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