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大人是要物证,那你觉得什么样的物证最有说服力呢?”岳肃再次微笑。
周应秋现在就是一个和稀泥的,岳肃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岳肃也不直接说需要什么物证,叫他自己说。
这一来,周应秋还真为难了,他突然发现,凡是自己能够举出来的证据,段展鹏那边,应该都能够拿的出来。要账本有账本,要房契有房契,这可怎么办?可以说,这些东西要是段展鹏先拿出来,他一可说账本是伪造的,二可说房契是魏光赏给段展鹏的,都可以不认账。但要是自己提出,人家再拿出来,那可就无法分辨了。
“啪、啪、啪……”
“啊……啊……啊……”
另一边,差役还在继续行刑,不等四十板子打完,魏光都已经被打的是鬼哭狼嚎。不过他还在继续坚持,他明白,自己只要招了,那一切都完了。
行刑完毕,差役将魏光提了起来,架着朝原先跪着的位置走去。别看只几步路,疼得他是咬牙切齿。再次被差役按跪在地上,上面的岳肃不再去理会周应秋,冷冷地问道:“魏光,你可有话说?”
“大人……小民实在冤枉呀……”魏光艰难地说道。
“你冤枉?要是连你也冤的话,天下就无屈死之人了?别说本部堂不给你机会,本部堂现在问你,你现在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大金赌坊是你的?”岳肃大声喝问道。
“我……赌坊真是我的……”
魏光一脸委屈地把话说完,这功夫,差役已经按照岳肃的吩咐,将火链准备好了。火红的铁链被拿到堂上,分三段横铺在阶下,可以说,都不用跪上去,单就望一眼,身上都得汗毛直竖。
当火链摆好,岳肃说道:“火链正好也来了,本部堂这里公务繁忙,可没有时间听你们胡诌八扯。段展鹏,你再说,还有什么证据证明,大金赌坊是你的产业!”
“回大人的话……”段展鹏也就算是个混的比较好的大混混,见到火链之后,哪能不害怕,他可不想跪在上面。当即说道:“小人有大金赌坊的房契,还有赌坊真正的账本,小人经营这赌坊四年半来,方方面面都有过打点,这些人,小人都能点出名字来,大人可以传他们登堂作证。”
“呵呵呵呵……”听完段展鹏的话,岳肃放生笑了起来,说道:“这些已经足够。魏光,你若真是大金赌坊的东家,怎么会什么也拿不出来,难道生意人就这个手段,你拿什么一年去赚那十五万两银子?现在本部堂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如实招认的话,本部堂还可法外施恩,免了你这火链之苦,若是坚持不招,就休怪本部堂对你动刑了!”
“大人……赌坊的地契,是小人赏给魏光的,他的账簿,估计是他自己伪造的……小人对赌坊之道,不是很清楚,所以方方面的打点,都是让他去……”
魏光还是继续狡辩。但是他的狡辩,是何等苍白无力。
“作为一个生意人,起码要做到干一行懂一行,你又不是买卖多,忙不过来,就这么一个买卖,你还好意思这么说四年下来,什么也不懂。至于赌坊的地契,试问天下哪个生意人会把自己唯一店铺的地契赏给手下。”岳肃重重一拍桌案,喝道:“来人啊,将他给我拉到火链之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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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张妙手
像魏光这桩案子,如果按作和段展鹏的争产案来定断,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按照所列出的证据,都会判段展鹏胜诉。
但这不是单纯的争产案,后面隐含的可是泼天大案,断出赌坊不是魏光的,那就要审他在魏广微一案中,做伪证了。
在岳肃一声令下之后,差役上前将魏光架住,因为不是小来小去的打板子,这火链重刑,起码要等大人再发号一次施令。
被差役架住,魏光马上慌了,急的大声叫道:“大人……冤枉、冤枉……”
周应秋也担心魏光熬刑不过,招了实话,连忙说道:“大人,魏光和段展鹏的案子,现在尚未水落石出,一上来就动用如此重刑,是不是有些……于法不合……”
“与法合不合,那是本部堂说的算,本部堂现在说合,那就合!”岳肃说完,伸手一指阶下的火链,大声喝道:“把他给我架上来!”
“是!”岳肃二次发令,差役哪敢犹豫,架着魏光上前两步,架在火链之上,腿对着火链,猛然向下按去。
“啊……”
“嗤……”
皮肉烧焦的声音与魏光的惨叫声立刻充斥于大堂之内,尤其是那惨叫声,简直慎人无比,在场的差役倒还好些,那些三法司的文官们,一个个后背全都渗出冷汗。
紧跟着,魏光“嘎”地一声,晕死过去。
“大人,人犯昏过去了。”
“用冷水泼醒!”
差役将水取来,往魏光头上一泼,不一刻功夫,魏光悠悠醒来。刚一睁眼,便“嗷”地一声痛呼,“疼死我也!”
能不疼么?三条火链并在一处,相隔不过五公分,这跪在上面,哪怕是铁打钢铸,也能给烫化了。现在两条腿上,各有三条血痕,靠近的人都能看清,那已是血肉斑斑,还散发出焦糊的味道。
段展鹏距离魏光最近,看到这一幕,心中是暗自庆幸,还好受刑的不是自己,要是自己的话,估计自己一生干的那些缺德事都能给抖了出来。
魏光也算是养尊处优的人,这辈子也没遭过这样的罪啊,如此刑法,段展鹏这等在江湖上打过滚的汉子都自认受不了,更何况是他。刚刚那四十板子下来,他就有些熬不住了,要不是知道招认之后,一切都没了,就早说了。
现在尝受如此酷刑,连活的心思都快没有了,恨不得立时就死去。岳肃高坐在上,沉着脸说道:“魏光,本部堂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招还是不招,要是继续熬刑不招的话,本部堂这边刑法,可以挨样给你过上一遍。”
岳肃说的严厉,魏光当然也知道,‘岳阎王’是那种说得出就能做得到的主。
但凡贪利之人,就没有视死如归的,魏光现在看的明白,自己要是不说,非得被活活折磨死,要是招了,按照律例,较同案犯减一等量刑,也达不到死罪。毕竟魏广微是当朝次辅,除了造反之类的重罪之外,断不会掉脑袋。
他犹豫一下,经过一番取舍,终于说道:“回大人的话,小民原招。”
“哼!”岳肃冷哼一声,说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受那皮肉之苦,说吧。”
“大金赌坊却是是段展鹏的产业,我为求给伯父脱罪,私下找到段家,靠威逼利诱,让他答应,上堂之时,说大金赌坊是我的产业,并私改账簿……”
魏光当下将自己如何收买段展鹏的事,一五一十讲述了一遍。但这家伙也不傻,与魏忠贤私通的那一段,是压根就没敢提。可以说,那天晚上,他带去找段展鹏的人,就是魏公公借给他的东厂番子,否则的话,哪有那么容易找到那么多买卖铺户答应他们的要求。
不过这一点,即便魏光不说,岳肃也能想到,但他没有过于追问。这等事,即便追问出来,也是无用,魏忠贤又客氏撑腰,只要不是造反,估计任何罪名,都不能将魏公公扳倒。而且,就算有口供,魏忠贤也能轻易的辩驳干净,自己何必多此一举,搞不好,还让皇上以为,自己是借机整人。
在魏光讲完之后,岳肃再次问道:“本部堂再来问你,徐昌、魏朝北他们昨曰所做的供词,是真是假?依本部堂来看,他们的账册,应该和你的是一起造的吧?”
岳肃的话,着实令人难以回答,账簿确实是大家伙一起找人做的,甚至不止他们一家,冯铨那些家的账本也是在那家做的。因为账本这个东西,需要天天记账,四年前的账本,即便保存的好,天天翻阅,也要有明显的旧痕,要是拿一本崭新的交上去,这和糊弄鬼有什么区别。所以,大家伙专门找了家字画行帮忙做旧。魏光要是一实说,岂不是将大家伙全都出卖了。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敢回答。
岳肃看的明白,笑道:“魏光啊,本部堂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奉劝你还是不要隐瞒,都如实招了吧。说句实在话,你即便不说,本部堂拿他们照样有办法。不过,在这之前,你可是要受皮肉之苦的。”
别看岳肃带着笑容,但魏光也是能看出岳大人目光不善,要是自己不说实话,估计今天起码得被折磨个半残。无奈之下,他咬了咬牙,说道:“确如大人所说,徐昌他们几个的账簿确实是与我一起造的。”
“那本部堂再问你,这是何人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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